第三章 慾海無涯

第三章 慾海無涯

且說許氏送棺一返成都庄中,立見一名中年人坐在大廳中,她乍見此人,立即皺眉,忖道:「我當真如此命苦乎?」

她便吩咐下人與車夫送棺入側廳。

她賞過車夫及下人,便吩咐下人出去購物準備佈置靈堂。

她一入廳,立見中年人沉聲道:「好端端的進香怎會抬棺返庄?」

「哼!花性不改,自己找死。」

「怎麼啦?」

許氏便道出經過。

中年人哈哈笑道:「可笑!許老大越混越回頭啦!」

「死有餘辜!」

「哈哈!翠娘,咱們可以成雙入對啦!」

「去你的!虧你還是他的拜把兄弟。」

「哈哈!想當年,你在溪口站壁(妓女召客的方式),還是我先捧場,若非許老大硬奪,你早就是我劉荃的女人啦!」

「算啦!我已人老珠黃啦!」

「非也!你不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而且浪勁無窮哩!」

說着,他己淫笑的行來。

婦人道:「去你的!先辦完他的後事吧!」

「行!你事後可得依我。」

「行!不過,兄弟一場,你該替他討回公道吧?」

「當然!走!」

「不急!先布妥靈堂吧!」

「好!我就先上香向許老大報告一番吧!」

婦人便直接入房更衣及收拾行李。

她姓冰,單名翠,她原是漢口人,因為家人貧而被賣入娼寮,她也認命的生張熟李投懷送抱着。

許景泰及劉荃是對飛賊,他們仗恃身手不錯在大江南北作案,若被發現當場便殺人放火滅屍。

由於錢剛來得太容易,他們便大吃大喝大嫖著。

許景泰遇上冰翠之後,便王八瞧綠豆般看上了,他不但替她贖身,還給了她的家人一筆錢財。

於是,她便死心塌地的跟他住在成都。

她知道他會喜新厭舊,所以,她不干涉他的行動。

他也很上路,他在外花天酒地,從不帶女人回家。

他便每月供應她大把的財物。

所以,兩人看起來挺恩愛的。

他們唯一之憾便是膝下無子,此次打算到峨嵋乞求一男半女,哪知,許景泰竟在山門前遭到惡報。

冰翠欲甩掉劉荃,便打算借刀殺人。

所以,她激劉荃赴嘉定復仇。

當天下午,下人布妥靈堂,二人便入內上香。

第二天,他們便一起離去。

當天晚上,他們一投宿,便在房內取用酒菜。

沒多久,劉荃一摟腰便求歡。

冰翠立即婉拒!

劉荃便取出一疊銀票塞入她的手中。

她便任由他擺佈啦!

不久,房中便春心滿盪!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安份下來。

此例一開,他們便每夜投宿快活着。

這天上午,他們一到嘉定城,她便指點劉荃看城壁上之公告,劉荃當場目泛凶光的連連咬牙切齒。

不久,他們一走近公堂,立見一名騎士護送一部囚車離去,車上之人以巾蒙臉,不知是何方神聖。

冰翠便好奇的詢問著。

立聽城民指出此人便是毛潭,他將被押到鎮南關服勞刑五年,冰翠便與劉荃迅速的互瞥一眼。

於是,劉荃便先帶她投宿入嘉定客棧。

他戴妥面具便直接由後門離去。

且說囚車出城不久,便馳過甄慶的門前,甄虹喚句「阿潭!」便抱臉奔入房中放聲大哭不已!

甄氏只好入房連連安慰著。

且說劉荃遙跟囚車離城十八里之後,他一見囚車即將上坡,於是,他沿林疾掠,不久,他已經隱隱在坡頂。

很快,囚車及騎士一道也接近了坡頂,他立即現身疾劈出三記掌力,立見囚車上之人先慘叫而死,二名騎士亦吐血落馬。

劉荃再補一掌,車夫立死。

三匹馬及囚車便沿坡滾下。

那名替死鬼當場被摔輾得五官全非、不成人形。

另外三人及三匹馬更是慘不忍睹。

劉荃嘿嘿一笑,便騰掠而下。

不到半個時辰,他己入客棧會晤冰翠。

二人便整治一桌酒菜大吃大喝着。

不久,二人便上床快活着。

冰翠存心借刀殺人,便放浪的迎合。

因為,她要使他成為軟腳蟲呀!

良久之後,兩人方始滿足的歇息!

不出半個時辰,他們已由前廳的驚呼聲研判劉荃之傑作已經被人發現,兩人便起身沐浴再結伴出去。

不久,他們便確定了此事。

於是,冰翠陪他前往童記糕餅鋪指明目標。

然後,她向城民探聽着。

不出半個時辰,她們已到甄家附近。

立聽女子哭聲連連。

劉荃二人便得意的離去。

他們一返客棧,便又大吃大喝慶賀著。

然後,她又陪他快活着。

她一直擠出他的大批甘泉,方始收兵。

他樂得連連叫爽啦!

此時的童永財正把一疊銀票交給那位冒牌少年的雙親,他們接過銀票,方始拭淚行禮離去。

不久,他們己逃離嘉定。

此乃童永財之條件,想不到他們因而逃過死劫。

當天晚上子初時分,劉荃便潛入童記糕餅鋪,不久,他打開大門,冰翠跟着入內,打算搜索財物。

劉荃則打算入屋殺人。

不久,冰翠故意弄翻茗具,立聽一陣脆響。

童南率先叱喝:「誰?」仗劍掠出。

他這陣子實在有夠重的火氣!因為,童永財每破一次財,便召他到身前又罵又鞭,他卻不敢吭聲及閃躲。

童永財今天又賠了一萬兩白銀,當然又把童南臭罵及痛扁了一頓,童南又氣又疼,迄今仍然無法入眠。

他一衝出來,劉荃立即迎去。

他便仗劍一陣疾攻!

走廊並不寬,劉荃一時被逼退。

童永財便吶喊召人來擒盜賊。

八名下人立即持棍揀棒時衝到。

劉荃凶氣大發的劈殺着。

不久,那八人己經入往死城報到。

童南嚇得擲劍落跑啦!

劉荃便仗劍入內。

他先砍死童氏再逼童永財獻財。

童永財便乖乖的交出財物。

劉荃一揮劍,童永財己身首分家。

劉荃便引火焚屋。

不久,他己挾冰翠揚長而去。

一不作,二不休,他便掠往甄家。

童南一見此人縱火攜走財物,便由遠方追去。

不久,他一見他們進入甄家,便掠向後方。

劉荃把財物交給冰翠便潛入房中。

不久,他己輕易的震死甄慶夫婦。

甄慶之曾祖父所造之孽又報應在他的身上啦!

劉荃一入甄虹房中,立即雙目一亮的忖道:「好美的小妞,難道許老大會因她而死,嘿嘿!我先快活一番吧!」

他立即探掌按上甄虹的左臀。

倏覺掌心被反震,他剛一怔,甄虹己經睜眼,他立即霸王硬上弓的按肩貼身一壓,她不由尖叫出聲。

冰翠在窗外一瞧,不由搖頭忖道:「狗改不了吃屎。」

她的頭倏地一歪,再也搖不動啦!

因為,童南已經在她的背後按頭扭勁啦!

她只嗯了一聲,便遭到報應。

她的手一松,那包財物立即落下。

童南雙腳托住它及放妥屍體。

他立見甄虹的肚兜被撕飛落地。

他一咬牙便欲入內英雄救美。

可是,他自知不是此人的對手,他只好落跑。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對他而言,屁話也!

他可以吶鹼召人,但他卻怕被甄虹聽見而作罷。

他實在聰明過頭啦!

哪知,他剛掠落牆角,倏見一道黑影閃出,他尚未看清對方,對方便己經左右開弓的賞了他兩個巴掌。

他哎唷一叫,手中之包袱已被搶走。

對方一閃身,立即掠向後方。

他只知對方是女人,他卻不敢追去。

因為,對方的身法快得令他害怕呀!

他當場怔啦!

倏聽甄虹啊叫一聲,便聽見男人的嘿嘿笑聲,他知道他最心愛的女人己經被別人玩過啦!他不由一陣難受。

他便踉蹌離去。

他離去不久,便見一位婦人拎着包袱閃到窗外,她立見甄虹淚如雨下,一名男人正在發洩慾念。

婦人反而浮出笑容忖道:「我該驗收成果啦!」

她便蹲在冰翠身旁搜屍。

不久,冰翠的私房錢己落入包袱中。

婦人便挾屍行向鄰房。

她入內一瞧,立見甄慶夫婦已死,她不由忖道:「也好!如此一來,她反正沒有牽掛,仇恨會使她更恨男人啦!」

她便挾冰翠之到遠方林中劈坑埋妥。

當她返回窗外時,正好瞧見劉荃哆嗦的連連叫嚷!

倏聽他啊的一聲,便趴在甄虹的身上發抖。

不久,他己成了牡丹花下的風流鬼。

婦人便含笑離去。

不久,甄虹被嘔得一陣難受,她一瞧自己身上之人一動也不動,她倏地用力一推,當場便把他推落在桌前。

她一見自己下體的血污,不由又掉淚。

她一下床,便取棍猛扁劉荃。

劉荃立即面目全非及慘不忍睹。

他正式接受惡報啦!

不久,甄虹取出櫃中衫裙,便忍住裂疼穿妥。

她便踉蹌進入雙親的房中。

不久,她乍見雙親全無氣息,不由放聲大哭。

良久之後,她發泄完了心中的悲苦,方始冷靜下來。

首先,她取袋返房裝屍再托走。

她便把屍體埋在菜圃旁之地下。

她一返房,立見那男人衣褲。

她恨恨的一拋,立見一個小包落地。

她上前一瞧,不由心促的望向窗下。

因為,小包內有金元寶、白銀以及一疊銀票。

不久她打開銀票一瞧,不由雙手連抖。

因為,第一張銀票價值一萬兩白銀呀!

不久,她定下神再瞧其他的銀票。

他忍不住雙手連抖及呼吸急促。

因為,另外五張銀票全是一萬兩銀票呀!

於是,她沒收它們。

她便把他的衣褲塞入灶中引火燒光。

火光一亮,她反而沉思著。

她必須面對現實的思忖對策。

良久之後,她又返房取來血跡斑斑的被單塞入灶中焚化。

然後,她拎水返房掙身。

井水一沾上蓮宮裂傷,立即疼得她又掉淚。

良久之後,她方始倒掉污水忍疼返房而坐。

她一直等到天亮,方始入城買回二棺及祭品,她再由棺夫脅助替雙親入殯,然後再向棺夫申謝。

棺夫一走,她便撫棺放聲大哭。

不久,鹿百里途經此地,竟見此景。

他立即入內詢問此事。

甄虹立即含淚道出雙親暴亡的經過。

接着,她遞出四張一萬兩銀票欲還債,鹿百里卻沉聲道:「你何來此財?昨夜究竟出了何事?」

她卻只是低頭掉淚。

於是,鹿百里只好取走銀票。

他又安慰了一陣子,方始離去。

經此一來,甄虹已平靜了不少,她便設妥祭品祭拜著。

她替雙親還清債務,便入內整理雙親的遺物。

睹物思人,她不由又掉淚。

良久之後,她方始昏昏沌沌的入眠。

又過不久,學塾因久候甄慶未到,便派人前來探視,那人乍見甄慶夫婦之靈位及二棺木,不由大駭!

他剛聽見了童記糕餅鋪被焚,如今又見此景,不由大駭!

他急忙掉頭離去。

且說童南匆匆離去之後,他一返家,便見左鄰右舍及衙役正在火場搬出屍體,他不由淚下如雨。

眾人一見他僥倖活着,便上前慰問。

他申謝不久,便差爺帶入衙中。

他千怕萬怕入衙,如今終究還是入了衙,他在害怕及感慨之中,便據實向朱縣令招出一對男女入鋪殺人縱火之事。

朱縣令白天遇上囚犯被殺己夠心焦,今夜又遇上這宗殺人放火案,他萬念俱灰之下,便吩咐童南離去。

他立即打報告辭官啦!

童南一返鋪,立見屍體已在眾人的協助下入殯。

他申過謝,便上前祭拜著。

不久,他被人提醒,方始記起父親在銀庄存過錢。

天亮之後,他入銀庄洽商不久,便領出剩下的四萬餘兩白銀,於是他逐一退還捐助入殯人員之財物。

然後,他另贈八名下人遺族各三千兩白銀。

他之此舉頓獲城民之好評。

當天下午,青城派俗家弟子白劍英便以童南之師的身份協助童南治喪,同時通知青城派協助緝兇。

七七之後,童南便忍悲葬妥雙親及八名下人。

他廉售店面土地之後,便與白劍英返回青城派。

他受此打擊,便更加勤奮練劍了。

青城派掌門人玄清道長早就欣賞他,如今更是親授絕技,而且以靈丹增強童南的功力。

因為,童南一上山,便捐了二萬兩白銀呀!

且說甄虹在雙親入殯一個月之後,便把雙親葬在墳場。

受過多重打擊的她便決定練武功。

她便按童南以前所吹噓的方法凝神一志行功以及躍上跳下着。

她尚存近八千兩白銀,還有菜圃,於是她決定練妥武功,以免再被人欺負,所以,她不再做任何工作。

她這個選擇完全正確!

因為,她吸干劉荃的元陽功力之後,三婦的功力與那瓶補液正式與陽功一匯合,它們形成充沛的活力。

她清晰的感受精神百倍。

她更發現力氣倍增。

她便每日行功揮動扁擔縱躍着。

她便如土法煉銅般練著武術。

毛潭則完全不一樣,他為隱秘身份及練武,他在每夜練武,破曉時分再喝一壺大補酒行功。

他行功到午前方始躺下歇息。

黃昏時分,他便起來用膳再開始練武。

他便似夜貓子般生活着

最可悲的是許景泰,他停棺於成都庄中,下人久候冰翠末歸,便草草的把他埋入墳場再各奔東西而去。

做歹事的人畢竟沒有好下場呀!

日月如梭,一晃便又過了一年有餘,重陽時節,鹿百里與三位青年鋸妥大批的鹿角,便又出售三十頭老鹿。

他便又以六十種藥材與鹿茸配妥白乾封入瓶中。

此外,他更把喝光之瓶內藥材再摻鹿角配妥白乾供自己飲用。

他大方的各賞三名青年三個月的工資。

他們樂得更勤快的工作著。

重陰夜,他率毛潭搭舟到對岸,然後再沿江邊經過那尊高達三百六十尺的大佛,掠上岸頂再掠下崖后。

這尊大佛矗立於江邊,一入嘉定便可以看見,它建於唐朝開元初年,是由沙門海通禪師所創建。

他歷經萬難完成此尊大佛,刻工雖然有欠精明,但其體勢之大,構形之佳,堪稱東方第一大佛也!

歷代以來,多少英雄豪傑隨滾滾江流而逝。

唯此大佛,仰之彌高,氣象肅穆。

多少人不辭老遠的搭船前前瞻仰。

更有不少香客前來祭拜。

鹿百里卻帶毛潭以大佛代步而上,可謂大大不敬也!

鹿百里卻毫無不安之感,因為,他見識過一場佛門高僧爭權惡劇,他更不屑世人之禮俗。

他們掠到崖后不遠,便停在一片翠竹中,只見翠竹茂密得遮日掩月,地面更是雜草叢生。

他們一落草地,便聽悉索及咻咻連響。

毛潭好奇一瞧,立見大小蛇群紛紛游射向遠方。

他不由一怔!

鹿百里含笑道:「別怕,你每天所喝之酒可克它們。」

「謝謝主人!」

「聽着,此地可供你驗收劍術,其方式為一口氣掠上竹梢,先橫削竹梢,再沿竹頂一氣呵成的劈下。」

說着,他己仗劍掠向上方。

毛潭一抬頭,立見他己平削段竹梢再剖竹疾沖而下,這種氣勢立即使毛潭瞧得熱血為之沸騰。

「咔嚓」一聲,鹿百里翻身落地,劍身已砍到地面。

不過,他的雙腳已陷入地下三寸有餘。

「主人好功夫!」

「注意臨近地面時要翻身卸勁,因為,由上向下衝力甚猛,若不及時卸勁,必會一頭撞入地中。」

「是!」

「為防意外,你先砍三分之二,再翻身卸勁及順勢拉劍而下。」

「是!」

「試試看吧?」

「是!」

毛潭上前取劍,便掠向上方。

哪知,他一掠便衝過了頭,身子已在竹梢之上,不由一怔!

「下來!」

急急忙翻身掠下。

不久,他翻身落地,不由一陣臉紅。

鹿百里道:「別估測竹梢的高度,你只須貫注心神決心到竹梢,必然可以到,萬一衝過頭,宜翻身而下再削頂劈竹。」

「好!」

毛潭吸了一口氣,便望向上方。

他提氣一掠,便搖搖而上。

他果真順利的接近竹梢,他反手一削,竹梢立飛。

他急忙化招疾劈而來。

「咔嚓」一聲,他已破竹而下。

不過,他因為情急未對中砍竹,他衝下二丈余遠,劍身己沿竹斜砍而出,立聽鹿百里道:「休慌!下來!」

他便順勢躍下。

刷的一聲!他已順利落地。

鹿百里道:「你明白敗在何處吧?」

「小的該朝中央劈下。」

「不錯!此處,不宜急躁,你一削過竹梢立即化削為劈,亦即你削竹必須以柔勁行之。」

「我懂啦!」

「上!」

「是!」

咻一聲,毛潭己經凌空而上。

他橫劍一削上竹梢,立即化削為劈及翻身而下,竹梢剛落,他已經破竹而下,他不由樂得一陣激動。

他這一激動,力道立即過猛的疾沖而下。

他遙見地面,急忙壓劍向下一砍再翻身帶劍向下一拉,他一落地,劍尖正好砍上地面之泥土。

鹿百里含笑道:「很好!」

「我方才不該在中途太得意。」

「此乃正常現象,何況,你已及時應變,再上!」

「是!」

刷一聲,毛潭便又掠向上方。

竹梢剛歪,他己破竹而下。

叭一聲,他已一劍到底的剖開綠竹。

他的雙腳卻只隱下地面一寸余。

鹿百里含笑道:「進步神速,繼續練習吧!」

「是!」

毛潭便又掠上破竹而下。

他便上上下下來回的破竹著。

鹿百里便逐一瞧過他所劈開之竹面。

盞茶時間之後,他含笑道:「歇會兒吧!」

毛潭一落地,便持劍掠來。

鹿百里指向近地上的破竹表面道:「此種偏斜痕迹,乃是你擔心撞地而急於落地所造成的現象,以後要盡量剋制。」

「是!」

「此種練劍方式在於促成力道與劍合一,以你目前的功力,即使撞地也不會受傷。你宜一氣呵成。」

「是!」

「我方才提醒你防範撞地,意在提醒你日後由高處俯衝而下之時,必須留意此事,因為,地面可能變成石塊。」

「是!我明白,可以再試試嗎?」

「手酸不酸?」

「不酸!」

「氣促不促?」

「不促!」

「上!」

「是!」

毛潭迫不及待的掠到不遠處,便又拔空而上。

不久,他已一氣呵成破竹而下。

他立即又掠上及劈下。

他迅即又俯衝而下。

鹿百里含笑點頭啦!

他一落地,便躍到另一處又拔空而上。

不出盞茶時間,他便又劈開三十株長竹。

正值他砍飛第三十一株竹梢又砍下八節竹時,倏覺阻力一生,他立即看見一個小包自竹內噴出。

他怔了一下,便一手抓住它及使力向下一砍。

「咔嚓」一聲,劍勢一偏,已在中途滑開。

他反手一劍的削飛竹上之斜處便又疾砍而下。

鹿百里瞧得暗喜道:「妙!想不到他外表忠厚老實,但在練武方面卻機伶巧變,他註定要成為天下第一人啦!」

毛潭翻身一落地,立即掠來道:「主人,竹內有此物。」

鹿百里翻身一接住小包,立見它己沾滿竹膜,足見它在竹節中已經甚久,於是,他拍開竹膜,立見一層油紙。

他以指甲拆紙,立見內又有一層油紙。

他又拆開紙,立見內有一捲紙。

他一展紙,立見它是一個信封。

他拆開封口,立即抽出一張紙。

紙張不但泛黃,紙上之字跡已褪淡,他凝神一瞧,立見:「禹王塗后成親處,蓋世奇寶孕其中,踩龜踏蛇取奇寶,斬妖誅邪勿行惡。」

鹿百里不由瞧得一陣沉思。

良久之後,他收妥紙道:「回去吧!」

「是!」

兩人便掠上山崖頂端。

不久,兩人便踏着大佛而下。

鹿百里把岸上之舟托入江中,便召入毛潭。

立見他以掌力推舟道:「小心江流漩渦,勿沾水。」

「是!」

不久,小舟一登岸,二人立即掠去。

天未亮,二人已經返回鹿場。

鹿百里取來一壺大補酒道:「返房行功!」

「是!」

毛潭便接酒返房。

鹿百里一入書房,便引亮火絨取冊翻閱著。

天亮不久,他終於瞧見一段記載道:「塗山俗稱武山,立於渝州城南大江對岸,高七里,周圍二十里。」

「塗山岩壁上鑲塗山二字,橫長數丈,為石壁鑲字之最大者,俗傳禹王昔年在此娶塗后。」

鹿百里喜道:「原來如此!」

他收妥冊,便又取紙而瞧。

不久,一名青年在門外道:「請主人用膳!」

「好!」

他收妥紙,便入廳用膳。

膳后,他便含笑返房歇息。

當天下午,他便率毛潭離去。

渝州便是重慶之古名,它是一個半島形山城,四面環江僅一面通陸,乃是四川首富之區。

抗戰期間,國民政府便以重慶為根據地。

黃昏時分,鹿百里二人已搭船在江面遙視壁上之塗山二字。

入夜不久,船隻一泊岸,他們便與遊客登岸。

不久,他們一入酒樓,便點妥酒菜。

小二一送來酒菜,鹿百里便付賞及探聽赴塗山之路線,小二申過謝,便仔仔細細的介紹著。

不久,二人已欣然取用酒菜。

膳后,二人便悠哉的離去。

不出半個時辰,雲霧己現,二人便沿山道登目岩頂。

亥初時分,二人一見四下無人,便騰掠而下。

刷刷二聲,他們已站在岩壁之上。

果見壁沿刻有一隻大石龜以及一條盤卷之大蛇,鹿百里注視它們不久,便張開雙腳踩上它們。

毛潭不由一怔!

因為,石龜及石蛇前皆有一個大石爐,爐中不但有香灰,尚有不少殘香,足見它們平日受人祭拜。

鹿百里此舉似大不敬哩!

倏聽卡一聲,塗字最下方之一橫中央倏地凹陷,鹿百里立即道:「小心取出裏面之物品。」

毛潭正在奇怪,便向上一躍及以左手攀住凹沿。

他一探頭,便覺一陣涼快。

一向動輒流汗的他能覺涼快,足見此地之冷。

他向內一瞧,立見一卷亮晶晶之物。

他便上前抓住它。

亮光乍閃,那捲物倏然展開,毛潭剛啊一聲欲縮手,掌上出現一道紅線,鮮血立即滴上那捲物。

亮光倏斂,那捲物立即不動。

鹿百里急問道:「怎麼啦?」

「一支劍,我被它割傷!」

「速取!」

「是!」

他朝尾端一抓,便抽出它。

他一躍下,便上前遞出它。

觸上就泛寒,鹿百里立道:「好劍!」

他立即脫下外衫包住劍身,道:「上去!」

二人便掠上崖頂。

卡一聲,塗字底下一劃之中央缺口立即合上。

不久,鹿百里二人己掠下山。

他們便沿江邊掠去。

天未亮,二人己經返回鹿場。

鹿百里便取出一壺酒道:「行功歇息。」

「是!」

毛潭便行禮離去。

鹿百里一展開外衫,便把劍放在桌上。

立見它森森泛光,仔細一瞧之下,似有一條蛇在劍身蠕動,劍上之血滴卻正在滲入劍身之中。

鹿百里喜道:「此劍一定由蛇化成,它一出世,便被阿潭至陽之血所鎮,此劍主人必是阿潭。」

他翻視另一面,立見蛇身更清晰的蠕動着。

於是,他搬出一瓶酒,便把劍放入酒中。

果見劍把一陣輕抖著。

不久,劍身已經寂靜不動。

鹿百里便含笑抽出劍身。

果見劍身上之蛇動已逝,寒氣亦緩和不少。

他便仔細欣賞著。

良久之後,他突然瞧見劍把有細字,他引亮燭,細瞧之下,立即笑哈哈地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劍把上刻着此劍乃是大禹昔年治水獲天助所伏之一條千年蛟龍,它一受鎮伏,水患立減一半。

不過,由於時空變化,風雷雷電交會數百年之後,此條蛟龍己蠢蠢欲動,幸經一代奇道風雷子所知。

風雷子不但以血鎮它,更在劍把刻妥劍訣,以指點後世取劍之人以至陽之氣依訣吸收劍身之寒,化解蛟龍戾氣。

鹿百里樂得精神大振。

他便把劍把上之篆字化成漢字,抄妥劍訣。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己完成此事。

他又核對三次,便又把劍放入酒中。

他便反覆地參悟劍訣。

不久,他首次領悟武海之浩瀚,因為,這套劍訣遠超他之所知,他一生渺小之心,便更仔細的悟招。

他便日復一日的悟招著。

他打破沙鍋「悟」到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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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慾海無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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