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神靈的震怒(一)

第8章:神靈的震怒(一)

在刑警隊小小的審詢室里。

肖忉拿著張民良的驗屍報告,問坐在椅子上的王衛東:「王老闆,知道這次我們叫你來是因為什麼嗎?」

王衛東木訥的搖了搖頭,很是惶恐。

肖忉把驗屍報告晃了晃:「你還不清楚嗎?那我來告訴你,因為在張民良的案件上,你一直在說謊,還要我繼續再說什麼嗎?」

王衛東還是搖著頭,臉上的表情一成不變:「肖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可是我真的沒有撒謊。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哦?那你看看這是什麼。」肖忉讓李卓文把驗屍報告打開,讓王衛東仔細的看。」你說你最後見到張民良的時候他正在吃晚飯,對不對?可是驗屍報告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吃晚飯!你分明就是在做偽證!這是犯罪,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肖警官,我真的沒有撒謊。我見到張民良的時候他的確已經把飯菜全都擺好了。我去買了肉之後,他也的確是叫我一起吃飯。我和他客氣了一會兒就走了。至於他後來有沒有吃晚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肖警官,我沒有那個意思。可是我去買肉的時候他的確就坐在飯桌旁邊。」

「你上次錄口供是怎麼說的?『那會他正吃飯呢,還要留我一起吃』,你看看是不是你那天的口供?」肖忉把昨天記錄王衛東口供的筆記本丟給他看。」現在又變成了他正準備吃飯了?你屬變色龍的啊?變的倒是快!」看著王衛東的死不認帳,肖忉不由得火氣上升。

「肖警官,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要是您看到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飯菜碗筷都擺在面前,你說他是不是在吃飯?可是至於他為什麼沒有吃,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王衛東居然擺出了一幅委屈的嘴臉。

王衛東擺明了就是頑抗到底了,他就認準肖忉奈何他不得了?

不過他還真猜對了,肖忉還就真拿他沒辦法了。能拿他當什麼?疑兇?單就屍檢報告拿出來誰都不會相信張民良是被殺死的。還真有一點麻煩。

「那好,你也說過張民良有記帳的習慣對吧?可是張民良的帳上表明他當天就沒有賣出過肉呢?」肖忉又擺出了張民良的台曆,看看王衛東還耍什麼花招。

「肖警官,我那天真的去他家買了肉,也真的看到他坐在飯桌前。您可以去問我老婆,哦,對了,當時店裡還有個客人在吃包子,他們可以給我做證。張民良沒有吃飯,也沒有記帳,是不是他突然有什麼急事外出了,就忘記了啊?」王衛東居然擺出了一幅「我比竇娥還要冤」的表情。

這憑他這演技,老謀子怎麼會上這人材流落到民間呢,要是用他拍部片,沒準給中國拿回一小金人來呢。

「急事外出?有急事外出還有空把飯桌給收拾起來啊。」肖忉按了按太陽穴,王衛東不合作的態度讓他非常的不感冒,肖忉可不想跟他這耗時間。」小李子,交給你了,一號方案。」

李卓文磨磨蹭蹭的:「『一號方案』,他可不是嫌疑犯啊!」

「讓你用你就用,哪兒這麼多屁話。」本來肖忉心情就不爽,李卓文還居然來找毛病,肖忉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腳。

「一號方案」其實就是古鎮刑警隊對疲勞審詢法的一種稱呼,對於很做不合作的嫌疑人,就讓他們不吃不喝,不拉不睡,或再用強光照射,再硬的漢子過不了48小時也就什麼都說了,而且法醫也絕對化驗不出來的,身體上不會有一絲外傷。

對付王衛東,肖忉有信心在24小時內搞定。

「聽說你把王衛東給抓起來了,你小子能啊。」看著老關一嘴的損自己的口氣。肖忉裝作沒聽出來。」審出什麼結果沒有?」

「這傢伙是煮熟的鴨子,肉爛嘴不爛。什麼也不肯說。」肖忉有些垂頭喪氣。

「那你打算怎麼辦?」老關問。

「媽的,他想玩兒,我有時間陪他玩兒。我先關他48小時,看他能不能抗過去。」肖忉堵著氣。

「你小子胡鬧!有你這麼做的嘛!王衛東是證人,不是嫌犯,你憑什麼居留人家48小時?」老關極度的惱火,把一大堆的吐沫星子給肖忉做了個免費的面模。」王衛東的老婆都來過了,這是她的口供,諾,」老關把筆記本推到我面前:「她證明王衛東那天從張民良處買了幾斤肉回來。還有一個在那兒吃飯的證人也能證明。而且當天晚上他們包包子一直忙到十一點多鐘!你就說王衛東作偽證,你拿出證據來啊!你小子還怕現在我們這兒不夠亂是不是?人家要是往媒體上一報,再查出我們把死者的屍體給弄丟了,我們隊還怎麼在警界混下去!你犯混也找個好點的時間行不行!」

「可是王衛東的確在撒謊啊!」肖忉不情不願的說,面對著一個象是發情的獅子般的老關,卻有點心虛。

「撒謊,說人撒謊你拿證據啊。誰主張誰舉證,對不對?你就這麼把人家一抓。現在部里對這事查的緊,你小子這帽子還想不想戴了!」老關一頓噴壺下來,稍稍語氣有點緩和。

「那怎麼辦?總不能把他放了吧?」肖忉低聲的說。

「放了,馬上放了。還有,你給人家道個歉,隨你怎麼說。」

「可是……」肖忉看了看旁邊一句話都沒有說的朱隊長。

朱隊長笑呵呵地走過來:「老關也別批你徒弟了。小刀也是為了大家早點破案子嘛,就是方式方法有問題。」這兩個老傢伙又來合起伙來給肖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不過人還要是放的。現在我們最主要的是找到張民良的屍體,知道嗎?」

「好吧,我去放了王衛東。」肖忉不情不願的站起來,感覺自己很窩囊。

在走廊里遇到了一臉關切的酈宜,肖忉也裝做沒看見。

「王大老闆,不好意思了。讓您又白跑一趟。」肖忉給王衛東道歉,眼神卻死死的盯著他,恨不得從他身上扒下兩塊肉來做水煮肉片祭祀一下自己的五臟廟。

「唉,沒事兒,沒事兒。你這也是為了破案呢。」王衛東在和肖忉打著哈哈。看的肖忉牙根兒痒痒的。」沒什麼事兒我就回去了?」

「哦。行。關於張民良的有什麼事兒想起來再告訴我吧。我隨時恭候大架。」

「是我隨時有可能把你再抓進來,哼哼。」肖忉心道。

「輕輕的,王衛東走了,正如他輕輕的來了。他輕輕的拍一拍屁股,沒有給我留下一點有用的口供。」看著李卓文陪著王衛東走出去,酈宜又後腳走了進來,肖忉開始自嘲的改編起徐志摩的詩。

酈宜肖忉著我坐下:「想不到肖大警官還有這麼大的詩興啊!」話中不乏挖苦。

「詩?屁股都沒幹呢,能不濕嗎?坐哪哪濕啊!」

「看來王衛東也不是平常人呢。咱們的齊天大聖都被他給耍了。」

「平常人?我看這個案子他有很大的嫌疑!等有一天,老子抓住他的把柄……」肖忉還在對著桌子運氣。

「不過老關說的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離奇失蹤的屍體。找到屍體怎麼樣都好說了,這個案子說是意外,說是個正常死亡,上面是不會追查的。張民良也沒什麼親人,也不會有人管的。」酈宜這幾句話活脫是學的關雲霄的語氣。

「你剛剛聽我們說話了?」肖忉奇怪的盯著酈宜,剛剛自己挨罵的時候明明沒有別人啊,難道酈宜還有偷聽的愛好?」你什麼時候學過做間諜了?」

酈宜得意的把一縷頭髮摟到腦後,露出小巧的耳朵。好象是在說「我是酈宜我怕誰」。

「要找屍體,談何容易啊。現在全隊的所有人力物力都圍著這個案子轉呢吧?不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就連屍體是怎麼丟的我們都說不清楚,唉,」肖忉一面嘆氣,一面考慮現在已經掌握的全部案件情況。」前天張民良半夜去禹王亭、接著發現屍體出現在家,死於驚嚇過度,抬屍體的時候有香味,再之後屍斑消失,屍體也消失,而最奇怪的卻是關雲霄和寥仲年所遇到的有香味大霧」,全都哪裡都不挨著嘛!狗咬剌蝟,無處下嘴啊!

「還有一點,你忘記了。」酈宜得意的看著肖忉,彷彿在嘲笑我這個「赫赫威名」的四大名捕第一名居然在這個案件上表現的如此的白痴。

「還有什麼啊?告訴我,我下輩子也以身相許。」肖忉連忙又亮出了我的美男計。

「相片,你忘記了嗎?」酈宜似乎是抵擋不住美男計的引誘。」張民良的相片失蹤又為了什麼?如果這個案件真的有兇手的話,那這一定是他所為。你可以試著通過相片入手啊。」

「對哈,」肖忉大力的拍向自己的腦門。」我們可能通過調查張民良曾經的好友,或是同學,或是……總之是關係還過的去的人我們都要查,看看他們中有沒有人記的張民良家中曾經掛了一個什麼樣的相片,酈宜」肖忉一高興起來老毛病就又犯來,湊近酈宜,嗅著她身體散發出來的清香:「我簡直要愛死你了。」

酈宜慌地站起身來,抖了抖上衣,好象剛剛肖忉離她過近把她衣服給弄髒了似的:「別,肖大警官可千萬別這樣。受肖大警官這一愛,恐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根據酈宜的提醒,肖忉又帶著李卓文把老街上所有的商戶都問了一遍,查一下張民良生前有什麼好友。一圈下來,卻還是撲了個空。

很難想象,做為古鎮的一大名人,張民良的社會關係居然非常的簡單,他和別人平時除了生意上往來以外,幾乎沒有什麼說的過去的朋友。倒是有幾個人和張民良是牌友,經常到張民良家去打牌。可是打牌也就僅限於客廳里,張民良的卧室根本就不讓人進去。當然不可能看到他的相框里放了一個什麼樣的相片。

「張民良年輕的時候倒是有一夥結義兄弟,」當肖忉以為此行又落得無功而返時,一位正在興業茶館里聽書的老爺子這樣說。

一下子找到救命稻草的肖忉連忙坐到了老爺子身邊,掏出一顆香煙,送了過去。老爺子也不客氣,叨過煙,又等著肖忉把火給點著。

「那您老知道他這一夥把兄弟都是誰嗎?」肖忉假裝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著老頭訓話。

老爺子上下打量打量肖忉,點了點頭,好象是在說:「孺子可教」。他吸了口煙,品了口茶,又清了清嗓子,這才又說道:「知道。」

這老頭,整個一個屬牙膏的,擠一回,說一點。不過現在他手裡拿著肖忉急需要的線索,不得不低三下四,肖忉陪著笑臉:「那您告訴我他們都是誰,我去找他們問點情況。」

那老頭呵呵一笑:「可是你找不到他們啊!」

「嗯?」肖忉楞住了:「您說一說,為什麼我找不到他們啊?」

那老頭又打量了肖忉一番,看的肖忉混身不自在:「因為他們都是死人啊。死人,你找的到嗎?」老爺子又嘆了口氣:「大禹王可是天上的神明。冒犯神名,必遭天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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