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信長

魔王信長

日子也太快了,轉眼今天織田信長就要來了,也不知道我的菜對不對他胃口,不過就算不那麼好,看在前田家份上,他也不會殺了我吧,我拚命的安慰自己。不過又有點好奇,那個信長一定長的五大三粗,滿臉橫肉吧?

「小格,你在這裏做什麼,主公已經到了,櫻子不知到哪裏去了,你先去代櫻子倒茶!」阿常夫人冷冷的聲音象是個雷聲在我頭上炸開,不會這麼快就碰頭吧。

「夫人,我這裏廚房走不開。」我掙扎著說。

「這裏先交給菊池,你趕快去倒茶,不然主公生氣誰負責!」她的聲音里有絲不悅。

唉,死就死了,不就上個茶嗎,上了就閃好了。

我挑了一套青花草葉瓷杯,這套茶具色澤淡雅,圖案清秀,頗有定神的效果,配上青綠色的茶葉,真是賞心悅目。

我低着頭走到了廳里,偷偷瞄了一眼四周,前田利昌,阿辰夫人都坐在左邊,利家,利久和慶次都在右邊,當中似乎也有一人,那一定是織田信長,我深深呼吸了幾下,便往前走去。

「請用茶。」我用了敬語。

他也沒理我,只是接過茶,我鬆了一口氣,正要站起身往後走,忽然他忽然開口了:「茶器選得不錯,我喜歡。」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我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他。

「啊!」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難看,這不就是在清洲城碰到的登徒子嗎?他的臉上也掠過一絲驚訝。原來他就是織田信長!那天我可真是命大了。

他看着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忽然笑了笑。

「小格,你下去吧。」利家及時的給我解了圍。

我點點頭,他忽然輕輕說了句:「原來你不叫瑪麗蓮夢露啊。」我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害怕,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裏有一絲凌厲的神色閃過,令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小格,還不去準備晚飯。」利家又叫了一聲。

「嗯,這就去。」我慌亂的答應着,趕緊出了廳,不愧是大魔王,光眼神就可以殺人了。

真是冤家路窄,怎麼會這麼湊巧,上帝保佑,菩薩保佑,千萬千萬讓我能過了今天這一關。

「喂,你一個人在嘀咕什麼?剛才你很失態。」慶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晃悠過來。

我象是見到了親人般拉住慶次的手:「我,……我……」他看我緊張的樣子,也大為驚訝:「你到底怎麼了。」

我定了定神道:「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在清洲城的時候,有個男人拉住我問我的名字?。」

他點了點頭,道:「怎麼了?」

忽然他臉色一變,笑容盡失,一把反抓住我的手道:「難道——是他?」

我舔了舔嘴唇,重重點了點頭。

「我還給了他個假名,你說——他會不會找我算賬?」我試探著問。

慶次的表情好嚴肅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這麼正經的表情,心底里又有點隱隱的想笑。

他想了一會兒,又忽然笑了笑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小P孩,能有什麼好主意。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喂,你剛才思考的樣子還蠻成熟的呢。」

「笨蛋。」

「當我沒說!」

「那你喜歡上我了對嗎。」

「孔雀。滾!」

每次和小次斗完嘴,我的心情都會好很多,真是奇怪。

晚飯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織田信長看起來對我的烹調也很滿意,看來我要是開個飯店也不錯噢。

再進去收拾碗筷的時候我已經不象剛才這麼害怕了,只是不想對視他的眼睛,我低着頭,輕輕把他的碗筷放進木盒裏,雖然我已經不怎麼怕他,但還是不想面對他的眼睛,低着頭能避就避吧。

可他就是不想放過我——

「你從哪裏來的?」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喜怒。

我抬起頭,他的眼睛真是象兩潭深水,我看着裏面自己的影子答道:「我從大明而來。」

他的眼神閃亮起來,從他的眼神我可以看見好奇,疑惑,還有一些霸道。

「怪不得你對他們的茶器這麼了解。

接下來的一句話又猶如五雷轟頂,

「等下你到我房裏來。」

我張了張嘴,整個人就呆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旁邊的人也才回過神來,「主公——」利家正要說什麼,織田信長就用鷹隼一般的目光制止了他。

我真的沒有聽錯吧?要到這個大魔王房裏,做什麼?難道是幫他洗澡?不會吧,難道他想對我……我咽了一口口水,道:「可不可以不去?」一說出口,我就覺得後悔了,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隨即又搖了搖頭。

他的嘴角往上一揚,道:「立刻,馬上,跟我進來。」

說着,他就一把拉起我的手,往房間走去。

「主公,請先歇息一下再說。」看見慶次攔在我們的面前,我差點喜極而泣,小次,平時沒有白疼你!

織田信長頓了頓道:「讓開。」

他的眼神中隱隱藏着一股暴戾之氣,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朝慶次打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再說話。他看着我的眼睛,他在用眼神和我說,別怕,有危險我一定衝進來。我勉強朝他笑了笑,便跟着那個魔王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全身進入備戰狀態,他看着我,忽然笑了起來,道:「坐吧。」

我沒聽錯吧,我懷疑的看了看他。他自己也坐了下來,好笑的看着我道:「你那麼害怕幹什麼,你不會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吧?」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原來是自己過於緊張了,是啦,這是在他家臣家裏,他怎麼也不會那麼混帳吧。

警報解除,我的心情又輕鬆起來。

「那你叫我過來做什麼?」我看着他的眼睛問,不可否認,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顧盼有神,幽深的象兩口井。

他也看了我一下,忽然道:「你可是第一個盯着我說話的女人。」

「我只知道,如果你和人說話,不看着他的眼睛說話是很不禮貌的。」我還是盯着他。在燭光下,他的臉也柔和多了。

他笑了笑道:「我想知道你的國家的情況,有什麼和我們不同的嗎?還有什麼樣的茶器配什麼茶葉才最適合呢?」

好多問題啊,此時他的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求知慾望呢,怪不得歷史上說織田信長從小就好奇心旺盛,喜歡新奇的東西,也容易接受新事物。

可是明朝現在怎麼樣呢,只能回憶一下歷史上學過的東東了。現在應該是明朝的中後期吧。

「嗯,大明現在雖不如以前繁華,但仍然是太平盛世,百姓也安居樂業。」我一邊說,一邊在使勁回憶著。

他看了看我道:「如果日本可以統一,自然也可以是太平盛世,只可惜現在只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要統一一定要用武力。」他又笑了起來道:「我怎麼和你說這個,你只是個女人,根本也不懂這些。」

我的鬥志又被他點燃了……

我點點頭道:「不錯,在非常時期的確只能用武力,我們國家也曾出現過這樣的時期,七國分立,最後是始皇帝用武力統一了全國。其實統一的過程也是土地的兼并過程,這在歷史上,從來是一個不斷重複的過程,並且總是與一部分人之享有政治-經濟的特權有關。江山代興、宮廷易主、仕途變幻,不斷地引起權力變動,而昨日的兼并者,或就是明天的被兼并者。越有權力就能兼并的越多,直至統一。」

呵呵,我充分發揮了歷史考試時答題時的能力,這下傻眼了吧。

果然,他直直的盯着我,極其驚訝的看看我,不大相信的說道:「你只是個女人,怎麼懂得這麼多。」我一驚,齊馨格,你要冷靜一點,只知道亂表現,到時危險的只是自己。趕緊說:「我父親從小就讓人教我識字斷文。所以知道一些。」

他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道:「有一天我也會成為日本的始皇帝。」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皆是自信滿滿。

「封略之內,莫非君土。」我忽然念出了這句話,他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那麼霸氣十足。

「這個天下,是我織田信長的天下。」聲音不重,卻是字字擲地有聲,看着他意氣風發的樣子,想像著日後他征服天下的那一刻,不知道還會不會想起今天所說的呢。

「嗯,不如來談談茶器吧?」我不想再說這種無聊的政治話題了,多說多錯。

他點了點頭。在他傾聽的時候,他的眼神很溫和,在他詢問的時候,他的聲音也很柔和,忽然讓我有種錯覺,似乎在我面前的不是那個被稱為第六天魔王的暴君,而只是個一起聊天的好朋友。居然能和這個大魔王面對面對話,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不過當談話結束的時候,這種錯覺立刻就沒了。

「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他的口氣又變得冷淡起來,什麼嘛,當我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立刻站起身來,也冷冷的回了一句:「打擾了。」

當我走到門邊,「小格。」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你不是個普通的女人。」

我沒有出聲,走到門外,順手關了門。

這句話似曾相識,利家似乎也說過這句話,我只是個平凡的大學生,怎麼在這裏就變的不普通了,這種不普通是福是禍,我真的不知道。

「小格,你沒事吧?」利家和慶次一直都在門口徘徊,真是大驚小怪,我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不用擔心了。」

利家似乎欲言又止,慶次正想說什麼,就被我打斷了:「我也累了,去休息了,明天見。」

我快步往自己房裏走去,我也不是傻瓜,利家對我的情意我也感覺的到,但是我真的不敢回應任何人的情感,因為我根本不屬於這裏,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嗎。

第二天織田信長就準備出發了,他一直用一種難以捉摸的神情看着我。

好了,好了,馬上這個瘟神就要被送走了,我越想越開心,只差笑出聲來。

「主公,請慢慢走。」前田利昌和一家人畢恭畢敬的送著織田信長。

他忽然轉過頭看了看我,我朝他笑了笑。

「這個叫小格的女人我想帶走。」他淡淡的對前田利昌說。

我的腦袋又是轟的一下,他的嘴角似乎有絲淡淡的笑意,眼睛中閃著深邃不可猜透的神色。

利家的臉色已經發白,慶次的臉色也很差,他已經上前一步,似乎有話要說。

「不好。」我已經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壓着火問:「為什麼不好?」

只能靠自己了,我清了清嗓子道:「主公英雄蓋世,要我服侍是我的福氣,我知道武士重義氣,我雖然是個女子,卻也懂義氣二字,是前田家收留我的,所以我只想盡忠報答搭救之恩,希望主公能成全我的義氣。」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忽然大笑起來,「好,好!你是第一個敢和我說不的女人!我成全你!」他的臉色忽又一凜,銳利的眼神直刺到我的身體里,似乎在說,沒有下一次!

看着他們遠去而揚起的塵土,我這才覺得身子虛脫,一下子坐在地上,我真是吃了豹子膽,我在和織田信長說不!

「小格!」利家和慶次的手同時伸了過來,慶次一見,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我拉住利家的手站了起來。利家的臉上又喜又怒,:「小格,你不要命了,我們都替你擔心。」我笑了笑道:「不是還沒死嘛,我的腦袋還在脖子上呢。」

「你的腦袋牢得很。」一句冷冰冰的話丟了過來,咦,是良之,他不說話我真以為他不存在,好象一個悶騷包。

前田利昌看了看我,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不過立刻又笑着說:「好了,既然沒事,小格也去休息會兒吧。」

走到內院,就看見一個身影一晃,轉眼就到了我面前,這裏會耍這些忍者功夫的只有慶次了,他嘻皮笑臉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好象小看你了。」他笑嘻嘻的說。

我沒好氣得道:「不知是誰還叫我別擔心,一定不會有事,今天要靠你們,我死定了!」

「誰說的」,他忽然湊近我的臉低聲道:「如果你不說話,我也有辦法讓你不走。」

「是嗎。」我嘲諷的笑了一下。

他看着我,收斂了笑容,道:「要是你不說,我就會站出來說我和你已經私定終身,馬上就要成婚了。」

我一愣,忽然大笑起來,「你——你好笨的方法噢,天哪,還好你沒用,那如果你用了這個方法,你豈不是真要娶我了。」

他低低說了句:「求之不得。」

我的笑聲一下子卡住了,只是獃獃的看着他。

他的表情很認真,忽然他的臉部肌肉一松,壞壞的笑了起來,一手拍在我的腦袋上。「笨蛋!」

前田慶次,你又耍我,我和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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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相逢之戰國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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