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147章

145我不會後悔

李佑雖然結婚了，可是結婚了的他卻沒有因為新婚而荒廢了工作，第二天就準時來到了公司上班，我仍舊在策劃部上班，很久都沒有得到韓旭的消息了。

重新回到策劃部的那幾天，我明顯感覺到有些跟不上同事們的步伐，每次做事都會慢半拍，也許是少了曾經與李佑的那份默契吧。以往所有同事加班走了之後，唯獨留下我陪著他加班，而現在卻再也不會了，突然間我像是感覺到了一股空空地感覺，好像原本那麼充實的生活突然變得很空虛，沒有要追求要努力的目標了。

也許就是隨著與李佑之間距離漸漸地拉開，我們之間那些默契完全變淡，最終變得距離逐漸拉遠。

現在他對我的疏遠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以前他疏遠我至少還會和我談論很多很多的工作，去應酬也會第一個想到我，可是現在卻再也不會了，談工作找的是部門主管，應酬找的是他的秘書，而我像是在瞬間淪為陌生人。

那在他結婚之前的那一天，他還對我說，我們還是朋友。

難道男女之間的朋友關係，到最終一定會演變成這樣嗎？

對於李佑的疏遠，我也像是毫不在意的模樣，一直在裝作不在意，可是卻還是會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上班的一個多月後，我才在電視上見到了韓旭的消息，說韓旭終於渡過了車禍難關，出院了。關於與他一起出車禍的那個女人，雜誌報紙上紛紛詢問，韓旭保持緘默，而李清雅也是避而不答。

看到韓旭安全出院，我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在韓旭出院的後幾天，突然有媒體曝光韓旭與李清雅的婚姻面臨著危機，有人聲稱韓旭單方向李清雅提出離婚。

這個報道的真實性沒有人出面來證實，所有人都是眾說紛紜，可是過多的猜測也是在說韓旭此刻的沉默與不出面，難道是默認？

這個話題是現在商界議論紛紛的一件事，所有人都在觀望著這件事的真假，等待著MTE的股市波動，更是有虎視眈眈地人正背後密謀著一些什麼事情。

我這些天也十分關注這個話題，沒有漏掉任何一則有關於MTE的消息，看多了，我的心也被吊的老高。

自從那日在醫院中逃跑，就再也沒有和韓旭見過了，也沒有打一個電話過來，這讓我琢磨不透他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麼。

今天，我終於還是沒忍住，率先撥通了韓旭的電話，可是許久都沒有人接。

我無力地掛上電話，禁不住地在猜測著，他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真的要和李清雅離婚嗎？他真的有考慮清楚離婚的後果嗎？他難道不怕？

所有的疑問，讓我一個下午都沒有安心地工作，直到下班的時候，韓旭突然回了電話，我看著閃爍著的屏幕，一顆心被吊得老高，心怦怦地跳著。

我接起電話，「喂。」

那邊也是一聲低低地，「喂。」

然後，我們兩人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你出院了。」我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電話，另一隻手撥弄著桌上的圓珠筆。

「嗯。你也出院了。」他平靜地回答著。

「是呀，最近工作很忙嗎？」

「嗯。你呢？」

「還行。」我勉強地笑了笑，可是一直想問的話卻遲遲沒有問出口，而他對我的回答也是那麼淡淡地，也不知此刻的情緒到底如何。

然後我們很客套地寒暄了幾句，卻是說了三句話不到就沉默一陣，我們似乎都在相互找著話題。可是我明白，我們如果再不切入主題的話，我們之間將一直這麼陌生生疏下去。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終於不再問那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了，低聲地說，「那天在醫院裡，你說的話是認真的還是玩笑話？」

那邊沉默了一下，隨即只聽見他那淡淡地笑聲，「你果然還是在意的嗎？」

我聽著他的笑，心中閃過幾分苦澀，「你的MTE，難道不重要嗎？」

「人，經歷了生死，所有的一切都會看淡……那盛世紅塵中的物質生活，終究不過是過眼雲煙。」他在電話里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曾經我也在掙扎，在矛盾，畢竟到如今我已經得到了太多，我肩上的責任不容許我去放縱，我怕再次放手去愛，會如傷害鄭心憶一樣，傷害了你。可是就在車禍的生死一瞬間，我想過此生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和你結婚，沒有給你一個名分。我那時候就想，如果我能夠逃過這一劫，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再遺憾一次。，」

他的聲音若有如無，絲絲纏繞在我的心中，讓我的淚水頃刻間滾落，無聲無息。

我的指尖緩緩撫摸著那個資料袋，彷彿做了一個決定。

「韓旭，既然你做出了這個選擇，我也會和你共同面對。」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也不想讓自己遺憾……』』

「好。」韓旭的聲音雖然平緩而冷淡，卻充斥著無盡的力度。

「你會後悔嗎？」我問。

「不會。」他沒有考慮就脫口而出，「你會後悔嗎？」

「我也不會。」

那一刻，我們是那麼堅定地說著不會後悔。

那一刻，我真的信了，韓旭兩次為我付出生命，甚至為了我要離婚，一個四十歲的男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跨越十二年的年齡相愛，一個富豪與貧家女的愛情。

終於，要開花結果了嗎？

那時，我是迷茫的，甚至彷彿置身在夢中一樣，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而我也像是被感情沖昏了頭一樣，信他，愛他，決定要與他共同面對一切，不管這一次MTE會度過難關，還是就此毀滅，我也會站在韓旭的身邊，不離不棄。

146和李清雅談判

過了幾天，我約了李清雅出來，我們就那麼面對面地坐著，誰都沒有點餐飲，只是要了一杯白開水，卻誰也沒有動，只是相互對坐看，對望看。

我們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說話，相互對望著，彷彿裡面充斥和無盡的火藥味，空氣中彷彿凝結看一種令人壓抑的氣氛，似乎都要凝結成冰。

也不知我們這樣坐了多久，只知道是她先打破了這份沉默地氣氛，原本慵懶地倚靠在坐的她直起身，冷笑著看我，「你找我出來做什麼?是想示威嗎?」

「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我仍舊輕輕地靠坐著，表情極為自然。

「我想，你能和我談的就只有韓旭吧?」她像是很肯定我今天要說的話一般，說的那麼自信。

「不，我不想和你談韓旭，我想和你談談你當年的初戀感情。」

她的目光一凜，「初戀?你想知道什麼?還是想要從我這裡挖到什麼秘密，到韓旭那裡去邀功?」

「我只是想聽你說說你和你那個初戀的感情，該是多麼深，深到與韓旭結婚十六年都不曾忘卻過。」

「十六年?」她愣了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想，你看了這個……」我將那個一直放在桌側的資料袋拿了過來，然後緩緩地從桌上移至她的面前，「會懂的。」

她戒備地看著那個資料袋緩緩到她的面前，眼中有些疑惑，也隱隱含著擔憂，猶豫了一下才從桌上拿起資料袋，從資料袋中抽出了一份資料，看到這裡，臉色一變。

快速掃了一遍資料，然後又迫切地從裡面拿出那一疊照片，只看了一張，那臉色立刻慘白下來，即使是塗了濃妝艷抹，也可見那份蒼白無血色。

她幾乎獃滯了幾秒鐘，隨後立刻將手中的資料與照片往桌上一摔，「喬漫，你查我!」

我笑著看那資料與照片一齊摔在了桌上，照片因那份力氣而散開，頓時，桌上鋪著的皆是李清雅與一個男人的親密照，有在床上的，在餐廳的，曖昧不清的，要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

那那份資料則是一個報告，是她的主治醫師給出的報告，裡面的內容就是她多年來服用避孕藥造成的不孕報告。

單單是這兩樣東西，就足以讓她萬劫不復。

「當年你們利用我的裸照讓我痛不欲生，今天我是不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呢?」相較於她的怒氣，我顯得極為平靜。

「你敢!」她指看我的鼻子怒道。

我的聲音頓時從冰冷直接上升到尖銳，提高了音量回應看，「我有什麼不敢!「

「你信不信我會讓你不能活著走出這裡?」她一字一句地威脅著。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殺人滅口?除非不想要你的名聲，不想要你的地位，不想要你的李氏集團了。」我說著，將桌上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拾起，整理好，「況且，即使我不能活著出去，也會有別的人將這照片公諸在各大雜誌上，你以為紙包得住火嗎?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傻到做這麼傻的事吧?」

李清雅緩緩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相較於剛才的咄咄逼人，現在顯得格外平靜，「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是想聽一聽你的初戀。」我將所有的照片收好，這一刻她平靜了，我也平靜了。

「初戀?你做這麼多不會只是想要聽一聽我的初戀吧?」她嗤鼻一笑，「也罷，既然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說完，她喝了一口白開水，整個人軟軟地倚靠回去，像是陷入了多年的回憶，「這個男人是我大學認識的，他是學校的學生會會長，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是他的性格卻不斯文，很陽光，很喜歡打籃球。我每次下課都會看見他在操場上踢足球，那揮汗如雨的他與平時不踢球的他完全是兩個人。也許是見到的次數多了，不知不覺地就開始關注了他。他的家庭算是小康家庭，父母都是公務員，他的成績也好，學校的老師個個都對他贊口不絕，他在學校簡直就是個全才，自然也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馬王子。我和他真正相識的那一刻，是在我橫穿操場的時候，被他一腳踢過來的球打中，我眼前一黑，就坐在了操場上，再也起不來了。而他卻是跑到我身邊焦急的問：學妹，你沒事吧?」說到這裡，她輕輕地笑了，笑容中是那麼的淡然，還深深的藏著幾分甜蜜，那是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一段感情，永遠那麼的深刻。

「至今我都還記得那時候的情景，他一雙溫暖的手將我扶起來，然後背著我就直奔學校的醫務室。我也記不起是怎麼和他在一起的，反正就是那麼在一起了。其實與他在一起的一個星期後，我的家裡就知道了，一直逼著我和他分手，我卻是以隨便玩玩為借口，一拖就是一年。直到第二年，我和他的感情再也遮不住了，被迫休學，換學校。可是這樣又如何呢，我和他仍舊還能聯繫，我的家庭越反對，我就越要和他在一起。那一刻，我們兩人是多麼的堅定，不論什麼風雨都不能拆散我們。」那一刻，李清雅的眼中全然是滿滿炙熱的愛戀，一點不像年近四十的女人，彷彿還是那麼純真。

這樣的她，卸下了那一臉的偽裝與面具，也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女人。

「可是我們最終還是妥協了……不對，是我妥協了，在我看見他被人打的滿身是傷，我終於還是妥協了。我不能讓他因為我受到傷害，所以我只能妥協。妥協的嫁給了一個家人為我選的老公，不是我喜歡的，只是他們喜歡的。

最可笑的是，我的那個老公，也是一個有愛人的男人，何其可悲?結婚的兩年，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也許我們彼此都是互相厭惡的吧。直到結婚兩年後，韓旭突然向我提出提婚，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一直秘密地和那個鄭心憶有來往，我裝作不知道，為的就是放縱他，讓他淪陷下去，那麼就不會是我的責任了，提出提婚一切都是他韓旭的責任。可是沒有想到，那一次卻造成了一個悲劇，鄭心憶的死亡讓我們兩個心中潛存著的一絲期望破滅。後來，我和韓旭成為了真正的夫妻，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服用避孕藥，最後導致我的終身不孕。」說到這裡，她嗤嗤地嘲諷一笑，「你肯定想問，我為什麼要服用避孕藥?其實那是一種承諾，一種愛，一種堅持。我從來都不愛韓旭，那我也不會懷一個我不愛男人的孩子，那麼我情願毀滅。」

「你真傻。」我的聲音有些沙啞，看著她那堅定的表情，突然覺得李清雅並不如以往那麼可恨了，反倒是為了愛情一直在堅持看。

「在我和韓旭結婚的第八年，我重新遇見了那個男人，他已經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可是我卻很無恥的插入了他們的家庭，和那個男人再背地裡偷情，我背叛了我的丈夫，他背叛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你說這算是什麼呢?很可笑吧?其實那個高高在上的李清雅，韓太太，口口聲聲罵你是個小三，破壞人家庭，可沒想到我自己也是個小三。」她笑的有些癲狂。

聽到這裡，我沉默了，對於李清雅的那段往事，雖然她說的很模糊，可是我能深深地感受到她的無奈，她的悲痛。

「其實，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會願意當小三。哪個女人都希望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乖巧的孩子，幸福美滿的家庭……」

李清雅聽到這裡，淚水悄然滾落在臉頰，目光深深地盯著桌面上的照片，許久之後恢復了神情，冷冷地看著我，「聽完了我的初戀，你也發表了你的感慨，可以說說你的下一個要求了。」

「和韓旭離婚吧。」我一字一句地說。

「離婚?」李清雅好像聽見了天方夜譚，「你們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響呀，這些都是韓旭和你盤算的吧?讓我提出離婚，這樣責任就全部在我李清雅，但是你們錯了，我不可能和韓旭離婚的。」

「那你就心甘情願永遠做小三，這邊還有一個無愛的婚姻?你幸福嗎?」

「幸福?我已經不幸了十六年，我還求什麼呢?」說完這些，她就起身，那表情就是一副不可能會答應的表情，堅定如鐵。

就在她邁步要離去的時候，我突然叫住了她，「你不幸了十六年，如果你現在斬斷那不幸，那你今後不止可以幸福十六年。」

她的步伐一頓，驀然轉身，冷冷地凝視著我，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

而我，則是仰著頭，平靜地看著她，「韓旭都能為了我對你提出離婚，那你背後的那個男人又怎麼不可以呢?」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冰寒地看著我，彷彿要將我看穿一般。

可我明白，她也在掙扎，也在猶豫。

147契約情人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冰寒地看著我，彷彿要將我看穿一般。

可我明白，她也在掙扎，也在猶豫。

最終，她還是重新坐回了位置，深深地凝視著我，笑著說，「如果你今天來只是想勸我離婚，那我可以告訴你，沒有可能的。不是我不願意離婚，相反這個念頭我已經想了很多年了，可是你要明白，李氏家族不可能同意。我離婚，意味著MTE與李氏集團有一方會被另一方吞併，也有可能意味著兩方的勢力都倒台，被另一方吞併。」

聽著她一字一句地將話說完，我倒是一笑，「那麼，這些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一愣，卻不說話。

「責任，是你的家族強加給你的，從來沒有問過你的意願。你為李家犧牲了十六年的幸福，難道還不夠嗎？」我繼續說下去，「曾經年少時，你可以與他共同面對，那麼現在有一個好機會擺在你面前，你卻不珍惜嗎？」，「說白了，你和韓旭就是想要擺脫責任，把一切的過失推在我身上，以減少MTE的打擊以及輿論。』』她笑的有些張揚得意，可是眼睛里卻是格外悲傷的情緒流露。

「如果我將這份照片和資料公諸出去，一樣你是全部的責任，所有的過失也全部在你的身上。我現在，只是想讓你親自退出，以免曝光你的醜事而已。』』我將照片放回資料袋，嘆了一口氣，「你手上有MTE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你能將這百分之十賣給韓旭，你這輩子將不會為自己的生計發愁，即使你脫離了李家。」

李清雅突然笑了出來，「原來你們不僅打著離婚的主意，還想要我手上的股份。不過你說的條件是挺誘人的，不過即使韓旭拿到了我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他還差百分之五呀。」

「這些就不用你去考慮了，我相信以韓旭的能力不難拿到百分之五的股份成為MTE最大的股東。』』

李清雅沉默了一下，「看來你是早有準備，喬漫啊喬漫，其實說起心計，沒有人比你厲害。單單是你能夠這麼多年還綁住了韓旭的心，可見你的手段之高明，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有什麼能力讓韓旭為你兩次付出生命。」

「你錯了，不是我有心計，而是我和韓旭之間有感情。」

她冷笑，笑的有些嘲諷，「這件事，我會和韓旭親自說的，十六年了我是該好好和他談一談了。」

聽到她的這句話，我明白，李清雅是真的動搖了，最後就要看韓旭和李清雅之間的談話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不由閃過一陣黯淡地笑意，一切都已經走到一個再也不能回頭的地步了，那麼我也不能再往後退了，只能一步步地往前走，不論結局如何。

李清雅走了之後，我又接到了韓晶的電話，她要見我，而且說話的口氣很不好，彷彿隨時就可能勃然大怒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

於是我仍舊坐在這裡，沒有離開，只等著韓晶來。

在等韓晶的過程中，我向服務員點了兩杯檸檬茶，在檸檬茶送上來的時刻，韓晶也來了。

她如一陣風般，帶著身上那刺鼻濃郁的香水味坐在了我的面前，一雙凜厲的雙眼狠狠地盯著我，我知道，她今天來肯定是為了韓旭和李清雅鬧離婚的事情。

但是，我想除了韓旭和李清雅鬧離婚的事情，她會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我的手撥弄著檸檬茶，笑著說，「慕太太，請用茶。，「我今天來不是和你一起品茶的，我要你離開韓旭。」韓晶也不拐彎抹角，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卻當沒聽見一般，繼續說，「你知道這茶叫檸檬茶嗎？你的先生說過，慕西很喜歡喝檸檬茶。因為檸檬茶，是我喜歡喝的，所以慕西慢慢的就習慣了喝檸檬茶。」

韓晶沒想到我突然提起了慕景，眯著眼睛說，「我的先生和你說？」

「慕太太還不知道嗎？我和您的先生很熟。」我刻意裝作不驚詫的模樣，「我能被保送去美國讀研，完全是靠了慕省長給我的指標。」

「是嗎？」她的語氣中漸漸開始變冷變寒。

「看來您都不知道，我不該說的。」我清了清喉嚨，低頭喝了口檸檬茶。

「說下去。』』她冷瞪著我。

「其實對於慕省長，我是心存感激的，因為早期我的媽媽欠了一百萬的賭債，是他出面幫我還清的。他對我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要我在慕西的面前，說出你對我所做出的惡行，讓慕西知道他的媽媽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其實那時候我很奇怪呢，為什麼他要挖自己妻子的牆角，今天我終於又機會問一問您，知道他為什麼要挖您的牆角嗎？」

我的一段話，讓她的眼神冰涼，卻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我看的出，她在隱忍著，在驚疑著，於是我便繼續說下去，「你知道現在MTE有個對手叫彰華集團嗎？彰華集團是擺明了和MTE對著干，你知道彰華集團的董事長是誰嗎？李文靜呀，您丈夫的前妻李文靜呀。彰華集團在短短五年間迅速崛起，有神秘慕後人注資一億，到現在發展成一個大型一流集團，足以和MTE抗衡。如果我說那個神秘幕後人是你的丈夫，你作何感想呢？」

「你胡說！」她厲聲吼道，頓時四周紛紛朝這裡投來了質疑的目光。

「我有沒有胡說，也許你去問韓旭就明白了。韓旭其實一直都知道的，他瞞著你，是怕你難過啊，畢竟你曾經為了要和慕景在一起自殺過。其實一個女人做到你這個份上算是夠傻了，堂堂一個千金小姐為了愛一個男人，甘願做了幾年的小三，最後終於轉正，卻成了慕景爬上高位的墊腳石，你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的指尖把玩著杯子，凝視著她笑著，隨後繼續說，「其實我和慕景之間曾經還有過契約呢……契約，情人。」

當我將「情人」兩字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她氣紅了雙眼，「你不要臉。」

「拜你韓晶所賜，我早就不要臉了！」她的聲音冷，我比她還要冷，「當年你為了你的私慾將我和慕西拆散，拆散了還不夠，還和韓旭玩一場骯髒的遊戲，更將我的裸照公佈於MTE。那個時候你想過，你自己會有報應嗎？」

說到報應，我噬鼻一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四十多年來就從來沒有見過報應是個什麼東西，馬上你就能見到報應是個什麼東西了。」

韓晶獃獃地坐著，眼睛狠狠地盯著我，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我可以很肯定，這麼多年來，韓晶對慕景做的一切都不知道，始終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你說我可憐，其實最可憐的是你，我至少有一個男人真正在愛著，可是你到老年，丈夫至始至終都在利用你上位，對MTE虎視眈眈，你的兒子開始對你反抗，對你不滿，甚至有仇視你到最終還剩下什麼？」

韓晶突然間就像是一個失了魂的木偶，空洞地盯著前方，眼中有淚水劃過，沿著臉頰，淚痕那麼清晰。

「慕西說的很對，你太自私，從來就只顧著你自己的想法，從來都不問問慕西到底想要什麼？那麼到最終，你得到的終究是一場空而已，到老了，只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我起身，俯視著仍舊獃獃地坐著的她，我從包里掏出一百元放在桌上，算是買單的錢。

「我說的話，是不是真話，你可以自己去尋找，不要再做一個只沉漫在自己幻想中的傻女人了。」我冷笑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而韓晶依舊憶怔地坐在那裡，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一步步地走了出去，望著天空那火辣辣地驕陽，有些刺目，我閉了閉眼睛，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可是，我在笑，為什麼我的心中卻是苦澀的。

多年來的仇恨，今天我終於狠狠地回擊了一次，這一定會給子韓晶一個致命的打擊，可是為什麼我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呢？

我該開心的，今天說動了李清雅，還狠狠地打擊了韓晶，這麼多年來的恨好像在今天這兒個小時完全討要了回來。

可是，我真的不開心。

只覺得心中，有那麼錐心地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