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5、新仇舊帳

兩個小時后,搜查令批下來了。

黎祖兒和赫連澈立刻出發,前往座落在x城最富盛名的別墅區明珠灣。

朱宅位於別墅區的東南側,鄰海而建,地理位置絕佳。在古色古香的大門前按了半天門鈴,才有女僕來開門。女僕姓宋,人稱宋嫂,五十四歲,腿腳因患有風濕症的緣故,顯得很不利索。

黎祖兒向她出示了搜查令和證件,說明來意。

「自從夫人去世后,先生也很少回來,又沒有客人,所以這幢宅子基本上就廢了……」宋嫂轉身帶路,「現在就只有我和老頭子兩個還住在這,負責日常清理維護。這邊請……」

設計精美的庭院里,一頭髮花白的老頭正在光著膀子修剪花枝,看見他們,停下手裡的活,沖他們憨厚的笑笑,看樣子就是宋嫂的丈夫。

行至主屋,宋嫂打開房門,按亮開關,具有洛可可風格的客廳就呈現在了眼前:弧線流暢的圓形樓梯,廊前卷草舒花,纏綿盤曲,連成一體,牆面則以嫩綠、粉紅、玫瑰紅三色為主,飾以金色線腳,護壁板做成了精緻的框格,框內四周鑲嵌著一圈花邊,中間襯以淺色東方織錦……整所房子看起來細膩柔媚,古典奢華,恍如童話夢境一樣。

而且看的出,這對下人是老實人,並沒有因為主人不在就偷懶,打掃的非常乾淨,找不出半點污垢。

「兩位請上來吧,我帶你們去夫人和先生的卧室。」

黎祖兒將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精神發揚光大,一邊垂涎一邊問道:「朱女士和關先生的感情好嗎?」

「夫人生前跟先生感情很好,從來沒見吵架。不過,夫人身體不太好,喜歡安靜,喜歡待在家裡,而先生老要外出應酬,所以,夫人經常會很寂寞。」

黎祖兒在心裡想,跟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丈夫,不寂寞才怪呢。啊,不知道朱玳兒生前知不知道關郁輝外面有情人,這種富家太太,估計知道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裝作不知道吧。

宋嫂將他們領到二樓后,推開其中一道門,同樣洛可可風格的豪華卧室便一覽無疑。

其中,以中間那張巨大的貝殼型軟床最為矚目,鋪著淺紫色的蕾絲床罩,床頭的牆上還掛著巨幅結婚照。

黎祖兒看了一眼,心中再度湧現「這兩人還真是不般配」的想法。照片上,新郎丰神如玉、英俊非凡,新娘卻姿色平庸,珠圓玉潤。不過,如果娶了她就能住在這樣的豪宅里晉陞為上流社會的一員的話,估計很多男人都肯干。

再回頭時,赫連澈已戴上手套開始翻箱倒櫃了。她連忙也拿出手套戴上,跑去檢查衣櫥,這一開,又是一番感慨,看看這些衣服的牌子:lv,chanel,范斯哲,gucci……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卻偏偏屬於那麼一個肥胖女人。

不過,黎祖兒忍不住刻薄的想:也幸虧朱玳兒胖,所以衣服都是加大的碼,否則就不只是皮包,連這些衣服都會被她老公拿去送情人了。

在書桌抽屜的最下格里,黎祖兒翻到了一疊相冊,其中一本是朱玳兒和關郁輝的合影,還有一本是朱玳兒的全家福,在她小時候的照片里,黎祖兒看見有幾張里出現了一個小男孩,長的粉妝玉琢,異常可愛。

她問宋嫂:「這個人是誰?

「啊,這個是朱家的小少爺,夫人的弟弟。」

「咦?朱女士還有弟弟?」

「小少爺九歲時,被歹徒綁票后撕票了……」宋嫂說著有點感慨的鼻子微酸,「這件事是整個朱家的忌諱呢,老爺不讓任何人提起。夫人小時候可疼這個弟弟了,聽說小少爺死後,她還大病了一場。」

富貴人家是非多。想來那朱孝先也挺可憐的,先是死了兒子,后又死了女兒,現在連女婿都死了,這宛大的產業,該由誰繼承才好?

黎祖兒心有戚戚然,把相冊放了回去。如此從下午三點一直搜到七點,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問宋嫂是否知道寧燕夕,她一臉茫然,問她知不知道關郁輝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她搖頭否認。

最後他們只好放棄,一無所獲的返回警局。

一問同事們,也都沒有進展,48小時內破案的初衷被現實所阻撓,無可奈何的拖了下來。

這一拖,就是好幾天。

這一日,黎祖兒正揉著因連續加班14小時而酸漲異常的肩膀,端著咖啡杯去茶水間續水時,聽見幾個女警正在裡面說笑,正在發言的那個聲音太有特色,一聽就是八卦女王汪明明的:「我可不是騙你們的哦,我去查過他的檔案,他真是外交大臣丁嘉循的兒子。」

「可是他姓赫連,不姓丁啊。」

「他跟母姓的啦!」

「哇,這麼顯赫的背景,又長的這麼帥,聽說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從警校畢業的,澈少爺真是完美啊……」

黎祖兒翻個白眼,敢情這都回到民國時代了,管人少爺少爺的叫。

「我還聽說他很酷,在警校時拒絕了一打以上的女生呢!」

「咦,這麼說來,豈非是還沒有交過女朋友?純情處男一名哦!」

「一聽你這邪惡的聲音,我就知道你春心萌動了!色女啊!」

「拜託,yy一下也不行啊,而且姐弟戀,現在不是很流行的嗎?」

「去,那也要人家看的上你啊,就你這模樣……」

黎祖兒摸摸額頭,正想著是該繼續站著偷聽呢,還是進去打斷這麼沒有營養的對白,結果眼角餘光看見一截黑袖子,轉過去一看,抽口冷氣。

「你,你你你……」站在她身後,手捧馬克杯麵無表情悄無聲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討論的八卦主角——赫連澈少爺是也。

這下子裡面那幫女人可完了哦。黎祖兒在心裡這麼想,有點點的幸災樂禍。

誰知赫連澈瞟了她一眼,忽然開口字字清楚的說:「你叫我來就是聽這些?那麼我聽完了,再見。」

茶水間的八卦聲頓時停止了。

而他腳跟一轉,一手持杯一手插兜的瀟洒離去。

黎祖兒的大腦頓時空白了兩秒鐘,等再回過神來時,發現十幾道刀子般的怨恨眼光正從茶水間里射出來,她連忙辯解:「不是我叫他來的!」

可是憤怒中的女人們哪會聽解釋。

「卑鄙!」女警甲瞪她一眼,走了。

「陰險!」女警乙呸她一口,走了。

「狡猾!」女警丙哼她一聲,走了。

最後走出來的是汪明明,她倒沒有橫眉豎眼,而是笑眯眯的彎起眼睛說:「前輩要討好美少年,也不用拿我們這些姐妹們墊背吧,這樣做,很沒有風度呢……」

「等等,我沒有……」

「不過算了,誰叫我們大家比起來,前輩條件最差,年紀又最大,不使點不入流的手段,的確是很難接近美少年的呢。」汪明明露出一幅我很理解你的模樣,一扭一扭的走了。

黎祖兒拿著咖啡杯,愣愣的望著人已散盡的茶水間,越想越惱火。太過分了!都是赫連澈那個小鬼頭害她陷入這樣裡外不是人的境地的!此仇不報非女子!

她一拳擊出,砰的正中門框,門框沒事,但上面鑲著的「茶水間」標牌啪的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碎成了三塊。

而在碎片前方,多出一雙質地考究的黑色皮鞋。

黎祖兒順著皮鞋往上看,淺灰色的褲子,雪白的襯衫外罩著深灰色的西裝背心,再往上——

她的頂頭上司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完了……

「破壞公物,罰款五十,自己去財務室那邊交錢吧。」面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后,衛景辭拿著杯子走了進去。

這下子,可是完全沒想法了。

她悶著一肚子火回辦公室,看見赫連澈正在監視屏前看那第1001次的電梯錄像,當即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走過去,惡狠狠的插起腰,惡狠狠的說道:「道歉!」

「……所以這個鏡頭有可能因為光線的原因造成色差,她的頭髮應該是酒紅色而不是金黃色嘍?」美少年忙著跟技術員討論,根本不搭理她。

黎祖兒一把扣住他的胳膊,赫連澈吃疼,這才轉過頭來,皺眉說:「幹什麼?」

「幹什麼?道歉啊!」聲音徒然拔高,這下子,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放下手裡的事物朝這邊看了過來。

幾名老警見氣氛不好,連忙上來打圓場:「呦,這是怎麼了啊?什麼事惹得我們祖兒姐這麼生氣啊?大家都是同事,你們又是拍檔,別這樣啊……」

「年輕人就是火氣旺啊,有話好好說。沒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嘛。」

黎祖兒盯著赫連澈,沉聲說:「你必須向我道歉。」

「為什麼?

他還有臉反問為什麼?黎祖兒眉毛一擰,正要說出事實,多啦a夢的旋律突兀洪亮的響了起來。一同事連忙把手機往她手裡一塞:「祖兒祖兒,電話電話,別吵了,先接電話要緊。」

黎祖兒一看來電號碼,正是太后老媽,不敢不接,只好接過電話扣在左耳:「喂,媽?」

「媽什麼媽?四點半相親你別告訴我你又不記得了!」心臟疼痛的母親,那大嗓門卻是千年如一日的有增無減,再加上手機擴音效果太好,而辦公室里又太靜,這下子不只是她,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汪明明撲哧一聲笑了。

黎祖兒尷尬的看看眾人,壓低聲音:「媽,這事等我回去再說啦……」

「等你回來?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啦!我告訴你,你現在馬上出發來蘭桂坊,我已經在這等著了!」

「不行啊,媽,我這邊還有事……」

「什麼事也比不上婚事重要!我已經打電話給你上司了,他已經批准了,你快點給我過來,晚一分鐘我就打斷你的腿!」說完,徑自掛斷了。

黎祖兒聽著手機那端傳來的嘟嘟聲,再看看周圍表情各異強忍偷笑的同事,恨不得地上突然出現個大洞,好讓她跳下去。

「喂。」涼涼的語聲從身畔傳來。

沉浸在丟臉情緒中的黎祖兒沒好氣的回應:「幹嗎?」

「我說,你還要這樣抓著我抓多久?」

黎祖兒扭頭一看,自己果然還扣著赫連澈的手臂,本來想正經八百的找他算下新仇舊帳的,結果被老媽的電話一攪,也失去了情緒。

唉,諸事不利,今天肯定是黑色星期五。

她耷拉著腦袋嘆口氣,鬆開了手。

同事們見架吵不起來了,也都紛紛散了。

黎祖兒整理好包包,走出辦公室,赫連澈忽然跟出來,喚住她:「喂!」

黎祖兒一喜,回身說:「你準備跟我道歉了嗎?」

「我要說的是——祝你相親成功。」

黎祖兒的臉頓時黑了半邊,搞什麼啊,還以為這傢伙忽然良心發現來道歉呢,結果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算了,起碼是祝福,她就馬馬虎虎收下吧。正當她剛那麼想時,就聽他又補充了一句:「加油吧,白色史努比。」

…………

6、烏龍

黎祖兒停好小綿羊,抬腕看錶,很好,緊趕慢趕總算在4點27分時趕到了。她鬆了一大口氣,背上包包走進「蘭桂坊」。甫一進門,就見老媽站在廊道前等候,看見她,倒抽一口冷氣:「你這是什麼打扮?頭髮也沒梳,妝也沒化,天啊,還有那麼大的黑眼圈!」

黎祖兒有氣無力的回答說:「媽啊,我連續加班14個小時了,能這幅樣子出來已經夠不錯了。」

「所以我就說當什麼警察呢,朝無定食的……」眼見她又要羅嗦,黎祖兒連忙轉移話題:「相親的對象呢?在裡面是吧,我進去了。」

「是盆載旁邊的那張桌子……」黎母還待細說,手機忽然響了,連忙接起。

於是黎祖兒便一個人繞過大屏風,走了進去。布置雅緻的大堂里,坐落有序的擺放著十幾張沙發,這家名叫蘭桂坊的咖啡廳,素以環境清凈聞名。黎祖兒搜尋了一圈,終於被她看見綠色的盆載,當即走過去,正想著怎麼快點把這次相親解決掉時,看見沙發對面的男孩子,頓時吃了一驚:「啊!是你!」

那人本來低著頭正在擺弄相機,聞言抬起頭來,看見她,驚訝之色在眼中溢開,最後柔化成了微笑:「啊,madam。」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映在他臉上,依舊身穿nike衫,依舊有種模糊性別的明艷。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原來之前種種不幸的遭遇是為了這一刻而給予的考驗啊,她竟然會再度遇見這個曾經見義勇為幫過她的男孩子,而且,他就是她的相親對象!

哦,老媽,我愛你!

黎祖兒連忙打開包包,在裡面摸啊摸,終於被她找著那塊barbie的格子手帕,雙手遞到他面前:「對了,這是上次你借我的,我已經洗乾淨了,太好了,這麼快就能還給你……」

nike衫笑了:「你一直帶在身上嗎?」

「是啊。」

「既然那麼喜歡,就送給你吧。」

「咦,可以嗎?」

「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你還啊。」溫柔的嗓音,有著介於磁性和清亮之間的潤澤,相當好聽。

於是黎祖兒的心,又粉紅了一分。她咬著下唇,羞澀的說:「對了,因為來的匆忙,所以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和職業呢?還有,像你條件這麼好的人也會來相親啊,哦不,我是說因為你看起來很年輕,完全不用著急啊,而且我應該比你大……上帝,我都在說些什麼啊……」

nike衫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是這樣啊……我姓夏,名潛移,madam喊我paul就行了。」

「paul……我很高興這次的對象是你。」黎祖兒捂住胸口,只覺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很快。就在這時,她聽見老媽的聲音:「祖兒!」

她連忙回頭,看見匆匆跑來的母親,歡喜說:「媽,你早點說嘛,要早知道是夏先生我就不會排斥了啊……」

「什麼夏先生?」黎母一臉錯愕。

「老媽你真是的……就是paul啊,他叫夏潛移不是嗎?我告訴你哦,其實我早就見過他了,上次抓一個搶劫犯時他幫了我呢,現在這個社會,能那樣見義勇為的青年真的是好難得哦,如果是他的話,我覺得、我覺得……應該是可以持續的交往下去的吧……」哎呀好害羞,黎祖兒捂住緋紅的臉,開始扭捏。

然而,黎母卻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目光看著她,一字一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以為裝傻就又可以糊弄過去,我問你,你幹嗎坐在這裡?」

「呃?」黎祖兒看看坐在一旁始終微笑不語的夏潛移,再看看臉色非常難看的母親,不知道是哪出了問題,「不是說……綠色盆栽嗎?」

「我說的是那個盆栽!」黎母手指一轉,卻是指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黎祖兒這才看到,原來在那邊,還有個更大的盆栽擺在角落裡。而角落的沙發旁,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正不知所措的站著,愣愣的望著這邊。

「他?」黎祖兒依舊茫然。

「他!」黎母異常肯定。

「是他?」

「是他!」

「那那那……」黎祖兒轉向夏潛移,「不是你?」

夏潛移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形,撩人的風情中又隱透出十二分的忍俊不禁,最後說了一句:「手帕的確是我的,你沒有認錯人哦,可愛的madam。」

啊啊啊,誰來告訴她,這一切不是真的啊!

原來今天果然還是黑色星期五啊啊啊啊啊啊……

7、復仇女神?

todaymyoldskinhasbecomeasdust。iwillwalktallamongmenandtheywillknowmenot,fortodayiamanewman,withanewlife。

今天,我的老繭化為塵埃。我在人群中昂首闊步,不會有人認出我來,因為我不再是過去的自己,我已擁有新的生命。

「你可真是有出息啊,每回相親都給我搞些烏龍事故!」黎母打開家門,氣呼呼的走進來,一路數落,「上上回擰傷了人家的手;上回去抓賊;這回還認錯人……你是不是成心拆我的台啊?你知不知道這回這個墨爾本mba我是託了多少關係才給你找來的么?氣死我了……」

黎祖兒跟在後面,小聲嘀咕:「是你急急忙忙把我叫出來,又不說清楚,盆栽盆栽,那那麼多盆栽呢,我怎麼知道哪個是啊……」

「你還敢頂嘴?」黎母捂住胸口,「哎喲,我的心臟又開始疼了,再這麼下去我遲早要被你折磨死,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話說回來,你跟那個夏、夏什麼的又是怎麼回事?」

「人家叫夏潛移。」

「我管他叫什麼呢,總之你別再跟他來往了。」

黎祖兒一下子叫了起來,「為什麼啊?」

「那人的長相,我看了不舒服。」

「什麼?那麼漂亮的人你還不舒服?」

「我就討厭那些長的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笑得跟狐狸似的,說話還粘粘糊糊的,他那雙眼睛,會勾魂,一看就是風流成性,你啊,少跟他接觸,小心被他騙。」

這都哪跟哪啊,真是不講道理!正在鬱悶時,多啦a夢的旋律又一次及時響起,黎祖兒連忙接電話。

「祖兒,有大突破,快回警局!」對方說了這麼一句就急忙收線。

黎祖兒大喜,黎母在一旁看出端倪,立刻攔住門口:「不許去!」

「媽……」

「別媽啊媽的,今天你必須得給我一個準話,辭職,還是要我這個媽!」

「媽!別鬧啦,我真的要回去了,很重要的案子呢……」

「案子重要,還是你媽我重要?」

眼見母親胡攪蠻纏,黎祖兒沒辦法,說了一句得罪了,然後一記手刀切在黎母頸后,母親大人頓時暈闋,她連忙把她抱回床上,蓋上被子,默念了幾聲女兒不孝阿彌陀佛,然後出門。

到了警局,同事們果然都已經在了,汪明明朝她眨眨眼睛,「呦,祖兒,親相的怎麼樣啊?」

三八,關你什麼事?「那還用說,當然是verygood了!」

「是嗎?」汪明明看看牆上的大鐘,「4點半的相親,不到7點就結束了,還真的挺verygood的哦。」

黎祖兒頭冒黑線,幸好這時,衛景辭進來救了她:「人到齊了?出發。」

在跟同事們坐上警車后,黎祖兒才得暇發問:「去哪?」

身旁的同事回答:「我們無意中從一個強姦犯口中知道了寧燕夕的住處,現在去老窩逮人。」

「哇,這麼厲害!」

「說來真是很巧,其他組的同事帶那強姦犯回來錄口供時,正好被他看見攤在桌上的拼圖,他就說他認得畫像上的女人,還知道她的住處,希望能用這個情報將功補過。」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也對她……」

「據他說曾尾隨寧燕夕回家,企圖施暴,結果那女人身手了得,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被打了一頓。」

「寧燕夕會武功?」這可是個大發現!

「不是『會』,而是——『非常』。」前排的赫連澈做了結論,「要知道,那名強姦犯可是黑帶三段。」

黎祖兒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槍,看樣子,這次出更會有一定的危險啊。

警車呼嘯二十分鐘后,在城西的五柳巷前停下。這裡都是老房子,最高六層,沒有電梯,居住環境不太好。很難想象,那麼一個光鮮靚麗的美女會住在這裡。

「9樓14門304。」衛景辭做了個行動的手勢,眾人立刻分為四小隊,從四面包抄。黎祖兒拔出佩槍,走樓梯上三層,在同事的掩護下一腳踢開304的房門,衝進去喊:「不許動!」

然而,室內空空,哪裡有人?

不僅如此,所有的傢具都用白色防塵罩罩著,顯見已經無人居住。

黎祖兒在防塵罩上摸了一把,「灰積得不是很厚,看樣子走了沒幾天。」

同事們陸續進入,開始搜查房間。這是個大約50平方米的小二居,雖然房子老舊,但卻裝修的很舒適,傢具是全新的,牆紙也是新貼上的,可是,同銀堡的房子一樣,沒有留下任何主人的線索。

這時同事領著個六旬左右的老太太走了進來:「這位陳老太,是這裡的戶主。」

陳老太滿臉惶恐的說:「發生什麼事了啊?」

「住在這裡的人呢?」

「你說寧小姐?她上個星期三搬走了。」

星期三,也就是關郁輝被殺后的第二天,時間上吻合。

「她搬去哪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出什麼事了嗎?那可是個好姑娘啊,長的漂亮,又有禮貌,還自己出錢裝修了這套房子,我還以為她會長住呢,因為她交了一年的房租,誰知道才住了四個月就走了。」

赫連澈皺眉:「你說她只在這住了四個月?」

「是的,我記得清清楚楚,她是1月13號搬進來的,那天是周日,是我的六十大壽。」

「租房合同還在嗎?」

「哦哦有的。」陳老太連忙去取了,大概過了十分鐘,帶著合同回來。黎祖兒一看合同時間,果然是1月13號。至於上面附帶的身份證複印件,赫連澈看了一眼就說道:「假的。」

陳老太嚇了一跳:「啊?這身份證是假的?」

黎祖兒說道:「老太太,你還知道她的什麼事情,請都告訴我們吧。」

「也不知道什麼了……因為你也知道的,雖然房子租給了她,但人家的私事是不好多問的。除了知道她26歲,在dc公司上班以外,真不清楚了。她好象滿喜歡吃蘋果的,每次看見她,都買了一大袋的蘋果。」陳老太想啊想,又想到一件事情,「對了,在2月8號,也就是正月初二那天,我看見她捧著一束白菊花,心想這大過年的怎麼買這麼不吉利的花,就順口問了一句,她說她要去祭拜一個親人,是什麼親人沒有說,但我看她當時的表情,真的挺傷心的。」

2月8號……黎祖兒覺得這個日子有點熟,似乎在哪看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她這邊還在絞盡腦汁,那邊赫連澈已說出了答案:「2月8日,朱玳兒的祭日。」

啊!就是這個!黎祖兒和赫連澈對望一眼,從彼此臉上看見了相同的猜測——看來,此事與朱玳兒的死脫不了關係。

nyx,難道真的是,為復仇而來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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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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