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06章

第104——106章

番外一:終結米蟲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修身養息之後,更確切一點的說是經過了由淑蘭同學提議,隆科多全力支持,其他人不敢有異議的第一階段的增肥計劃,並取得顯著成果之後,『程家老爺』的『軟禁足』令終於解除。要長期隱姓埋名,讓舊識認不出來,有什麼比體型上的巨大改變更容易的呢?看看隆科多那個噸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對隆科多來說,他現在是一千萬個感激四四把自家這個內侄女兒給帶來隱居。論輩分,他現在可是宅子裏輩分最高的人了;論身份他是退下來的閣老,其他人是投奔他的親戚。可以用長輩的身份壓人,而不必顧忌後果,這是隆科多以前從來不敢想的,對皇帝下命令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所以,年紀越大,孩童性越重的隆科多越來越喜歡挑戰冰山這項遊戲。這時,我們的雍正皇帝才有些皺眉地發現自己的人緣好像真的不太好,或許不是他人緣不好,而是這些人跟某人接觸太多,感染了其一些不好的習性,當然他絕對相信這些人的忠心。

於是,在成功變形之後,某位『程老爺』很高興地決定去視察江南水利,看看自己當政時所頒佈的政策有沒有被貫徹執行,執行的實際效果如何?並且他決定把環遊大清的旅行計劃提前執行,就在視察了水利情況之後,馬上執行。而在他巡視江南的時候,讓朱蘭泰等人着手長途旅行的準備工作。隆科多當然被胤禛以年齡太大,不適宜操勞為借口,要求留守看家。

老太爺哪可能輕易放手這麼好玩的玩具,和戴岱這個新上任的大總管,在家中大眼對小眼,無所事事,單想想這個場面,就是要多孤單就有多孤單,要多凄涼就有多凄涼。因此,他首先對侄女婿視察水利的問題提出異議:「我說老四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去看了又能怎樣?看得好,大家開心,也沒什麼。萬一看得煩心事兒,難不成你還想上報朝廷?就算某某上報了朝廷,萬一擱置不辦,你打算怎麼辦?復活,把皇位從你兒子手裏搶過來,辦完了事兒后,再死一次?」一朝皇帝,一朝臣,這種事情隆科多看得還少嗎。以前這種話他不敢說,也不能說,現在么,情況就不同了!

胤禛越聽,他周圍的溫度越低。

「大伯,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沒問題當然皆大歡喜,有問題,有人上報總比沒人管好。而且這江南的水路交通,漕運河道的,可是關係民生的大事情。當然,為了時刻督導老爺的行徑,避免露出馬腳,侄女兒,我是肯定要跟着去的。」沒辦法啊,某人老大當習慣了,很多禮儀、說話的口氣、詞藻都改不過來了。佟淑蘭同學很理所當然地要求自己的福利。既然是視察水利,那麼水產應該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次,這個女人沒有跟着隆科多瞎起鬨,而是站到了他的一邊,胤禛很滿意,他周圍的溫度開始緩慢回升。

在其他人棄權,最終以二比一,少數服從多數的情況下,胤禛第二天就帶着佟淑蘭坐馬車出遊,開始了江南水利的視察。

沒曾想,早上還開開心心地出門,下午天還沒黑,眾人就亂成一團地回來了。據猜測是因為某個女人吃貝類水產,吃壞了肚子。若說這貝類不新鮮,這不可能,因為是看着從水裏撈上來的。可在京城的時候,這個女人沒少吃海鮮,沒出過這種問題啊,難道說是她的胃只適合吃江北的水產,不適合吃江南的?很荒謬,那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就是,那條河道被污染了!

大夫在裏屋診治,胤禛鐵青著臉坐在客廳等消息。隆科多這時也不敢輕捻虎鬚,躲在一角,和朱蘭泰、戴岱等人小聲嘀咕,分析案情,此次事件,不知道又會有哪些官員落馬,要倒霉了!

這時,大夫診完脈象,開好藥方,被丫環請到了客廳。他環視了一下客廳,不知道應該跟誰答話。隆科多忙迎了上去:「大夫,我侄女兒沒什麼吧?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閣老盡請寬心,夫人並無大礙,小人已經開了安胎的方子,吃兩帖再看看。以夫人的年紀來看,這時候懷孕是晚了一點,不過小心照顧,生產的時候應該會順利的。閣老無需太過擔心了。」

安胎、懷孕、生產!廳中所有人的腦筋同時斷路,佟佳氏淑蘭不是吃水產貝類,吃壞了肚子,嘔吐嗎?跟安胎、懷孕、生產有什麼關係?因此他們對大夫說的話完全沒有反應,只是獃滯地看着他。看到眾人這個樣子,大夫還以為他們是高興過頭了,反而沒了反應,想想也是,看那位夫人的年紀也不小了,老來得子,的確是讓人驚喜異常的。:「閣老?您還好吧?小人先在這裏恭喜閣老了。」

「恭喜?懷孕?」隆科多的嘴越張越大,慢慢轉身,看向胤禛。胤禛也是一臉難以置信。朱蘭泰和戴岱兩人對望了一眼,看到對方的嘴角都在抽搐中,果然不把這個女人當正常的女人看,是很正確的。收到消息的十三和兆佳氏聽了也是一愣一愣的。唯一反應正常的算是趕回來的弘時了,他這些年的鍛煉的確成熟了不少:「也就是說,再過十個月,我就會有個弟弟或妹妹了?我希望是個妹妹。」

一句話點醒一直處於震驚的眾人。隆科多一想到,十個月後自己的手上就能夠抱到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傢伙,立刻興奮不已,一會兒吩咐這,一會兒吩咐那,完全沒有了章法。胤禛腦中則是一片空白,他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本來就這些大男人來說,原本妻妾成群,生兒生女總認為是女人的事情。兒孫滿堂被認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這個大宅子裏的人身份都太特殊,所以一般不敢招外人,就算是弘時新納的妻妾也都住在他自己的買的宅子裏,而不與隆科多他們同住,物以稀為貴,淑蘭肚子裏這個意外自然是讓全宅上下欣喜異常。

小翠直接派人通知朱蘭泰,她會全天候負責伺候小姐,怕那些笨手笨腳的丫環因為沒有照顧孕婦的經驗而有所閃失,陳府第一名閨男怨夫產生;兆佳氏以過來人的身份,開始羅列孕婦清單和注意事項,經過和大夫的商討,有鑒於佟淑蘭是高齡產婦,生孩子有很大的危險性,所以,懷孕期間一切□被明令禁止,陳府第二名腹黑怨夫產生。當然,所有的戶外活動被無限期往後推遲,單這一條就讓隆科多對這個未出生的侄外孫(女)好感倍增。

而在裏屋,喝了葯后,就自覺擁被高卧,養精蓄銳,準備明後天再去考察水產的佟佳氏淑蘭根本就不知道,她的這次水產考察成為了終結她米蟲生活的紀念日。從今往後,她逍遙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精品小說推薦:

番外二:老蚌生珠

在經歷了震驚、昏暈等一系列情緒上的劇烈波動之後,某個女人終於接受了自己懷孕,這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又一個奇迹。根據上輩子的知識,聽說一直吃避孕藥的人,連着吃了幾年,就算後面不吃了,也很難懷孕,因為身體自動習慣性避孕了。想想她喝了那麼久的避子湯,在烏拉納喇氏死後才停的,想想兩人的年紀,佟淑蘭自然就把小孩子這事情拋到了腦後,要生,也該是弘時的責任了。

沒曾想……在肚子裏把四四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之後,又認真地想了想,似乎不該怪自家老公的。想想自家公公在六十歲生日那天還生了一個二十二阿哥,後來還有二十四阿哥,所以胤禛的能力應該不比他老爸差太多吧。可自己這個年紀懷孕,那隻能說是老天爺不甘心,在玩她了!不過也是啦,某個女人在穿越前,是一個整天抱着電腦的米蟲,老天爺看不慣她這種頹廢的生活,讓她穿越了,沒曾想,此女惰性堅強,到了清朝變本加厲,堅決貫徹執行自己米蟲生活的方針和政策,順帶還影響了周圍一些人,差點改變了歷史,釀成大禍。所以,或許是為了面子問題,老天爺一定要破壞某人的懶散生活。佟佳氏淑蘭向天空翻了個白眼,有比了下中指,再順帶又問候了老天爺的祖宗十八代。

在她回頭髮現,周圍眾人望着自己肚子,那閃亮的雙眼,佟淑蘭很明智地把自己要衝口而出的:「我不生。」這三個字又咽回了肚子。

然後,兆佳氏以權威的過來人身份,交給淑蘭長長兩條清單,一條是忌口的食品和每日要吃的補品,一條是孕婦不宜。

孕婦不宜可以當成廢紙,可是看到孕婦的食品清單,佟佳氏淑蘭的嘴角還是忍不住往下垂,「你們不知道,看了這清單會讓孕婦的心情極其惡劣嗎?」淑蘭揮了揮紙張。「孕婦的心情不好會直接影響到肚子裏的寶寶哦!」

「所以?」胤禛的聲音有些低沉,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有什麼花樣。

所以趁現在,挾天子以令諸侯啊!等孩子出生了,她的地位肯定會一落千丈的。「所以,第一,要找個好廚子,要知道現在可是一人吃,兩人補。」

「這個當然,我已經命人去找曾經當過御廚,現在在揚州城養老的老余頭了。」隆科多搶先回答。

「第二,胎教。」

「胎教?」異口同聲。

「對。別看小寶寶在肚子裏還沒有成形,但是它是有感覺的。它是通過母體的眼睛在看,通過母體的耳朵在聽,通過母體的感受在接觸外界。所以,不能凶我,不能讓我感覺到恐懼,因為會生出一個膽小鬼;不能說髒話,因為寶寶的學習能力很強的;不能板者個臉,」說着淑蘭特意看了胤禛一眼,然後轉向隆科多:「要像大伯一樣,笑嘻嘻的。還有牆上要掛上可愛寶寶的畫像,這樣生出來的寶寶才會可愛。你們也不想生出來一個臉部癱瘓的寶寶吧。」

這女人的膽子現在是越來越大了。

「沒問題,沒問題。我馬上讓人去畫可愛寶寶的畫像。」隆科多直接忽略最後一句話。然後轉過身,對戴岱發佈命令,「通知下去,一直到寶寶出生前,所有人都不準講粗話。」

集體黑線。

佟淑蘭舉手,再添一把火:「大伯,寶寶出生后,更不能講粗話了!現在他還隔着一層。等出生了,不是學得更快?」

「對,對,對。就算寶寶出生了,也不能講粗話。還有你,」隆科多對上四四,現在他可不怕他了,「我說侄女婿啊,你是不是也要開始鍛煉一下你的臉部肌肉,你這樣整天沒有表情的,會嚇著寶寶的。」

在隆科多的大力擁護之下,所有人對懷有至尊寶的佟淑蘭,幾乎到了可謂是有求必應的地步。這也就更證明了淑蘭的猜測,等寶寶一生下來,自己就會立刻下台,將陳宅至寶的位子讓賢給自己肚子裏的這塊肉。

果不其然,在經歷了十月懷胎之後,折騰完全府上下的,陳府小公主終於降臨人世了。從最先的皺巴巴的小泥猴,到一天一小變,三天一大變的成長速度,變成一個白白胖胖,人見人愛,不肯鬆手的小寶貝的時候,所有人才勉強承認某人的胎教論。

眾人再次齊聚陳府大廳,為了解決一件很重要的問題,陳府小公主的名字。由於小翠舉證,佟佳氏淑蘭當年給那位意大利翻譯取名字的事情,因此,淑蘭的取名權被直接剝奪。她沒有權利給孩子取名,可不代表她沒有否決權,說白了,就是她還有吐糟的權利。

「馨雨?」如何?兆佳氏興緻勃勃率先發表意見。

「腥風血雨?」某蘭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個,平淡是福,不如叫淡淡吧?」小翠忙給出另一個提議,防止室內溫度的下降,萬一寶寶生病就不好了。

「蛋蛋?是雞蛋還是鴨蛋?」

小翠縮到了一邊,防寒抗凍的措施不起作用。

「咳。」還是大老說話,「小蘭琴棋書畫都不行,不如拿其中的作名字,比如詩情畫意,用詩意如何?」隆科多開口。

所有目光一致看向淑蘭,看她還有什麼意見。某個女人像是無法承受眾人的目光似地,側了側身,不過她還是堅持自己的吐糟行徑,只是把剛才的理直氣壯改成了所有人都聽得道地小聲嘀咕:「詩意?賭場得意,情場失意?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嫁個好夫君嘛,居然這麼狠心,要詛咒小寶貝情場失意。居然……」

隆科多被淑蘭的碎碎念給直接擊倒,直接挪到了離淑蘭最遠的一個位子上,進行自我反省。

「不如叫『詩語』如何?程詩語?」為了緩和氣氛,老好人胤祥也趕來救場。

「詩語……失語……」佟淑蘭兩眼開始放亮:「這個好。不會強詞奪理,不會反駁,就像她阿瑪一樣的脾氣。」光做不說,雖然嫁人後會吃點虧,不過她阿瑪會看着讓自家女兒嫁個好男人的,所以不用擔心。

聽到淑蘭說好,所有人是舒了口氣,但聽聽這評語,無言啊,什麼時候能夠出現一個制地住這張嘴的人出現啊。

「那就叫程詩語。」胤禛一錘定音。

佟淑蘭錯過了他眼中的精光,不代表老狐狸隆科多會忽略。的確,想想有這樣的額娘,除非是將孩子送走,不然,耳聞目染之下,程詩語要是真的會變成不善言辭的人,才真的會是一件怪事。說不定,自家侄女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隆科多再次看向胤禛的臉,沒看出什麼表情,不過,他應該會像自己一樣,把小公主『捧在手掌心』里,為自己以後平靜的生活添些樂趣。

隆科多奸笑着,開始盤算着手小寶貝的教育大計。

番外三:成長紀事

我叫程詩語,依據風一吹就倒的,病西施十三叔說,我的名字源自於阿瑪寄托在我身上的美好企望。詩,是因為額娘小時候的詩詞歌賦沒有學好,所以為了彌補這個缺憾,所以在我的名字裏加了一個『詩』;語,是據說已故的親爺爺曾經讚賞額娘是大清國第一名嘴,口才之好,無人能出其右,所以,希望我的口才也能像額娘一樣好。

不過,胖胖的,最疼我的舅爺爺卻偷偷告訴我另一個版本。依照當時取名的情況,比如淡淡、比如詩意來看,當時額娘想的『詩語』應該是『失語』,啞口無言的意思。也就是說,額娘怕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怕我在口才上超過她,所以才拍板定了這個名字。

雖然我相信舅爺爺是不會騙我的,不過,十三叔也沒有道理騙我啊。可是,回頭想想,好像額娘的確和其他的娘親不一樣呢。她從來都不會抱我,只會玩我,就像在逗小貓小狗!比如幫人家梳個衝天小辮,然後還拿來鏡子讓人家認識什麼叫做洋蔥頭!那個時候,我才三歲,自那以後,阿瑪嚴禁額娘碰我一根頭髮。

(一個小女孩坐在花園的大石頭上,嘟著嘴巴,雙眉緊蹙,認真思考。她身後一個小丫環撐著傘,幫小姐阻擋炎熱的陽光。)至於搖籃曲,從來沒有聽她唱過,不過脆脆姨(小翠)說,在我很小的時候,額娘曾經試唱了兩句,由於跑調得太厲害,把我唱哭了以後,她自動放棄了。因此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我,才避免了一場未老先衰,因為睡眠不足而提早長皺紋的浩劫。為此,阿瑪還特意問過舅爺爺,當初是誰教額娘樂理的,太不負責任了。

胤禛路過花園,一眼就看到自家女兒沒有淑女樣地盤腿坐在大石上沉思。四爺微挑了一下眉,走到女兒面前,咳嗽了一聲。程詩語一驚,忙放下小腿,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皺褶,擺出一付小淑女的樣子,「阿瑪吉祥。」很中規中矩地施了一個禮。

「在想什麼?」

「今天舅爺爺有告訴我……阿瑪,你說誰說的是真的?」頭好酸,說了那麼多的話,程詩語有些後悔,剛剛應該直接站在石頭上的,看看大石頭,小詩語眨了眨,伸出小手,拉了拉胤禛的衣擺:「阿瑪累了,阿瑪請坐。」

胤禛一甩褂子,坐上了石頭,然後把小女兒抱到自己膝頭:「你認為誰說的是真的?」

先蹭蹭,舅爺爺太胖,一坐上去就覺得往裏陷;十三叔看上去就弱不禁風的樣子,每次詩語坐上去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坐壞了;三哥的肌肉又太硬,坐上去硬邦邦的;小詩語還是最喜歡坐在阿瑪懷裏,,肌肉有彈性,坐在他懷裏暖暖的,軟硬適中。

小詩語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頭皮,搖了搖頭,一抬手,發現有根頭髮嵌在了指甲縫裏。唔,又掉頭髮了!詩語的小臉皺在了一起,又抬頭看了看阿瑪那光亮的半圓,她的小臉皺得更緊了,不要,我不要像阿瑪一樣,因為用腦過度,頭髮掉光光!可是為什麼阿瑪偏偏一定要人家自己想呢?難道說是因為阿瑪自己頭髮少,所以也要人家陪他一起醜醜的?可額娘說,阿瑪是男人,男人頭髮光光的不但不會不好看,還可以節省蠟燭,因為反光作用,可女孩子頭髮光光的,會嫁不出去,還不能吃肉肉,小詩語徹底陷入深黑色氣泡四溢的糾結中。

正這時,眼尖的某個小傢伙,看見遠處脆脆姨拿着一個熟悉的小木桶,應該是裝冰奶的!立刻,刺溜一聲,從阿瑪的膝上滑下,什麼問題,什麼糾結,什麼禮數都不重要了,撩起裙裾,邁動小腿開始狂奔。上次,上次就是因為自己晚到了,她那無良的額娘把所有的冰奶都吃光光,而且還理直氣壯地說是先到先得,所以,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絕不能猶豫不決,出手要快。所以小詩語把這些話記得特別牢,禮數不能當飯吃。為此,舅爺爺曾經氣得鬍子都飛了起來,說額娘是教壞小孩,額娘卻說這是生存法則之一。不過那個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吃、到、冰、奶。

佟淑蘭看到雙頰紅彤彤,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衝進門后,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埋頭自己的碗中。看到大圓桌上空空如也,程詩語的眼眶濕了,難道自己又晚了?不過,不能哭,額娘說哭或許是一種情緒發泄的手段,但情緒的發泄有許多種方法,哭卻是其中一種很差勁的方法,因為它只會令愛她,疼她的人一起傷心、難過,親者痛仇者快而已。雖然她是完全聽不懂什麼意思,只知道,自己的眼淚對額娘不起作用就是了,不過,詩語記得很清楚,當時阿瑪聽了額娘的這番話,臉變得很怪異,好奇怪哦。於是,小詩語再把額娘的話複述給了舅爺爺聽,舅爺爺的臉頰也抽了抽,真的很神奇;繼續試驗,她又跑到十三叔的院子裏將額娘的『哭論』再講了一遍,十三叔的嘴巴張了張,沒說出一個字,倒是十三嬸搖頭笑了笑,「早就知道四嫂不是普通人了,不該奇怪呢。」

終於有人願意幫她解惑了,求知慾很強的小詩語忙扒上:「這話有什麼奇怪的嗎?為什麼大家的表情都好奇怪哦。」

「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姑娘家最長用的手段,可正如你額娘說的,如果說沒有人在意,那這些手段又使給誰看?只會徒惹人厭煩罷了。」

還是不懂,不過至少小詩語記牢了這些話,看來額娘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自己的眼淚雖然對額娘沒有作用,但對其他人還是可行的。果然,小翠一見到小女孩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心疼到骨子裏了,忙從一邊茶几上的木桶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冰奶放到小小姐面前。霧氣消散,某顆小腦袋也立刻埋到了冰奶中。

等碗見底,又用小香舌將碗裏上上下下舔了個遍后,程詩語這才死心地抬首。「額娘。」

「啥?」

「十三叔說我的名字裏有『詩』,是因為額娘的詩詞歌賦太差,要我不能跟你一樣;舅爺爺說我的名字取諧音『失語』,是啞口無言的意思,是額娘怕我口才太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所以?」

「所以,額娘啊,誰說的是真的?」小詩語趴到桌上,眨巴着她那無辜的大眼睛。

連個眼光都懶得給,「這算什麼問題?」

「……?」小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論誰說的是真的,或者說兩人說的都是真的,又或都是假的,你的名字還是叫程詩語,是不可能改的。所以,這已經不成為問題,而是事實了。而追究不可改變的事實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還不如先想想它值不值得你為此煩惱到掉頭髮,卻一無所獲。」

不值得。得出這個結論無需花費一秒鐘的時間。

站在廳門外的胤禛嘴角上揚,看來隆科多奢望小詩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期望,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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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蟲在清朝的米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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