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第35節

董事長夫人笑着罵了一句:「弟弟妹妹們都有意中人了,你還想獨自撐到什麼時候?我們家孩子生的順序沒變,就是搞對象的順序變了,越小越着急,宏喬十七八歲時就把家運帶回來,我們剛說了一句年紀太小了,她就瞪大眼睛,理直氣壯地說,過了年我就十八了。」

宏喬拉着我坐到沙發上,倒了一杯水遞給我:「我和家運相處了八年,家運的結婚報告都打了幾十次,從美國追回國,我們家二老仍舊沒有下達正式指示,要知道現在我也早跟二哥學了,先斬後奏。二哥后發先至,冊也注了,就差擺喜酒了,明兒爸媽再遲點兒回復,人家孩子都快生一達了。」

趙宏利坐在我身側,一聽宏喬說他,他本來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略抬了抬身子:「我先斬後奏不是只對爸媽,對你二嫂也一樣,知道她嫌離婚麻煩,所以先把她套住了,要不是我手腳利落,你二嫂說不定還跟我打太極呢。」

董事長夫人對趙宏喬說:「拿出一個盒子,遞到我手裏:「既然是一家人了,就要彼此多擔待些,今兒雖然不是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向樣的東西,一點兒小意思你不要嫌少。等過兩天和你家長正式見個面,再談婚禮的相關事宜。」

我知道這樣的場合,家長送的東西不能推辭,忙起身倒謝伸手接了過來。

我也從包里把送大家的禮物拿出來:「原不知道家裏這麼多人,只備了自家人的,在外面不好意思拿出來,一說禮物太小,怕讓人笑話,另外,只備了自己家的沒備別人的,怕笑我們家吝嗇。」

董事長說:「你年紀不大倒挺有心的,其實我們的禮你也不用備,至於他們的,等你媽給他們備禮的時候,順便寫上你一份。」

大家各自收好自己的禮物,然後站起身,董事長說:「馬上時辰要到了,這些年他們都悶壞了,非要攛掇著給我拜壽,我六十不到的人,堂而皇之地坐着,接受他們的大禮參拜,心裏還真過意不去。」說笑着,提了提身上的長袍,先走出去。

總覺得今天說話有些酸溜溜的感覺,我想可能和他們賓主之間的復古打扮有關吧。

董事長夫人臨出門的時候對我們說:「你爸今兒高興,你們也都各自換身衣服,古也罷,今也好,今兒都是為了他一個人高興,老二你性子冷,今兒也REI絡些,別掃了你爸的興。」

趙宏喬正和家運一起往外走,一聽她媽提到她二哥,忙站住身,回過頭說:「媽,你放心,二哥原來的性子冷,現在身邊放着一個高溫的炭火盆,你想讓他冷,也沒地方冷去。」

趙宏利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你少廢話,你忘了在美國的時候,怎麼對我下的保ZHENG?」

趙宏喬停下腳,靠着門框向外面看了看:「以前在美國以為你將來娶的必然是她,我自然沒興趣打趣你,現在不同了,你娶的也是我喜歡的,第一次在商場里見到她,我就說不出的喜歡,只想着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自己倒沒心思挑衣服了。你敢說那一次你沒有注意到她。」

一聽到趙宏喬提到何香竹我的心不安地跳了一下,順着門開的方向正看到何香竹優雅地坐在一旁喝茶,她今天打扮得更搶眼,白色的旗袍上綉著淡粉色的蓮花,玲瓏逶迤著從領口沿至襟口,完美地裹住她凸凹有致的身材,蓬鬆的頭髮挽著一個時尚的髮髻,頭頂處插著一根金黃色的鳳凰簪子,頭一擺簪尾也跟着左右搖動,簪影遮在潔白如玉的臉上,更加顯得嬌美動人。

雖隔得距離不近,也不禁被她的美艷驚呆了。

趙宏利走到我身邊,輕輕拉住我的手,低聲對我說:「一會兒要給爸拜壽,我知道你沒有經過這樣的場面,要是跪不下去,跟我說一聲,我向爸媽給你求個情。」

心情低落,不想被他看出來,故做輕鬆地說:「沒事兒,我說過我是跪婦,跪個八時辰沒問題。這會子家裏人都跪着,輪到我溜了,知道的是你心疼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無禮。何況大哥沒有娶親,只有我一個媳婦,即使再累,場面也得撐著。」

他笑了笑,拉我手的手,在我的腰上緊了緊,擁着我說:「那好,我們去換衣服吧。」

換了衣服出來,女的都是旗袍,男的都是長衫,宏利曾說過他們家人抵觸民國時候的衣服,可是現在這兩樣又是在民國最流行的。或者因為它是從清服轉變而來的,所以能勉強接受吧。

行大禮的時候,我與宏利一起跪到二老面前,他們如泰山般穩坐於案前,我們先行大禮,然後把各自的禮物送上去。然後接過侍者手中的茶杯,奉了茶,然後再行李,退下。

宏利有事要忙,我因為第一次以家人的身份出現,很多事情放不開,他把我帶到一邊,讓我歇一會兒。

看着一撥又一撥的親友都拜了壽后,最後趙宏天兄妹三人,推著一個三層的大蛋糕上來,切了蛋糕,每人一塊,只有幾個孩子拿着蛋糕歡快地吃起來,其餘的人都象著着咬一口。

今天的宴會不同於上次的自助餐形式,而是大家圍坐於一張大桌子前。

等大家都落座后,我們一家人才坐到最上首,席間還有兩位長輩陪坐,宏利坐在宏天的下首,我挨着宏利。菜系是地道的滿漢全席,甚至連果品糕點都是最正宗的。

趙宏天和趙宏利趙宏喬三兄妹向他們父母敬了酒後,各自夾了一口菜,就站起身去各桌讓席,沒想到久居國外的他們,竟深諳中國古老的禮儀。本來我也想起身,董事長阻止我說:「你們沒有拜堂,在我們這兒就不算成親,今兒讓你與宏利一起給我拜壽,已經過分了,再去讓席,讓我們怎麼過意得去。」

董事長夫人伸手拉着我坐下,給我夾了一塊牛肉:「不用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你爸養了他們二十多年,也該是他們盡孝的時候,我們對你沒付出過,這會兒不用你報答,等日後過門的時候,看着宏利的面子,你再想盡孝也不遲。」

吃過了酒宴,董事長和客人們又坐了一會兒,推說累了,上了樓,客人們又坐了坐,由趙家派車把他們送到下塌的酒店。

只留了幾個嫡親住在別墅內,我幫着趙宏喬把遺落在客廳內的未開封的酒送到酒窖去,剛走到花園的門口,聽到裏面趙宏利和何香竹的聲音,我頓時停住了腳步。

趙宏利沒好氣地說:「你不要命了,竟有這樣大的杯喝酒。」

何香竹說:「我還以為你不關心我了,喝酒傷的是身子,而想到你心裏裝的是別人,傷的卻是心,心都不怕傷了,還在乎身子做什麼?我知道你從來沒對我上過心,都是我自做多情。你這會兒也不用JIA惺惺的關心我,別讓你那位吃醋鬧起來,你又要六神無主了。要知今日何必當初。」

趙宏利仍是冷冷的聲音:「要知今日何必當初?難道當初有什麼地方讓你誤會了?」

接下來是何香竹哭笑的聲音:「你能有什麼地方讓我誤會,你是坦蕩蕩的君子,做事自來無愧於心,可是我對你的心,難道你真的一絲一毫也沒看出來,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你心裏沒有我,我再多說,只是徒增惹人厭罷了。」

藉著斑駁樹影,見趙宏利和何香竹對面站着,趙宏利把自己手裏拿着的水杯遞到何香竹手裏:「酗酒最傷身子,酒能怡情也能亂性,你何必把自己弄得瘋瘋顛顛的,我跟你說過我們不可能,從小見到你一直把你當成妹妹,和你簽結婚XIE議,還有把你介紹給別人說你是我的女朋友,都是因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這些也是徵得你同意的。」

何香竹悶悶笑了一聲,把酒杯放到身邊的桌子上,接過趙宏利遞過來的水杯,放到嘴邊上啜了一口,也放到桌子上,冷哼了一聲:「不得已的苦衷?不就是讓我給你當擋箭牌替你遮擋那些花花草草。當你把我介紹給她時,你只說我是你的朋友,當時我就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和對別人不一樣。宏利,我一直認為你心裏遲早會有我的,每次幫你打發掉一個你的追求者,我就覺得是我的勝利,可是過了很多年,你對我的若即若離,讓我很失望,沒來由的就想對你發脾氣,不管是家宴上,還是你的親人面前,你的涵養越好,我就越生氣,所以你的家人都不待見我,要不是看在我姑姑是你嬸子的份上,恐怕早把我拒之門外了。你不聲不響和她成了夫妻,我這些年又算什麼,白白浪費了十幾年的青春,難道只是想換來你的幾聲安慰嗎?」何香竹几乎用吼的方式在說,震憾着我的心靈。

宏利淡淡地說:「我跟你說過,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一旦誰找到了幸福,另一個人只能祝福,我從沒有給過你什麼保ZHENG,也從沒要過你什麼保ZHENG,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我的心裏再也不能裝下任何她以外的人。你還讓我如何選擇?」

「她有什麼好?如果你找一個強過我的,我等了這麼多年,心裏還能平衡些,可是她……,我輸得不服。」

這也是我想聽到的答案,雖然現在已經認定他只愛我一人,我還是想知道他為什麼愛我,趙宏利說:「你或許覺得她不好,可是在我心中她卻是最好的,她美麗善良,我慶幸我在認識她之前從來沒愛過別人,否則我絕不會得到她,她的愛對我是包容的,也是獨一無二的,她要的愛是唯一的,也是無害的。我從來沒認為我有多好,可是當我遇到她時,我卻怕我不好,配不上她,香竹,我說過,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你或許比她美,但是愛是沒有理由的。」

聽着趙宏利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我此時的心情,乾隆的愛一度令我痛心,而他的愛讓我心痛。

何香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步上前摟住他的腰,把臉貼到了他的胸前,我的心一震,差點兒把手裏拿着的高檔酒瓶掉到地上,我慌亂地抓緊瓶口,心卻痛得彷彿被扎了一刀。

何香竹低聲說:「我們既然今生有緣無分,你抱抱我,讓我最後體會一下躺在愛人懷裏的滋味。」

趙宏利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出自己的懷抱:「不是我吝嗇不想抱你,現在我抱你對你我和瑤池都不公平,我抱你與我是違心,與你是不死心,而對瑤池則是傷心,香竹,你或許不是真的愛我,只是當你失去我時,覺得不幹心罷了,等若干年後,回頭看今天的時候,你一定會感激我能拉開你的手,讓你明白不該再在我身上浪費你的感情。及時回頭,尋找適合你自己的愛。」

何香竹猛地摔開他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揚手酒潑向趙宏利的臉:「你不用JIA惺惺的安慰我,我絕不會就此罷手的,不管原來你愛不愛我,我都要詛咒你,讓你們永遠都不會幸福。」

趙宏利被一杯酒兜頭灑下,竟呆住了,何香竹猛地推了他一把氣沖沖地跑出來,我悄悄地繞到另一棵樹后。

宏利仍舊獃獃地站着,我走到他身後,輕輕推了他一下,他頭也不回地說:「補習班上初見你時,覺得有些面熟的感覺,後來知道你是我嬸子的侄女,和你的關係又進了一步,我容忍你的種種無理,不是因為愛而對你包容,只是覺得心裏對你總有說不清的愧疚,你對我發脾氣,我從來沒有還過嘴,我不是一個有涵養的人,我不能給你愛,卻可以給你一份頤指氣使的高傲。今天你潑了我一身酒,讓我看清了,我不欠你任何東西,我不會再容忍你對我的無理。這世上除了她,沒人再讓我費心面對。」

我竟忘了手裏拿着的兩個酒瓶,不知不覺間鬆了手,雙手環住了他的腰,他身子一僵,抓住我的手,猛地轉回頭,緊緊地把我抱到了懷裏。

身後忽然傳來趙宏喬的笑聲:「怪不得眨眼間兩個人都沒影了?人來人往的,即使難捨難分,也該找個沒人的地兒。」

我和趙宏利好像被開水燙了一下,向後各退了兩步,我頭垂得很低,趙宏喬笑着走過來,走到我身邊低聲說:「今天我才知道你就是我大哥口中那個能翻牆越脊的師妹,我一直把你當成我心中的女俠,我們小時候,爸雖然疼我們,卻總用一些家規禮教約束我們,這不許做,那不許做,你看看二哥就知道了,平常不愛說話,總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表情。就連媽都說,『你二哥最近的性子變多了,以前就是油瓶了倒了也不知道扶的人,現在時不時地會進廚房幫我們燒一兩道菜,有時還能說一兩句笑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丫頭給你二哥下了什麼魔咒。』二嫂,你從實招來,是不是真給我二哥下了魔咒?」

我頭越垂越低,見宏喬質問我,我趕緊說:「不是我給你二哥下了魔咒,是他給我下了魔咒。我活了二十幾年,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愁滋味,卻因為他,經常失眠。我現在數綿羊,即使倒着數也能從一千數到一,不會重複的。」

趙宏喬一低頭看到地上躺着的兩瓶酒,一手一個拎起來:「二嫂就送了兩瓶酒,還沒送到地方,這可是兩瓶八十年的XO。多虧地上的草厚,沒有摔破,否則爸又得心疼幾天了。」

宏利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別說八十年,就是八百年的,也不值得這麼大呼小叫,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二嫂是財迷,要是真摔破了,爸心疼事小,你二嫂就更要有幾宿睡不着了,別再數綿羊,從一萬數到一不重複,就有得我受苦了。」

我們正被趙宏利一本正經的話逗得直笑,一個滿臉是淚的中年婦人小跑着跑過來,看到趙宏利竟拉住他的胳膊:「宏利,你怎麼得罪香竹了,她留了一封信,獨自去登野長城去了,說若不是你去找她,她絕不回來。」

趙宏利本來滿是笑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這又是發什麼神經,深更半夜的登什麼野長城?她願意鬧隨她去。」

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柔聲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那婦人一聽宏利要走,一把拉住宏利的胳膊:「宏利,你知道香竹從小被我養在身邊,比我的女兒還親,我知道她性子烈,愛胡鬧,可是念在你們多年的情份上,你不能見死不救。」

宏利站住身,回過頭:「她既然敢去野長城,就有辦法回來,我不信我不去接她,她會在那兒待一輩子。」

婦人仍牢牢抓住他的胳膊:「聽說箭扣長城有一段路很陡,她又從來沒登過高山,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萬一迷了路怎麼辦?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着她幾近求饒的樣子,我的心忽地沉了一下,轉頭看向趙宏利,恰好趙宏利也轉頭看我。

對於該不該去找何香竹,我不想給宏利意見,那個地方對何香竹危險,對宏利也危險,我不想因為何香竹的無理取鬧,而讓宏利涉險。

趙宏喬一直在旁邊靜靜看着,一見她嬸子死命拉住宏利的胳膊不放,也把臉沉了下來:「二嬸,既然你擔心香竹姐就該讓三哥、四哥去找她,我總聽他們說隔三差五就去懷柔吃紅鱒魚,一定對那兒的路很熟悉,你不捨得讓你兒子們為你侄女犯險,難道我們就忍心讓我二哥涉險!」

她嬸子的手略微鬆了松,抬起另一隻手擦了擦臉:「喬丫頭說話就是狠,我哪是讓你二哥涉險,你三哥四哥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平常只知道吃,連幾步路都懶得走,哪登過什麼長城?而且香竹信上明明寫着要你二哥去她才肯回來?我不求你二哥又求誰?」

趙宏喬剛想說過,後面傳來董事長夫人冷冰冰的聲音:「你侄女想玩命,盡可以隨便玩,我們家宏利可犯不上去趟這趟渾水,你侄女刁蠻成性,都是你平時太嬌縱她的結果,沒事在我們面前對宏利指手畫腳,我就想罵你,你這會兒怎麼恬著臉,讓他去救她,箭扣長城哪年不死一兩個人,今年正好拿你侄女湊個數。」

董事長夫人說話太狠了,我們都忍不住啊了一聲,趙宏利皺着眉頭說:「媽,你怎麼這麼說話?」

董事長夫人沒好氣地說:「嫌我說話不中聽,趕緊回屋睡覺去,瑤池今晚也別回去了,黑燈瞎火的我不放心宏利開車。」

她二嬸在他們兄妹面前,一副撒潑的嘴臉,看到他媽立刻就蔫了,擦了擦眼睛,放開拉住趙宏利的手,訕訕地笑了笑:「大嫂教訓的是,香竹是被我縱壞了,這次如果她能活着回來,我一定好好管束她,我知道要不是因為我,宏利和大嫂或許能接受她。」

董事長夫人斜了她一眼:「你平時說話著三不著兩的,我自是不得意你,可是沒想到你竟糊塗至此,如果你侄女是個好姑娘,別說你是她姑姑,就是她媽,我們也不會不接受她。」

看來她們妯娌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他二嬸即使臉皮再厚,也受不了***搶白,捂著臉轉身跑了。

董事長夫人轉回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對我說:「既然你和宏利已經註冊了,就是我們家的人,也不用拘於小節,晚上就和他住一起,長點精神,別半夜老公不見了,自己還傻乎乎地睡。」

我張口結舌,不知道該答應還是該拒絕,趙宏利臉色陰沉地說:「媽,你別平時訓人訓慣了,剛才跟二嬸說話句句不留情也就罷了,瑤池第一次正式登我們家門,你別拿老做派,動不動就訓人。別說她還沒嫁到我們家,即使嫁進來,也應該互相尊重。」

他媽因為剛才動氣,臉沉沉着,一聽宏利說她,竟氣樂了:「當媳婦的還沒說什麼,你竟然開始護著了,我日後注意點就行了,不過你也別要求我一步到位,容許我點時間慢慢來。」說完拉着宏喬娘倆個,向酒窖方向走去。

宏利徵求我的意見,是回家,還是在他家將就一晚,我看了看錶,心想既然未來老婆婆已經開口相留,不好駁了她的面子,就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董事長夫人留我住一夜,明天早點兒回去。

宏利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往回走的時候說:「不叫媽,還一口一個董事長夫人,要是讓我媽聽到了,又得訓你了。」

我笑了笑:「平時見面打招呼,總稱呼董事長夫人,一時竟改不了口,何況按國內的風俗,沒舉行儀式之前,就不叫結婚。」

他笑了笑,把我拉入了懷裏,我靠在他的肩頭上,右手摟住了他的腰,等走到別墅前,我們放開手,並肩向屋裏走去,客廳已經收拾乾淨,客人們已經散了,只有兩三個侍者出出進進。

宏利把我帶到樓上緊挨着他房間的客房,趁着我放洗澡水的功夫,他斜靠在門框上,跟我商量的口吻說:「香竹是有些刁蠻成性,可是媽那句話太刺耳了,我有點兒擔心她,瑤池,你說我去把她接回來好,還是任她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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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龍漢鳳現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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