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1節

第30-31節

30

秦棲鳳拿出電話打給方老闆,說到,方老闆,是我。

方老闆一看電話是秦棲鳳打來的,問到,怎麼這兩天沒看到你了,到哪兒去了。

秦棲鳳答到,是呀,這兩天傷重了,著了十幾砣,輸得我正想去跳樓呵。

方老闆說,才十幾砣就想跳樓了,那我們早跳了無數回了。

秦棲鳳說,你財大氣粗,經得起訕,你說我該咋個辦嘛,撈又撈不起來,不撈又白白地輸了那麼多錢,封標那兒還有六個,人都焦死了。

方老闆聽到秦棲鳳一腔的焦愁,心都糾起來了,安慰到,我前幾天也輸多了,這兩天手氣才好起來,賭博要耐心,不能浮燥,勝敗乃兵家常識,有輸就會有贏的,改天感覺好了再去贏回來就是了。

秦棲鳳說,撈也要有本錢呵,沒有本錢哪兒去撈去嘛。

那方老闆慣見風月,閱人無數,什麼聲音聽不出來,只是還有些意外,這秦棲鳳平時傲兮兮的,好幾次送情給她,她只裝瘋迷竅的,不過,也沒什麼奇怪的,此一時,彼一時嘛,人逼急了什麼事做不出不來。卻穩起,說慢慢來嘛,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

秦棲鳳見他不接薦,只好硬著說,方老闆,你在做什麼,出來喝茶吧。

方老闆這回有把握了,說到,我剛從封標那兒回來,你在哪兒,我過來接你。秦棲鳳說了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方老闆說,那好,我過來了,再見。掛了電話,方老闆把包里才贏的十幾萬塊錢全拿出來放進保險櫃里,只數了五千來塊重新揣進包里,開車去接秦棲鳳去了。

方老闆接了秦棲鳳,把她帶到一處茶樓,要了個包間,知她對他會有所求,膽子也放大了些,就緊挨着她坐下了,秦棲鳳想要退開一點,哪知方老闆又緊跟過來,一把摟住她欲親近。秦棲鳳沒想到他來得那麼直接,忙架住,說上衛生間,去了一趟來,想還是逃不脫的,只好放開了說,方老闆,我這兩天手頭有點緊,你渡我一把吧。

方老闆笑了笑,不開腔,卻拉過她摟在自己懷裏,秦棲鳳有求於他,只好就範,嗔到,行不行呵。

方老闆抱緊了她說,我喜歡你。邊說着邊就喘起來,臉也潮紅了,手開始四處遊動。

秦棲鳳見他不接自己的話,動作卻更大了,一把推開他,說到,我問你事呢。

方老闆也不多說,轉身從包里掏出五千塊錢遞給她,見秦棲鳳失望的樣子,說到,前幾天我也輸多了,今天剛贏點錢來把陳老七那裏的水還了,手上就這點,下來我再幫你想辦法吧。秦棲鳳見如此也沒辦法,好在五千塊錢也可以把兵兵取出來了,只有先這樣了。

方老闆又拉她入懷,秦棲鳳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心中難受無比,說到,不好吧,這兒是公共場所呢。正說着,服務生就推門進來滲茶了。

方老闆見這兒也不好行事,說到,去金凱麗吧。

秦棲鳳別無他法,知道今天跑不脫了,只好答應,跟着他走出茶樓上了車。腦子裏卻想的是方老闆風流成性,不知和多少亂七八糟的女人搞過,那身上不知有多臟,有沒有愛滋病喲。

車一會兒就開進了金凱麗,方老闆去開了房,挾帶着秦棲鳳就進去了。方老闆關了門就一把抱住秦棲鳳親起來,手伸進了秦棲鳳的衣內。秦棲鳳還是沒調整過來,蹩開道,衛生間在哪裏。

方老闆親了她一下,放開她,輕聲說到,去洗洗,我們倆。

秦棲鳳說到,你去吧。

方老闆說,一起去洗吧。

秦棲鳳說,你先去,你洗了我再洗。

方老闆只好作罷,邊就脫了衣服,露出一身肥肉來,顫微微,亮晃晃的,那東西卻小不啦嘰,焉不遛秋的,對秦棲鳳扭捏到,洗洗更健康。邊說邊笑着進了衛生間,卻不關衛生間的門。

秦棲鳳看不慣,過去把門給他關了,腦子裏卻急轉直下,一想着方老闆那身肥肉就要在她的身上動作,秦棲鳳感覺就象是身上爬滿了肥肥的蛆蟲正蠢蠢蠕動着,噁心死了,再一想到自己的舉動,跟他媽個雞有什麼不同,邊想着邊就更是坐立不安,實在受不了了,管他媽的,一不做二不休,三十六計走為上,先去把兵兵弄出來,明天他方老闆要怎麼樣再說,他總不可能把她吃了,他要錢,明天再去想辦法找來還他。想着站起來抓起桌上的包就奪門而出。

方老闆洗了澡出來卻沒看到秦棲鳳,他以為秦棲鳳躲在哪裏跟他捉迷藏,叫到,乖乖,你在哪裏,快點出來。邊把柜子全打開來找,哪裏找得到。以為秦棲鳳有什麼事暫時出去了,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來,方老闆隱隱感到些什麼,拿出電話來打給秦棲鳳,電話通了,可才兩聲就斷了,再打就是,你所撥打的電話己關機,請稍後再撥。方老闆終於發現自己被秦棲鳳甩了,臉頓時變了形,他媽的這婊子,太沒有職業道德了,敢把老子甩了,這天底下從來就沒有哪個女的甩過老子,只有老子甩人的,他媽的還拿了老子的錢就跑,你跑,你能幹,老子叫你吃進去拉不出來。方老闆打電話給封標問她知不知道秦棲鳳住哪兒。封標說不知道。方老闆想了一下,又打電話給陳老七,心裏罵到,老子今天不找到你,你跑得脫,那才算你有本事,哼。

電話通了,先聽到陳老七問,方老闆呀,什麼事。

方老闆正在火頭上,氣急敗壞地叫到,老七,你和秦棲鳳那麼熟,你給我說她住哪裏。

陳老七一聽就覺事情不妙,問到,怎麼了。

方老闆說,你只給我說她住哪裏,我找她有事。

陳老七笑到,什麼事那麼急。

方老闆說,她狗日的敢騙我的錢就跑。

陳老七一驚,試探到,你們不是也很好么,她怎麼會騙你的錢的。

方老闆急到,你不曉得,她約我出來,我出來了,她卻拿了我的錢就跑,你快點給我說她在哪裏,老子今天不找到她,老子睡不着。

陳老七一聽,感到事情嚴重了,說到,你在哪裏。

方老闆火冒三丈地說,在金凱麗,我們一起過來的,她爬起來跑了。

陳老七聽出點名堂了,說到,你等一會兒, 我過來找你。

方老闆說,不用了,你只給我說她在哪裏就行了。

陳才七說,你別急,我過來了再說,很快的,呵。

陳老七掛了電話,給葉新梅說,方老闆那裏出了點事,叫我過去一趟。邊說邊出門了。陳老七怕方老闆等急了,這秦棲鳳惹哪個不行,跑去惹方老闆,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幸好電話打到他這兒來了,要不誰架得住方老闆,再一想,知道秦棲鳳肯定是過不下去了,她也不來找他,她寧肯去找方老闆也不找他,不過幸好她跑了,她最終還是跑了,沒有讓方老闆得呈,陳老七竟感到一絲僥倖。

車子一會兒就到了金凱麗,陳老七問了方老闆在哪個房間,找到他。

方老闆一見陳老七來了,怒氣沖沖地罵到,那婊子婆娘把我約到這兒來,拿了我的錢就跑了,你說,老七,你說,你什麼時候看到哪個女的甩過我方老闆的,哼,你說,我今天咽不咽得下這口氣,快點帶我去找她。

陳老七忙安慰到,不急不急,她拿了你好多錢嘛。

方老闆說,五千。

陳老七笑到,不就五千塊錢嘛,多大個事,我給你。

方老闆一聽,更急了,叫到,老七,我是再乎那五千塊錢的人么,那不是錢的事,你是不是想幫她攬下,安,給你說,我這回可不會買你的帳的,你最好別插手。

陳老七笑到,別這樣,大家都是朋友,你看你以前在桌子上,不是天天和她有說有笑的,有什麼事不好好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何致於把臉都撕破。

方老闆更氣,說到,你不要幫她,喔,你說,老七,你說,你們是不是那個,是,我就給你個面子,不是,你就別管這事,你帶我去找她,我記你的情。

陳老七一愣,想了一下,是呀,他怎麼會對她的事那麼上心,笑了笑,說到,我們不是那個,但她是我的朋友,你說,我會不會不管,方老闆,你也彆氣,我陳老七今天保證讓你開開心心,大家給個面子怎麼樣。

方老闆一聽他執意要插手了,到真不好怎麼了,愣了一會兒,訕訕說到,他媽的她也太過份了,說是沒錢了,大家朋友三四的拿點錢用有什麼,把我騙到這兒來,她卻爬起來跑了。

陳老七見他軟下來了,掏出五千塊錢給他,又說,什麼事下來找到她了再說,你先彆氣了,走,到紅燈籠去,我保證給你找那兒最好的,你看中哪個就要哪個,行吧,就算給我個面子。

方老闆見此情形也不好再犟,只好順着梯子往下走,還罵到,不是看到你老七面子上,哼,她跑得脫,老子今天就是把這個城市翻一遍,也要把她找出來。

陳老七見他下來了,忙把錢裝進他的包里,拍着他的肩說,彆氣了,我下來找到她,讓她給你賠禮道歉,她也是,惹哪個不行,敢在你太歲爺上動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方老闆還罵着,卻也無可奈何,被陳老七邀約著開了車去紅燈籠,封標的老婆一看他二人來了,忙笑迎出來,幾個女子見方老闆來了,知是個有錢的主,都忙地迎上前來,也曉得陳老七常來這兒卻不會她們,只粘乎乎地纏方老闆去,方老闆馬上就和她們應和上了,陳老七給封標老婆說,蘭姐,給方老闆找個好的來。封標老婆笑着不搭理那些迎上來的女子,徑直進裏面去領着一女子來,陳老七和方老闆一看,果然與眾不同,身材苗條,粉面桃花。封標老婆說,這個怎麼樣。方陳二人直點頭,封標老婆才叫那女子把方老闆賠好,那女子己甜甜的粘上來了,方老闆撇下其它女子,摟過那女子,心中那氣早風消雲散開去了。

陳老七見方老闆己擺平,心中記掛着秦棲鳳,給方老闆說,你這兒玩兒,玩兒開心點,費用我全包了,我去給你找秦棲鳳,讓她回頭給你賠禮道歉。

方老闆找到了新的歡樂,見陳老七又是賠錢,又是帶他到這兒來給他找那麼個女子,再怎麼也不好過不去了,才說,哪兒有那麼認真,只是剛才有點氣,她要有點教訓那就算了。

陳老七笑着叫他玩兒高興點,又給封標老婆打了招呼,出去了。

卻說剛才秦棲鳳跑下樓來,要了個車直奔醫院,剛走進門,兵兵就跑上來要她抱,說是以為她今天又不來了。秦棲鳳抱着兒子竟有一種生離死別過的感覺,安慰到,媽媽這就讓你出院了,呵,乖。又給楊婆婆說,楊婆婆,辛苦你了。

楊婆婆說,沒事,好了就好,那天把我們也嚇著了,好了就好,兵兵還是乖,帶了他那麼久,都有感情了。

秦棲鳳笑了笑說,你們這兒等著,我這會兒就去給兵兵辦出院。剛才說完,電話就響了,一看是方老闆打來的,忙掛了,順帶把機關了。

秦棲鳳下樓到交費處去結帳。心卻突突地跳個不停,總覺有什麼事要發生,這也難怪,人家那些妓女拿了錢還得干點活,她這樣跟騙跟搶有什麼不同。不過,她秦棲鳳難道會被錢逼死么,那太沒出息了嘛,動動腦子哪兒弄不到幾個錢,既然自已不是什麼好人,要壞就壞到底。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他媽的還不是被逼出來的,為什麼有人要提着腦袋貶賣海洛英嘛,為什麼有人要搶銀行嘛,那還不都是沒錢過不下去了,他媽的我現在就是壞蛋一個,活都活不下去了還管他媽什麼好蛋壞蛋,有錢時再去當一個好蛋吧,給捐他媽個希望小學,誰不說她秦棲鳳是個大慈善家,是個大好人。

可是秦棲鳳還是心跳不己,方老闆那身肥肉在她腦子裏晃來晃去,又想到了史哥,封標,梁曉燕等人,轉而安慰自己,人在賭場三天河東三天河西,她秦棲鳳現在不過是落泊了,如果說將來有一天她發達了,重又體面了,那麼她現在只不過是病了,一個病態的人,哪顧得上體面和自尊,待她醫好自已的病,她一定也會學會尊貴,當她紅光滿面,中氣十足地站在每個人面前時,有誰會記起她面容憔悴,氣息奄奄的情形。

31

秦棲鳳結清了帳,帶了兵兵楊婆婆出來打車回家。事情處理完了,才感到有些后怕,想方老闆見她跑了,給她找電話也打不通,不知會急成什麼樣子,明天該怎麼辦呀,腦子裏急速轉動着,想了半天,覺自己真是走投無路了,竟然冒出一些冷汗,摟着兵兵,覺孤兒寡母的又過得那麼狼狽,真是太心酸了,想着就想哭,這些天到處賭博幾乎沒睡着過,這會兒只感到心累,管他的,明天再去想吧,愛怎麼着怎麼着。

車很快就到了,秦棲鳳付了錢,抱了兵兵正要給楊婆婆告別,卻看到開出一輛黑色的車來,秦棲鳳才覺那車眼熟,要看清點兒,車卻停下了,陳老七探出頭來,叫到,兵兵。

兵兵聽人叫他,一看,是陳叔叔,高興得着不住,興奮地對秦棲鳳說,媽媽,你看陳叔叔。

秦棲鳳愣住了,沒想到這會兒會碰到陳老七,放下兵兵,兵兵 歡快地跑過去,陳老七打開車門讓他上了車,問他剛才到哪兒去了。兵兵說,我病了,住院了,才從醫院出來。陳老七心中一軟,說到,是么,病好了么。兵兵說,好了,不打針了。陳老七對楊婆婆打了個招呼,又對秦棲鳳說,方老闆到處找你。

秦棲鳳氣血急速湧上頭來,他媽的個方老闆,竟然把這種事讓陳老七知道了,他媽的誰知道不行,偏偏讓他知道,秦棲鳳簡直覺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逢鑽進去,臉耳變得通紅,叫到,兵兵,下來。

陳老七說,急有什麼用,你還不是要面對現實,我有話要給你說。

楊婆婆的兒子素來和陳老七交好,陳老七才幫秦棲鳳找到了這個房子,這兒見陳秦二人神情不對,象是有什麼事,知秦棲鳳那麼漂亮個單身女人,陳老七又是個有錢男人,其中定有故事,非常寬容又善解人意地說,要不今天兵兵到我那兒去吧。秦棲鳳這時哪兒想得到那兒去,她的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不知該做什麼說什麼好,只想大大地發泄一通,她不想陳老七看到她這個樣子。楊婆婆己上前叫兵兵下來,陳老七和兵兵走下來了,陳老七也有話要給秦棲鳳說,把兵兵交給楊婆婆,說到,兵兵,陳叔叔回頭和你玩打仗的遊戲好不好,你先跟着楊婆婆,陳叔叔給你媽說些話,媽媽一會兒過來接你,好么。

楊婆婆帶了兵兵走了,陳老七也不對秦棲鳳說什麼,徑直把車開了進去找地方停了,卻見秦棲鳳搭拉着腦袋,不想過來,知道她要面子,不給她說破,她會死撐著,乾脆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留,所以剛才一見面就一個彎都不打直奔主題,這會兒知她不自在,又走過去,說到,上去吧,我有話給你說。

秦棲鳳這會兒恨都要把他恨死了,說到,有什麼話說,我不要你管我的事,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救世主么,太他媽討厭了,啥子事你都要管。

陳老七呆住了,沒想到她會這樣,他才是老孔雀開屏,他才是自作自受呢,邊想着就覺委屈,說到,你又以為你是誰,哪個都想來管你的事,方老闆找到我的,算了,算我自做多情,方老闆我給你攔住了,以後你好自為之吧,沒人想管你的那些爛事。說完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上了車,發動了,一溜就從秦棲鳳身邊滑過去了。

秦棲鳳簡直要昏過去了,那一刻她覺自己徹底地崩潰了,她覺得這個世界徹底地把她拋棄了,她什麼都沒有了,自己真不知活着有什麼意思,行屍走肉一般,再看不到前程在哪裏,出路在哪裏,世界上沒一個人瞧得起她,她是個人渣,所有的親人朋友都離她遠去,兒子她不但照顧不好,還跟着她四處漂泊受累,而她自己一天也不可能不去賭博,她停不下來呀,賭場就是那麼令人瘋狂,令人不顧一切,可無論怎麼賭都賭不贏,都是輸,就是有再多的錢也經不得她這樣折騰呀。萬般絕望象潮水一樣一齊湧上心來,將她深深的淹沒了。

秦棲鳳哀傷地走上樓去,打開門,進去了,反手把門關了,拉開燈就看到桌上有把水果刀,拿了起來,對着自己的手腕劃下去,一點都不痛,血歡快地流出來了。

陳老七開了車出去,快到家時,又覺得哪兒不對,心中空落落的,這才想起剛才秦棲鳳反應那麼強烈,是不是自己太直了,讓她受不了了,嗨,那個時候他怎麼會跟她較起真來了,他不該棄她而去,有什麼應該擺開來說清楚,他並不象她想像的那樣去看她,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很好的。想要幫助一個人還是需要講究方法,要給別人留面子。邊想着,陳老七又掉了個頭來往回開去。

陳老七在樓下看着樓上燈是亮的,停了車上去,用手敲門,裏面沒有聲音,又敲了敲,還是沒有,這麼一會兒她會去哪兒呢,是去接兵兵了,在這兒等一會兒。陳老七在門邊站着,心裏隱隱有些不安起來,卻找不到源頭,就是不踏實,點了支煙。陳老七拿出電話來打,只聽到屋裏電話的響聲卻沒有人接,不知秦棲鳳怎麼了,或是電話沒在身上,陳老七被一種莫名的不安鼓動着走下樓來,想到楊婆婆那裏去看她是不是在那裏。

到了那邊卻看到只有兵兵在哪兒,楊婆婆正要把兵兵洗來睡了。陳老七問楊婆婆秦棲鳳過來過沒有,楊婆婆驚訝地說,她不是和你在一起么。陳老七說,沒有。心中更想見到秦棲鳳了,說到,楊娘,你有她們那邊房的鑰匙么。楊婆婆說,有到是有,只是,話沒說完,陳老七忙說,沒事的,我們都是朋友,我生意上有些事要給她說,她可能出去了,我到她那邊等等她,一會兒把鑰匙給你還來。楊婆婆想起剛才兵兵和他那麼親熱,且秦棲鳳本來就是他介紹來的,就不再擔心,把那邊房的鑰匙給了他。

陳老七拿了鑰匙過來開了門,眼前的一慕把他驚呆了,秦棲鳳滿臉淚水地倚在床邊,身上,地上到處都是血,秦棲鳳剛才就聽到敲門的聲音了,沒理會,這兒見有人居然自己開了門進來,竟是陳老七,想上去把門抵住己然來不及,陳老七己大步過來了,秦棲鳳絕望地哭到,你不要管我,讓我去死,我不想活了,太累了,我活得太累了。

陳老七撲上前去,將她推到在床上壓着喝到,你不想活了你去死,兵兵怎麼辦,你還要不要他活。邊說着邊抓過枕巾來纏手。秦棲鳳掙扎了兩下,見無及於事,只好停下來。陳老七給她纏着了手,抱起她跑下樓來,塞進車裏,飛快地向醫院開去。

秦棲鳳得救了,欠了一屁股爛帳的她也別無他途,從又投於陳老七。在陳老七的張羅下,秦棲鳳擺酒給方老闆賠禮請罪,秦棲鳳端著酒給方老闆說,那些天我真輸多了,實在是被逼急了,誰都有犯錯誤的時候,這兒給你賠不是,喝了這杯酒,你方老闆一定不要再記到心上,再記到心上我會難過得去跳樓的。邊說完邊又嫵媚地看着方老闆。

方老闆知道陳老七很再意這個女人,也不再妄想,順着搭好的梯子往下走,小鳳你也是,轉不動了開個腔,方老闆哪有不拉你的,只是不要再逗著方老闆尋開心,讓方老闆面子往哪裏放嘛,算了,既然你都知道自己還是要不得了,方老闆也不再跟你計較了,喝,喝。秦棲鳳和方老闆重歸於好。

喝完酒,眾人又約著去賭博,秦棲鳳拿出電話打給史哥。

卻說史哥這些天被封標約著打大麻將,又著了幾十砣錢,今天下午打完,封標說,方老闆,走,去洗桑拿,把霉氣洗了再來打回來。史哥是所有賭客中最講信譽的人,拿了水不管多少,從來不超過三天就會到位,儘管他很少贏錢,但他總是有源源不斷的錢,水公司放水給他從來不擔心收不回來,放多少給他都不會有問題,這樣的顧主打着燈籠火把到哪裏去尋去,哪個水公司不把他帖得緊緊的,恨不得給他當兒子都行,再遇那些本身就要賭的老闆,正好他史哥就是一隻肥肥的羊,又常是一個人開個尼桑獨來獨往,不吃他吃誰,吃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氣不好,越吃他他的賭性還越大,越能把他套得緊緊的。封標整天就象供財神一樣小心地供着他,生怕他不來了。

兩人按摩完要了杯茶喝,封標給史哥說話說是杜勇這幾天在越南去贏了四百多萬回來。

史哥來了興趣,問,是嗎。

封標說,是呵,那個杜勇賭運好得很,前久都要打死了,這兒又跑到越南去打翻身了,史哥你這久也輸了不少了吧,再不哪天我請你去越南耍。

史哥說,行呵,看哪陣有空了過去看看。正說着,史哥的電話響了,一接電話即聽到秦棲鳳嬌嗲的聲音,史哥呵,我是小鳳,他們說的就缺你了,快點過來耍,大家都想念着你呢。

史哥說,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你到哪兒去了。

秦棲鳳說,在的,我病了,住了兩天的院,這不才好,我現在陳老七他們這邊,你快過來嘛,這邊好拈菜。

史哥這兩天和封標在一起輸多了,正想換個地方撈稍,就聽到秦棲鳳約他,才想起來在陳老七那邊輸也不象在這邊輸起來那麼沒完沒了,有時還能贏,這些天他可是被打成瓦灰了,再這麼輸下去怎麼了得,再一想起秦棲鳳那風情萬種的樣子,那天借了他的錢,也不知情況怎麼樣了,便說到,我還在朋友這邊,等一會兒過來,你在哪裏。秦棲鳳給他說了地方,史哥說,好的好的,一會兒過來。便掛了電話。

封標在一旁聽史哥接電話,見他有約,好奇地問他,是朋友呵。

史哥說,是呀,朋友在約,改天再到這邊來。說着起身要走。

封標剛才偶爾聽到電話里是個女聲,也不好強留,但直覺讓他感到是秦棲鳳打來的,陳老七前兩天打電話給他說秦棲鳳欠他的六個水他認下了。

史哥走了,封標今晚本就不想開堂子了,想專門陪史哥哥耍的,這兒史哥卻走了,封標心裏空落落的,再一想到可能是秦棲鳳打的電話把史哥叫走了,如是這樣,史哥一去以後多半都不會到他這邊來玩了,那陣秦棲鳳在陳老七那邊的時候,他就怎麼也約不動史哥,都是秦棲鳳到他這邊來玩了史哥才過來的,史哥可是一棵搖錢樹呵,哪個走都行,史哥可是不能走的,想着一急,心中頓時生起一股恨意,又想萬一不是呢,是不是過去看看再說,何必在這裏折磨自己。想着打電話叫自己的兄弟過來,帶着找陳老七去。

封標帶了兄弟找到陳老七這邊,陳老七笑迎他,歡迎歡迎,我哥倆好久沒在一起賭過了,今天好好賭兩把。

封標笑着跟他寒喧幾句,卻看到一屋的人,熱鬧烘烘的,好不興旺,方老闆也在,再一看,坐在秦棲鳳旁邊的不是史哥是誰,封標笑着走過去,找了個位置坐了,史哥見他也過來了,跟他打個招呼,並不把剛才在一起的事放在心上,封標和桌上眾人招呼了,心中卻恨恨不平,他媽的陳老七,總是和他明搶暗奪的,好些時候他都忍了,明知道史哥這久在他那邊玩得好好的,還挖他的牆腳,他媽的太不夠意思了,他忍了又忍,己無法再忍了,這口惡氣弊得太久,早晚得出。

眾人正邊談笑着邊賭博,陳老七的電話響了,是葉新梅打來的,她給陳老七說她有一個朋友這段時間打牌輸多了,想找大一點的場子,她把她帶過來。陳老七說,帶過來吧。

不一會兒,葉新梅帶了人過來,進門就看到秦棲鳳異常醒目耀眼地在場子上忙活,秦棲鳳也看到葉新梅了,因聽說了她的事情,到不再乎她了,也不避開,直愣愣著看到她,反到讓葉新梅不自在了,不自覺地向她點了點頭。卻聽到有人招呼她,梅姐,過來了。是周圓。葉新梅移過眼來答應他道,來了,帶個朋友過來,你手氣還好吧。周圓叫苦到,好什麼喲,著了二十多萬了。葉新梅笑到,快得很,你們這些場子,半個小時就弄回來了。周圓說,就梅姐你這句話也該撈回來。葉新梅再看,見稅務局史局長也在桌子上,有過一兩次交道,忙給他打招呼。史哥也認得她,不知道是陳老七老婆,只道她也是來耍的,淡淡應了。葉新梅安頓了朋友,站一旁偷偷打量秦棲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又到陳老七這兒來了,見她坦坦然然的,並不以她而怎麼樣,那桌上卻真如陳老七所說因她而鮮活,再想起她是高月的朋友,高月那些人壞得很,到處說她的壞話,不知道給她說過什麼沒有,看樣子到是無事,要是她聽到些什麼,難道不會在陳老七面前嚼舌么,但是她在陳老七身邊始終是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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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賭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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