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可以，我恨你

Part1

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而對於我來說，每一天的早晨都是一場嘲諷疲勞戰的開始。我審議一口氣，小心的推開教室的大門。

呼啦！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盆冰涼的水已經將我從上到下淋了個遍。

這是教室里還沒有一個人，但我可以想像得到等會兒他們陸續來了會用怎樣的表情嘲笑我。我應該立即逃走吧，不！這樣就正合他們的意了！

我倔強的搖了搖頭，拖着濕淋淋的身軀做回自己的位置。這已經是第五天了！我想，他們玩膩了，應該就會放過我了吧？

所以，現在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蒙住了我的眼睛。我胡亂的朝自己的腦袋上抓去。

答案解開了！讓我眼前瞬間黑暗的是一件白色T恤。

這是……天外飛來的禮物。

如果是禮物，應該就是給我穿的吧？可是，這個號碼太大了一點啊？我穿上估計都要到大腿那個位置了。

而且，這T恤怎麼看怎麼眼熟，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是在什麼地方呢？不經意的，我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教室的鳳麒讓

對了，是鳳麒讓的，上體育課的時候我看到他穿過，果然是他，複雜的心情立刻沾滿了我的胸膛。

我真的很怕再被他恐怖的表情呵冷漠的言語傷害，但有非常想去吻她，想從他口裏得到最終的答案。

「這個……」最終我不知所措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臟死了！我可不想放一件臟衣服在位置上面。」可是我還沒說完，他就看都不看我，哼哼唧唧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臟！

這件衣服明明乾淨得要命，白色的衣服只要有一點髒的痕迹就可以看得出來，而這件衣服呢，完全看不吃來髒的痕迹，所以這件衣服是很乾凈的。而且衣服上還飄着淡淡的香味，應該是某品牌柔順劑的味道。

可是，他為什麼說這是她不要的臟衣服呢？他是想讓我用這件T恤擦掉身上的水嗎，還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

他好怪，好怪！

但是，我很開心，雖然疑惑，卻很開心。

「謝，謝謝你啊！？

面對我得道謝，他有點詫異的將目光移開，低下頭，很久沒有開口。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他是善意的。」我會洗乾淨還你的！「沒有等他回答，我就轉身離開，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這個時候，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走進教室。

當我坐到座位上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也說不太清楚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大概是因為今天我的桌子實在是太乾淨了，乾淨的有那麼一點不正常。

我是被欺負慣了，已經有被虐傾向了嗎？但是我隱約感覺周圍好多目光在偷偷的看我呢。在音樂的目光注視下，我把書包塞進抽屜裏面。今天的抽屜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擁擠呢？

我很自然的看向我的抽屜。

「啊！」

我以為，最近我的心裏承受能力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起碼現在我對躺在我飯盒裏的各種屍體已經熟視無睹了，可是，當我看到眼前的這個東西……

這個血液已經乾涸，成皮開肉綻狀、明顯已經死去多時的爬行動物是——

壁虎嗎？蜥蜴嗎？或者是變色龍？

這種只會出現在乾燥之處的爬行動物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抽屜裏面呢？而且還是屍體！應該不會是這個東西自己爬進來，然後把自己解剖了吧？

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抬起頭，周圍是一大片憋不住的笑臉，

「書桌里不放書的人還叫學生嗎？」

「不放書就放點別的吧！哈哈！」

……

我顫抖的站起身。為什麼會顫抖呢？或許是因為還在滴水的衣服，又或許是因為那具駭人的動物屍體。

更或許是心境，面對無端的集體冷漠和暴力，我的心好冷。

我無助的抬起頭，很自認的看向風麒讓的位置，似乎只有哪裏才有一點點希望的火種。

而他突然站起身，向我走了過來。他要做什麼？我愣愣的，有點不知所措。

他是這些天來這個班裏唯一沒有欺負我嘲諷我，而且他的T恤此刻還在我手上，說實在的，我似乎把他當成我在這個班裏唯一的朋友！

不對，是這個學院之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看着她，身體里最後的力量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在我身旁停住了腳步。據他的身影籠罩住狼狽的我.

他的表情有一些奇怪。顯示皺着眉頭，那舒展不開的眉頭彷彿可以加死一隻蚊子！隨後，他的眉頭還不容易舒展開來，卻又緊抿著嘴！好不容易嘴角放鬆了，卻一臉很不爽的表情，彷彿別人欠他錢似的。

終於，他薄唇輕啟：「……」

他的聲音很小，身邊也不時傳來嘲諷的聲音，以至於我完全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可是，從他的口型我可以判斷出，他要說的話似乎並不友善。那個口型只有一個字。雖然很不先承認，但是我猜出了那個字。

他說「滾」？

他是叫我滾嗎？

一瞬間，我感覺臉頰上有一道堂堂的東西劃過。從眼角一直到嘴角，劃出了一道並不美麗的弧線。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雖然我在這個班裏不受歡迎，但是起碼還有一個可以和我和平相處的人存在。雖然那個人並不愛說話，甚至曾經還諷刺過我，但是，起碼他並不討厭我，可是現在……

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面對現在的情況，我推開了風麒讓，大步的跑出教室。

耳邊的叫囂聲沒有停止。

怎麼辦？好像所有人都討厭我！

怎麼辦，我好像真的很討人厭！

怎麼辦？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是因為那個叫東風的男生嗎？是因為風麒讓嗎？還是因為我真的和這所學校格格不入？

我不停地跑，不敢停下來，如果停下來，那些嘲諷的聲音就會出現。

我任眼淚在臉頰上肆無忌憚的流着，這麼多天來，我認得太多的眼淚，這一次，就讓他們痛快地流出來吧！

我奔跑在學校的操場上，我大口的洗著空氣。

忽然心口傳來陣陣疼痛。我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隨着心口的疼痛，我的腿有些發軟了。

一個不小心，我跌坐在塑膠跑道上。

難道是我又發病了？

呼呼呼……」我努力地想要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可是我的器官卻完全不聽我的使喚。

我會死在這裏嗎？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衝進了我的腦袋。爸爸，媽媽，哥哥！我蜷縮著審理在地上抽搐著。

就在我幾經想要放棄掙扎的時候，一個力量將我托起，一個溫熱的額頭地主我我的額頭。

part2

我豁然掙開眼睛，出現在我眼前的人……

銀色的金屬眼睛瞎，一雙具有殺傷力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像是技術家的巔峰之作，再配上那紅潤的嘴唇，簡直就是一張完美的臉嘛。

就只這張面孔，就是這張久違了的面孔。我的眼淚急速留着，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悲傷。

哥……」我正想要和我久違的哥哥打招呼，卻因為疼痛而止住了聲音。

「乖，不要說話！」

哥哥輕輕抱住我，他的眉頭貼住了我的眉頭。我能感覺到，被我大肆吸進肚子裏面的空氣一點一點被吐出。

氧氣太多了有的時候也是致命的，這就是我的病，因為自卑，懦弱的個性而一直伴隨着我的神經性吸氧過多。

現在，我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但是，就在我眼眶中的眼淚快要滑落的時候，卻聽到哥哥的聲音迴響在耳邊。「有個在，不要怕！」有哥哥在，不論怎樣都不會害怕了。雖然眼淚還是不聽話的流下來，但是我明白，這些眼淚代表的絕對不是悲傷，其中有着太多太多相逢的喜悅。

哥哥溫熱的額頭依舊抵着我的額頭，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的哥哥，雖然嘴巴總是壞壞的，但是我知道，只要有她在一切都會變得很好。

呼呼呼，一位剛剛才順過氣來，所以我的身體還是有一點不太適應，發軟的腿也還沒有調整過來。沒有辦法，哥哥只能攙扶着我慢慢起身。「小心一點！」耳邊傳來哥哥溫熱的聲音，我突然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在那一瞬年，我突然很想保住哥哥。就在這種感覺主線的下一秒，我已經到了哥哥的懷抱之中。

哥哥的懷抱是溫暖的，讓剛剛還有些冰冷的我，在一瞬間找尋到了些許的溫度。這就是佳人，能夠給你屬於家的溫暖感覺。

「幾天沒見，學會撒嬌了嗎？」哥哥故作鎮定的語氣里包含着掩飾不住的關心。

這就是我的哥哥，雖然臉上不到任何錶情，卻總是在有意無意之中給予我關心與溫暖。這就是我的哥哥，偶爾會欺負我，可是在我手上的時候還是會出現來保護我。

問這個哥哥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覺真好！哥哥慢慢放開我，但是他的手並沒有離開我的肩膀。我抬頭看向哥哥，就在我看像哥哥的過程中，卻突然窺見了不遠出一抹身影。

風麒讓！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剛剛他不是叫我滾嗎？為什麼現在卻出現在這裏呢？他是來找我的嗎？模糊之中，我可以看得見她臉上參雜着擔憂和驚訝的複雜表情。他是來找我的嗎？心頭莫名的用上一陣激動。

但是在擔憂之外，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曼聯的不可思議。他為什麼會漏出那樣的表情呢？突然間，我想到我和哥哥……此刻哥哥的手臂還搭在我的肩膀上，而我的手還停留在剛剛擁抱的狀態。

這個畫面……導致他誤會什麼了嗎？

想着，我趕緊鬆開了抱住哥哥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滿腦袋想的竟然是怕她誤會什麼。

不，我一定不能讓她誤會什麼，我不願意被他誤會。不知為何，心裏一個聲音大叫着趨勢我想他跑去。而就在我接近他的同事，他臉上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然後，他轉過身去，迅速的消失在我的視野里，好像做錯的認識她。

「你要幹嘛？你認識那個人嗎？」身邊的哥哥似乎是感覺到了我想要追逐那個小時的影子，使勁的拉住了我。不過，我的身體就跟不是我的一樣，掙脫掉哥哥的手，朝風麒讓的方向報了過去，好像此刻不攔住他就會有很可怕的事發生一樣。當然，我是跑不過他的，而且由於剛才的舊病發作，身體還軟綿綿的，沒跑兩下，退役軟，我就跌倒在跑道上，而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紙團。就在他給剛剛跑走的那個瞬間，我好像是看到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手心裏掉下來，就是這個紙團嗎

我撿起了那個紙團，打開一看——

一張標準的A4紙上寫着幾個簡單的字和一組數字:

「我柜子裏有書，323。」

柜子裏有書？什麼意思啊？會不會是再一次的惡作劇呢？或者是更可怕的羞辱？我不敢想像，內心卻奇怪的覺得風麒讓對我沒有惡意，真的沒有惡意。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啊？「你在看什麼？」哥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去哦立刻把紙團藏了起來。雖然我個性懦弱又膽小，甚至稍微緊張就會誘發吸氧過多這樣的怪病，但是我的哥哥——這個叫明道蓮的男生跟我可是天差地別哦！

他不但擁有完美的外表和天才的紙上，甚至有傳聞說，這個世界上敢於跟她說不的人還沒有出生，因為它就是比夜神月更黑暗，比風景也更優雅的腹黑之王。還好這樣的天才是我的哥哥。

有哥哥在身邊，我還害怕什麼呢？

鎮定下來后，我準備深究一下這個紙團上字句的意義，這個紙團是幹什麼的？難道是風麒讓給我的?他追過來是想給我這個紙團嗎？

哥哥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剛才那個男生是誰啊？」哥哥疑惑的問道。

「啊？」看着哥哥眼睛裏手頭出的不善，我有些緊張。如果我把這段時間在學校的生活玩玩笨笨的說出來，不知道哥哥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雖然對那些同學，我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是我不希望哥哥誤會風麒讓和他們是一樣的。

風麒讓和他們不一樣嘛？忽然間，我好痛苦。

「同，同學！」我小心翼翼的說。

「單純的同學，真的？」哥哥審視着問我，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哥哥的眼神好像可以吧我看透一般，而我，完全不敢直視哥哥的眼睛。

「只是同學！」我立刻滿臉嚴肅的說。為什麼會如此嚴肅呢？我不太明白自己，我是希望掩飾些什麼嗎？

「這樣嗎？」哥哥摸著下巴，玩味的說。

「嗯！」我用力的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好了！回去再說吧！看你全身上下濕淋淋的，我挺心疼得耶。」哥哥一邊說一邊別過頭去，好像很不願意讓我知道他很擔心我一樣，扣去也故意做好冷漠的樣子。

哈哈，這樣的哥哥最可愛了！哥哥終於出現了，我愛哥哥！

part3

公寓之中。

「那傢伙是誰？」哥哥的扣去滿是關懷，不過，關懷之下卻帶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迫使我必須回答這個問題。

「我們班的同學，風麒讓。」我小心翼翼的說。

「這樣啊！」哥哥摸著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哥哥，你屬下……」就在我準備問哥哥整個暑假究竟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的時候，哥哥卻打斷了我的話。

「你怎麼會來這倆？而且，這衣服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時啊？哥哥上下打量着我。

「我，我……」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怎麼會來這裏？當然是因為你啊！至於衣服，呃，我又想起了班裏那群可怕的人。不過冤冤相報是沒完沒了的，所以只要哥哥回來，從今天起沒有人再欺負我就好了，我可以一切都不追究，很開心的生活下去。

清理思路后，我開始回答：「整個暑假都沒有你的消息，爸媽和我都很擔心你。所以，我就來賭這裏的高中，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你。而我的衣服……」我實在是不適合說謊呢，才沒兩句就覺得嘴巴好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而哥哥的眉毛微微挑了挑，語氣變得兇狠許多：「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抬頭，哥哥的這個表情着實有些可怕。

「沒，沒有……」我結結巴巴的說.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每一次說謊話的時候都會接爸媽？」哥哥用它鋒利的眼光掃視我，彷彿可以將我看穿。

「是，是嗎？」我低着頭，手指絞這衣服的一角。

「是，」哥哥毫不留情，很肯定的說。」

「說，到底是誰欺負你？」哥哥握緊拳頭，好像隨時會衝出去大人一樣！

「美，沒有啦！其實大家只是跟我開玩笑而已！」我傻笑着說。其實，有哥哥在身邊就好。

"呃,看你地樣子是不會說了!算了,不過,你告訴那些欺負你地人,最好不要被我發現,不然我會"此時哥哥的表情真的連我都被嚇到了耶.但是此時此刻,我的心裏有的不是恐懼,而是,滿滿的溫暖。

可是哥哥這些日子究竟幹什麼去了呢?都不和家裏聯繫.我試探著問哥哥:"哥哥,整整一個暑假,你究竟到哪裏去了啊?"

沒想到才問完,哥哥就立即站了起來,轉身丟給我一句話:"啊,到吃飯的時候了!"

暈

哥哥每次遇到不願意答的問題時就會這樣做.得知我是因為他消失的事情而來的哥哥,卻這樣迴避我的問題,時不時有那麼一點反常啊?

不管了拉,有哥哥再我的身邊真好!真好!我終於找到了哥哥,以後的日子也會慢慢改變吧?

"你想吃什麼?"哥哥微笑着問我

"我想吃好多好多東西!"我覺得太陽又一次明媚燦爛笑了起來.

part4

我帶着美好的憧憬再次來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新的一周了。今天陽光很好，風和日麗，有暖暖的風垂在臉頰上，很是舒服。

不過，走進投入藝術品的校門，周圍的人依舊向我投來異樣的眼光。因為學生證暫時還沒有辦法修改，所以我依舊沒有穿校服。

是因為這樣才被注意嗎？為什麼我覺得大家今天對我有些指指點點呢？

「看看，是誰來了？這不是我們的明曉荊同學嗎？」一個尖銳而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不用踩就知道是誰了吧？我沒有回頭，繼續走自己的路。

「啊！他就是明曉荊啊！」又是一個誇張的聲音。

這應該是「公主團」的某位成員吧！也就是永遠跟隨在公主身邊的護衛隊隊員之一啦。護衛隊隊員顯身，接下來就是——

她們又準備說什麼，對我幹了什麼嗎？我究竟又那裏惹到她們了？那個叫做東風的男生除了開學時和我見過一面，之後我再也沒有看到過他啊！

我迷惑著，並沒有停下，不過還是放慢了一些腳步。

「是啊！她就是那個不要臉的丫頭！」一個女生很不爽地說着。

不要臉？是在說我？我又怎麼了？我鬱悶地繼續聽她們議論。

「這麼丑，也能勾引帥哥。」又是一個女生不滿的聲音。

好吧！我承認，我是不漂亮，但是也沒有必要把我說的那麼不堪吧？勾引帥哥？難道還是那個東風？我和東、南、西、北風都不熟啊。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啊？怎麼可以這麼誣賴我呢？

不知道是壓抑得太久，還是哥哥的出現讓我增加了信心。

「我承認，我是不漂亮，但是，請你們不要說什麼我勾引帥哥之類的話！」我的嘴這次快了我的腦袋一步。就在我還不明所以的時候，我竟然已經對着那幾個唧唧喳喳的女生咆哮了。

「哼，原來你這個醜女不但喜歡勾引帥哥，還喜歡說謊哦。」其中一個女生不屑地說。

說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你們到底再說什麼啊？」我滿臉鬱悶地問，怎麼越說越離譜了啊？我想知道真相。

「公主團」的女生丟給我一張清晰的照片。我拿起來一看，啊……這個是，是我嗎？

我異常鬱悶地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兩個人，親密地低着額頭，在鮮紅色的塑膠跑道上，在溫暖的陽光之下，呈現出一個無比暖味的姿態。女孩眼睛微閉，男孩的手輕輕扶住女孩的背……

如果不是認識照片上的人，我想我也一定會誤會照片上的這對少男少女吧？

可是偏偏我剛好認識。這不就是我和哥哥嘛！

這個照片……就是證據？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呢？」公主叉著腰傲慢地說。

「這個是……」我深吸一口氣，解釋道，「那是因為我神經經吸氧過多，這是一種神經性病症。每當我特別緊張或者做過多運動后，都會發病，這個時候學要減緩吸入的氧氣量才行,而他這麼做只是為了幫我治療而已。」

眼前的人頓時都住嘴了,當同時也都透露出了絕對不相信我的表情。我就那麼不值得相信嗎?

看着眼前的這一群人,我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不過我還還有解釋的空間

「你們不要不相信,照片上的這個男生是我哥哥拉,他叫明」

「啊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耶!"道蓮學長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青蛙美美啊?」

我未來得及說完,"公主團"得女生就已經狂笑起來,並開始發起了新一輪的言語攻擊.

「你還真是會瞎編故事啊!這麼會編故事幹嘛不去寫小說啊？」

「我沒有編故事!」我極力為自己辯解.

「哼,沒有編故事?那你是在講笑話咯.這還真是個高級笑話啊!我只聽過緊張或者跑步會讓人缺氧的,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會讓人缺氧過多的!」

「公主團」的女生們各個瞪大眼睛看着我,有的甚至已經在摩拳擦掌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也不過是個平凡的女生,她們為什麼就那麼喜歡針對我呢?

「可是,可是我就是有啊!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醫生!」我似乎是說出了一個極其沒有說服力的證據.這一點,從周圍人臉上的表情就可以清楚地知道。

「不用問醫生了,直接問鳳麒讓同學就好了。據說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哦!」公主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鳳麒讓?對了,他昨天一定看到了!他會證明我的清白把?

我被"公主團"的人拉着衝進教室,鳳麒讓正端坐在位置上翻著課本。

我們的突然闖入使他抬起了頭。隨着和他的距離一點一點拉近，我的心裏越發地緊張起來。我也不知道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我是在擔心嘛。擔心他什麼都不說，擔心他的冷嘲熱諷再次出現，還是擔心他對昨天看到的有所誤解呢？

距離他越來越近了，我的心跳也開始變得不正常。我得手緊緊地握著，由於握得太緊，握得指甲幾乎要掐進皮膚之中.我並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我的手心居然還冒出了一層薄汗。

我這是怎麼了呢？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幹嘛緊張啊？緊張和猶豫之間，公主已經拉着我走到了鳳麒讓的身邊,他的目光逼視着我，好像在質問著些什麼。

他一定是誤會了吧！

我心頭一緊，搶在公主之前問了出來：「那個，鳳麒讓同學，你有沒有」但話到嘴邊，我又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

「鳳麒讓，昨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是這個丫頭勾引道蓮學長對把？」公主似乎比我更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鳳麒讓用他那深邃的眼眸將站在他身旁的我們一一掃射了一遍之後，將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他為什麼這樣看着我？在他的目光之下，我覺得有那麼一點心虛的感覺，雖然，我並不知道我到底在心虛什麼。或許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我那個時候應該衝過去解釋的。

可是，我和哥哥的事情，為什麼要向他解釋那？我的心好亂。而且我和他的目光相對，從他的目光中，我讀出了一絲奇異的波動，那波動讓我的心更加亂成一團。

我們就這麼吊滯(zhi)地對視了幾分鐘。他沒有開口，就這麼獃獃地看着我。他是什麼意思？之後，他從公主手裏接過了那張照片，冷冷地大量著，沒有開始逐漸縮緊，同時縮緊的還有我的心。

「她說她是吸氧過多暈倒，而明道蓮學長是在幫她治療。哈哈，讓，你聽過這麼好笑的理由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一種病叫吸氧過多耶，哈哈哈，真好笑。」鳳麒讓依舊看着那張照片不說話，我只覺得心都要被他的目光凍住了。他誤會了，他也誤會了。

「我真的是吸氧過多」懷着最後的希望，我無力地說道。

就在我話音落下的剎那，他突然抬起頭來，用複雜的目光看着我，好像在問：「真的嗎？」

「是真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所有人不相信我都可以，我希望他不要不相信我。

「鳳麒讓，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的語氣近似懇求，雖然我一直懦弱，但是懇求什麼人，我還從來沒有做過。

「我」鳳麒讓開口說了第一個字，立刻他的表情變得兇狠異常。看着他兇狠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會相信我的。我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希望他和別人是不同的？為什麼希望他相信我？

「哈哈，這丫頭怎麼可能說實話啊？還想讓我們的讓哥哥幫你說謊嗎？」

「就是就是,看她那張白痴的臉！」

「喜歡勾引帥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公主團」成員再次向我發出炮轟。

我覺得有一塊很厚很厚的雲從我的頭上壓下來。面對着周圍嘈雜的聲音還有鳳麒讓的表情，我幾近崩潰了。

而就在此時，我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而便清晰地說：「有病」

我痛苦地朝他望去，果然說出那兩個致命字眼的人還是他。

其實他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傷害我不是嗎？所有對他的希望都是幻想！我是真的病了，病得很厲害！周圍的叫囂聲漸漸將我淹沒。

失去了最後的希望，我痛苦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鳳麒讓，如果可以，我希望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