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4)

第27章 (4)

第27章(4)

這姿勢真是……曖昧極了。

兩個人之間只有他身上衣物的阻隔。

透過薄薄的衣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頓時,臉上一燙,忙移開了自己的腿。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生理需求。倘若不是此時的蘇河是個病人,他真的不能保證自己能否做到坐懷不亂。

蘇河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時分了,她覺得自己的頭很沉,正打算起床時,卻發現自己被一雙手臂環在了懷裏。

蘇河一驚,轉頭一看——她的身邊居然躺着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是程灝然!

再掀起被子一看:天哪!她和程灝然竟然裸身相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啊」的一聲,蘇河尖叫出聲。她難道就這樣不清不白地失身了?想到這裏,她幾乎要抓狂了。

程灝然也被蘇河的叫聲驚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啊?你不是……你不是已經回家了嗎?」蘇河一邊問,一邊把被子整個兒地拉過來將自己裹起來。

這下,程灝然的身體徹底暴露在了蘇河的視線內。她的臉一紅,趕緊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並對程灝然說:「你快點把衣服穿上。」

蘇河穿好衣服后便躲到了衛生間,一邊刷牙,一邊望着鏡子裏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程灝然獨處一夜的事實。

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卻始終一無所獲。看來,想要證明自己究竟還是不是清白之身,只有找程灝然問個究竟了。

可是,她現在能夠做到坦然地面對程灝然嗎?兩個人原本只是普通朋友,怎麼突然有了肌膚相親的舉動?

她尷尬之餘,覺得有些懊悔。為什麼要讓程灝然知道自己的住處呢?如果第一次他要送自己回家,堅持不讓他送,不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嗎?

不過,有些事情始終要當事人去面對的。即便不想面對,也要勇敢面對。

待兩人都收拾妥當,端坐在客廳時,蘇河便開始審問程灝然。

「我記得你昨天晚上不是回去了嗎?」雖然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蘇河根本無法一一回想出來,但是她清楚地記得程灝然確實離開了她家。

於是程灝然只好把昨天晚上的經歷對蘇河複述了一遍,結果蘇河怎麼都不相信:「程灝然,你以為這是拍電影呢?自殺?我怎麼可能自殺?你怎麼不編得再離奇一點呢?」

「不是我編的,我當時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你想想,怎麼叫你都不開門,手機也不接。我當然以為你出事了。我擔心你,我才會回來。」

「那回來后發現我沒死,為什麼不走?」蘇河又問。

「因為你躺在冷水裏,那樣容易感冒……」

程灝然剛說完「感冒」二字,蘇河就十分應景地「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你倒蠻會關心人的嘛!那這個就算說得過去。把我送到房間里就可以了,幹嗎還要留在這裏過夜啊?」蘇河質問。

「我本來打算走的,可是你拉着我的手,不讓我走。」程灝然實話實說。

「我有嗎?」蘇河努力回想,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她真的不讓他走?她有那麼厚顏無恥嗎?

「那……那就算下雨打雷害怕不讓你走,你怎麼會躺在我床上呢?」蘇河臉紅地說。

「因為你不停地說冷,所以當時就想做你的暖爐……」程灝然說。

「Stop!除了這些,你沒做其他出格的事情吧?」蘇河打斷程灝然的話說,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那個時候你冷得直發抖,還能做什麼事情?」

「哦……」蘇河看程灝然的樣子不像在撒謊,略微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在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下失身。

「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有點掃興,難道你希望發生些什麼事情?」程灝然笑道。

「誰掃興了?我是終於覺得稍微有些欣慰。還好……還好我交的你這個朋友人品並沒有差到極點。」

程灝然哭笑不得,他不知蘇河這是表揚他還是貶低他。

「頭還疼嗎?」程灝然見蘇河不再追問昨天晚上的事情,連忙轉移話題。其實昨天晚上的事情也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好些了。就是還有些暈暈的。」

「以後不許喝那麼多酒。都跟你說過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了,你還要為別人的錯誤折磨自己,何苦呢?還有……以後有什麼苦惱可以找我說,不要找別的男人吐苦水,好不好?我怎麼說也是你的朋友之一,對不對?」程灝然為蘇河昨天約別的男人去酒吧卻不肯將苦惱跟他說的事情有些難受。

「你……你怎麼知道我找別的男人吐苦水?」蘇河感到疑惑。

「幫你去拿修好的手機時,無意間看到的短訊。不然我怎麼知道去酒吧找你,就是那個叫葉明暉的男人告訴我的。」

「葉明暉昨天晚上沒有去酒吧是不是你從中搗亂的?」蘇河問。

「蘇河,我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堪嗎?」程灝然蹙眉,「我就算再喜歡你,都不會用這種低級手段。葉明暉沒有去酒吧是因為他醫院有急事,不信你自己看手機,那條短訊還在裏面。」

「……」蘇河自知理虧,不再說話。

程灝然從藥箱裏拿來溫度計,甩了甩之後,遞給蘇河:「量一下體溫,看看還發燒不。」

蘇河順從地將溫度計接過來,置於腋下。

過了一會兒,蘇河把溫度計拿出來一看,三十七度五,輕微發燒。

「我就說打網球能鍛煉身體吧,你看,感冒都快好了。」程灝然說。

「程灝然……」蘇河望着他說,語氣異常的溫柔。

「嗯。」程灝然應了一聲,然後問,「怎麼了?又要趕我走,是吧?」

「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你。對不起。」蘇河說。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不是嗎?

「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程灝然笑。

不是讓程灝然作檢討的嗎?怎麼現在有錯的那個人好像是自己了?蘇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程灝然出去給蘇河買來蜂蜜,調好蜂蜜水,放到蘇河面前:「喝這個對醒酒有好處。而且如果你以後每天早晨堅持喝,還有助於美容。」

蘇河心裏突然湧起一陣感動。

她昨天因為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又被雨淋,不知道有多麼狼狽,可是程灝然卻固執地將她送回了家,然後又留在這邊照顧醉酒加上感冒的她,她非但不感謝他,還對他興師問罪。她是不是做得過分了一些?可是,再怎麼樣,他也不能把衣服脫光躺她床上吧?最起碼……最起碼他該穿上衣服吧。

「在想什麼?」程灝然望著錶情怪異的蘇河問。

「沒……沒什麼。」蘇河臉上很燙。

「臉怎麼那麼紅?」

「哦……不是有些發燒嗎?」蘇河拿發燒作借口。

「那吃完早餐再吃感冒藥,空腹吃藥對身體不好。喏,給你買的早餐。」程灝然將剛才買來的早餐放到蘇河面前,「喝完蜂蜜水就可以吃早餐了。」

蘇河不知道自己有多久不吃早餐了。她的胃並不好,可每天早上總是拖到最後一秒才起床,所以常常是趕到打卡時到公司,根本來不及吃早餐。

兩個人坐在桌子的兩端吃早餐,這幅畫面讓蘇河覺得格外溫馨。

什麼叫做幸福?蘇河有時候會考慮這個問題,但總是找不着答案。

可是,此刻,蘇河卻能夠感受到這種叫做幸福的東西離自己很近,彷彿,稍微一踮腳,便能夠得着。

程灝然離開時,蘇河心裏第一次滋生出戀戀不捨的感覺。她將他送出家門,直到車子消失在視野中,才轉身走進屋。

手機在屋裏的茶几上響動,蘇河拿起來,是葉明暉的電話。

「對不起,昨天因為事發突然,急診室臨時來了個病人,要做一個緊急手術,沒能過去陪你。如果你願意給我將功補過的機會,今天晚上陪你去酒吧,好嗎?」葉明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謝謝,不用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蘇河現在已經不打算把她和顏夕、陸卓文之間的事情告訴葉明暉了,這樣的感情糾葛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多攪和一個人進來只會越攪越亂。何況葉明暉喜歡顏夕,應該會站在顏夕那邊吧?

「你在生我的氣嗎?」葉明暉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

「還說沒有,說話那麼有氣無力的。」

「哦,因為感冒的緣故。」

「怎麼突然感冒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可能是天氣轉涼了吧。」蘇河當然不會說出因為心情不好甘願被雨淋導致感冒的真相。

「哦,是這樣。那感冒嚴重嗎?」葉明暉關心地問。

「就是頭疼發燒,不過現在癥狀已經有所緩解了,就是想睡覺。」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好的。」

掛斷電話后,蘇河發現手機里進來一條短訊:「記得吃藥,然後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睡著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了。還有,如果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感到不公平的話,我會為你負責。」

看着這條來自程灝然的短訊,蘇河忍不住笑了。負責?又沒發生什麼事情,幹嗎需要他負責?幼稚不幼稚啊,程灝然。

以往,每次一感冒,蘇河總要兩周左右的時間才會復原,可這次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就好了。

當然,這其中有程灝然的功勞。

是他教會她打網球,她經常去打網球,身體素質也提高了不少。

而且,他每到該吃藥的時候就會給她發手機短訊提醒她。有一次還過來給她煮過一次生薑紅糖茶,那天她出了一身汗,第二天醒來感冒就痊癒了。

他對她,真的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

而她也不是真正冷冰冰的人,她也是有些感動的。

一場小感冒讓蘇河和程灝然之間的關係倒親近了不少,蘇河也不知道現在她和程灝然究竟是什麼關係。如果說是朋友,好像要比朋友更加親密;如果說是戀人,誰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蘇河至今仍然搞不清楚那天晚上程灝然究竟是怎樣留在她家的,她真的挽留過他嗎?如果是真的,那麼只能說明人在夜晚是極其不理智的,是最害怕與孤單、寂寞為伍的。

她仔細想了想,她和程灝然應該是互相取暖的關係。準確一點地說,最缺乏溫暖的那個人是她,她太久得不到男人的悉心呵護了,太久找不到溫暖的感覺,而剛好程灝然給了她這種感覺。

用一句歌詞來形容便是:「兩個人的寒冷,靠在一起,便是微溫。」

蘇河本以為顏夕會主動來找她,向她解釋,可是自從上次沒接顏夕的電話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和顏夕聯繫過,連個電話也沒通過。

就這樣結束這段一直以來視若珍寶的友情,蘇河心中有多麼的不甘,估計沒人能夠體會。她原本以為愛情消逝了,還有友情來彌補人生的缺憾,沒想到這場友情卻並非那麼純潔。如今,蘇河真的不想付出太多感情了,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付出得有所保留,才不會被愛所傷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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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幸福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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