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

第24章 (1)

第24章(1)

看着她幸福地生活着,我又有什麼理由去追尋所謂屬於自己的幸福呢?

(1)

高檔優雅的西餐廳。

莊重的大理石地面在璀璨吊燈的照耀下反射出奪目的光。

夕陽金黃色的光暈透過明亮的落地窗斜斜地灑進來。

這家西餐廳的氛圍很好,上菜也很快。

服務生將蘇河點的菜一一在桌上擺放好后,程灝然看了看菜,驚訝地說道:「你喜歡的菜好像也是我喜歡的,怎麼會這麼巧。」

蘇河微微笑道:「是嗎?」

「嗯。」程灝然說道,「從小我就喜歡吃清淡的菜,尤其喜歡我媽給我做的菜了,當然我也喜歡你做的,很好吃。」

看着程灝然誠摯的眼神,蘇河不禁微微笑了起來,指著面前的菜,說:「那你嘗嘗這些菜,看看跟你媽媽做的相比怎麼樣?」

「不要嘗都知道,當然是我媽做得好吃了。」程灝然笑道,說完,他夾了一口菜,細細咀嚼著,說,「還行。你也嘗嘗。」

「嗯。」蘇河嘗了一口說,「比我做的要好吃很多了。」

程灝然撇了撇嘴說:「怎麼會比你做得好吃,你做的菜簡直是人間絕無僅有的美味。」

「哪像你說的那樣。」蘇河的嘴角微微浮現一抹笑容。

「吃完飯,送你回家,順便去看看我們種的玫瑰,不知它們長得怎麼樣了?你給它們澆水了嗎?」程灝然說。其實他並不是想看玫瑰,只是想跟蘇河在一起的時間久一些,而且這也是個可以再次去她家的很好的借口。

「它們長得很好,有很多都已經開花了,很漂亮。但晚上去看沒有白天效果好,要不,改天你再去看好了。」蘇河與程灝然的想法恰恰相反,她總覺得他們獨處的機會太多不太合適。

「不行,就今天晚上吧。」程灝然堅持道,「改天的話,它們不就都枯萎了?我就看不到它們綻放的美麗了。」

「好吧。」蘇河思索了一會兒,輕輕地應道。

程灝然聽到蘇河答應了,嘴都有些合不攏了,說:「一言為定。」

璀璨的吊燈散發出柔和的光暈,將他們籠罩在一片安然的天地里。

城市的霓虹全都亮起,整個城市融入到一片神秘中。

程灝然取好車,紳士般地替蘇河拉開車門,還擺出「請進」的手勢。

蘇河的臉上不禁浮起一抹隱約的笑容,鑽進車內,系好安全帶。

「想聽什麼樣的歌?」程灝然坐進車內,邊系安全帶邊問道。

「你自己決定就可以了。」蘇河隨意地說道。

「那……」程灝然故意拖長音,做恐嚇狀,「要不要來幾段午夜幽靈般的歌聲?」

「不要了。」蘇河連忙說道,「喜歡聽輕音樂。」

「……」程灝然得逞似的笑了笑,然後,專門給她找了一張碟,放進播放機。

不一會兒,寂靜的車內傳來如流水般純澈的樂音,讓人陶醉。

快到蘇河家的時候,程灝然看到一家尚在營業中的超市,便在超市的前方停下車,對蘇河說:「你在這邊等我,我下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下去幹嗎?」蘇河不解地問道。

「……」程灝然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一下子就融入夜色中。

過了許久,程灝然將買來的大大小小的東西都放在了後備廂中,拍了拍手,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你去幹嗎了?」在車內等了好久的蘇河問道。由於車子停在了超市的前方,所以蘇河並沒有看到提着很多東西的程灝然。

「……」程灝然一臉笑容,不答。

「到底去幹嗎了?怎麼弄得這麼神秘?」蘇河見程灝然依舊不答,就更覺得其中有鬼。

「也沒什麼,就是去買了下東西。」程灝然說道。

「哦……」蘇河用不屑的眼光望着程灝然,說,「買個東西還搞得這麼神秘。」

「……」程灝然只顧著開車,一臉開心。

昏黃的路燈下,映出一個彎腰的背影。

「你在幹嗎?」下了車的蘇河看着將頭探進後備廂的程灝然,疑惑地問道。

程灝然在昏暗中摸著大大小小的袋子,生怕漏掉一個。最終,雙手提滿袋子,呼吸了一下空氣,對蘇河說:「幫忙關一下。」

「你這是幹什麼?」蘇河邊幫他關後備廂,邊看着程灝然手中提着的袋子,問道。

「給你的。」程灝然提着袋子向公寓門口走去,轉頭看着愣在原地的蘇河,說,「站那兒幹嗎,快來開門。」

「真是莫名其妙。」蘇河低聲說道。

「你幹嗎給我買東西?」蘇河邊開門邊問道。

「麻煩你趕緊開門,好嗎?」程灝然微微皺眉,答非所問地說,「雖然我傷好了,但你也不能這麼折騰我。要是我的手明天不能拿球拍的話就找你。」

「找我幹嗎?你自找的。」蘇河打開了門,扭頭瞪了她一眼。

「真是好心沒還好報。」程灝然嘀咕道。

程灝然進了屋,連忙把東西放在了桌上,甩了甩手臂,說:「剛才沒覺得這麼重,現在怎麼感覺這麼重。」

「不是來看花的嗎,怎麼給我送東西?」蘇河接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程灝然不答,接過杯子,就把水「咕嚕、咕嚕」地灌進肚內。

「慢點喝,要不然會嗆到的。」蘇河好心地提醒道。

「沒事的。」程灝然剛說完,就不停地咳嗽起來。

「叫你慢點喝你還不聽。」蘇河微微責怪道。她看着程灝然因劇烈咳嗽而發紅的臉,有些不知所措,右手懸在半空,過了好久才落在程灝然的後背上,輕輕拍打着。

程灝然停止了咳嗽,轉頭望着蘇河,眼中泛著晶瑩的光。蘇河停止了動作,但手依然沒有離開,她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溫度。

她看了看放在他背上的手,再看了看程灝然。清澈的眼眸與熾熱的眼眸相對,她瞬間低下眉眼,連忙縮回手。

客廳剎那間變得特別安靜,時間彷彿凝滯般。空氣中浮動的因子也變得不安起來,慢慢聚攏,積聚熱量。

蘇河感覺臉一陣一陣地發燙,耳根也不由得紅了起來。她訝異她剛才的動作,想起那一幕,她便覺得有些許難堪。

程灝然就這樣一直望着蘇河,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很滿足的表情。

「好些了嗎?」蘇河打破了沉寂,低低地問道。

「你擔心我了?」程灝然低下頭,想看清蘇河的神情。

「沒……」蘇河支吾地說道,「沒……有。」

「但是……」程灝然牢牢地盯着蘇河有些躲閃的眼睛,笑道,「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你在背台詞嗎?我才沒有。」蘇河矢口否認道。

「那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嗎?」程灝然挑釁地說道。

「這有什麼不敢的。」蘇河立即抬頭,望着程灝然,眼中有流轉的光芒。

「你眼中有一種異於平常的光芒。」程灝然煞有介事地說道。

「怎麼會?」蘇河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聲音輕而低微。

「說話真沒底氣。」程灝然說道。他看着蘇河質疑的眼神,繼續說,「騙你的,怎麼會有。要有,也只有像我這樣的帥哥才會有。是吧?」

蘇河鄭重地看了看他,撇了撇嘴,說:「真臭美。」

程灝然站了起來,將放在桌上的袋子一一放到冰箱裏。

「你給我買東西幹嗎?我自己又不是不會買。」蘇河責備道。

「但是你自己買過嗎?來了兩次,你冰箱裏都是空空如也。」程灝然正把東西整齊地擺放在冰箱裏。

「……」蘇河啞口無言。

「這是我給你療傷的第二劑葯。」程灝然振振有辭地說道。

「第二劑葯?」蘇河疑惑地問道。

「對。」程灝然點了點頭,指著冰箱,說,「你看看被填滿東西的冰箱有什麼感覺?」

「有什麼感覺?」蘇河側過頭,反問道。

長期以來蘇河都過着獨居的生活,一個人生活得比較隨意。所以冰箱通常都是空空如也,此刻被食物、飲料之類的東西塞得滿滿當當,她的心不禁湧起一股溫暖,似乎有了家的感覺,溫馨、安然。

「說說啊。」程灝然打斷蘇河的思緒,微微笑道。

「覺得心裏暖暖的。」蘇河臉上劃過一抹微笑。

「感覺算是找對了。」程灝然說道,「那你覺得這算得上給你療傷的第二劑葯嗎?」

「……」蘇河沉思著,沒說話。

「心裏不開心,就會覺得空蕩蕩的。而,這些東西呢,便能起填充作用,我們的心就不再寂寞難過了。」程灝然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後,笑道,「還記得我的座右銘嗎?」

「嗯。」蘇河點了點頭。

「讓不開心見鬼去吧。」程灝然眉飛色舞地說道。

「……」蘇河不禁笑了起來。

程灝然關上冰箱,坐到沙發上,喝起茶來。

「你不是要看花嗎?」蘇河趕緊轉移話題。

「哦,差點都忘了。」程灝然拍了拍腿,站了起來,說,「去看我們的植物嘍!」

蘇河看着程灝然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路燈像不眠的火焰,在夜晚靜靜燃燒,照亮大地,照亮苗圃。

玫瑰們如同沉睡的孩子般,在寂靜的夜晚不發出一絲聲響。在路燈的籠罩下,像鬼魅的精靈般,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什麼時候開成這樣的?」程灝然驚訝地問道,「好美,真可謂競相開放。」

「就是這幾天。」蘇河答道,她彎下腰,蹲在地上,認真地看着妖嬈綻放的花朵們。

程灝然隨之也彎下腰,看着花瓣上殘留的細小水珠,用手輕輕地擦拭掉,瞬間,指尖滑過一絲冰涼,但他臉上卻露出一抹笑意,說:「你真是勤勞的小蜜蜂。」

「嗯?」蘇河轉過頭,疑惑地望着陶醉在花海中的程灝然。

「你還真天天給花澆水?」程灝然問道。

「嗯。」蘇河臉上拂過一絲微笑。

這些天,蘇河都會早早起床,給這些小生命澆水,給它們補充養分,讓它們茁壯生長。對於這樣的循規蹈矩她已樂此不疲,甚至,已經成了她每天早上的必修課。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喜歡它們?」程灝然望着蘇河,問道。

「是啊。」蘇河輕輕地撫摸著花瓣。

「那它們的主人呢?」程灝然用玩笑般地語氣說道。

「……」蘇河晶亮的眼眸突然暗了下去,沉默了良久,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想跟你說,我現在不想談感情的事,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程灝然看着蘇河黯然的表情,連忙說:「只是開個玩笑,別往心裏去。」

「請你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蘇河正色道。

「好的。」程灝然應道,他站了起來,仰頭望了望天,說,「有時,我真想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

「你沒被愛傷過,所以,你不會懂。」蘇河臉上滑過一絲憂傷,有些微喑啞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

「好像你什麼都懂的樣子。」程灝然望着空中閃爍的繁星,有些不滿地說,「即使我沒有談過戀愛,但我知道失去了的東西是再也找不回來的。我們沒必要讓自己一直活在過去的不快樂中,該忘記的還是要忘記的。」

「忘記?」蘇河嘲諷般地笑笑,說,「如果世上有賣忘記的葯,我想我會第一個排隊去買。」

「你為什麼要這麼悲觀?」程灝然轉身,看着依舊蹲在地上的蘇河,輕蹙眉頭,說,「即使曾經受過傷,你也要走出來,生活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不堪。」

「也許吧,只是我自己放不下一些東西。」蘇河低低地說道,眉眼間有一絲憂愁。

「那就要學會去放下。」程灝然說道,「一直背着包袱生活的話,會很累的。」

「……」蘇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對不起,我今天好像有點失態,還請你見諒。」

「沒關係,是朋友,就不要說這樣的話。」程灝然望着背影落寞的蘇河,頓了頓,說,「如果你真的想請我見諒的話,那你就快樂起來,慢慢地忘記以前不開心的事。」

「會的。」蘇河堅定地說道。

有些事,隨着時間的流逝,會逐漸淡漠。

但,曾經的傷痕卻一直刻在生命里,留下一大片陰影。

「別一直蹲在地上了,腿會麻的。」程灝然溫柔地說道。

蘇河雙手扶在膝蓋上,打算慢慢地站起來。由於蹲得時間有些久了,她的腿已經麻了,她沒能立即站直身子,半躬著身子,說:「果真麻了。」

「沒事吧?需要我幫忙嗎?」看着蘇河的深情,程灝然擔心地問道。

「沒事,過一會兒就會好了。」蘇河轉頭看了看程灝然,微微笑道。

「捏捏發麻的地方,可以促進血液循環。」程灝然說道。

「哎喲……」蘇河想站直,可並沒有如願,她的腿變得很不聽話,麻意依舊沒有散去。

程灝然蹲了下來,用命令的口吻說:「就這樣站好,別動。」

「你想幹嗎?」蘇河驚慌失措起來。

程灝然不發一言地幫蘇河捏腿,力道恰到好處。

蘇河連忙移開腳,往後退了一步,頓時一陣麻意又涌了上來,她忍了忍,說:「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我為什麼要對你好?」程灝然抬頭望着蘇河,說,「我是看你樣子比較痛苦,可憐你的腿才這麼做的。你站好,別動了,要不它們就不聽你的使喚了。」

蘇河不再動,站在原地。她低下頭望着程灝然,在路燈的映照下,能清晰地看到他英俊的眉眼,眼中似乎流露出無限溫柔。

過來會,程灝然輕柔地問道:「好些了嗎?」

「嗯。」蘇河低低地應道。

「你進去吧。我也該走了。」程灝然站起身,微微笑道。

「好的。」蘇河不敢直視程灝然的眼睛,她總覺得有熾熱的光在她的身上遊離,讓她感到不自在。

「有你這樣勤勞的小蜜蜂,我就不用擔心我們的玫瑰花了。」程灝然將目光轉向那些玫瑰,笑道。

「我們的玫瑰花?」蘇河終於抬起眼睫,望着程灝然,臉上爬上一層淺淺的紅暈,說,「什麼叫我們的玫瑰花,不要把我和你放在一起。」

「……」程灝然轉過頭,看着神情發窘的蘇河,露出得逞的笑,說:「我就是想把你和我放一起……」

「……」蘇河臉上的紅暈瞬間消失,遺失於風中。繼而,被氣惱取代。

他徑直走向車前,沒看到蘇河的表情,接着,似乎是洞穿了蘇河的想法一樣,補充道:「因為我們是朋友,我當然要把你和我放一起。我可是名人,把你和我放一起,你還能沾沾我的光,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呢。」他的臉上拂過滿意的笑容。

蘇河臉露無奈,微皺的眉慢慢舒展開,嘴角微微上揚,朝程灝然那邊走去。

「你回去吧,早點休息。」程灝然將右手支在車身上,說道。

「嗯。」蘇河點了點頭。

程灝然坐到車內,拋給蘇河一個迷人的笑容,說:「別忘了,以後到哪兒能找到我。」

「我知道。」蘇河微微笑道。

(2)

每逢周末,「大洋百貨」的顧客總是很多,不斷地有客人從門口進進出出。

百貨大樓的一層是鞋子和化妝品專賣場。

顏夕在一家賣鞋的專櫃前停了下來,然後拿起一雙棕色的小皮靴試穿。

「你覺得怎樣?」顏夕問一旁的陸卓文。

「好像不是太適合你。」陸卓文說。

「我也覺得不太好。」顏夕把小皮靴脫下來放回原處。

「我們去別處看看。」顏夕拽着陸卓文的胳膊,繼續去其他專櫃選鞋。

前天晚上,當陸卓文主動提出周末要陪顏夕逛街時,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周末,你有空嗎?」兩人都躺在床上準備休息時,陸卓文突然問顏夕。

「打算去逛街的。怎麼了?有什麼事嗎?」顏夕感到很納悶,平時都是她去問他有沒有空,什麼時候輪到他來問她了?

「要不我陪你去逛街?」陸卓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顏夕恍惚了一下,真的沒有聽錯嗎?為了確定,她再問:「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陪你去逛街,幫你拎東西,可不可以?」

「真的嗎?」顏夕有些受寵若驚地說,「你為什麼突然要對我這麼好?」

「我那天誤會你了,打算將功補過。而且,我好久都沒有陪你了,剛好這個周末有時間。」陸卓文說。

「卓文,你要是每個周末都有時間就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逛街啊,去郊區旅遊啊……」顏夕在憧憬美好的未來。

「……」陸卓文沒有說話,只是將顏夕擁在了懷裏。

一雙黑色的皮鞋吸引了顏夕的視線,她停下來,問陸卓文:「這雙鞋好看嗎?」

「挺好看的。」陸卓文回道。

顏夕試穿那雙鞋的時候,有一隻鞋的鞋扣很難繫上,她系了半天也沒扣上。

陸卓文走過來,彎下腰,仔細地幫顏夕系好鞋扣。

這樣細小的動作落在顏夕眼裏是那麼的溫柔,她心裏湧起了滿滿的感動。

這個周末,很少逛街的蘇河被同事張爽拉了出來,張爽是她來這家新公司以後比較談得來的一個女孩。

張爽和顏夕一樣,也是一個十足的「購物狂」,逛了一家又一家商鋪,也沒有一點倦意。而蘇河已經有些走不動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張爽不知疲倦地試穿衣服。

「試穿這麼多衣服,你不累嗎?我買東西常常是注重一見鍾情,往往第一印象比較好的試穿一下,如果合身就買下來了。」待張爽試穿了那麼多衣服都沒買一件,蘇河說。

「我買東西喜歡貨比三家,比比質地,比比價錢,比比款式,總要挑一件最好的才會下手。」張爽說得頭頭是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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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幸福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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