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第21章 (1)

第21章(1)

看着她幸福地生活着,我又有什麼理由去追尋所謂屬於自己的幸福呢?

(1)

外面陽光異常的好,溫柔地灑在地面上。

程灝然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抬頭看高遠湛藍的天空,微眯著雙眼感慨道:「出院的感覺真好!」再在醫院裏待下去,程灝然都覺得自己快發霉了。

「現在先送你回去?」李遠問道。

「嗯。」程灝然回答。

坐在車裏,有風輕輕地吹拂在程灝然臉上。

程灝然正閉目養神,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了眼,轉頭對李遠說:「明天幫我去準備一些玫瑰,可栽種的那種。」

「好的。」李遠應道,過了會兒,問,「你想幹嗎?」

「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只管聽我的吩咐就是。」

「但你要注意你的傷,不要剛出院就以為自己什麼都可以做了,以後要多練習打球,為以後的比賽做準備。」

「我知道。你不是看到我這些天常去俱樂部練打球嗎?」

待李遠把那些花弄來后,程灝然便徑直驅車前往蘇河家。

黃昏的景色很美,層層餘暉灑在程灝然身上。

程灝然彎著腰,在蘇河公寓前的花圃里種植玫瑰。

這些玫瑰有的還沒開花,有的還只是嬌艷艷的花骨朵,只有少數綻放開。

程灝然專心地種著,全然不顧額頭滲出的細密的汗。

有一次,蘇河來醫院看他,盯着桌上的玫瑰花發獃,久久地。

「怎麼?有人送象徵愛情的玫瑰給我,你吃醋了?」他嬉皮笑臉地問。

「不是,是慨嘆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收過一束花,真感到有些悲哀。」蘇河幽幽地說,唇角浮現略顯苦澀的笑。

「哦……是這樣?如果你喜歡,那把這束花送給你。」程灝然拿過桌上的玫瑰花,用雙手捧著的顯得虔誠的姿勢,遞給蘇河。

「呵呵,你即便要送我也不能拿別人送你的花送我啊?顯得多沒有誠意啊!」蘇河望着面前嬌艷欲滴的玫瑰,卻不伸手去接。

「那我下次給你親手種花,好不好?」

「拉倒吧,你的手臂受傷了,我這麼會勞你大駕呢?」蘇河只當是他的玩笑話。

「是真的。」他定定地望着她,眼神卻是那麼堅定。

她不說話,心下卻是一動。

那天,蘇河下班回家,快走到家門口時,發現有些不對勁。

就著夕陽的餘暉,她隱約看到有個人正彎著腰在她家門前的花圃里,看不清在幹些什麼。

她腦中開始胡亂想一些恐怖的畫面:是小偷?是強盜?那怎麼只是在花圃里呢?到底是誰?在搞什麼鬼?蘇河腦中冒出無數個疑問。

蘇河想,天還沒黑,我幹嗎要害怕一個大活人。她就鼓足了勇氣,走到離那人兩米處,大聲喝道:「你是誰?在我家花圃里幹嗎?」

程灝然着實被蘇河的大嗓門嚇了一大跳,慌忙站了起來,定定地看着蘇河。蘇河看到眼前的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程灝然時,長長地舒了口氣,摸著胸口說:「你在這裏幹嗎?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人要行兇搶劫呢。」

程灝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對不起,嚇着你了。我正在幫你種玫瑰。」

「你為什麼要給我種玫瑰?」蘇河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

「我說過的,我會為你親手種花。」程灝然笑道。

蘇河本來早就忘記那件事了,他提起她才想到。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放在心上……她心裏突然湧起莫名的感覺,不知是感動還是其他什麼。

「還記得我用我的魔力手機給你拍照嗎?我說我會根據你的病情幫你去製作一套療傷方案,為你療傷。」見蘇河沉默不語,程灝然繼續說道。

「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傷?」蘇河不悅地說道。

「不管你怎麼說,你各種細微的表情還是泄露了你真實的內心。」

「所以呢?」蘇河盯着程灝然,問道。

「所以,這就是我為你親手準備的——療傷的第一劑葯。」

「……」蘇河心裏突然升起一股酸澀,但其中卻帶有一絲微微的甜,這樣的感覺讓她感到莫名。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該給你選什麼花,後來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給你種植玫瑰。玫瑰,在大多數人看來,是愛情的象徵,但,我覺得它還是高貴、堅強的象徵。雍容的花姿,嬌艷卻不張揚的顏色,還有它那周身細小的刺,這些都會讓人喜歡。」程灝然看着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蘇河,問道,「你喜歡玫瑰嗎?」

「……」玫瑰,在蘇河看來,頂多也只是愛情的象徵,聽程灝然說它的別的象徵,倒也覺得有些道理了。

送玫瑰,在情人眼中,是一件多麼浪漫、有情調的行為,那麼種玫瑰呢?是不是更加顯得浪漫?這樣想的時候,蘇河的臉不禁紅了。

「我跟你說玫瑰的另一個象徵意義,也就是叫你不要多想,我可沒別的意思。這只是為你療傷的第一劑葯而已,我希望你可以像這些玫瑰一樣,嬌艷地綻放,忘掉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不再沉溺於其中。不管你以後遇到了什麼,都要勇敢地去面對。」程灝然說道,用手背輕輕地擦拭著鼻子上細密的汗。

因為蘇河一直不說話,程灝然以為她在抵觸他的這種行為,所以他才這麼費盡心思地解釋。

蘇河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給程灝然,嘴角綻放出一抹微笑:「那要我幫你嗎?」

「什麼?」程灝然接過紙巾,驚奇地問道。

「我是說,要不要我幫你一起種呢?」蘇河笑道。

程灝然竟開心得啞口無言了。

「等我一下,我換好衣服就出來。」說着,蘇河拿出鑰匙去開門。

看着蘇河進屋的背影,彷彿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又開始彎下腰,繼續勞作了。

不一會兒,蘇河換上一身休閑的裝扮出來了,跟程灝然一起種起了玫瑰。

兩人靠得那麼近,樣子很親密,彷彿是一對年輕的夫婦。

「你為什麼覺得玫瑰也象著着堅強呢?」蘇河邊種著玫瑰邊問道。

「因為它有刺,正如刺蝟一樣,刺是用來保護自己的一個武器,不讓別人輕易地傷害自己。有人想摘玫瑰,難免不被它刺到。也許,這樣的堅強是與身俱來的,但我們還是要向它學習:武裝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傷。」程灝然認真地說。

「你說得很對。」蘇河點了點頭。

「哎喲……」蘇河沒注意突然被玫瑰刺到了手,不禁叫了起來。

「怎麼了?手被扎到了?」程灝然神色緊張地問道。

「嗯。」蘇河輕輕地說道。

「給我看看。」程灝然邊說邊拿過蘇河的手,看到她的拇指肚已經被扎出了血,正一點一點地往外冒,傷口看上去不大卻有些深,他看後果斷地說,「你進屋去,消毒后貼上創口貼,要不發炎了就不好了。」

蘇河連忙抽出她的手,神情有些窘迫地望着程灝然,說:「沒事的,只是扎了一下而已。」

「不行,現在就得把傷口清理一下。」程灝然不容分說地拉着蘇河進了屋。

來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程灝然握著蘇河的手,輕輕地為她洗去還在往外冒的血,語氣變得無限溫柔:「疼嗎?」

蘇河一直不好意思正視程灝然,低語道:「有一點。」

「家裏有消毒類的藥水嗎?」程灝然問道。

「有。」

「到客廳,我幫你抹。」程灝然將蘇河的手放在他溫熱的掌心裏,用一條幹毛巾把蘇河手上的水擦凈。那麼輕柔的動作,使得蘇河的臉微微發燙,臉頰上有兩片醉人的紅暈。

「可是……」蘇河支吾着想說什麼,卻已被程灝然帶到了客廳。

「只是一點小傷,你不需要對我這麼關心的。」看着俯身為自己擦藥水的程灝然,蘇河輕聲說道。

「只是擔心你的傷口會發炎。」程灝然依舊仔細地為蘇河擦著藥水,擦好后,貼上創口貼,才鬆了口氣說,「好了。」

「謝謝你。」蘇河看着已經被程灝然包紮好的手指,感謝道。

「不用謝我,如果不是我找來那些玫瑰,你就不會幫我種,那你的手也就不會受傷。」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蘇河笑道。

「都怪我剛才烏鴉嘴,說什麼玫瑰堅強,因為有刺,不讓別人輕易地去傷害它們,這不,還沒過多久就傷到你了。」程灝然自責道。

「一點小傷而已。為了答謝你今天給我療傷的第一劑藥方,我請你吃飯,怎樣?」蘇河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說道。

「去外面吃?」程灝然問道。

「難不成你以為是我煮給你吃?」蘇河反問。

「我看到你回來的時候不還提着不少菜嗎?你若有誠意的話,就……」程灝然一直望着蘇河,言外之意自然是「你若有誠意便煮飯給我吃」。

「你也不考慮下,我手剛受傷。」蘇河嘀咕道。

「說什麼?」程灝然沒聽清蘇河說了什麼,接着,笑道,「我幫你一起做。」

蘇河不好再推卻,便從冰箱裏取出今天剛買回來的菜。

程灝然看了一眼冰箱,裏面的東西真的是少得可憐,問蘇河:「你是不是不經常在家吃飯?」

「你怎麼會知道?」蘇河吃驚地問道。

「看你冰箱裏的儲備物就知道了。」

「哦。」蘇河取好菜,來到了廚房,對跟在她後面的程灝然說,「待會兒你洗菜、切菜,我做飯,怎樣?」

「沒問題。」此時的程灝然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他覺得,能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做飯,那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件事。

(2)

任務分派好以後,兩人就開始各自忙活。

很快,幾樣簡單、普通卻美味的菜肴便出爐了。

「好香!」程灝然不禁湊近那些散發着香氣的菜肴,臉上流露出享受的表情,「真看不出你還會做一手好菜。」

「過獎了。」蘇河額上滲出細密的汗,邊炒菜邊微微笑道。

「你平時怎麼大都在外面吃飯呢?」程灝然不解地問道。

「比較方便。」蘇河說道,又補充了句,「這也是我偷懶的方法。」

「我這才知道這世上還是存在懶女人的。」程灝然說道,抑制住自己沒笑出聲。

「在笑話我嗎?」蘇河瞪向程灝然,轉即又說,「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還是有區別的。」

「我懶不懶與你無關!」蘇河正色道。

「只是,以後誰娶到你這樣的,真是倒霉。」程灝然嘻嘻哈哈地說道,看蘇河有些不開心了,就連忙改口道,「不過,你就是那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人,比如,看不出你會做飯,但你做的飯竟是那麼美味。」

「不要給我吹噓了,還沒嘗就知道很美味了?」蘇河瞅了瞅程灝然一眼,接着說,「吃飯去吧。」

「好的。」程灝然一臉笑容地應道。

吃飯的時候,程灝然不停地抬頭看蘇河,蘇河察覺到了,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老看我?」

「誰看你啦,我是看你面前的那盤菜……」程灝然不禁在心裏偷笑。

蘇河瞅了瞅他,面露無奈,繼續吃飯,過了會兒,問:「你出院怎麼都沒跟我說聲?」

「想給你一個驚喜。」程灝然笑道,「對於我的突然拜訪是不是感到很吃驚?」

「你常會幹這樣的事。」蘇河又想起了她醉酒的那次,他也莫名奇妙地來到了她家。

「以後我就自由啦!」程灝然大聲地說道。

「吃飯吧,以前在醫院的時候你不也挺自由的,想什麼時候往外跑就什麼時候往外跑,沒少製造幾件意外事故。」

「不就發生了一次。」程灝然辯解道,低頭,小聲嘀咕,「還不是因為想見見你。」

「說什麼?還那麼小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話?」

「吃飯,吃飯,沒什麼。」程灝然笑道。

吃完飯,程灝然幫蘇河收拾好碗筷后,湊近蘇河身邊,笑盈盈地說:「要不要我幫你洗?」

「不用了,先放這兒吧。」蘇河舉起了纏着創口貼的手指,說道。

「你去客廳,我來幫你洗。」程灝然主動攬下任務。見蘇河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程灝然撇了撇嘴,說,「你總不能等你的傷好了,才把它們洗掉吧?」

「你剛出院,怎麼可以讓你洗。」蘇河看了看程灝然的右手臂,說道。

「洗碗怎麼會影響到手臂呢,沒事的。而且,不要再把我當病人了,我已經痊癒了!」程灝然振振有辭地說道。

蘇河無奈地看了看程灝然,說:「如果你想洗的話,那你洗吧。」說完,向客廳走去。

「喂……」程灝然轉過身,喊道。他沒想到蘇河這麼快就走了,連一句表揚的話都沒有留下,心裏不免有些失落。但還是乖乖地洗著碗筷。

蘇河準備去沏兩杯茶,走到飲水機旁,她探了探身子,看向廚房。從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廚房,程灝然修長的身體背對着她,並不能看到他洗碗筷的動作,但可以從他手臂的動作中知曉一二。蘇河心底突地升騰起一股暖流,遍佈全身,彷彿貫穿到了每一個細枝末節,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眼中若有若無的憂傷在一瞬間被一掃而光。

「終於洗好了。」程灝然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眉眼之間有一絲倦意,好像經歷了一場無比艱難的考驗般。

「喝茶。」蘇河將散發着清淡香味的茶送到了程灝然面前,聲音有些柔和地說道。

「謝謝。」接過蘇河手中的茶,程灝然喝了一小口,眉眼頓時舒展,笑了笑,說,「你的手藝還真不錯,不經常在家吃飯卻燒得一手好菜,沒看過你怎麼喝茶卻沏得一壺好茶,真讓我大開眼界。」

「是嗎?你再誇我的話,估計我就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蘇河說道。

「為什麼?」程灝然疑惑地問道。

「我不早已經被你吹上了天,又怎麼還會在這裏?」蘇河忍不住笑了起來。

隨後,傳來了程灝然爽朗的笑聲,原來她也會開玩笑!可以看到蘇河活潑可愛的一面,他竟然有種成就感。看來,他的第一劑葯起了一定作用。

停止笑聲后,程灝然問道:「你找到工作了嗎?」

「找到了。」蘇河輕輕回答道。

「現在去上班了?適應嗎?」程灝然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

「已經去了好幾天了,還好,慢慢就習慣了。」

「哦……」程灝然喝了幾口茶后,抿了抿嘴,說,「為了慶祝我出院,你就沒有什麼要表示表示的?」

「要怎麼表示?」蘇河不解。

「我告訴你不就沒意思了。」程灝然彎起嘴角,一副壞笑。

「就把今天的晚飯當做對你的慶祝好了。」蘇河臉上滑過一絲笑意。

「這麼沒誠意……」程灝然放低了聲音說道,然後看了看端坐在他面前的蘇河,不情願地說,「既然你這樣說就當是吧。」

「你已經出院了,那就要抓緊時間練習打球。」蘇河眼中流露出一絲關心。

「我知道。」程灝然說道,「什麼時候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每次都說要請我吃飯,我看就沒幾次能實現的。」蘇河用質疑的眼神望着程灝然。

「這次說的一定當真。」程灝然眼中流露出真誠。

「……」蘇河眼中隱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看了看程灝然杯中的茶快沒了,便說:「還要不要幫你再去沏一杯?」

「好的。」程灝然開心地答道,明亮的眼睛瞬間彎成了一條線。他巴不得在蘇河這邊多待會兒。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他覺得時間彷彿流水般,很快就會流走。

程灝然掉頭望着蘇河的背影,內心被甜蜜所充斥,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等到蘇河走近他時,他才猛地轉過頭來,接過蘇河手中的杯子說了聲「謝謝」。

蘇河打了個哈欠,有一絲睡意席捲而來,她看了看手機,驚訝地說道:「都快十一點啦。明天還得上班。」

「哦。」程灝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了看有些睡意的蘇河,說,「那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嗯。」蘇河應道,她揉了揉太陽穴,站了起來。

蘇河把程灝然送到了公寓前。

昏黃的路燈在漆黑的夜晚被點亮,透出的光暈溫柔地籠罩着他們。

「路上小心。」蘇河說道。

「嗯。」程灝然眼中透著一絲不舍,他靜靜地望着眼前的蘇河。

「回去早點休息。」蘇河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

程灝然拉開車門,轉身看了看蘇河,才坐進車內,笑道:「謝謝你的晚餐。」

「不客氣。」

蘇河看着漸漸隱沒於黑暗中的車,她的心竟升騰出一股莫名的悵然。

快進屋時,蘇河卻停住了腳步,折了回去,在花圃前駐足。

黑暗中,那些綻放着的深紅玫瑰散發出幽幽的香氣,翠綠的枝葉層層交疊。

蘇河彎下腰,蹲在地上,輕輕地撫摸花瓣,神情讓人琢磨不透,眼睛卻依舊清澈,彷彿幽暗深谷里的清泉。

(3)

天氣逐漸轉涼,街道兩旁的梧桐樹葉變成黃綠色。

柔和的夕陽照進寬敞的飯店裏。

「怎麼會想到要請我吃飯的?」顏夕看了看對面坐着的葉明暉,隨後問道。

「沒人陪我吃飯。」葉明暉直截了當地說道。吃飯叫上顏夕,一來,他覺得一個人吃飯比較孤單;二來,他確實想見顏夕了,以朋友的身份。

關於顏夕,葉明暉想了很多,既然有些東西不屬於他的,再怎麼強求也是無濟於事。深刻的暗戀,他決定到此為止。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愛,才選擇放手。時間慢慢地洗滌一切,將所有的記憶都幻化為虛無,記憶的魔宮日漸破落,走向頹靡,而,他的心卻開始慢慢釋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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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幸福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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