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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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王國的大殿內，一切都顯得神秘而安靜。周圍光線很暗，幾乎看不到陽光。一些植物看起來很可怕，枝葉盤纏在一起，根本看不出綠色。

水月隱隱約約地醒過來，覺得身上傳來微微的痛楚。說不清楚是哪裏，好像哪裏都在痛。她情不自禁地揚頭看了看四周，「這是哪？」

「奇迹天使索耶娜。」

這個聲音為何聽起來如此耳熟？水月從地上站起來，走到空曠的窗子邊。

「誰？到底是誰在說話？」

尼瑟從大殿中央現身出來，除了身上的衣服改變了之外，一切如故。精緻的臉上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目光溫和。見到水月嘴角微微揚起。

「索耶娜。」

「你叫我？」

「當然。你就是索耶娜啊，奇迹天使。」

「可我現在是水月，只是個平凡的人類。你究竟是誰？這裏又是哪裏？麻煩你把整件事情告訴我好嗎？別再說一些莫名其妙我根本聽不懂的話了。」

尼瑟並不着急，慢慢走到水月旁邊才開口：「看着我的眼睛。難道你什麼都記不起來嗎？」

是啊，那雙眼睛，多麼明亮。自從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水月的心裏就被激起了一連串的漣漪。就是那種異樣的感覺。她始終無法解釋。可現在尼瑟主動問起了，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過什麼故事呢？

「我是精靈族的魔王，曾經追求過你的尼瑟。奇迹天使索耶娜，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那時候你迷戀着雷蒙特卻對我視而不見，說來真是可笑啊。」尼瑟邊說邊微微揚起了嘴角顯得溫文爾雅。

怎麼……怎麼會？沒理由的啊？如果把邵賢那個傢伙和尼瑟擺在一起選的話，水月打死也不會選擇前者的。一定是搞錯的！

「你想起來了？」

「不……不。」水月推開尼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的記憶已經被封印起來了。只有和邵賢在一起才能恢復，所以你和我說這些是沒用的。」

「一定是天帝乾的吧？這個卑鄙的傢伙！」尼瑟咒罵起來。

「卑鄙？天帝不是掌管天界的神嗎？」

「所有的真相只有我知道，他一直在利用你和雷蒙特。索耶娜，我告訴你，奇迹天使和墮落天使並不是天帝造就出來的。並且你們兩個人身上隱藏着巨大的力量。你們的力量可以摧毀或者說拯救天界。但那樣一來天帝就要滅亡了。因為他只不過是個卑鄙的神，有着罪惡靈魂的神。」

水月很想弄明白尼瑟所說的話，可眼下她還是一頭霧水。事情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個時候如果格拉里斯和加羅列在就好了，至少他們可以幫助自己思考一下。哪怕是那個笨蛋邵賢出現也行啊。

尼瑟有點急噪地問：「索耶娜，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我是很想明白啊，可是……」

水月的話才說了一半，亞魯就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報告魔王，光之天使和聲之天使出現在時空交界處。看情形他們似乎想要進入我們精靈的領土。」

尼瑟微笑了平靜地問：「墮落天使也來了嗎？」

亞魯回憶了一下：「好像還有一個，可看樣子並不是天使。」

「邵賢？！」水月叫了出來。

「讓他們進來也好。剛好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也是該揭開天帝醜惡嘴臉的時候了。」

尼瑟下了命令，亞魯便率領其他的精靈將王國外的屏障除去了。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想要進來是很困難的，除非有強大的力量。單憑格拉里斯和加羅列是根本做不到的。

格拉里斯看了看身邊的加羅列：「要進去嗎？」

「當然。我想他們不會傷害水月的，無非是想把我們引來。」

進入精靈王國的領域之後，亞魯現身把他們帶到了尼瑟的宮殿裏來。水月也在這裏。尼瑟坐回到正中間的椅子上，命令亞魯退下。

「天使，真是稀客啊。」

「說吧，為什麼要用水月把我們引來？」格拉里斯開門見山地問。

「真聰明，這麼快就知道了我的目的。不過你們倆也真愚蠢至極，竟然對天帝死心塌地。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天帝的野心是要統一三界的話，你們會相信嗎？」

「什麼？」除了水月之外，在場的三個人都驚呆了。

可尼瑟卻笑了起來：「好吧。現在我可以把全部的事情說個明白。至於是否相信那是你們的事情。早在幾千年前精靈、人類和天使都是生活在同一個空間里的。當時人類最為落後，他們進步和繁衍得很慢。後來和天帝同樣是神的亞琉斯神創造了一位充滿巨大力量的天使——柯西天使，希望他可以掌管三個不同的族，使精靈、人類和天使平等和睦地相處。可是天帝卻利用奸計害死了亞琉斯神。並且在充滿巨大力量的天使還沒有完全蘇醒之前封印了他的記憶和能量，把他分解成兩個不同的天使。那便是奇迹天使和墮落天使。」

「這麼說來我們並不是天帝創造出來的？」邵賢忍不住問。

「當然。聽我把話說完。與此同時天帝利用自己的力量把人類和精靈從天界裏驅趕到地面上。他並沒有就此收手，又使用奸計挑撥人類和精靈的關係，最後使我們精靈族不得不常年生活在黑暗的地下。」

「太……太不可思議了。這是真的嗎？天帝怎麼會是這樣卑鄙的神？」

尼瑟輕蔑地笑了：「因為他的野心是統一三界，將天界、地面和地下全部統治於自己的手掌之中。可他還是很懼怕奇迹天使和墮落天使的，因為怕有一天他們會恢復記憶，重新合二為一。那樣的話，即使是天帝都無法對抗他的強大力量。」

「我們倆可以合二為一？」

「你們本來就是一個整體。」

格拉里斯和加羅列一起沉默了。對於他們兩個而言，尼瑟的話似乎來得太突然。雖然尼瑟說的清清楚楚，眼下他們還是很難相信。

於是格拉里斯問：「為什麼天帝要派遣我和加羅列來保護他們兩個？並且命令我們倆要千方百計地恢復他們的記憶？而先前他們兩個身為奇迹天使和墮落天使的時候，又為什麼要把他們貶到人類社會中來？」

「這還不簡單嗎？一般的天使當然是沒有感情的。可奇迹天使和墮落天使本來就是一個身體的兩個方面，他們愛上對方就是在愛自己，那樣的愛是無法避免和阻止的。天帝早就知道。剛好藉此機會把他們兩個變成人類。而讓你們來做守護天使無非是要時刻監視他們，並不是要真的保護他們。恢復記憶也是個借口，而且根本不可能實現。水月一見到邵賢不就產生厭惡的感覺嗎？那正是天帝施的法術。」

很久大殿裏都出奇地安靜。水月和邵賢無法分辨出事實的真相。可格拉里斯還有加羅列似乎開始明白了什麼。最後加羅列問：「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

尼瑟並沒有馬上回答他。他背過身體，輕輕地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什麼。後來他一字一句地道：「因為我是亞琉斯神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