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下課後，為了怕孟曉夢和林佳尾隨跟蹤，我跟老徐、高爾乾脆躲在教室里研究對策。

老徐建議我一下課就去找王校長，承認自己說了大話，承認自己跟那位捐過資助過學的先生一直沒有聯繫。

這個意見被我斷然否決。我說：我B型血啊我？我幹嗎自毀青春？一世的英明，兩世的酷，豈不是都毀了？這個辦法不行。

高爾想了想，說：兩天後你去找王校長，就說這兩天你一直在聯繫，但都沒聯繫上，你推測說可能那位捐過資助過學的先生失蹤了。然後你表態說會一直聯繫，一有消息就告訴王校長。就這樣拖下去，一直拖到咱們初中畢業升到高中，這事就拖垮了。

我說不行。蘇前輩對我不薄，把千古奇功傳給我，我不能用這種小人之舉毀了他的好名聲。我說我必須履行他給校長的承諾。必要時，我考慮賣我的青春沸騰血，你們倆也得賣。

想辦法啊想辦法，我們都來想辦法！

想啊想啊想辦法，大家都來想辦法！

聽說壓力能促進人類大腦的進化，看來我有望成為達爾文那樣的科學家。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讓我一往無後的主意。這主意讓我興奮得不能自己，竟然下意識地凌空了一把，腦袋猛地撞到天花板上。同學們頓時歡聲一片，驚叫聲、讚歎聲此起彼伏。沒人顧及我頭上撞了一個大包，當然，大包瞬間就消失了。

這個走召弓雖的主意之所以遲遲才誕生，是因為我還沒完全適應酷神的身份。我有天下第一酷神功，什麼問題不能解決？面對老徐和高爾渴望的雙眼，我說：

知道杏林商場不？就是我爸退休前的單位。接替我爸的那個姓馬的經理是個貪婪的傢伙，還有個小姘。這年頭凡是貪婪的、有小姘的傢伙，我猜他們辦公室里都有小金庫。小金庫里的錢，我猜都是貪污的錢，不拿白不拿，白拿必須拿，不拿是傻瓜，傻瓜才不拿。古人說過，興亡有責，這話就是說給咱們聽的。明天放學后，咱們一起麥當勞，然後夜襲小金庫，我能挪移，會隱身，不愁搞不來錢。錢一搞來，打擊了馬大貪，對王校長有了交代，又維護了蘇前輩的聲譽，這就是江湖上傳說的一箭n雕。但是要注意，不帶那兩個剩旦。

自從我爸提前退休以後，我就再沒去過那個位於鬧市區的十五層大樓。我爸頭腦簡單，被一個年紀比他大、長的沒他酷、智商沒他高的人處理出局，早早結束革命的江湖生涯，我跟他丟不起那人。爸也從來沒再去過，甚至根本不在我面前提起它，想必是傷了自尊。所以，我這次的任務有兩個目的，一是替我自己籌集助學資金，二是替我爸報仇，幫他的大白衛生球眼睛消消毒。

我很興奮，覺得這事超有意義，早就應該做的，估計會收到空前絕後的效果。

老徐跟高爾比我還興奮。

（為防止有人對號入座，特將賓館改商場）

第二天，放學鈴聲一響，我們仨就在第一時間颼地躍出教室。老徐跟高爾奔出校門后在距離學校500米的地方等我和我的帕卡。我則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帕卡，開車出校。

後視鏡里，孟曉夢和林佳跟着車跑了幾步，無奈中停下來，跳腳大罵：死老米！咱都怕你怎的？

拜託！今天必須擺脫，擺脫你們，因為，今天的行動非常規，非常重要，今天的行動不是玩耍，兒童不宜，你們兩個大腦容量明顯不足的丫頭跟着，很容易出問題。

擺脫了異性盯梢，我們興奮不已。帕卡轉眼就匯入大街上蜂擁下班的車流，左衝右突，超過一輛又一輛，以任何人也琢磨不透的速度沖向前方，沖向新華書店樓下的麥當勞，然後衝進杏林賓館地下停車場。最神的是警察根本看不見帕卡，因此談不上阻攔。

在車裏，我們脫下全市最爛校服，換上準備好的衣服。高爾穿了一身深色西裝，他高高的個子，看上去很成年。我和老徐都沒有西服，就穿了普通夾克，下面是牛仔褲，看上去很像街里到處流浪尋找工作的大學生。

這個十五層大樓我很熟悉，歸一個什麼局管理，十樓以上是賓館，九樓以下是商場。我年輕的時候，我爸還在商場當科長的時候，我經常跟我媽過來看我爸。後來我爸當了總經理，而我的學習又總不給面子，我爸就不讓我來了。

我和老徐、高爾隨着人群，逛到商場八樓的平安樓梯緩步台上。九樓是商場辦公區，我記得我爸當年的辦公室是911，天知道馬大貪有沒有換房間。沒關係，我轉眼就能搞定。

30萬元，鬼知道是多大一堆。我和老徐、高爾先在商場二樓買了一個漂亮的拉杆箱。買拉杆箱的錢當然是我神我酷米老大從收銀台的抽屜里挪移到收銀員面前的。我對老徐和高爾說：看見沒有，就地取材將是我們米幫的主營業務。

我在緩步台上發表了非常簡單的演講，我說你倆就老老實實呆在緩步台上等著接貨，哪兒也別去。我說九樓樓梯口有人守侯，那是為了防止顧客無故上樓鬧事，所以我一個人上去就行。我說你倆就準備好力氣替我扛錢吧。如果一切順利，用不了十分鐘，我就把錢挪移過來。噢買尬！阿門！真主！蘇前輩！阿彌陀佛！上帝！芝麻開門！

我隱身上了樓。

果然，一切都和過去一樣，在九樓平安樓梯口，一個老土保安坐在那裏擺弄手機，一臉淫笑，估計是在看黃色短訊。一個老土保安，能有什麼好看的。咱老徐手機里的短訊，那才夠酷，都是最新最辣的，想看你還不夠級別，除非你無條件參加米幫，無條件當我馬仔。

噢買尬！業務科的王阿姨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這是個rp不錯的老阿姨，一看見我就像欠我似的，總要翻兜搞點什麼給我，有時候是糖果，有時候是一支圓珠筆。感恩的心讓我差點忘記自己正在隱身執行任務，差點跟她打招呼，多虧一扇安全門及時打開，黑亮亮的金屬門板橫在我跟王阿姨之間。

好險！

打開的門正是911，從門裏走出一個大塊頭老男人。王阿姨停住腳步，招呼一聲：馬總！

噢買尬！大塊頭老男人就是搶了我爸職位的貪污犯老馬呀！老馬？馬大貪！大貪馬！大種馬！大馬種！

「沒事吧！老王！」

「沒事！馬總！早點回家吧！」

「好！明天見！」

大馬種一邊跟王阿姨打招呼，一邊隨手關門。我神我酷！我人不知馬不覺地進了屋。

房間還是我爸用過的房間，辦公桌也是我爸原來的辦公桌，桌角還留有我當年碰倒暖瓶砸出來的一道彎痕，只是桌上的職務牌兒不再是我爸的姓名，而是換了大馬種。混帳大馬種！看我今天如何替父報仇、替天行道、替我蘇前輩捐資助學。大馬種！馬大貪！我米老大今天要讓你馬上癱。

我有些緊張，手心裏全是汗。好在這沒影響我的功力。一排玻璃門的透明書櫃碼成一排靠牆擺放，書櫃裏面儘是一些沒用的政治書和道德書。我在電影里看到，一有大人物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露臉，身後的背景總是高大的書櫃和擺滿書櫃的政治書和道德書，沒人會看那些書，比我們的教材還假模假式、枯燥無聊。

有一個厚墩墩的金屬櫃靜悄悄立在書櫃一旁，我很懷疑它的身份，就發挪移功打開金屬櫃的門。噢買尬！金屬櫃里還有保險櫃，保險櫃的保險門也在我的挪移功擺佈下很不保險地敞開了，裏面堆滿成捆鈔票，像孫蓉蓉老師書桌上堆滿的作業本。我發揮我在有生之年學到的全部數學功夫，簡單數了數，噢買尬！是一百捆。噢買尬！就是一百萬元。噢買尬！我終於見到了百萬巨資。

我想起我媽說過，商場職工的月獎金只有50元，而這個馬大貪小金庫里居然閑着這麼多錢。真讓米老大氣憤。

我突然有了主意。我決定把一百萬全部挪移走，當然，我還得找樣東西，我必須找到一件重要的東西才能實施我靈機一動的新計劃。

我開始在馬大貪辦公桌上翻找，包括紙袋、文件夾，通通找了一遍，順便在一個茶杯里撒了一泡酷神尿，以表明我待他不薄。

馬大貪前輩！那可是我的神尿，不是誰想喝就能喝到的，千萬要珍惜啊！要直接入口啊！要喝得一滴不剩啊！

辦公桌上有個黑色本夾。我右手系褲子扣，左手翻開本夾，裏面果然有我要的東西，一本商場職工通訊錄。在退休人員那一頁，我看到了我爸的名字。

沒說的，拿走，這是我實施偉大戰略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總之，哈哈！我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進來，又隨隨便便地走，我米老大的智慧不允許我那麼隨便。

隨後，我開始了我神我酷大挪移，把保險櫃里的一百捆銀子挪到八樓平安樓梯緩步台，挪個乾淨徹底，然後關上櫃門，隱身出去。

呆傻保安依然坐在那裏擺弄手機，依然一臉淫笑。從他面前走過時，我忍不住薅下他一根頭髮。哈哈！他一個勁地撓，一定癢得厲害。古人說過：輕輕的我走了，就像輕輕的我來了，這話太富有詩意了。

我們把七十萬元搬到老徐家裏，藏在他睡覺的床下，徐奶不知徐奶不覺，十分隱蔽。剩下的三十萬元，我在第二天交給了王校長。

我拎着老徐的一個臭烘烘的舊鞋盒子進了王校長辦公室，臭鞋盒子裏面裝着三十萬元助學資金。王校長和謝力正在研究什麼事情，她倆都沒料到我如此迅速並如數，驚訝地彼此對視，然後一起視我，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很冷靜。

我說王校長！您點點。一分不少。

王校長飛快地打開老徐臭烘烘的舊鞋盒子，飛快地用手扒拉着碼在一起的鈔票，飛快地說不用點不用點。

王校長說發票開什麼名頭？

糟糕，這我可沒想過。我想編個單位名稱，一時又沒想好什麼單位，就說：我大哥說不用開發票。

王校長和謝力又驚訝地對視起來，然後一起激動地視我，顯然，她們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我認為，王校長比當年梵谷被評為森林學校的時候還滿意，甚至比算出梵谷建校已經九百多年這一喜人消息時還喜人。

王校長一滿意就愛說好吧好吧。

她說好吧！好吧！米建坤同學！我們梵谷中學收下了這位善良的先生的一片善意，我代表全校師生表示感謝。這筆善款將在我校發展中發揮巨大作用。好吧！好吧！米建坤同學！那位不止一次地幫助過我們的善良先生對我們學校的發展建設提出什麼要求指示沒有？

噢買尬！這可是我的弱項，我一百年也想不出從蘇前輩的角度應該提出什麼合理建議。我說：

我大哥沒提出什麼具體建議，他只是讓大家好好乾，說有什麼事情可以繼續找他。

那是那是，以後梵谷少不了麻煩他老人家。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樣獻出一點愛，我相信，梵谷的明天會更好。好吧！好吧！米建坤同學！那麼你呢，你對學校有什麼建議和意見也可以提出來，讓我們共同努力，促進梵谷的發展。

王校長還真拿我當盤菜了，雖然我有一肚子充滿智慧的合理化建議，比如強烈要求開除大狼狗鄭天一，比如用校規的方式把林佳調離八班調到九班等等，但是話到嘴邊，竟然是另外一套：

校長！我想回足球隊踢球。

當初，在我被李壯以故意行兇的罪名開除校足球隊以後，老徐在安慰我時非常中肯地說：

混蛋李壯！他憑什麼說你是故意行兇？你頂多是深受國家隊的毒害，球風有些流氓而已。

我說：得了！還是說我故意行兇的好。千萬別說我的球風像國家隊，我丟不起那人。再說了，我的確是故意行兇。問題是誰在操場上遭遇鄭天一能剋制住不故意行兇呢？

而令人尊敬的王校長，對我真是……沒說的……她說：

沒問題。今天你就可以去找李壯老師報道，就說我特批你回足球隊，而且是梵谷足球隊終身會員。

謝謝王校長！

我一鞠躬。

要不，我去跟李壯說？

謝力明顯想找機會接近李壯。作為孫蓉蓉老師最得意的六十名學生之一，我不能袖手旁觀，必須阻止他們倆接觸。我說不用了謝老師，還是我自己去吧，我還有別的事要跟李老師說。謝謝謝老師！

我再鞠躬，心想鞠躬后我應該再默哀幾分鐘。

王校長說好吧！好吧！再次感謝米建坤同學，感謝你的見義勇為，感謝你間接為學校所做的貢獻，全校師生都要向你學習，做一個對學校對社會有用的人。現在你回班級上課去吧，不要耽擱時間，接下來的事情由我跟謝老師處理。

就在這時，教導處葉老師帶來一位高大漂亮的白人女生。葉老師說：王校長！孔繁怡來報到了。給她安排哪個班級？

噢買尬！孔繁怡？真搞！噢買尬！我還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端詳一個白人美女，噢買尬！藍色的眼球！噢買尬！金色的頭髮！噢買尬！真正的長腿！噢買尬！同樣的耐克，穿在林佳身上就像撿來的衣服，可是穿在孔繁怡的身上，不僅耐克，還耐看。簡單說就一個字：酷！

噢買尬！她可真是才華橫溢。

我不過是心懷叵測地端詳了孔繁怡一個圓周，就被王校長及時發現了。王校長詢問我：米建坤同學！把孔繁怡同學安排在你們班，如何？

還如何，簡直high爆了！考慮到孔繁怡同學比蔡冰高出半頭，又是梵谷獨一無二的洋妞，我惟恐夜長夢多，馬上回答：太好了！王校長！您的決定總是對的。就讓國際友人到我們九班吧！我可以輔導她學習中國話。

孔繁怡眨著純自然的藍色歐式眼，溫柔地看着我，說：初來乍到，請多關照！

噢買尬！她講了一口流利的山東話。

王校長驕傲地對孔繁怡介紹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米建坤同學！他是我們梵谷中學最優秀的男生。你看，多帥的小夥子！

我有一種被人介紹對象的感覺。

孔繁怡又眨了眨藍色歐式眼，更加溫柔地看着我，用非常流利的山東話對我說：謝謝你！米建坤！有了你的幫助，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

王校長對葉老師說：你去把孫蓉蓉給我叫來。你！米建坤！你先回班級吧，一會我跟孫老師介紹完情況，讓她帶孔繁怡去九班。

回到九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也不及盜鈴的速度，廣泛傳播了超級女生孔繁怡要來的消息，話音未落，孫老師就帶着孔繁怡進來了。全班一片肅靜，男生的眼神都亮晶晶的，因為孔繁怡實在太漂亮了，女生的眼神都很複雜，因為孔繁怡的確太漂亮了。我跟她揮手，她也朝我點頭，都是老熟人了。那種感覺很爽，很酷。沒錯，蔡冰時代徹底結束了，而我梵谷之光米老大，已經在這個不凡的日子裏與梵谷第一不凡美女孔繁怡成為眾所周知的老朋友。

孫老師大致介紹說孔繁怡的爸爸是德國工程師，已經在山東省工作十多年，為山東省的經濟發展做出了很多貢獻。如今，孔繁怡的爸爸又來我們這裏發揮餘熱來了，全家都來了。為了讓孔繁怡的爸爸在我們這裏也貢獻十多年，大家必須關心孔繁怡，幫助孔繁怡，讓孔繁怡覺得我們這裏是個溫暖的大家庭。

孫老師說：在這個問題上，希望大家向米建坤同學學習。

孔繁怡來九班的事沒用半天就傳遍了梵谷，相信我與孔繁怡的友誼也人所共知人所共慕人所共妒了。一天的學習，有效加深了孔繁怡跟我的友誼，所以，當天放學后，孔繁怡明確表示要跟我一起走。我當然拒絕了，我推說有事。

我說：我有事，先走一步。

然後我就走了，中間沒忍住回頭望，感覺孔繁怡眼巴巴地可憐兮兮，這讓我心裏很不忍。男人，怎麼能讓女人受委屈！於是，當我們五個人坐上帕卡去老徐家裏完成那項偉大的計劃時，我隆重提議，下次集體活動，帶上國際友人孔繁怡。

支持我的只有高爾，其他三人一致反對。

老徐：為什麼帶她？

我說：孔繁怡是國際友人。而且，她是梵谷最漂亮的女生，這可以提高我們米幫的知名度。

高爾：有道理。再說人多力量大。

孟曉夢說小坤你真搞，口口聲聲不讓我們泄露你的秘密，可你自己呢？一個陌生人，剛來一天，就想拉人家入伙。你了解她嗎？萬一泄密怎麼辦？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好色！

哈！孟曉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就是怕孔繁怡一來，就把你自以為的美比下去嗎？哼！

老徐補充說明了他的意見，無非孟曉夢那一套，說什麼謹慎，說不能讓第五個人知道我的秘密。太超過！老徐這個人就吃孟曉夢那一套。

其實，我沒老徐色。

老徐比我色了100多倍。

只不過老徐跟孟曉夢色就是有情有義，我多看別人一眼就是好色什麼的。

真搞！一群B型血！

林佳態度最陰暗。她沒像老徐和孟曉夢那樣直接提出反對意見，而是故意很真誠地說：老米！難得你跟孔繁怡一見如故一見鍾情一見傾心，我看明天咱們幾個就幫你把訂婚儀式辦了得了，不用等到初中畢業。將來你有了革命後代，學外語還近水樓台呢！

高爾乾笑：哈哈！

我七竅險些生煙，五官差點流血，新仇舊恨一起往嗓子眼兒涌。事實證明，林佳鋪子就是我的天敵，想當初她一腳踢斷我正在成長中的腓骨，害我卧床；後來雖然沒再對我動過手腳，卻屢屢對我動用嘴力，屢屢讓我接不上話下不來台。呸！還想當我女朋友，美吧你，瞧你那身耐克穿的，比得上孔繁怡1%也算你對得起國際流行美。我賭氣把車開到老徐家，沒再理林佳。林佳彷彿心胸寬廣，不在意我的不理，跟所有人有說有笑的，還衝我扮鬼臉。我死活沒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