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魔女的祭品
謊言華麗，誘惑我的心
也許，我只是不願意承認
我無法得到你
我也不明白我對你的執著為什麼這麼深？
深得我心甘情願墜入地獄
1.巨蛇
黃昏惡陽光絢爛如詩，將這塵世變得如同幻境
聖約翰學院。華露穿着米蘭時裝周的別緻群子出現在月千尋的面前。微微紅腫的眼睛說明她曾經哭泣過
「月千尋，真的有讓人變漂亮，而且可以讓男友回心轉意的葯嗎？」華露眼巴巴地問。「你看我不就是變得更美了嗎？」月千尋不耐煩地回答。
華露連忙點頭，「你真的變得更美了。你的皮膚好好哦！」月千尋神秘一笑，「今晚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也許你在那裏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她也想得到她想要的那個人。星耀的光芒宛如魔法，會把他身邊的女孩子變成無所不能的公主。而他本人卻像是每個少女夢中的少年。清貴雅緻，和風般的存在。她最初心醉於星家的權勢，而後卻更心動於星耀本人。又或者得不到的永遠最想要的？月千尋也想不清楚。
按照手機短訊上安臣發來的地址，月千尋帶着華露前往。天空慢慢變得灰藍，夜的世界輕柔地降臨
夜舞和戴着鴨舌帽遮臉的星耀走在微微黯淡的街頭。只是一瞬間，所有的街燈都亮了，光華流轉，點綴著黑暗大地。瀚海市活潑了起來，帶着旖旎的調子，繽紛如聖誕樹上的星星們。
夜舞一揮手，彷彿土財主，「隨便吃，我請客。」星耀望向不遠處，愣了愣，「……夜舞，是你姐姐和華露。」夜舞側頭望過去，「姐姐不是說在學院社團有事嗎？」自從擺脫了貧窮生活，姐姐就對夜市的小吃不屑一顧。還有華露，她不是很不屑姐姐的身份嗎？
夜市裏，小吃味道絕好又不貴。兩個人一路吃下去，很是滿足。
為什麼會和姐姐在一起？星耀看到月千尋和華露站在了十字街頭右側的一家酒吧外。那家酒吧是歐式風格的牆上有着猙獰的魔鬼頭顱。這個酒吧的位置有點奇怪，陰氣森森。星耀心中隱隱一動。「我們跟過去看看吧，我有點擔心姐姐。」夜舞有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那家酒吧不對勁。星耀遲疑了一下，「我一個人去看看。」夜舞搖頭，握緊星耀的手，「我要和你在一起。」星耀心中溫柔，他低聲回答，「那我們就一起去。我會保護你。」推門走進酒吧，一個彪形大汗看着星耀和夜舞，
「我們這裏是會員制的。你們有邀請短訊嗎？」星耀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調出短訊，凝視着彪形大漢遞了過去。彪形大漢只覺得星耀的眼睛有些明亮，他迷糊了一下，點頭，「OK。你們自己拿斗篷和面具，然後進去吧。」
他在星耀和夜舞的右手背上蓋下了一個熒光閃閃的標記，像是某個古老的字元。星耀垂下眼帘，掩飾眼中的疑慮。這個字元是暗黑魔法中的召喚字元。酒吧的話牆上掛着數排精美絕倫的威尼斯面具，帶着奢華與詭異。星耀和夜舞穿上白斗篷，他挑選了兩隻流淚的小丑面具，和夜舞各自戴上。推開彪形大漢指著的門，星耀和夜舞看到的是蜿蜒往地下的旋轉樓梯。一種奇異的香味在空中蕩漾。星耀微微皺眉。這召喚魔物的蛇麻香，帶有強烈的迷幻作用。月千尋怎麼會來這裏？
蛇麻香的煙霧被吸進了夜舞的肺部，她的心底有了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怎麼辦？如果大家都穿成這樣，我們根本認不出姐姐和華露。」夜舞在星耀耳邊輕聲說。
星耀也輕聲回答「斗篷沒能遮住腳我記得你姐姐和華露穿着的高跟鞋是什麼樣的。」
夜舞放下心來，「你的眼神還真好。」
星耀低笑，「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穿着滴水的棕色短褲和黃色短袖襯衣，沙灘上還有一雙人字拖。
旋轉樓梯的盡頭是一個極其奢華的圓形大廳。裏面已經有幾十個穿着斗篷戴着面具的人。
大廳的中央凹陷了下去，彷彿一個小小的聚光舞台。舞台上，戴着面具的棕色皮膚的女郎正像蛇一樣扭動着身體，在音樂里舞蹈。她的手腕上是蛇形銀手鐲，在燭光中閃爍著妖異的光亮。
牆壁上，無數的蠟燭正在燃燒，光與影交錯。
音樂大廳在盤旋著，呢喃著。
蠱惑人心的鼓點聲響起，在那聲音里，舞蹈的女郎居然就那麼落入突然出現的洞中。只剩下妖嬈的指尖，還在洞口盤旋舞動。
洞口裏的黑暗氣息非常濃郁。星耀握緊了夜舞的手。
夜舞內心的蠢動更加激烈，卻被額頭上突然出現的暖意驅散。
燭光微動。
一個戴着紅色魔鬼面具的身影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大廳凹陷處的洞口旁。
他的聲音沙啞動人。「歡迎各位參加我主持的聚會。這一次，我們需要誠心誠意為我們的新成員向魔神祈求，幫助她達成願望。
一個赤着腳穿着斗篷戴着面具的人被推到在帶着魔鬼面具的男人身邊。
夜舞無法判斷赤着腳的女孩子是不是姐姐或者華露。她身體微微晃動，似乎進入了幻覺中，根本不覺得害怕。
鼓聲更加急促。
不知道什麼時候，洞口妖嬈的舞蹈女郎的指尖已經變成了蛇信。
巨蛇的頭在古典聲中慢慢彈出了洞口，它全身雪白，美麗而妖嬈的鱗片在燭光下閃閃發亮。一對紅色的爬行類的眼睛冷酷無情，彷彿死神的凝視。
身邊穿着斗篷的人們似乎見慣了這種巨蛇，平靜如常。
巨蛇在半空中俯視着自己的祭品，蛇信微吐，發出嘶嘶聲。
星耀知道，這雪白的巨蛇曼紮根本就是幻影。它的本體應該還在地獄，出現在這塵世不過是它的精神投影。
曼扎對祭品的吞噬能夠將一絲魔力賦予祭品，令祭品得到不屬於人類的力量，實現願望。
只是，祭品也要付出可怕的代價。
星耀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一點點小小的光芒在他的指尖綻放，然後貼着地板滑向了巨蛇。
那柔和的光點突然躍起，狠狠地撞在了巨蛇的身軀上！
巨蛇發出痛苦的嘶聲，整個身軀都扭動了起來。它的身體在變得透明，若隱若現。
赤腳的祭品驚恐地退後，面具滑落，露出了她的臉！是華露！
2.高階天使
帶着魔鬼面具的男人望向了星耀所在的地方，邪氣一笑，「原來我們有客人。」
星耀靜靜地站在原地，攤開掌心，數十個光點如同夏日流螢飛散開來。
陷入迷幻狀態的人群彷彿被冰雪驚醒，紛紛往旋轉樓梯跑去。
星耀的聲音在夜舞的心底響起，「你也跟着跑去，我不會有事，你在這裏我反而沒有辦法專心對付敵人。」
夜舞在星耀釋放光點的時候就徹底呆住了。沒想到，星耀不是普通人。
夜舞鬆開星耀的手。她不想成為星耀的累贅。
就在這個時候，圓形大廳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張又一張猙獰的人臉。
旋轉樓梯憑空消失不見！
牆壁上的每一張人臉都帶着怨恨吼叫了起來。
人群驚慌失措。夜舞雖然還怕卻依然在四處尋找姐姐的身影。
星耀的身後，虛幻的光翼伸展開來，那聖潔的光芒下牆壁上的人臉紛紛化為烏有。
帶着魔鬼面具的男人冷笑，「原來是高階天使轉生的人類！」
夜舞凝視着星耀，眼中是震驚和無措。
星耀是高階天使轉生的人類？
那麼，他和月魂翼不就是死敵？
而星耀和她
夜舞的心非常不安，她想起了那個用焰火燒死兇徒的自己.
星耀的聲音帶着某種金屬般的共振，「所有的邪惡都將在天使的注視下化為塵土」
隨着他的話音，大廳凹陷處的洞口開始坍塌，而旋轉樓梯的出口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人群蜂擁著離開。
夜舞帶着深深的擔心隨着人潮退走。
她走在最後，發現旋轉樓梯上零散地落下了高跟鞋打火機什麼的。一隻銀色的手機吸引了夜舞的視線。這個手機是月千尋的，手機鏈是蒂梵尼的限量版。
夜舞撿起起了手機。
與此同時，星耀和戴着魔鬼面具的男人在即將崩塌的地下大廳對決。
帶着魔鬼面具的男人宛如黑洞，彷彿能吞咽靠近他的白光。
他按在快消失的巨蛇曼扎的身上，那蛇彷彿被他吸進了掌心，緊接着，蛇形的黑色厲芒直直地沖向星耀。
星耀的身後光翼暴漲，輕輕扇動了一下，光的流星一接觸到黑色厲芒就彼此抵消。
星耀的聲音透過面具有些古怪，「你是高階惡魔，你來瀚海市到底想做什麼？」
帶着魔鬼面具的男人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玫瑰，「我和你的目的一樣。魔女即將覺醒。」
長藤抽向星耀的光翼，星耀伸手抓住了玫瑰藤，他手上流轉着白光，彷彿捏住了毒蛇的七寸一般，玫瑰藤扭曲掙扎著，無法動彈，「我一定會在魔女覺醒前殺掉她。」
帶着魔鬼面具的男人彷彿被星耀的話刺激，眼中紅光更盛，「我不會讓你們這些卑鄙的天使得逞的！」
光明與黑暗的力量猛烈地碰撞。地下大廳整個崩塌了下來，星耀和帶着魔鬼面具的男人並沒有繼續打鬥，各自離開了現場。
夜市圍觀的人很多，消防車和警車呼嘯著到達。
擦去手背上的熒光符號，扔掉斗篷，星耀閉上眼睛，通過「天使的祝福」感覺夜舞的存在。
他穿過街道，來到街邊公園，看到了在角落裏的長椅上坐着哭泣的夜舞。
此刻的夜舞彷彿丟失了心愛的布娃娃的小孩。
憐惜地輕觸夜舞的臉頰，星耀柔聲輕問，「夜舞，你怎麼啦？」
夜舞手裏拿着一隻手機，眼底的傷痛那麼深，「星耀，我在姐姐的手機里看到了我的照片，就是網上發佈的那些照片。接收照片的時間卻是我被昏迷綁架后的時間，而且她還把這些照片發送到了很多手機的號碼里。」難道姐姐就是幕後指使者？這樣的猜測那麼可怕卻那麼真實。雖然手機里的卡不是姐姐常用的那個號碼，但是手機的款式和限量版的蒂梵尼吊飾絕對是姐姐的！
在夜舞的身邊坐下，「別那麼傷心，也許只是一個誤會。」夜舞沒有告訴他，她是被昏迷綁架了拍下裸照的。她吃了那麼多苦，他卻沒能陪在她身邊。
「一切都過去了，夜舞，什麼也不要再想。」星耀輕擁著流淚的夜舞。他會找人查查看那些手機號碼的主人到底是不是八卦雜誌的記者。月千尋為了什麼這樣對待她的雙胞胎妹妹？
星耀的胸前,聽着星耀的心跳聲,夜舞平靜了許多,她悶悶地開口,"星耀,剛剛那個戴着魔鬼面具的人說你是高階天使轉升的人類"
星耀輕笑,低頭問"你害怕嗎?"
夜舞悶悶不樂地回答,"我當然害怕.我害怕你會離開我".
星耀陷入回憶,"那次我漂浮在海上就是因為和越界的惡魔衝突之後受了重傷.要不是你救了我,大概我真的會因為心臟無法負荷死掉."
夜舞聽着星耀得心跳聲,覺得幸福.
星耀撫摸著夜舞海藻般的長發,"是光司告訴你我活不了兩年,所以你才來找我的嗎?"
夜舞沒有說話.
星耀輕嘆,俊秀無雙的臉上是惆悵的神情,"我的心臟沒有辦法負荷我靈魂的力量,我原本應該在完成我轉生的任務后,用死亡的方式,回到我該回去的地方."
夜舞惶恐地抬起了頭.
星耀凝視着夜舞的雙眸,微笑綻放宛如午夜的優曇,"現在,我想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夜舞的心被滿滿的喜悅填滿,"你有辦法治好你的心臟?"被姐姐陷害的痛苦,害怕星耀死去的憂慮都在這瞬間消失了.
星耀擁緊夜舞,喃喃低語,"當然."為了你,我甘願放棄天使的靈魂.
3.倦意
星星靜默無聲,大地卻在傾聽.
星耀想起了什麼,"夜舞,你看看手機上是不是有一條邀請短訊?"
夜舞查了查,發現那號碼有些熟悉,彷彿在哪裏見過.她按了回撥,屏住呼吸.
手機接通,傳來了懶洋洋的男人的聲音,"你還好吧?"
夜舞倒吸了一口冷氣.安臣!
發邀請短訊的人居然是安臣!
"第一次參加聚會就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安臣德聲線依然那麼誘人.
夜舞默默地掛斷了手機.
她看着星耀,苦笑着說,"邀請短訊是安臣發的."今夜的"驚喜"太多,她已經麻木.為什麼安臣會和姐姐走得那麼近?甚至邀請姐姐參加妖異的聚會?夜舞想起了月魂翼的話,他說,朋友?你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星耀想了想,眼中憂慮更深,"我懷疑那個戴着魔鬼面具的人就是安臣,他們的發色都是栗色的.身高差不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夜舞,你熟悉的那個安臣已經死了.他的軀殼裏的靈魂應該是一個高階惡魔.
夜舞搖頭,"你說,安臣的身體被一個高階惡魔的靈魂佔據了?"月魂翼也是惡魔,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安臣的真實身份?苦澀的味道從口中蔓延到心底.夜舞什麼也無法說出口.星耀是高階天使轉生,夜舞不想星耀傷害月魂翼.所以,對她知道的關於月魂翼的一切,她只能保持沉默.
同一時間.
狼狽地獨自回到了家,月千尋這才發現,她的手機不見了!
沒想到安臣說的那個地方居然有那麼詭異的事情發生.
月千尋坐在床上,怔怔地想着,心中有懼怕也有興奮.
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天使.惡魔,還有可怕的巨蛇.那麼,這個世界也應該有讓人死心塌地愛上的靈藥.
月千尋打開抽屜,拿出另一個手機,裝上慣用的卡,打電話給安臣,"安臣,你真實太不可思議了.我們明天可以見面嗎?"
安臣愣了愣,"千尋,你剛才是手機沒電了嗎?怎麼換了一個號碼給我打電話?"
月千尋茫然地回答,"我的手機不小心丟在了那個酒吧里,我才回到家,想起了你,所以給你打個電話."
安臣靜默了幾秒,"千尋,你的手機里有沒有會泄露你身份的信息?"
月千尋的神色變得有些慌張,"除了你的邀請短訊,我的手機里就只有一些彩信.應該不會暴露我的身份."
"那就好.我那個手機號並不是實名登記,除非是知道我號碼的人,其他人應該短時間無法從號碼對應到我的身上.你以後不要再撥這個號碼."安臣囑咐月千尋.
月千尋迫不及待地問,"安臣,今晚我在酒吧地下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嗎?"
安臣輕笑，「你難道不害怕？」
月千尋回答，「當時是害怕的，但是，我開始確信你的話，在魔力的幫助下，我可以讓星耀愛上我。安臣，你一定要幫我。」
夜風吹過樹梢。月亮在樹梢處遙遠中透著淡淡的一抹藍灰。
安臣坐在黑暗裏喝着上好的紅酒，手機那頭，月千尋的聲音彷彿上好的絲綢一般滑爽。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要讓星耀愛上你？」安臣的聲音帶着紅酒的微醺。
「是的，我只要他。」月千尋回答。
安臣笑了。在久遠的記憶里，「她」也是那麼任性地對他說，我只要他。
記憶與現實重疊，安臣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溫柔之意，「很快你就可以達成願望。」時光流逝，靈魂永生。我尋找著那些碎片，試圖拼出你的模樣。
夜色里的月家，水晶吊燈明亮。
夜舞回到家，心底是深深的疲憊。
她不想見到姐姐，甚至不想問姐姐為什麼這麼對待她。
那種彷彿從骨髓深處透出的倦意已經令夜舞不想說任何話。
她抬頭，看到了站在二樓的月千尋。
月千尋冷冷地看着夜舞，眼底彷彿是千萬年凍結的冰河，「你和星耀在一起了？」
夜舞沒有回答。
月千尋的情緒激動了起來，「照片被發出來后，你一定在星耀面前扮可憐吧？」
夜舞凝視着月千尋，眼底是深深的悲哀，「你已經忘記我是你的妹妹了嗎？忘記我們曾經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歡笑流淚。」
月千尋愣了愣，高傲地昂起頭，「你明明知道我那麼喜歡星耀，你還非要和我搶星耀。」
夜舞嘆息，「小時候，我所有的玩具都讓給你玩。大一些了，我打工賺的錢也給你用。但是，星耀不是東西，我沒有辦法讓給你。」
月千尋抓着雕花欄桿的手因為用力而發白，「為什麼不能？星耀的媽媽那麼討厭你，你和星耀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想不了那麼多。在當下，我和星耀在一起就夠了。」夜舞爬上樓梯，想回卧室休息。
樓梯口，月千尋抓住了夜舞的手腕，「夜舞，你離開星耀吧。」
夜舞掙脫了月千尋的手，「我很累，晚安。」
月千尋想到了安臣德承諾，她咬着嫣紅的唇笑了，「夜舞，你會後悔的。被星耀拋棄的時候，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哭着求我。」
夜舞淡淡地看着月千尋，「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清楚。」
月千尋心虛地瞪着夜舞，聲音反而提高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夜舞看着月千尋，彷彿想看清她的靈魂，「月千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月千尋在夜舞清澈的目光下戰慄。
夜舞和月千尋擦肩而過。空氣里是詭異的波動。
月千尋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不敢回頭。夜舞，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4.蛇口重生
黑夜的盡頭是白晝。
看着鏡子裏眼圈發黑的自己，華露打了個冷戰。
她做了一晚的噩夢，夢裏是白色的巨蛇吐著蛇信追逐着她，那雙妖異的蛇眼在夢境裏帶着死亡的氣息。
華露坐在區學校的轎車裏，司機不緊不慢地開着車。
她回想着昨晚的經歷，卻只記得一些零碎支離的片段。
轎車猛地一個急剎車，將華露顛得頭暈眼花。
「怎麼回事？」華露不高興地問司機。
司機遲疑地回答，「剛才開着車，突然看到前面盤著一隻巨大的白蛇，所以」
華露緊張了起來，「白蛇在哪裏？」
司機的聲音更小，「對不起沒什麼白蛇，剛剛大概是我眼睛看花了」
華露四處打量，眼底藏着驚慌，「沒事就快開車。」為什麼又是白蛇？
好不容易到了聖約翰學院，華露跳下車，匆匆走進校門。她要去找月千尋好好地問一問，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蒼白的天空彷彿巨蛇的鱗片一般陰鬱滑膩。
華露在人潮中，心中稍稍安定。
她找到月千尋，忐忑不安地開口，「月千尋，昨晚那個奇怪的儀式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千尋笑容淡雅，「別害怕，那只是一種召喚儀式，蛇神能夠實現你的願望哦。只可惜儀式被人打斷了。」
華露的眼底有着驚慌，「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到那隻白蛇要吃掉我。」
月千尋將一張寫着一串數字的製片遞給了華露，「沒事的，你大概被嚇到了。要上課了，有時電話聯繫，這個是我的電話號碼。」
華露想說什麼，最後卻黯然地閉上了嘴。她在心底自我安慰，也許，她只是受到驚嚇。
教室里，學生到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夜舞的照片事件。
「夜舞到現在也沒來，應該是沒臉出門見人吧。」有人輕笑。
宋媛淡淡地說，「據說所有的帖子都被刪除了。看來這一次有人在害夜舞，也有人在幫她。」
就在這個時候，宋媛突然覺得冷。那種冷意透過皮膚，直抵心臟，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教室門口的華露。
華露彷彿被妖怪吸食了精氣一般面容發青，眼圈發黑。她沉默地走進教室，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宋媛皺了皺眉，那種冷意的源頭居然來自華露。它一直環繞着華露，彷彿要將她纏繞到窒息一般。
感覺到了宋媛德視線，華露望向了宋媛。
就在那一瞬間，宋媛覺得華露的身後彷彿有着一個奇怪的影子。
「華露，你還好吧？」宋媛忍不住問。
華露回答的聲音有氣無力，「我沒睡好。」
宋媛訝異地看了華露一眼。沒睡好就變得這麼慘？
整整一天，華露宛如驚弓之鳥，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暮色里的聖約翰學院和平時不太一樣。
參加社團活動的華露獨自一人回更衣室拿東西。
她走進三號樓，空曠而黑暗的走廊彷彿通往一個神秘的迷宮。
她傾聽着自己的腳步聲，走進了更衣室。更衣室很安靜，華露打開了門口的開關，光明瞬間籠罩住了整個更衣室。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奇怪的沙沙聲。
僵硬地打量四周，華露沒發現什麼異樣。
她有些不放心，在一排又一排的儲物架邊穿過，她可以確定，這個更衣室除了她沒有任何人。
就在這個時候，日光燈閃了閃，更衣室里所有的儲物架都晃動了起來。
華露站直了身子，害怕地看着四周。她聽到了極其輕微的響動從自己的儲物櫃里傳來。
遲疑着拉開儲物櫃，華露看到的是大張的蛇口！
白色巨蟒從華露的儲物櫃鑽了出來，它那麼大的身體居然可以藏入那麼小的空間。
巨蟒之口將華露的上半身全部吞進了腹中，它甩了甩頭，用力吞咽，華露的鞋子在它的嘴邊搖了搖，掉落在地板上。
十分鐘后，更衣室的門被白嫩的手打開。
神采奕奕的華露走了出來。
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手機里傳來了她等待了很久的電話，「華露，我想你了。我發現沒有了你，這個世界隊我毫無意義。」和她分手的男友主動打電話要和她重續前緣。
原來，蛇神陣的可以實現她的願望！
暮色里，華露開心地走着，她並不知道，她的瞳孔變成了蛇類一樣的錐形！
下期預告：
聖約翰學院連續發生詭異死亡事件，星耀和光司介入調查。星耀聯合靈異警察，逮捕安臣，安臣受傷逃脫，但他並沒有放棄令魔女覺醒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