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機四伏(2)
2。心如琉璃
正午。
初秋的陽光依然猛烈。
拍攝場地里卻是寒意森森。
月傾城正在為著名時裝品牌波塞冬拍攝冬季少年系列的目錄。
微微帶着頹廢奢華氣質的時裝被月傾城演繹出了動人風格。
「這小子很有貴族氣質，你是從哪裏找到的？」和海森是老友的廠商代表伯郁輕笑着問道。
海森看了伯郁一眼，「你對他有興趣？伯郁，他不是你那個圈子裏的人。」伯郁對美少年有偏好，熟友都知道。
伯郁眼神深深，「我很久沒看到這樣的極品了。我可以提供他想要的一切，只要他願意成為我的密友。」
海森輕笑，「海薇也很喜歡他。可惜，他為了可愛的女友，根本不理海薇。」
「哦，他連海家的財富和權勢都看不上？真是特別。」伯郁知道海森在委婉地提醒他不要動葉傾城。只是，月傾城委實讓他心動。
海森拍了拍伯郁的肩，「有些美好的食物，欣賞足以。」
伯郁點頭，「我明白。」只是，我更喜歡去掠奪。
拍攝暫停的時候，月傾城垂著頭用吸管喝着助理遞來的礦泉水。他不喜歡那個廠商代表的眼神。他的眼底藏着深沉的貪婪和慾望。
冰涼的水也不能澆熄他胃裏的空虛。月傾城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努力壓抑住內心嗜血的衝動。到目前為止，他殺死的都是罪有應得的人。這是他唯一的底線。
拍攝繼續。
一切都很順利。下午三點，提前收工。
伯郁風度翩翩地笑着，邀請月傾城與他共進晚餐。
月傾城淡淡地拒絕，眼神清冽，「我已經有約。」
伯郁微笑依舊，他喜歡又難度的獵物。月傾城在他眼裏越發與眾不同，「我想晚餐的時候和你談談與我們集團的下一步合作。」
月傾城回答，「那你應該找海森，而不是我。」
他轉身離開，將臉色難看的伯郁丟在原地。
心已經不在這裏了，他想看到小棲的笑容，這世界唯一令他心動的笑容。
他戴着墨鏡走在秋天的街道上，突然看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琉璃飾品店。鬼使神差一般，月傾城走了進去。
他一眼就看中了一對琉璃戒指。
在燈光下，它們彷彿擁有生命一般，流光溢彩。
這琉璃指環戴在小棲的手指上一定很美。
而他也會戴着這指環，這樣就會覺得小棲一直在他的身邊。
月傾城買下了它們。
收音的小妹一直大量著月傾城，終於忍不住紅著臉問，「你是不是月傾城？」
月傾城微微點頭。
小妹將包裝好的琉璃對戒遞給月傾城，「月傾城，這戒指的意思是『夢一般的真愛』。希望得到你的戒指的人能夠幸福。」嗚嗚，月傾城居然賣戒指，他有了愛着的女孩子了嗎？
月傾城微微一笑，「謝謝你。」
他離開的時候，小妹還在沉浸在月傾城的微笑里。那樣的微笑，彷彿秋天的早晨，第一縷清澈的陽光照耀在樹梢。
「月傾城，我會永遠當年的鐵桿粉絲！」小妹望着月傾城遠去的背影，喃喃地說。就在剛才的微笑里，她感覺到了月傾城琉璃一般清澈明媚的心。
下午四點。
月傾城並未出現在學校里，離學校兩條街的地方發生了車禍。血的氣息瀰漫在街道上，月傾城站在樹蔭下，對雪和精氣的渴望令他無法移動腳步。
他也許沒辦法等到深夜去尋找獵物。
身體彷彿擁有了自己的意志，叫囂著要去撕裂別人的喉嚨，痛飲鮮血。
月傾城緊握雙手，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他的雙眸有些渙散，完全沒有發現，在離他不遠處的高樓的某個窗戶，暗王正看着他。
是的，這車禍是暗王精心設計造成的，就是為了將月傾城逼入絕境。
畢竟，月傾城這具由巫力催生出的軀殼，暗王曾經使用過一段時間。他深知這身體的弱點。這具軀殼帶着黑暗的屬性，當初完美清澈的陰月王也許也會被它拖着墜入地獄。
月傾城用盡所有的意志，命令自己離開了車禍現場。
他緊緊捏着裝著琉璃對戒的錦盒，心中是小棲的笑靨。為了小棲，他決不能失控！
月傾城走向深海大學，下午的風吹過街道，彷彿要將他的一切都帶走。
深海大學的林蔭道上，小棲漫步而行。陽光燦爛，在她的發梢衣角蒙上了一層金粉。
小棲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看到是月傾城的來電，笑眯眯地接電話「那麼早就收工了？」
月傾城的聲音有些低啞，「是啊，小棲，我好累。」
小棲擔心地問月傾城，「你病了？」
月傾城語氣溫柔，「見到你，就不會累。」
小棲心中甜蜜，「你在哪裏？」
月傾城的聲音彷彿嘆息一般，「我就在你的身後。」
小棲轉過頭，看到了站在身後不遠處的月傾城。
她高興地走了過去，「我們要去哪裏？」
月傾城擁住了小棲，帶着彷彿理科會失去的悲傷，「我好想你。」
小棲臉紅紅，「我……我也是。」
從這對大膽的學生情侶身邊經過的路人紛紛側目。
「好浪漫哦。」
「咦，那個男生好眼熟。」
「是月傾城！是月傾城！」
小棲拉着月傾城的手就跑。月傾城現在已經那麼有名了嗎？到哪裏都會被人認出。
兩個人躲進校園偏僻的角落。
爬滿牽牛花的花牆絢爛美麗。
小棲放開月傾城的手，「跑的好累。月傾城，你越來越紅了哦。」
月傾城神色異樣。
被小棲拉着跑的時候，他就聞到了小棲身上的甜香。他知道小棲的血液有多麼好喝。
月傾城發現，在頻臨失控的時候和小棲在一起是一個錯誤。
「你怎麼了？」小棲關心地伸手觸碰月傾城的額頭，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月傾城的手指能夠感覺到小棲的脈搏。
他的唇情不自禁地靠近小棲的手腕，那甘甜的血液近在咫尺。
小棲被月傾城眼中的渴望迷惑，她不解地問，「月傾城，你還好吧？」
小棲的聲音令月傾城眼底的霧氣消散。
他受到驚嚇一般放開小棲的手，不敢相信就在剛才他居然那麼像吸食小棲的血液和精氣。
他聲音沙啞地開口，「對不起，小棲，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月傾城逃一般離開，令小棲錯愕地站在了原地。
月傾城非常非常不對勁。
小棲的腦海里回蕩著有司的聲音：暗王已經找到了你……
難道月傾城和暗王見面了？
月傾城總是習慣一個人獨自承受命運的惡作劇。小棲想到這裏，眼中是深深的憐惜。
就在這個時候，小棲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