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十二

早晨，我叫起哭着睡著了的萱影……去學校的路上，暖洋洋的天氣……明媚燦爛的陽光……可卻有說不出的空虛的感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怎麼啦？……世琳啊！」

「樊虎！！！！！！！！！」

原來我覺得空虛是……因為韓、樊、虎啊……因為要先去萱影家所以出來得早……就忘了樊虎在等我了，樊虎這會兒肯定在等我啊！！！！

篤……篤……電話音過去的聲音。

「幹嗎？」

－樊虎啊對不起！！！！

「在哪兒呢？」

－我在學校門口。

「把我扔下就走了？」

－不是那樣的……

「行了，掛了。」

電話被掛了－＿－看來樊虎氣得不輕啊……小氣鬼……不過畢竟是我不對，怎麼也得哄哄啊……

「……羨慕呀……」

「噢？什麼？」

「你跟樊虎吵架……好羨慕＾＾」

「有什麼好羨慕的？」

「我想那樣吵也不行啊＾＿＾」

「啊……對不起……」

我得改改說話不經大腦的壞毛病了，進教室一看美姬的位置……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呢。幹什麼了，一大早就開始睡覺！對着我耳語（不要跟美姬說我和曉斌的事）的萱影，不過我還是要告訴美姬的……萱影我會幫你的，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相信我好了！萱影啊！！！！

「大家回到自己的位子～～～～」－班主任

怎麼突然感覺早會時間會很長呢。

「鄭世琳，到前面來！！！」

為什麼突然叫我啊－＿－是因為我缺考了嗎？不是說不難為我了嗎，磨磨蹭蹭地到了前面的我，上下打量着我的班主任。

「……你無故曠課了一天。」

「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嗎？我們班今年的目標是什麼！零曠課……你忘了嗎？就因為你全破產了！」

＊註：…補充一句……在世化一定期限內某個班級沒有曠課的話，２月份就有獎金的。我們女高的期限是１年，工高和商高是１個月……－＿－看工高和商高的出勤簿，據說都是黑的（缺席、曠課、早退、逃課很多）所以才有這個規定。

「除了我也有人曠課了啊……（用螞蟻般的聲音）」

「……她們是病假！！你是曠課！！」

「對不起（＿（－－）」

「體罰這方法太陳舊了！！就得罰點兒能讓你長記性的！打掃工高２樓衛生間，一個月！！」

「哇噻～～～～～～」全班同學興奮的喊叫聲。

這幫思春的丫頭們對我的懲罰都快羨慕瘋了，羨慕的話那你們去呀！！我瘋了，去打掃工高衛生間！！！！！！！！！！！！！！

「老師……我願意挨打還不行嗎？－＿┯」

「要不要再給你加一個月？」

「我去打掃好了。」

班主任一出去，蒼蠅似的轟的把我圍了起來的同學們，一個個眼睛裏分明在說着「機不可失，失不再來！」－０－

「鄭世琳，以你的長相雖然有點困難，不過還是要加油哦。」－同學１

「偶爾我會去幫你的……」－同學２

「男衛生間……多臟呀……？還是工高衛生間的……哎呦好噁心啊～～」－同學３

……沒錯……！！所以我也不想打掃啊……！！！男生……能幹凈才怪……？－＿－還有在衛生間抽煙的呢……

「鄭世琳，痛苦的日子開始了～～～」－薇珍

「我真的不想干啊Ｔ＿Ｔ」－我

「讓樊虎幫你吧……哈哈」－薇珍

「去死吧！！樊虎正在氣頭兒呢……該怎麼哄他呢？」－我

「讓他自己慢慢消氣兒吧！你要是去哄他，他會長脾氣的～」－薇珍

薇珍說的也有道理……女方總是低頭的話，會被瞧不起的！！！！可的確是我的錯啊……怎麼也得道歉呀……不是嗎……要是樊虎這樣小氣的話，那他不是男人！！！！！！！我到底還是沒想好解決的辦法…

「別以為中考結束了，就放鬆自己。打起精神準備迎接期末考試！！鄭世琳，快去打掃衛生間，然後到教務處來！！！」

媽媽呀……真的讓我去呀……煩死了－＿－

「世琳啊，好好乾！！我先走了！」－美姬

這丫頭肯定是要去見商高二年級的帥哥…

「萱影啊……Ｔ＿Ｔ你會等我嗎？」

「你一個人打掃覺得累的話，給我打電話，我在教室。」

「嗯知道了……我打掃完就馬上回來＞＿＜」

我哆哆嗦嗦的，穿過商高到了工高的西門，啊真不想進去，熙熙攘攘進進出出的工高生們……一個個奇怪地看着我，趁人還不多，我趕緊竄到了衛生間門口……天！這是什麼味兒啊？煙味兒還有刺鼻的排泄物的味兒－＿－真的好噁心啊，怎麼打掃啊，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曠課－＿－了。

拿着拖布正在拖地的時候，傳來了咣當咣當的聲音。可能是在打掃衛生吧。突然，哐的一聲，衛生間的門被踢開了……留着板兒寸戴着耳環的－＿－五六個工高生進來了。－０－

五十三

我和板兒寸耳環一夥兒同時嚇了一跳，慢慢向我走來的一個傢伙，好可怕呀！！！！！！！！！

「女高的吧？」

「是，是的。」（小聲－＿－）

「女高的怎麼會在這兒？」

「被罰清掃了……」

「哈哈哈哈哈～～～～～～～～」

你這麼當面笑話人，人家多不好意思呀。

「為……為什麼笑啊……」

「罰女生打掃男衛生間不可笑嗎？」

『一點兒都不可笑，你個臭小子－＿－＾』心裏說的

「哈哈……是有點兒可笑（無奈的我－＿Ｔ」

「你也真是夠可笑的……一個人敢來男校，不害怕嗎？你不知道在這兒，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嗎……？嘿嘿嘿……」

「不，不許碰我的身體！！！！！！！！！！！！！！」

「誰說要碰你了？」

一臉壞笑逗着我的板兒寸耳環，你到底要幹什麼！！！！！！！！既然看見人家在打掃就退出去呀！！！！！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好可愛呀……你幾年級了？鄭世琳？」

「請別隨便叫人名字。」

「我是二年級的徐志煥……你是一年級吧？」

「明明知道還問什麼呀？！」

「你很合我心思嘛！！喂，你們把這兒打掃打掃！！」

叫徐志煥的那個傢伙一把抓起我的手，把我拖出了衛生間。其他的板兒寸耳環可能在打掃吧，完了，視線全集中到我身上了，丟死人了……

「能…能不能把我的手放開啊……」

「不能……＾ｏ＾」

「我……我有男朋友的。」

「沒關係的～～～」

「可我有關係！！請您放開吧。」

我幾乎是哀求了，可就是不撒手的傢伙，反而抓得更緊了，血都快不循環了……該死的混蛋！！！！！！

「我的手都不通血了Ｔ＿Ｔ」

「我數到三就跑啊＾ｏ＾……你站在工高走廊不嫌丟臉嗎～～～」

「一，二，三……」

「啊啊啊啊啊啊啊～～～～～～～～～～」

抓着我的手一通跑的……奇怪的傢伙，突然停在了樓梯口，害得我的頭狠狠撞在了這傢伙的後背上。

「唉呀Ｔ＿Ｔ」

「疼嗎？我的後背更疼的，哈哈。」

「快放手啊。」

「現在下樓梯了＾ｏ＾一，二……」

「鄭世琳！！！！！！！！！！！！！！！！！！！！！」

那個徐志煥喊一、二的時候，後面突然響起了叫我的聲音。回頭一看……氣勢洶洶的樊虎，越來越近的樊虎……站在了我和徐志煥的前面……好……好怕呀……突然樊虎舉起手作刀劈狀，砍在了我和徐志煥的手中間，鬆開了我的手的徐志煥，然後馬上又抓起了我的手……討厭Ｔ＿Ｔ

「樊……樊虎……」

「……韓樊虎是你男朋友嗎……？」

「是的……請把手鬆開。」

「對手是韓樊虎的話……不太容易哦！！改天再見吧。」

根本不給我和樊虎說話的機會，拽着我噔噔地跑下樓梯的徐志煥，我要向樊虎道歉的啊……也不知跑了多久……終於停下來了，已經出了學校了，這兒是竺宮公寓的花壇。

「您想幹什麼？」

「你男朋友是韓樊虎嗎？」

「那又怎麼樣？」

「……也是……韓樊虎這小子是挺帥的。」

「豈止是帥啊……」

「手都紅了，對不起＾ｏ＾」

「知道對不起的話，就不要再抓我的手了。」

「你和韓樊虎處很久了嗎？」

「一個多月了……那……那個不好意思，能借電話用一下嗎－＿－∷」

我的樣子看起來真夠卑微的，早晨和樊虎通話后最後一格電池也用光了……真是夠悲哀，誰讓你不及時充電了－＿Ｔ

「給你，用吧……」

「謝謝。」

篤……篤……－電話音過去的聲音。

「喂。」

－萱影啊，我是世琳……

「打掃很累吧，我去幫你呀？」

－不是那個……我現在被一個傢伙拽到了竺宮公寓的花壇這兒。

「要我過去嗎？」

－不用了……你幫我拿着書包吧……一會兒我去你家，掛了。

啊……還得再悲哀一次。

「不好意思……我能再打一個嗎？」

「乾脆給你得了，呵呵……」

「對不起（－－（＿）」

今天到底說了有多少遍對不起了啊！

篤……篤……

「喂。」

－頭一次聽你好好接，你不每次都說幹嗎嗎？

「因為顯示的是徐志煥號碼。」

－樊虎啊，對不起……

「你在哪兒？」

－這裏是竺宮……我是徐志煥。

我剛要說地點，手機就被那傢伙搶走了，就算是你的手機，也不能在別人通話的時候搶走啊，真是個混蛋…

－鄭世琳跟我在一起呢，別擔心了。

「你幹什麼？我正和樊虎通話呢？你摻和進來幹什麼？」

－你的女朋友夠可愛的，哈哈……掛了。

雖然那邊聽不見樊虎說什麼，不過能感覺到樊虎在罵徐志煥。突然響起的我的手機，應該是樊虎。

「你好！」

－是哪裏？

「竺宮公寓的花壇邊。」

－３分鐘之內我過去。

看來樊虎是真生氣了……頭一次聽到他這麼冰冷的聲音……Ｔ＿Ｔ我正準備和樊虎好好處呢，怎麼又被橫插了一杠子啊？

「韓樊虎說來嗎？」

「是的。」

「看來我們又得逃跑了？哈哈……」

「你放過我吧！！」

「我不願意呢？哈哈……」

「像哥哥這樣的，應該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呀！為什麼非對我這樣？」

「我不喜歡……喜歡我的女孩子＾ｏ＾」

「好怪癖的性格！」

什麼狗屁性格……我惹你了？還是招你了？為什麼非得跟我過不去？我心裏狠狠叨咕著……徐志煥卻一直在旁邊看着我微笑，笑得……笑得居然有點兒帥……

「鄭世琳！！！！！！！！！！」

「樊虎啊……」

能看得出跑得很急，鬆開的領帶……額頭上的汗珠……可是……樊虎和徐志煥是怎麼認識的？

「前輩……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可我喜歡搶別人的啊……哈哈……」

「我不會傻瓜似的讓人搶走的。」

「呵呵那就得試試看了？那我走了，世琳啊……改天見＾ｏ＾」

「我不想再看見你。」

哈哈哈哈哈……留下得意的笑聲，慢慢地走掉的徐志煥……殺人般的目光瞪着我的樊虎，我好害怕啊，樊虎啊……別這麼瞪我好不好……

五十四

最近怎麼大家都這麼喜歡沉默啊，沉默的樊虎還是在使勁兒瞪着我，啊……真討厭，這種氣氛。

「對不起，樊虎。都是我的錯……」

「……你跟徐志煥是怎麼認識的……」

低吼的聲音，看來正在火頭上呢……

「就是……我被罰去打掃二樓工高的衛生間……正在打掃的時候，那個叫徐志煥的傢伙和他朋友們進來了……然後就把我拽走了……」

「……這麼看來，你的事我永遠是最後一個知道……」

「那……那是……因為我總是沒跟你說。」

「為什麼……？因為不相信我嗎？」

「不是那樣的……」

「也是……誰會相信我這樣的傢伙？」

打斷了我的話，自嘲似的樊虎……你在氣頭上……我也一樣在氣頭上啊……樊虎……你……你覺得我不相信你嗎？……這麼想的你才真是不相信我呢……！

「你……相信我嗎？相信我還這樣嗎？？……我跟你說實話……那個叫徐志煥的蠻不講理的拽着我跑，我能有什麼辦法？可你現在的表現就是不相信我啊，你懷疑我才一直在問我啊！！」

「我要是在你面前牽着別的女孩的手跑出去…你能不瘋嗎？我現在已經快被你氣瘋過去了。」

「你生氣就生氣唄，幹嗎沖我發火？我做錯什麼了？我被生拉硬拽也是我的錯嗎……？」

「你總是這樣……上次跟夏隋泰接吻的時候……你也說你是被動的……你一點錯兒都沒有……你總是這樣……現在跟那時還不一樣……要是你自己老老實實的，能被人拽走嗎……現在……讓我理解你這些舉動，我覺得太累了。」

你說的，是沒錯……我也承認自己的行為是有些問題……可你非要這樣跟我說嗎？……還翻舊賬……非要把人弄得抬不起頭來，這樣你就能消氣嗎？

「對，是我不對……我這丫頭就該死……行了吧？！……你滿意了嗎？」

「你以為我現在是想聽你說這些嗎？你能不能好好聽別人說話。」

「你希望的不是這個是什麼？反正怎麼都是我的錯，不是嗎？」

「該死……」

「你以為就你自己想罵人嗎？你也總是這樣，我要是沒隨你的心思，你就會發火罵人……」

「要是煩，放棄不就得了嗎？」

「你這句話……我隨便怎麼解釋都可以嗎……？」

……煩的話……就放棄……？你是說……要是我受不了你的性格的話……就分手好了……是這個意思吧……？好好笑啊，樊虎……你真的很好笑……一言不發的樊虎……說話呀……我要你說話呢！！！！！！！！！

「開始也好，現在也好……我真的不了解你……」

「……」

「我覺得好像抓住你了……可你又跑到前面了……跑上去覺得又抓住了你……可你卻更遠了……我到底該怎麼辦……我……」

「……」

「你現在……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嗎……？樊虎你記得嗎？……你說過想讓我幸福……可是……自從我認識你以後……我覺得太累了……！」

「……」

「總是要擔心你……我該怎麼做才能在你面前不自卑……我該怎麼做才能離你更近……我努力的結果……是什麼呢？……你卻沒有回應似的，只是我一個人擔心……」

不想說就不要說好了……樊虎啊……因為你嘴裏……說出來的話……也許會讓我心痛的……不要說……現在開始我說的話……你認真聽也好……當耳邊風也好……那都是你的事……雖然還是希望你能認真聽。

「……我太累了。」

終於哭出來了……愛一個人為什麼這麼累……為什麼總是要在淚水中度過……給我擦擦眼淚好嗎，樊虎啊……不要只是那麼坐着……好嗎……？

也不知聽沒聽到我的心聲……依舊無言的樊虎……現在我也累了，樊虎啊……

「韓樊虎……不只是你累……現在我也累了……」

留下這句話……我站起身離開了花壇……才和好幾天呀……難道我們真的沒有緣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