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高三時節五

我感到了牽着我的樊虎的手的力度，生氣的話就會握緊拳頭克制自己的樊虎，實在不行拳頭就飛出去了，我怎麼感覺拳頭就要飛出去啊。

「鄭世琳對你說過我和她是什麼關係嗎？」－隋泰

「你現在就是拿這個嚇唬我嗎？真是夠幼稚。」－樊虎

夏隋泰的表情慢慢變了，可是我……越來越不安了，現在我已經猜到夏隋泰……要說什麼了，這個齷齪的傢伙…

「鄭世琳說和我是什麼關係了啊？」－隋泰

「初中不懂事的時候交往過一，陣，子，我也有過女朋友，世琳有過男朋友又怎樣，如果連這個都不能理解，我們也不會交往到現在了。」－樊虎

突然夏隋泰狂笑起來，現在我真的知道了，不要再說了夏隋泰，本來我就想對樊虎說的……我不想你告訴樊虎……我想自己親口告訴他的，那個……不要再說了……

「鄭世琳……你只是對韓樊虎這樣介紹我的嗎？真的好傷心啊。」－隋泰

「不許你隨便叫世琳的名字，她的名字不是你這種傢伙該叫的。」－樊虎

「是你這種傢伙不能叫世琳的名字吧……我們可是做過夫妻的……不是嗎鄭世琳？」－隋泰

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樊虎，抓着我的手鬆開了，與其說鬆開了，不如說是樊虎放開了我，我知道會這樣，知道他會說的。

「你再說一遍，夏隋泰。」－樊虎

「你這麼喜歡受打擊啊？真是可笑啊！再說一遍？鄭世琳和我是做過夫妻的，我不過是想和她恢復到原來的關係而已。」－隋泰

又直盯着我的樊虎，我的嘴張不開了，因為是事實啊，因為是事實所以更加的無話可說…

「居然是真的，我真是個白痴。」－樊虎

「對不起，對不起，樊虎啊。」－世琳

「誰想聽你說對不起啊，我現在不想見你，以後再說吧。」－樊虎

就那麼消失掉了的樊虎，柳思婭不知從哪兒跑了出來，去追樊虎了，我只能獃獃地看着了…

「夏隋泰，我現在有一個願望，你知道是什麼嗎？」

「希望韓樊虎回來？」

「不是，我希望殺死你也不會受到懲罰…」

我去了萱影家，因為如果不靠着什麼的話，就會馬上倒下去的感覺，萱影家門一開，我就一頭栽了進去。

「你醒了啊，世琳啊？？」

「現在幾點了？」

「１２點多了，到底出什麼事了，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我真的很不安，可一個星期什麼事也沒有，我以為自己是多慮了，想一想柳思婭她說的沒錯，她讓我多高興幾天，因為之後就是煉獄，我應該多笑的，多記住樊虎的。」

現在你肯定恨死我了吧，都說男人很重視女人的貞操的，現在真的要結束了，真的，我的心裏也該把樊虎送出去了吧……

「你說的什麼話啊，世琳啊，你倒是說清楚啊…」

「不久前夏隋泰來過了……讓我離開樊虎……我不過是有些不安就過去了。和樊虎回家的路上夏隋泰從後面叫住了我，他對樊虎說……他和鄭世琳做過夫妻的……樊虎全都知道了……我沒想騙他的，萱影你也知道的啊，我只是不知該怎麼和樊虎說才一直沒說的，現在成了我欺騙樊虎了，樊虎肯定恨死我了，我該怎麼辦啊萱影啊……」

萱影也嚇了一跳，可只是緊緊地抱着我，什麼也說不出來，該對樊虎怎麼說好呢，到底怎麼樣說他才能理解我呢，想過來想過去就是沒有結論，如果我是男人也會一樣的，先不說純潔不純潔的問題，都在一起２年了卻什麼都沒說過，他一定會覺得很傷心的……

接連幾個星期也沒有和樊虎聯繫，不知是不是我有意避開的，因為害怕聽到他說分手吧……或許真的是我在故意逃避，今天是期末考試最後一天，高三了怎麼也不能避開考試的，考完最後一科，我和美姬一起去了學校前的小吃部，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好，所以美姬想請我吃東西，讓我開心點兒，沒法拒絕美姬的好意所以就跟着她去了。可氣的是我們旁邊的桌子就坐着柳思婭和她朋友，好像故意要讓我聽到一樣，她們說話的聲音很大。

「思婭啊，那就是說樊虎哥可能會和你交往嘍？」－朋友１

「應該是吧？我又沒像別人似的和男人睡過，是吧？」－思婭

「看起來越老實的人就越是陰險，那個姐姐長得也不像那種人啊．」－朋友２

我有些忍不下去了，你們知道什麼啊就這麼說我……

「喂死丫頭們……還不閉嘴？」－美姬

「啊呦……好可怕啊……我們走吧。」－思婭

美姬一句話，一般的丫頭早就嚇得溜溜地跑了，這丫頭可真不一般，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在美姬面前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丫頭－＿－……

「美姬啊，看來現在你也老了…」

「這孩子真是夠討厭，憑什麼說要和樊虎交往，真是笑死人了，人家女朋友活得好好的呢。」

「鍾哲說樊虎期末考試四天後去上班，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你們還是快點兒和好吧，讓樊虎安心去上班吧。」

「事情總要在他走前解決的不是嗎，聯繫他吧世琳啊，別害怕。」

「我怕他會說分手……＾＿＾」

「韓樊虎不是那種肚量小的人，那你就讓他這麼去上班嗎？那可就再也見不到了。不管分手不分手，總是要見面說清楚的啊。」

回家的路上，我仔細想着美姬的話，美姬說得太輕鬆了，分手不分手……也不知道分手對我意味着什麼……那等於失去我所有的一切啊……無法想像我的人生中沒有韓樊虎這個人會怎樣……原來佔滿我手機來電記錄的樊虎的號碼，現在卻全都是連名字都沒存儲的夏隋泰的號碼了…

一直到高二，還是考試結束第二天不上課和老師玩兒的……到了高三，哪裏還管什麼考試結束不結束啊，無條件學習－＿－無奈的現實啊，來短訊了！！

「你知道樊虎交退學申請了嗎？下課後來後院」

是鍾哲，退學申請……馬上就要上班的人交什麼退學申請啊…到底怎麼回事啊……腦子一片混亂，離下課鈴打響只有１０分鐘了，卻感覺像一百年那麼漫長，一打鈴我都沒對老師打招呼就沖了出去。

「鍾哲啊怎麼回事啊！！！」

「就是我說的啊，樊虎交退學申請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今天知道的？那是昨天交的是嗎？」

「可能是我們期末考試前一天交的，他考試都沒來學校，我還以為他是工作定下來了，所以不用考試呢，一問才知道是交了退學申請。」

「他幹嗎要交啊？！！！」

「那我也不知道了，所以才着急的啊，你什麼也不知道嗎？」

「嗯……我已經三個多星期沒看到樊虎了。」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啊？不會是因為和你吵架才交退學申請的吧？」

「鍾哲啊……你現在不是和我開玩笑的吧……？？」

「我也希望是開玩笑……這小子也聯繫不上，真是要瘋掉了。」

「我聯繫他試試，謝謝你告訴我鍾哲啊，你告訴美姬我早退了！！」

我哪裏還顧得上書包啊，穿着三條繩的室內拖鞋就往樊虎家奔，按了有一百下門鈴，可大門裏還是靜悄悄的，到底去哪兒了啊，手機也關機了……在樊虎家門口整整等了８個小時，拎着書包走過來的樊虎才出現在我視線里……

高三時節六

看見我有些驚訝的樣子，我的眼淚已經出來了……

「好久沒見了，考試還好嗎？」

「……除了這個就沒別的想說嗎？」

「最近按時吃飯嗎？你臉色不大好。」

「沒有……別的話嗎？」

「……我原來也說過的。只要你說不是，我就相信……可你好像不相信我，怎麼一次都不聯繫我？你以為我會因為那事就和你分手嗎？所以我才會罵你笨蛋啊，笨蛋。」

……那……你是說不分手是嗎……真的是嗎樊虎啊……真的吧……不和我分手……我可以繼續在你身邊是嗎……

「真是笨到家了，－＿－別哭了，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先進來吧。」

進了樊虎家我還是哭了好一陣，有一個小時吧……看到樊虎有些煩了，我趕緊打住了，可怕的傢伙……＝＿＝

「……對不起樊虎啊……對不起我沒告訴你……還有我沒相信你……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是說不出口唄……我能理解，如果是我也很難開口的，我對你生氣是因為你在夏隋泰面前那副抬不起頭的樣子，我希望你在那傢伙面前能理直氣壯一些，就像罪人一樣，你做錯什麼了，就是你那副模樣我才生氣的，對我來說你也不是第一個，我非要勉強自己對你是第一次豈不是太可笑了！」

樊虎的想法真的和別人不同，好意外－＿－不過……對他來說我不是第一個……就是說他有經驗的意思了……雖然猜到可能會這樣，可怎麼聽到耳里還是這麼生氣啊．－＿－…

「可你為什麼沒聯繫我樊虎啊，我真的害怕極了！」

「可能你不信不過我真的很忙，好不容易有空兒給你打電話時，不是佔線就是關機。」

夏隋泰總是打電話來，害得我只能是總關機了。

我真是白痴－＿－…

「嗯……我信……＾＿＾你沒別的話對我說嗎？」

「手指的肉減肥吧。」

「不是這個－＿－」

「眼鏡摘下來吧。」

「不是這個啊。」

「頭髮也別紮起來，我喜歡你披着長發的樣子。」

「我真是笨蛋，還指望你會怎麼樣。」

起來剛要去廚房……

「你當我老婆吧。」

轉過頭去，樊虎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想聽的不是這個啊，是想聽你為什麼交退學申請啊……我呆站着的工夫，樊虎又把我拽到他旁邊坐下了。

「啊真是受不了……不是讓你現在當我老婆，是說以後讓你當我老婆。」

「……樊虎啊……」

「聽了夏隋泰的話我回到家，也不知喝了多少，後來就睡著了……夢裏我媽媽出來了，自從媽媽走後我真的從來沒夢到過她的，媽媽緊緊抓着我的手，領着我去了一個有好多雪的地方，雪真的很大，雪地上的腳印看得很清楚，我問媽媽這些都是誰的腳印，媽媽領着我去了腳印開始的地方，開始的時候腳印很小，小腳印一直跟着大腳印走，媽媽說小腳印是我出生時的腳印，大腳印是媽媽和爸爸的腳印，小時候的我是跟着媽媽和爸爸的腳印的，可我的腳印稍大一些后，大腳印有一個消失了，那就是媽媽去世了。那之後我沒有跟着爸爸的腳印，不知為什麼會那樣，可能是我不喜歡跟着走得直直的爸爸的腳印吧，一個人走的我，腳印歪歪扭扭的，我對媽媽說，我的腳印為什麼這麼歪歪扭扭的，媽媽你不管嗎，然後媽媽對我說你再往前走走看，我抓着媽媽的手繼續往前走，然後我的旁邊出現了女孩的腳印，那就是希恩的腳印，她的腳印後來也消失了，可走着走着，我旁邊又出現了別的女孩的腳印，兩個腳印都是歪歪扭扭地走着，可卻始終是朝着一個方向，有時會看不到我的腳印，只看到那個女孩的腳印；有時又只看得到我的腳印，看不到那個女孩的腳印，這樣反覆着腳印斷了，我問媽媽為什麼有時會看不到我的腳印，媽媽說你太累了，那個女孩背着你走呢，所以看不到我的腳印只看得到她的腳印，媽媽說她一直在注視着我和那個女孩兒，希望我們能一起走到最後，只要過了關頭，我和那個女孩兒的腳印就會一直往一個方向走下去，然後我就醒了……好像有些明白媽媽想說什麼了，你知道……那個女孩兒的腳印是誰的了吧？」

……我可以自我感覺好一些嗎？……

「那個腳印……是我的嗎？」

「嗯……＾＿＾」

「……我們一起走下去吧，樊虎啊。」

「好的，我就是想聽這話的，呵呵，啊對了等一下。」

樊虎進了自己房間，大約三分鐘后出來了，手裏拎着書包。

「這是幹什麼的啊？」

「你不覺得這個書包很特別嗎？」

「嗯……ＦＳ？還有ＦＳ這個牌子嗎？肯定是仿ＦＹＣ的＝＿＝」

「笨蛋……是樊虎的Ｆ和世琳的Ｓ。」

「是你貼上去的吧……」

「真的是我做的呢－＿－」

「什麼？？」

「我上次不說了嗎，要和哲豐學做東西，後來跟思婭學的……就是學的針線活兒。」

「為什麼做書包啊……」

「我會很長一段時間不在你身邊，所以想給你做點兒什麼，就是這個書包了，你去哪兒不都是背著書包的嗎，所以才做的，還行嗎？針線活兒真是太危險了，我的血都快流成河了－＿－……」

……真的好像要出眼淚了……可是會很長一段時間不在我身邊……

「……謝謝……＾＿＾真的……我太感動了……我……不過樊虎啊……不在我身邊……和你交退學申請有關是嗎？」

「你知道我交退學申請了啊？我想過幾天再告訴你的……」

「為什麼……你不是很快就要上班了嗎？」

「我對爸爸說畢業后就想馬上結婚，爸爸就提條件了，讓我去新西蘭姑媽家，去那邊學建築，那之前絕對不允許我結婚，所以我決定去了，你會等我吧？」

「……瞧你問的，＾＿＾妻子等丈夫是天經地義的啊，你才是笨蛋呢。」

為了一輩子能在一起，就算暫時分開也沒什麼的。而且還有樊虎做的書包陪着我呢……（書包內袋裏居然還綉著一隻老虎，真是笑死人了－＿－）

高三時節七

今天是樊虎出發的日子，也是高考前１５０天……＝＿＝只有我自己去了機場，因為樊虎不讓別人來送（居然連他爸爸都沒讓來）。

「你要是光想我不學習就死定了。」

「你才是呢，光想我不好好學東西才死定了。」

「我每周給你發一封郵件。」

「我發一封你發七封＾ｏ＾」

「電話也是每周只打一次。」

「我周六給你打，你周三給我打。」

「你要是變心知道會怎樣吧？」

「你才是呢，不許你看外國妞兒＾＿＾」

「再忙也要好好吃飯，手指別再長肉了。」

「你也是……一定要按時吃飯……知道嗎？」

「好的……別忘了我們即使不在一起，也在往一個方向走的……」

「嗯！我愛你樊虎……知道嗎？」

「當然了……我真的進去了。」

樊虎輕輕吻了下我的嘴唇進去了，本來想不哭的……Ｔ＿Ｔ只要再等一等就會永遠在我身邊的，只要再忍一忍就好了……嗬……！！已經進去的樊虎怎麼又出來了，抱住了我……干……幹嗎啊…－＿－

「樊虎啊快進去吧，我真的沒事的＾＿＾」

「鄭世琳。」

「嗯？」

「我愛你……謝謝你來到這個世上……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謝謝你等我……我想對你說這些才出來的。」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來到這個世上，謝謝你讓我陪在你身邊，謝謝你讓我等你……樊虎啊＾＿＾…」

「我真的該進去了，好世琳別哭了！」

「誰哭啊那麼傻……」

揉了揉我的頭髮，這次樊虎真的進去了，想像著樊虎回來時，站在他旁邊的我的樣子，我不覺笑了＾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