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節目獲獎

十一假期的第六天,不知為何總是心不在焉,索性去練手肘破木板,近來力量有了喜人的提高。出了一身汗,心情果然順暢很多。拿起高數書翻了幾頁,便開始望着窗台上的翠菊發獃。這盆花已不如前幾日那般蔥翠,略顯頹敗勢頭,看着那些掉落的花瓣,我想,也許應該趁枯萎前送還給舞蹈。

沒多久,范彩自習回來了,我去問她高數問題。范彩翻了翻書包,沒有找到高數書。她想了想,說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一名男生,書散了一地,也許是那個時候將書掉了。咦?聽着這橋段咋那麼熟悉呢?

小余晚上回來時,臉色不太好。原來是今天她的一個老鄉向她表白了,不過遭到她的拒絕。那也不至於不開心吧,百般追問之下方知,她和男生聊了很久后,男生終於鼓起勇氣,深情問她「你能做我女朋友嗎?」她則反問人家『我認識你嗎?你叫什麼名字』?!哎,男生不暴走才怪~小余就是這個特點,不認識的人也能聊得特起勁!

十一休假的第七天,學生陸續返校。賈畫也回來了,不過精神看起來不大好,比往日更為沉默寡言。

為了趕作業,我騎車載范彩去自習。半路上突然從路邊衝出一男生,我們剎車不及,將他撞倒在地,車筐里的書也掉在了地上。男生一骨碌爬起來,手腳麻利地幫我們揀書,之後放在車筐里。我問了聲男生是否受傷,他望着范彩笑着搖了搖頭,拍了拍土,就走了。到了自習室,我們發現高數書又不見了。兩天丟了兩本,這雷同的橋段讓我想起那個短片,不免愁雲一片。

下午我和范彩去圖書館暫借了兩本物理系專用的高數書。晚上,上網發現BBS上那段短片的點擊率越來越高,我有點發憷。小余租來一套漫畫,熄燈時我們正看到高潮之處,無法釋卷,於是在過道看到半夜才回去睡覺。

開學第一天八點舞蹈的課,很多同學還尚未回復正常的生物鐘,漸漸地有幾名同學在桌上卧倒了,其中也包括我和小余。剛卧倒不久,就有人敲我的桌子,抬頭一看,正是舞蹈。此時他正笑裏藏刀地望着我,關懷地問:「做什麼美夢呢?」

我腦袋迅速一轉,解釋道:「那個……做正在聽高數課的夢呢。」希望這樣說能討得他的歡心,逃脫懲罰。

舞蹈眯了下眼睛,帶着幾分痞氣問我:「那夢裏有我嗎?」

「還沒來及夢到你就被你叫醒了。」

「看來我還叫醒你有點早了?」舞蹈裝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還好還好。(你不必太自責!)」我低聲囔囔。

「老師都沒夢到,這麼說,夢裏你也沒有聽課啊!」舞蹈微歪著頭,好象在想怎麼處罰我。

我立時慌了,強辯道:「我怎麼沒有聽課?」我絞盡腦汁,將解釋附上,「聽課,也就是用聽的,我剛才雖然趴在桌上,但是仍在用耳朵聽。」

「哦,原來你是邊睡覺邊聽課啊。」舞蹈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生硬地點了點頭,舞蹈開通地說:「其實吧,我也不反對你趴着邊睡覺邊聽課,在我課上可以隨便睡覺,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必須要蓋棉被!否則你在我的課上感冒了,我怎麼和咱媽(們)……黨和人民交代?」

「……」我錯愕。

「下課後,你留下來。」

舞蹈走回講台,對所有同學說:「如果是我被抓,我就不會一上來就承認睡覺了,而是說在閉目凝神思考問題,如果老師覺得我閉目時間太久,我就會說我眨眼的周期比一般人要稍微長一些。」眾人無語。我則暗想,和禽獸比,自己果然功力尚淺!

下課後,舞蹈對我說:「我給你帶來個好消息。」

咦?不是上課睡覺的處罰?「什麼好消息?」

「你的節目獲獎了!」

「真的?」簡直不可置信。

「恩,被評為最佳滑稽搞笑節目!」

「……滑稽……搞笑?」悲~對了,有獎品,我立即轉悲為喜,「我的獎品計算機呢?」

「什麼計算機?」舞蹈裝傻。

「就是你說的節目獎品計算機啊!」

「當初我說的是『獎品是計算機什麼的』。」舞蹈從口袋掏出一東西,「恩,給你獎品!」

我定睛一看,竟是一個滑鼠!

「我言而有信吧!」舞蹈氣人地說。

我七竅冒煙!你個禽獸!這麼個計算機什麼的啊?!一天到晚玩文字遊戲欺騙純潔的我!我緊拽著滑鼠說不出話,不料一使勁,竟將滑鼠電線拽了下來!暈,什麼質量啊!我將滑鼠塞回到舞蹈手裏,氣呼呼地說:「把這個給張文,我當初和他說,得了獎品分他一半的,我也言而有信!」我將剩下的滑鼠線卷了卷,「電線我自己拿回去掛窗帘!」我扭頭便走,卻被舞蹈拽住。他又拿出一個鞋盒,遞給我,神秘地說:「有人為了安慰你,送給你的安慰獎!」

我打開一看,是一雙精緻的高跟鞋!我懷疑地打量舞蹈,追問是誰送的,但他卻是守口如瓶。

回到寢室,看到范彩欲哭無淚地坐在床上。原來剛剛下課回來的路上,她又被撞了N次,能丟的書全丟光了,自然也包括圖書館借的那本書,真夠慘烈的!

下午,小余猛推開寢室門,笑得彎了腰,喘了半天才說:「尤蓉,你快去看看范孫樓的攝影展吧,你的照片被展出了!」

我一骨碌從床上跳下來,興高采烈地趕往攝影展,終於看到了我的出鏡照片。跳集體舞的我,腰間比別人多掛着一條白色胸衣做裝飾,而照片的底下赫然地標著題目——「機場,請出示護『罩』!」

由於照片和因滑稽而得的滑鼠電線,被小余取笑了一個晚上,不過令小余奇怪的是,陳曉曉的節目也得了獎,但是並未聽說有什麼獎品。那我這個滑鼠又是從何而來?估計是舞蹈捉弄我而送的,以舞蹈送我滑鼠這惡劣行徑來分析,鞋子定不會是他送的,那又會是誰?這可是我上大學以來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其實非也。)

躺在床上,在胸前比劃了很久,總感覺胸衣也沒那麼容易脫落的。想起表演前曾被張大夫緊緊擁抱,難道是那時不小心掙脫掉的?這麼說來,鞋子很可能是張大夫因愧疚而送我的,還是明天向他問個清楚吧。這一夜,我做了一個怪夢,夢裏我變成了一頭牛,而且是帶着三個乳罩的奶牛,我在鏡頭前微笑,為胸衣品牌做廣告!

冒名曝光

清晨,接到老媽的電話,才知道他們二老昨天便旅遊回來了,今早才想起家裏曾有隻狗,而我也是經由他們的提醒,方想起狗還在張大夫那裏。

打卡時在操場看到舞蹈,見到他比看到張文更讓我憷頭,我皺着眉頭走過去,卻發現舞蹈的臉上青了一塊。舞蹈這麼厲害的人也被人揍了?這強盜是BOSS級別的?專挑高手打?舞蹈見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臉,戲謔地說:「尤同學,看你這副表情,好象很關心老師嘛!」

「恩,我關心哪個高人在你臉上留下的印!」我嘟囔著。

舞蹈佯裝受傷口吻:「哎,你這麼無情,也休怪我不客氣了。給你帶來個壞消息。」

「狗怎麼啦?」我即刻想到狗已慘遭不測。

「狗至今早為止,還活着。」我吁了一口氣,聽舞蹈繼續說:「不過是你有事了。教導主任通知你中午12點去趟他的辦公室。」

教導主任?難道是轉系的事?我木木地點了點頭。

舞蹈笑了笑,「看來你一點憂患意識也沒有啊,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去我死得更快!(袁悅:這是我對你的台詞!)」

我載范彩去上課,已經提高警惕的我,以高超的技術躲過幾撥要撞上我們自行車的男生。哎,真想學流川楓那樣用自行車將他們輾過!最後,在轉彎處,我們終於大意被撞。這次我聰明了,扔下自行車立即奔去拾書。那男生一愣,也湊過來幫我揀,他剛拿起一本,我利馬將手裏的書扔給范彩去搶男生手裏的那本。男生正要將書偷塞到衣服里,我卻伸進他衣服生生又將書掏了出來。都已經拿出來了,沒想到他竟還死捏著不放。我說同學,你不用偷拿不著就明搶吧!拉扯之下,我無奈地遞給他一個本子,無比可憐地說:「同學啊,你拿個本子去吧,再拿書,我們大學四年的課本都要丟光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將范彩一下推到他面前,「這樣吧,我給你創造個還書的機會,就現在吧,不過希望你長話短說,趕緊借還書認識她,我們還趕着去上課呢。」男生被我一通搶白,杵在那裏,最後只得將書還給我們。哎,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好青年!

下課後,我直奔教務樓。離十二點尚有五分鐘時,在辦公室門口碰到一名已在等待的男生。十二點整,我和他同時要進去,雙方愣了下,隨即推開了門。教導主任見是我們二人,讓我們一同進來。辦公室里除了教導主任還有一人,很面熟,仔細回想,才驚覺原來是門衛。難道說,我冒寫王偉名字的事曝光了?我心虛地站在一邊。門衛看到我后,向教導主任告狀:「第一個留名的就是她。」教導主任點了點頭,門衛便出去了。

教導主任看了下桌上的名單,問那名男生:「你叫王偉?」男生點了點頭,我則心驚膽顫。為什麼我冒寫別人的名字還是被捉到了?教導主任對男生說:「有人過了門禁時間回校,留下你的名字,我已經查清楚了,不關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男生走後,教導主任讓我坐下,我開始冒汗,不管怎麼樣,教導主任還是很體貼的,對於他沒有當着王偉的面揭發我,我十分感激。教導主任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說:「以後晚入校需要攜帶學生證了。」

我乾咳一聲,有些尷尬。教導主任站起身,走到我身邊,說:「你既是害人者,又是被害者。」他將名單遞給我,我一看,就懵了。原來名單上,除了我冒寫的一個王偉的名字外,其他登記的名字,一連串都是令我覺得晃眼的兩個大字——尤蓉!

我張口結舌,竟然有人比我還絕!我本想大罵那人缺德,可是想到自己也是一丘之貉,便也啞巴吃黃連了。教導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理解地說:「以你第一天冒名別人的情況來看,後面這幾天肯定都不是你!」

教導主任!我好感動,您真是明察秋毫,善解人意,匡扶正義。您終於能了解我做名人的苦惱了?

「尤蓉,轉系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想我還是不轉了。我媽說我好不容易適應物理系,再轉恐怕又多惹出很多是非。」

教導主任想了想,隨後認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我想改名字!」這名字在學校沒法混了!

「改成什麼?」

「尤大!」我見教導主任一愣,又猶豫地說:「要不尤二姐或者尤三姐?」

教導主任搖搖頭,嘆道:「不轉系也好!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離開教務樓,我去了醫院。當看到狗安然無恙時,我終於放下心來,不過狗有些精神不濟的樣子。

「小蓉,你來了!狗已經無礙了,我想見下你父母,談下手術后的照顧和以防再次發病的一些注意事項。」

「不用了,估計它不會再發病了!(下次我直接找和尚超度它!)」

「必須要說的,否則我不能讓你把狗帶回去!」張大夫話音剛落,我家狗就虛弱地汪了一聲,極其可憐的模樣。

張大夫體貼地建議:「我自己送狗過去就好了,你晚上還有課吧。」

我本不想讓他這個BT和我老媽遭遇的,可考慮到晚上是令我頭疼的英語課,也就勉強答應了。不過張大夫怎麼知道我晚上有課的?

臨走前,張大夫突然提起,「小蓉,聽說你上攝影展了?」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看起來特別可疑。

「我怕肚子疼,多裹個腰帶捂肚臍不行啊!」

「好主意!我以後也要將這種辦法在我的病人中多加推廣!」張大夫首肯我的觀點。「不過,這麼想來,你的名字可有虛張聲勢的嫌疑啊!」

被觸到短處,我立即象小獵狗似的回擊道:「胸小怎麼啦,行動方便,那是優點!」

張大夫拍了拍我的肩膀,認同地說:「說的對,沒胸是不錯,免得下垂!」

「……」你比舞蹈更可惡!

想起那雙鞋子,我猶豫了下,問道:「張大夫,那雙鞋子……」

「鞋子?哦,對,那雙鞋子你喜歡嗎?合腳嗎?」張大夫微笑着問。

「很喜歡,也合腳。」

「鞋一定要合腳,這樣更容易適應穿高跟鞋。」張大夫微笑着說,「還算有眼光,很配你吧?」我害羞地道謝后,離開了醫院。鞋子果然是他送的!

晚上英語課,我無精打採的,估計張大夫此時已經到我家了吧,他和老媽相見又會是個什麼大場面呢?另外,他不會碰到張奶奶吧,想到這裏我就腦仁疼。英語老師見我走神,指了指黑板上的「burning

themidnight

oil」問我是什麼意思,我鎮靜地站起來,畢竟早習以為常。想了想,沒頭緒,直譯不通,只得意譯,不過又覺得自己的答案可能不對,狠了狠心,答錯總比傻站着強,於是試探地答:「半夜的印度神油?」

英語老師面不改色,只是搖了搖頭,於是我又答:「難道是慾火焚身?」英語老師嗯了下,我一時間竟以為自己答對了,正露出喜色,就聽他慢條斯理地說:「你還直譯和意譯相結合啊!」是稱讚我嗎?我也不太確定。英語老師頓了下,穩穩地道出正確答案:「開夜車,秉燭夜讀。」>_<

明白過來的同學又是一陣狂笑。我不甘心地喃喃:「其實在某種角度上這和我說的也是一個意思嘛!」英語老師本來沒事,可聽了這句話后,臉瞬間漲紅,張嘴想說話,可半天竟沒擠出一個字來。最後,也是一聲長嘆,讓我坐下了。

晚上,回到寢室后連忙打電話回家,實在是擔心張大夫和老媽認識將會有驚天大事發生。令我意外的是,老媽說對張大夫的印象極好,還說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老媽,不是您看男人的眼光有問題,就是張大夫今天人模狗樣地在咱家裝了一天狗人!

睡覺前,回想這兩天,心情鬱悶,彷彿又回到了開學的那幾日,慘事連連。幸好還有令我欣慰的事,那就是大學以來的第一份禮物——高跟鞋。瞥眼看到窗台上那盆翠菊,不知為何竟忽然產生一種奇怪念頭,不想將它還給舞蹈了。其實想想,第一份禮物是這兩盆菊花。舞蹈和張大夫同時送的,不過,舞蹈的那盆能算做禮物嗎?哎,雖然不捨得,但還是儘快找機會還給他吧。

舞蹈家訪

星期五早上,舞蹈一進教室,臉色竟是異常陰沉,二話不說直接講課。課程過半,有人的手機不知死活地響了。舞蹈黑著臉轉過頭,扶了扶眼鏡,緩緩轉過身,眯眼掃了下正惶恐關手機的學生,冷酷地說:「如果是楊振寧打給你的,我就原諒你!」那位同學開始冒汗,舞蹈又繼續說:「不是他的話,馬克思打給你的也可以。」這不是宣佈他的死刑了嘛!舞蹈淡淡的語氣忽然轉為憤怒:「如果不是他們的話,你有什麼重要急事,非要上我的課開着手機呢?」我們從未見舞蹈如此震怒,均被他的可怕氣勢嚇呆了。還是及早給這個同學準備黃菊吧。不過奇怪的是,舞蹈頓了下,望了下我,想起什麼似的,轉身繼續講課了。那個同學見自己莫名逃過一劫,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同學們此時已有了會很多作業的危機感,快下課時,男生們示意讓上次提供《PLAYBOY》的男生趕緊掏出書來救急。之後,果然如他們所願地被舞蹈發現了,舞蹈腳步沉沉地走過來,拿過書,瞧也沒瞧,就扔到了窗外。咦?這動作怎麼這麼熟悉!

男生驚呼:「我的PLAYBOY!」舞蹈也一愣,利落地說:「下課!」說完,第一個走出教室。同學們過來安慰那男生,雖說犧牲了一本書,但畢竟成功地達到了沒留作業的目的。那個被扔書的男生恨恨地死盯着我。不是吧,以後別人扔書還全怪到我頭上了!

下了樓,到了系門口,正見舞蹈身上蹭了點樹葉從花園走出來,手裏還拿着那本《PLAYBOY》!我倒!他第一個衝出教室竟是為了揀書?早這樣,你先前就不要那麼耍酷了,好不好?扔完了再自己揀回來~有你的!

就在我發獃的時候,舞蹈逮住我,「正好!有事找你!」

「剛才手機響的和看書的都不是我啊!」今天他心情不好,找我肯定沒好事!

「知道,我有其他事找你!」說完,他就強拉着我回了教室。

一進教室,我小心翼翼地問舞蹈:「您找我有何貴幹啊?」

「還記得你曾經欠我頓飯吧。」

我點了點頭。

「時間就定在今晚,地點嘛……在你家!」

「啊?」我大吃一驚,「為什麼要在我家?我父母都在家!」

「沒事,就是和你父母一起吃!」舞蹈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我不接受家訪!」我斷然拒絕,早知道就不答應時間地點由他定了。

「不是家訪,是你請我在你家吃飯!」

「死也不同意!」我態度堅決。

舞蹈拍了下腦袋,突然想起什麼的樣子,「對了,我今天忘留作業了,還是按你要求的那種不太簡單的題目。這可怎麼辦好呢?要不這樣,派你去把這道題目佈置給系裏的同學?」舞蹈說完,擒著一份壞笑,等待我的反應。

我恨恨地瞪着他,不甘心地說:「是不是請你上我家吃飯,就沒作業了?」

「尤同學,你真聰明,沒白上我的高數課。」舞蹈拍了拍我的頭。

你去死!我一輩子估計最錯的就是上了你的高數課!我沖舞蹈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為什麼我是學生他是老師呢?上天啊,您忍心看我這個可憐學生天天被禽獸老師挾持嗎?風水輪流轉,你等我畢業了,再回頭來和你秋後算帳!

中午,越想越不對勁,昨天張大夫剛去完我家,今天舞蹈又變着花樣要去,難道說昨天在我家發生了什麼事?我趕忙給老媽掛了個電話,老媽還是那套,對張大夫讚不絕口,說以後要好好感謝他,還說他是我的大貴人!BLA,BLA……張大夫,您給老媽下藥了嗎?

忍不住前往校醫院,張大夫見到我,比以往更為熱情地迎我坐下,還未等我問他,他率先說道:「小蓉,你好幸福啊,有這樣的媽媽!」

我乾笑了一聲,「是嗎?(我不這麼覺得。)你昨天在我們家怎麼樣?」

張大夫由衷地說:「極其愉快!」

也是,張大夫這個捕獸夾和老媽那種訓獸師在某種角度上說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張大夫,你除了和我媽談論狗的病情外,還講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嗎?」我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張大夫神秘地一笑,「很快你便會知道了。」

之後,任憑我苦苦追問,張大夫就是守口如瓶,於是我只得無功而返。走了幾步,聽到張大夫在我身後喊道:「小蓉,你家門口有個姓張的奶奶,特別風趣,我和她相談甚歡!」

我一聽到張奶奶的大名,腳下一踉蹌,充耳未聞,迅速開溜。張大夫和張奶奶竟就如此相識了,如果他們兩人聯手的話……後果不堪想像!

下午,我和舞蹈在校門口見了面。我不情願地對舞蹈說:「坐公車!自己準備零錢,請你吃飯,但沒說管你路費!」(註:天津的公車,自動投錢,一元五角一位!)

我自己找出一塊五毛錢,舞蹈翻了半天就找出兩張一塊的。我白了他一眼,把錢塞進口袋,顯然不願意和他兩人一起付三塊。舞蹈笑了下,不以為意,環顧了下四周。這時剛巧有個要飯的過來要錢,他和要飯的商量:「我可以給你五毛,但是我沒有零錢,我給你一塊,你找我五毛,否則我就不給你了!」

要飯的先是一愣,隨即從錢盤裏撿出五角和舞蹈換了張一塊。舞蹈拿着那五毛錢沖我得意地笑。

「……」你這個禽獸!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正趕下班時間,公車很擁擠,舞蹈將我扶到一處稍微寬敞的地方,用身體擋着外面的人,站在他身前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着意地背朝着他站,怕他看到我染上紅暈的臉。

舞蹈在我身後問道:「哪站下?」因為距離太近,他說話時吐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耳緣上,我感覺痒痒的,心砰砰直跳,簡單回他:「到了,告訴你!」

一路無語。這時,車突然一個急剎車。我沒站穩,猛地一頭栽進舞蹈的懷裏。舞蹈一手緊握住扶手,另一隻手迅速扶住我,將我抱個滿懷。而我在接觸到他溫暖懷抱的那一刻,心頓時狂跳不已,頭腦亂成一團。待車稍微穩住,我慌忙站好。舞蹈也適時地鬆了我的手,揉了揉被我頭撞到的心臟位置,玩笑地說:「你撞得我心撲通撲通的。」

他的一句玩笑話,竟讓我的臉刷地一下紅透了。舞蹈見我臉紅先是露出一絲驚訝,隨即轉為坦然的笑意。而生怕被他笑話的我,本想說幾句掩飾,可卻不知該怎麼說,最後只得深吸一口氣,悶悶轉過身,再次背對着他,暗自對剛才的窘樣暗惱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了站,一下車,我便不客氣地問舞蹈:「喂,你一會怎麼和我父母說啊!」想到父母追問怎麼帶個人回家吃飯我就頭疼。真是個不速之客!

「如果你覺得困擾,那我就說是來家訪的好了。」

「你說家訪,我媽不留你吃飯,你到時別又追討一頓啊!」對待禽獸老師,一定要謹慎!

「你放心,那次承諾從到你家的那刻就算兌現了!」你哪次讓我放心過?

走到門口,看到張奶奶,我立即進入全面戰備狀態。張奶奶這次倒也沒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是一直笑呵呵地看着舞蹈,然後冒出一句:「你是尤蓉的孩子他爹吧!」

我險些撲倒,張奶奶您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啊!我還是法律不允許結婚的年齡啊,難道我長相老得跟孩兒媽似的?張奶奶,您簡直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心靈殺手!我拉着舞蹈要走,他卻甩開我,朝張奶奶走過去,蹲下身,笑意盈盈地問:「您是張奶奶嗎?」

不是吧,張奶奶原來是這麼有名的人物啊!

張奶奶仔細地打量了下舞蹈,「昨天那個大夫是你哥吧?」

哥哥?誰啊?張大夫嗎?我疑惑地望向舞蹈,卻見舞蹈笑着點了點頭。驚世大號外!一塊錢一張報紙啦!原來張大夫竟然是改良型的武大郎!怪不得舞蹈上次對李逵那麼了解,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武二郎!我仔細對比舞蹈和張大夫的模樣,確實發現他們有相似之處,不得不佩服張奶奶的外貌辨識能力。

張奶奶嘆了一聲,一臉遺憾,「我和你哥哥挺談得來的,只是有一點我勸不通他。你回去好好勸勸他,尤蓉長得這麼水靈標緻,千萬別讓他破壞了這份美!」

標緻?!張奶奶一直以來我都誤會您了,原來我在您的心目中竟是如此完美啊!淚~不知道是為您的審美觀,還是為自己一不小心迎合了您的審美觀!

我拉着舞蹈趕緊走,張奶奶在背後喊道:「尤蓉,你以後一定要生男孩啊!」

「為什麼?」我忍不住回頭問了句。

「男孩會比較象媽媽,和趙本山也象。」

「……」趙本山,你快去給張奶奶簽名吧,就當是救我的善行吧。張奶奶啊,我不知道您對我的相貌流芳百世竟然如此執著!

疑竇叢叢

早上爬起來,洗臉醒酒,回想昨天,才發現原來我搬來的這幾箱酒全是用來灌我的。死禽獸,拿兩瓶洋酒就把老媽給收買了。邊刷牙邊低聲咒罵,不料一回頭,呆住,牙刷從嘴裏掉在地上,大白天竟碰到惡鬼——舞蹈!

「喂,你怎麼在我家?」蓬頭垢面的我話衝口而出。

舞蹈慢悠悠地抹去臉上被我噴到的牙膏沫,若無其事地說:「尤蓉,早上噴牙膏的生活習慣可不太好!」說完,繞開我去洗臉了。

我草草漱完口,撿起地上的牙刷扔掉。洗完臉的舞蹈瞥眼看了下垃圾桶里的牙刷,問我:「哪個毛巾是你的?」

我不假思索地指了下,見他拿起來隨意地抹了把臉,又擦了下手,然後淡淡地說:「謝謝!」就轉身走了。

你~你~太囂張了!毛巾我不也要了!正要發怒,老爸及時出現,喊我們過去吃早飯。

咦?怎麼沒見老媽?「老媽呢?」

老爸解釋道:「她昨晚喝得高興,剛躺下。」

不是吧!我瞪大眼睛看着旁邊安然無恙的舞蹈,心中卻是瞬間驚為天人,供奉起來!能和老媽徹夜痛飲而沒去醫院的,此乃平生所見第一人,要是手頭有香,估計我早就點上磕頭了!老媽那人,咱就不提了,曾經有次她回家,剛巧家裏沒水了,老媽就開了瓶56度白酒解渴喝了。想不到舞蹈這人深藏不露,竟和老媽是同等級別的酒精無極限吸收者。

早飯後,舞蹈和老爸告別:「伯父,昨天打擾了,請您見諒。」

老爸客套地說:「武老師,你客氣啦。我家尤蓉以後還要勞煩你多多照顧!」老爸,你不明事理啊,讓他照顧我,這就等同於將狗交給武大夫看病——所託非人啊!(將她自己無形之中動物化了!)

「我和我大哥都很喜歡尤蓉,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另外,雖然我大哥人有些怪,(就一些嗎?)但醫術絕對沒有問題,這次拜託的也是他英國的同學,伯父您不用擔心。」被你和武大夫喜歡?我好可憐啊~不過你們到底在講什麼?我聽不明白。

「我也總算放心了。」老爸一副託孤的表情,讓我越發不安。

我送舞蹈到了樓下,忍不住問他:「禽……你和武大夫到底跟我爸媽說過什麼?什麼醫生啊?」

「禽……愛的尤妹妹,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能確定的一件事情是,你將會越來越變態,不過人卻會變得可愛多了。」

「誰是你妹妹?禽獸老師!」我再現彪悍形象,可舞蹈卻已笑着走遠。

回家追問老媽老爸,他們也是一點口風不漏。武大夫和舞蹈兩人來我們家到底是何目的?大家又在瞞着我什麼?思緒繁亂,我靜下心來,一點點想。武大夫來我家后,舞蹈緊隨而至,舞蹈又提到什麼英國醫生,老爸則有些擔心。蛋糕幾乎沒動,難道說買蛋糕是為了支開我?那我出去時他們又談了些什麼?將我灌醉,也是有話要詳談?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我心不在焉地翻著書,一不小心將手劃破!血映入眼帘時,我腦中跳出一個可怕念頭!難道是抽血結果?我得了重病?可是,為什麼老媽卻那麼開心?難道老媽上次戲言我是撿來的也是真的?

無心在家度周末,周六晚上便回到了學校。在宿舍樓下,看到一男生在深情地吹薩克斯,不知在向哪個女生訴真情呢,令人羨慕得緊。腦中瞬間閃過舞蹈那天拉小提琴的神情,不知道那黑色蒙布后閃爍的眼眸望的又是誰?心中竟莫名地生出幾分嫉妒。

一進寢室,看見小余塞著耳機在聽音樂,范彩則秀眉緊蹙,托著下巴,滿面愁容地對着桌上的一堆書。見我進來,頓時喜上眉梢,跑到我身邊,懇求:「尤蓉,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難道說?我從窗口探頭望下去,那個吹薩克斯的男生是越看越面熟。啊!是前幾天撞的男生們——之一!也是,那幾天一連撞了十幾二十個,趕上打保齡球了,也怪不得我一時沒認出來!

翻了翻堆在桌上的書,不僅我們丟的那些課本被還回來了,而且還平白多出好幾本。為了創造還書的機會,搶不到書的同學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這時,范彩又無奈地從書桌里掏出一大疊情書給我看。我不禁熱淚盈眶,我要是能有這麼多情書,該多好啊,就是不看,賣廢紙也一定能賣不少錢!

讀自己的情書象吃了一口蜂蜜;而讀別人的情書象吃了幾兩大肥油,膩且反胃。草草讀了一兩篇后,我便不耐煩地對范彩說:「要不你就從中選一個得了!」

「是啊!選一個吧,選完你就解脫了!昭倉不是跳下去了嗎?」小余摘掉耳塞,一臉的睡眠不足,憔悴地說:「前天和昨天,結他,口琴,笛子,快板,甚至不知名的少數民族樂器都巡迴演出一圈了,你也該下決心了。再過幾天,我也應付不了來抱怨的其他寢室的女生了!」

范彩就是搖頭不肯。小余忍無可忍,打開窗子,對樓下大喊:「別吹了!否則我潑洗腳水了!」

不想還真管用,男生立即停下來,仰頭回道:「你要尊重音樂!」頓了下,又說:「另外,是范彩的洗腳水嗎?」

「……」無力,被你打敗了!真想扔花盆了,可我又捨不得!

小余挫敗地躺回床上,我頂上,對男生和氣地說:「范彩她現在不在寢室,出去了。」男生聽后想了下,就收拾傢伙回去了。

哎,早知道回學校遭這罪,我還不如在家窩著呢!明天一定要去找武大夫問清楚抽血結果,否則無法安枕。如果真的是疑難重病,只願有生之年,能讓我做一日的超級大美女,嘗嘗眾星捧月的感覺,那樣,我今生也可以瞑目了!

歇頂福音

周日,鮮花戰略發起正式總攻了。才一個早上,寢室已被鮮花佔滿。不久,樓下又響起了洪亮的嗩吶聲。天~這又是迎親還是送葬啊?小余的精神已瀕臨崩潰!

我沖樓下喊道:「同學,范彩是拉小提琴的,不喜歡嗩吶,也不喜歡吹嗩吶的你!」

「音樂無國界,無種類之分,只要我和她同時擁有一顆熱愛音樂的心就行了!」男生停下嗩吶,仰頭回應我。

惡~「那你就不管我們這些因為你們而擁有了一顆痛恨音樂的心的其他女生了?」

「因為你們的心和我不能相通!」男生振振有辭。

你腦袋被驢踢啦,我沒法和你溝通!(其實別人也是這麼認為你的!)被逼上絕路的我找來一刷子,從做衛生的髒水桶里沾了沾,洋洋洒洒寫下:「嗩吶和小提琴永遠無法合奏出和諧的旋律,我們的戀曲只能是令世人痛苦的噪音,所以讓我們理智地畫上休止符吧!——范彩(緣起性空,一切生滅俱為幻象。施主回頭是岸啊。阿彌陀佛!——寢室其他女生)」讓你和我談什麼音樂!

樓下沒了聲音,男生也不見了蹤影,我們吁了一口氣,他可算死心了。可是不久,樓下卻傳來更大動靜。探頭望下去,剛才那位吹嗩吶的男生不知從哪兒搞來個擴音器,學電影那樣扯開嗓門,用地方口音狂叫:「范彩,你下來,俺耐(愛)你,你快下來。從中秋表演瞅到你,你就用小提琴拉傷了俺的心。俺賊拉賊拉耐你,俺不能沒你!」昏厥!

笑話越鬧越大,樓下漸漸圍觀了很多人。男生卻喊得更帶勁兒了,「范彩,俺耐你,比你想像得還耐你,不管你咋想,俺真的耐死你了,比你爹娘還耐你。如果你沒想好,俺給你足夠的時間去尋思,五年,十年,二十年,俺都能等,但在這咕嚕你只能尋思耐俺,不能是別人,要不然,你處對象,俺跟蹤;你結婚,俺搶婚;你養孩子,俺拐賣;你死了,俺還要把你從地里刨出來跟你過殭屍日子!這輩子俺要定你了!」

同學,算你狠!連旁觀的我們聽了都心有餘悸,再別提范彩了,早被嚇傻了。我只能替她下了樓,小余則樂顛顛地跟去看熱鬧。

圍觀的人給我讓了條路,我直走到男生跟前,「同學,你叫啥?」

「俺叫李喜春,你是誰?」

「我就是范彩。」

「不可能!」

「俺卸了妝就這樣!」幾個男生聽了我的話立時倒退了好幾步,就象見到了鬼。

男生的鄉土腔突然消失,用十分標準的普通話,痞痞地對我說:「少來了,誰不認識你啊!你就是表演滑稽節目的那個女生!」我被他說得一愣。為什麼人家中秋節目出的都是好名,就我……

「我不喜歡平面感覺的女人,胸和臉都是如此,我喜歡3D立體感強的人,你叫范彩下來,我親自和她說。」

你竟敢揭我的短!我上前一步,蠻橫地說:「我是范彩的代理人。我這就轉述她為什麼不選你的原因。」

「什麼?」男生瀟灑地順了下他濃密黑亮的頭髮,他的動作恰好提醒了我,我靈機一動,大聲說道:「因為范彩喜歡歇頂的人!」

眾人大嘩,男生則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我娓娓道來:「所謂好男人,就是能給女人幸(性)福的人。為什麼有些男人會歇頂呢?通常是因為油脂性頭髮。而雄性激素分泌過剩就會造成頭髮過度油脂。所以……」我指了指那個男生的頭髮,「為了長遠考慮,你明白了嗎?」

在場的男生在我解釋之後,異口同聲地哦了一聲,隨即便彼此打量對方的頭髮。可憐有個頭髮稀疏的男生被人看完頭髮又轉而被盯着下面看,害他紅著臉捂住那裏,而我也趁機趕緊溜了。小余跟了上來,低聲問我:「你從哪裏聽來的怪理論啊?」

「什麼怪理論啊,這是真理!當初我媽就是因為我爸歇頂才嫁給他的啊!這是我媽密傳給我的。她還說,當男人有反抗情緒不好搞定的時候,就要往……啊啊那個方面去打擊他們,包準見效,立即蔫!」我指了指身後還處在歇頂噩夢中的男生們,「他們就是有利證明!」(作者:你還是不要將你媽的理論搬出來四處宣揚,禍害純潔的大學男青年了!)

忙碌了一個早上,幫范彩回復拒絕那些送花人。下午,沒有在校醫院見到武大夫,卻在回來的路上偶遇陳曉曉,她手中的鮮花幾乎遮住她整張臉,一看便知她和范彩近來遭遇相近。我本想遠遠避開,不料她卻主動喊住我,得意地顯擺她懷中的大捧鮮花,「中秋之後,真是讓我大為煩惱。尤蓉,聽說你中秋節目也獲獎了?」她輕蔑地笑了下,「被評為最滑稽節目都發什麼獎品啊!」

不知為何陳曉曉總是和我過不去,我每次見到她也是又妒又恨的,於是我不客氣地回她:「胸衣!」

「胸衣?你需要那東西嗎?」陳曉曉一副嘲弄的口吻。

「我也覺得應該勸他們轉發給你,我不戴是對身體沒啥影響,可是如果你不戴的話,恐怕沒幾個月,胸就掉到肚子上去了!」說完,我扔下氣得直跳腳的陳曉曉走了。

回到寢室,氣憤難平的我即興寫了一份《美女導致不幸》的文章。

「首先由眾所周知的女人=惡魔公式:Girls=Evil.

(Firstwestatethatgirlsrequiretimeandmoney,Girls=Time*Money;As

weallknow「Timeismoney」,Time=Money.Therefore,Girls=Money*Money=

(Money)2;Andbecause「Moneyisarootofallevil」,(Money)2=Evil;At

lastweareforcedtoconcludethatGirls=Evil.)括弧中為補充證明資料。

顯而易見,追求美女需要比追求一般女孩消耗更多的金錢和時間,所以美女自然也是惡魔中的惡魔。當然不排除經過心靈的徹底凈化最後成為天使中的天使的美女,但是,所謂天使,也就是,等你們死後進入天堂才能有機會見到。

愛情在高考壓力過後被過度的催化,於是大面積地在大學里萌發,從高中的有購買約束的奢侈品立即降為沒有購買約束的日常品,因此大學也就成為了青春期發情的主要集中地。

大學中的美女,一般來說不是花瓶,是擁有才學的綜合素質的美女,而不是只具有單一美貌條件的美女。在這裏,我們只分析大學中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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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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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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