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巴莎與賭徒

塔巴莎與賭徒

第5話塔巴莎與賭徒

雙月那淡淡的柔和的光靜靜灑向特里斯汀魔法學院。

在這特里斯塔尼亞有數的古老學院本塔二樓大廳中這所貴族學校的師生們正在舉行宴會。

這就是弗利古舞會。

冠以女神之名的這舞會每年春天都會在烏爾月第一個夜之日舉行。所有師生都會為了讓彼此之間的能相處得更親密而聚集起來參加這個舞會。

傳說中能在這舞會**舞的情侶將來註定會結合。所以男學生們都在邀請自己心儀的女孩兒和自己共舞而女學生們也是紛紛偷看着自己的意中人。

一個男孩兒在邀請一個女孩兒跳舞的時被拒絕了他正在悔恨的捶著牆。

一個被眾多男生圍在中間的美麗女孩兒正深情的望着遠處聊天的一個男孩兒但他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不過在這熱鬧的舞會中也有一個與這些完全無緣的少女。

她就是塔巴莎。

藍色的短碧藍的透明一樣的藍眼仔細看看她可是個大美人。不過她有兩點讓所有男生們都因此視她而不見。

先是她那幼稚體型。

一米四二穿着黑色晚禮服的她看起來比十五歲的孩子更矮小。更重要的是她那好像沒有育過的孩子一樣的身體不論是跳舞還是作為戀人都讓人覺得很無趣。

另一點就是她的性格。

因為塔巴莎基本都不說話的。就像她深信這世間根本不存在對話這種事情一樣從不開口。

就算對她說話她也是毫不回應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所以就算有對蘿莉塔巴莎的魅力感到痴狂的貴族存在前去邀舞的話也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成功。因為不可能會有對被無視感覺不到不快的貴族存在所以也就沒人前來邀請她了。

正因為如此塔巴莎和平時舉行舞會時一樣默默的在一邊和料理戰鬥着。

「你不去跳舞嗎?」

一個有着像烈焰一樣紅的女性身後跟着許多被她那充滿魅力的身體所吸引的男學生們出現在那裏。

那是庫爾凱。

塔巴莎看也不看自己朋友的輕點下頭。

「真是的!今天的主角可是抓住風凱的我們啊。你不高興一點怎麼行」

昨天塔巴莎她們抓住了那被稱作土塊之風凱的貴族盜賊。因她們抓住將『破壞之杖』從學院中偷出去的知名女盜賊的功績所以學院長奧斯曼氏特意說出「今天舞會的主角就是你們」這話的。

「在這裏的任何人都有享受舞會快樂的權利!你來看看就算那頑固的露易絲也在跳舞啊。雖說舞伴是她的使魔吧。」

庫爾凱指向會場的一角。一個粉少女和一個黑少年正在那裏紅著臉跳舞。黑少年的重複著笨拙的舞步但粉少女一點怨言也沒有配合著少年的舞步在輕擺着身體。

「達令他真是的明明說過等下要和我跳的……真讓人生氣」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讓人感覺不到她是真的在生氣。雖然庫爾凱確實有對那叫才人的少年說過「愛上你了!」而引起不小的騷動……但那好像並不是真心的。因為庫爾凱和那粉少女……關係很不好或許她只是想奪走那少女的男朋友也不一定。

不過對那兩人的事塔巴莎一點都不感興趣。庫爾凱眯着眼摟住塔巴莎的肩。

「你明白了嗎?這是作為朋友所下達的命令。總之你偶爾也要享受一下舞會啊。你不一直只是在吃料理而已嗎。現在我會去幫你找舞伴的在這裏稍微等等喔」

庫爾凱親了下塔巴莎的臉后就消失在人群中了。一直圍着她的男學生們也隨後追了過去。塔巴莎又只剩自己一個人了她把手伸向盛着沙拉的盤子。

就在這時……。

在舞會的喧囂中一隻送信用的貓頭鷹從窗外飛了進來。那灰色的貓頭鷹直直飛到塔巴莎身邊落到她的肩上。

塔巴莎的表情稍微有些僵。她從貓頭鷹腳邊取出信。上面只短短的寫着一句

「來晉見」

塔巴莎那本看不到任何感情的眼中露出精光。那是彙集著各種感情的光。她徑直走向沒人的露台。

跳上欄桿塔巴莎吹起口哨。幾乎同時聽到什麼巨大的生物拍動翅膀的聲音塔巴莎從欄桿上一躍消失在夜晚的黑暗中。

「塔巴莎~~我帶候補來了喔。你選你喜歡的……呃?」

庫爾凱帶了大約十個塔巴莎的舞伴候補回到桌邊但她卻現塔巴莎已經不在了。

「到底跑哪兒去了?」

庫爾凱四處張望着但哪裏都沒能看到那藍少女的蹤影。

「那孩子也真是的碰到這種事馬上就消失不見了!」

在特里斯汀南西方向特里斯塔尼亞第一大國加里亞的都琉蒂斯就坐落在那裏……。

建在都城郊外的那壯麗的威爾克薩魯特伊爾宮一角有座粉色牆壁的小小的美麗的宮殿。

在那座被稱為小.特洛華的小宮殿裏它的主人正伸長脖子等待着來訪者的到來。

「那個人偶小姑娘還沒到嗎?」

一個沒有好氣的聲音在詢問著侍從那是加里亞王約瑟夫的女兒伊莎貝拉。

她是個有着及腰的長長藍和碧藍眼睛的美麗女孩兒但那美貌卻因她掛在臉上的陰險笑容而被完全打消了。

少女侍從恐懼著心情不好的公主但還是依然站在床邊顫抖著答道

「應該快到了吧……」

「太無聊了我們來賭博吧」

聽到伊莎貝拉話語的侍從咿!嚇得倒退兩步。

「如果在十分鐘之內那個人偶姑娘出現的話就算你贏。如果沒出現就算我贏。如何?」

侍從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伊莎貝拉臉上浮現出這有什麼大不了一樣的笑拿杖撫著那侍從的臉說道

「要是我輸的話那就讓你成為貴族吧。爵位一兩個什麼的我去幫你拿」

少女侍從顫抖得越厲害了她的身體就像篩糠一樣劇烈顫抖著。

「不過要是你輸的話……我就要你的頭」

就在那侍從少女要當場摔倒的瞬間一個前來通報的衛兵跑向伊莎貝拉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伊莎貝拉隨後很沒趣似的的哼了一聲。

那從錦緞陰影處走出來的正是塔巴莎。看到塔巴莎穿着黑色晚禮服的樣子她臉上又浮起陰笑

「很少見的穿着嘛」

塔巴莎沒有答話只是站在那裏等待命令。伊莎貝拉很無趣的從桌上拿起羊皮紙寫成的書簡扔給塔巴莎。

塔巴莎接下書簡輕施一禮後轉身準備走出房間。

「你等等」

伊莎貝拉從床上走下來上前拉起塔巴莎的晚禮服下擺。

「相當不錯的衣服嘛。這種衣服應該是買不到的。你該不會是偷的吧」

「我母親以前的」

伊莎貝拉的臉一瞬僵住了。但馬上又恢復過來

「作為這次任務的預先演練不先和我來場遊戲嗎」

雖然她這麼說可塔巴莎她還沒看到這次任務的內容是什麼。但伊莎貝拉根本不理會這些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幣。

啪的把它彈向空中之後壓在手背上。

「是正面還是反面你要是猜中的話那就給你一百枚金幣。但要是猜錯的話你的衣服就歸我了怎麼樣接受嗎?」

塔巴莎一直盯着伊莎貝拉的手……但她還是搖了搖頭。

「啊哈哈!真沒膽呢!」

伊莎貝拉好像放心了一樣的笑了起來來回伸指指著塔巴莎的臉。

「像你這樣膽小又無能的人怎麼能擔負的了北花壇騎士的任務啊我還真不能理解!啊哈哈!啊哈……」

在大笑之中伊莎貝拉忽然注意到塔巴莎的眼。那是異常寒冷的冰一樣的眼。是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一樣的透明的眼……。伊莎貝拉深陷其中被莫名的壓力所迫她不由自主的停下笑。自己眼睛的顏色明明和她是一樣的……但那深度為什麼會像水與大海一般有那麼大的差別呢。

伊莎貝拉深吸了口氣拚命裝回威嚴挑釁一般的看着塔巴莎。

「哼。這次的任務由我直接向你說明。你的任務是去貝爾庫特街的賭場那裏的人很漂亮的將白痴貴族手裏的錢捲走了。雖說派遣軍警直接摧毀那店也可以但這樣的話就會讓許多貴族背上污名所以不能公開取締。為此就需要你出馬。去摧毀那自以為是的賭場。把裏面出千的手段盡數揭露出來」

「……」

「這可和對付怪物或亞人不一樣。就算你稍微有點擅長戰鬥這次也會束手無策的」

伊莎貝拉總算露出了笑容。隨後她把一個裝着金幣的袋子扔到塔巴莎腳邊。

「給這是資金」

塔巴莎無表情的把那揀了起來。

「在賭場里你的身份是德?薩里旺家次女瑪格莉特。明白了嗎?」

在伊莎貝拉說完后塔巴莎再次行禮告退。

插畫o13

加里亞都琉蒂斯……在中州北東側以琉蒂斯城市廣場為中心四周都是繁華的街道。

在那繁華街道中的有一條東西走向的那就是貝爾庫特街。街上滿是貴族和上級市民們去的高級店面。服裝店旅館珠寶店餐廳……應有盡有。

正午前的這段時間大多都是很閑的貴婦們來這裏。帶着少女侍從打扮起來的夫人們悠閑的漫步著。

在她們中間有對與眾不同的主僕。

那是塔巴莎與幻化為人的希爾菲德。

「姐姐你今天也非常可愛喔!這讓希爾菲我也覺得很高興呢!嘎嗚!」

穿着白色女僕裝蹬著皮靴的希爾菲德在高興的嘎嗚嘎嗚的叫着。塔巴莎則是穿着最近在貴婦人間流行的男裝。

藍色的乘馬裝配以及膝的長筒皮靴。還戴着大大的禮帽。

幼稚體型的塔巴莎穿成這種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少年一樣。她背着大大的魔杖默默的走着。

希爾菲德則舉著遮陽傘為了能幫塔巴莎遮擋陽光落後於她半步。她們就像是來買東西的貴族小姐和侍女一樣。

「對了姐姐這次的任務是什麼?既然能穿成在這種樣子走在街上看來不像是什麼困難的任務呢。嘎嗚」

很高興的希爾菲德唱起歌。

「就是說~也不會受傷~好高興~好好吃~~~~嚕嚕嚕—嚕—嚕—」

希爾菲德聲調有些微妙的唱了起來塔巴莎小聲斥責着她

「別吵」

「可是我很無聊嘛。再加上還要穿這麼難受的衣服。姐姐要是想讓希爾菲不唱的話那就好好把這次的任務要做什麼說給我聽!嘎嗚!」

希爾菲德搖晃着主人的頭。

「你理解不了的」

塔巴莎冷冷的回答希爾菲德生氣了。

「希望你不要把我當傻瓜!再怎麼說我也是古代種族的眷屬。和人有着本質的不同!你你你就是這樣也還要當我是傻瓜吧!你是在瞧不起希爾菲我的頭腦的吧!不能原諒!嘎嗚嘎嗚!」

路過的人們驚異的看着大吵大鬧的希爾菲德。

塔巴莎舉起魔杖砰的敲在希爾菲德頭上。

「好痛好痛啊」

「安靜」

注意到行人們的視線希爾菲德慌慌張張的裝出一付就是這樣的樣子說道

「剛剛的就是我昨天看的戲劇里的對話呢。嘎嗚」

要是希爾菲德是風韻龍所化人形的事暴露那就會引起大騷亂了。塔巴莎默默的拿魔杖敲著希爾菲德處罰着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再說了啦。嘎嗚!嘎嗚嘎嗚!」

在鬧劇過後這一人和一隻最後來到一家珠寶店。那店中有大大的木框玻璃窗裝飾奢華的柜子擺在門廳兩側。

在那櫃中各式各樣被切割好的寶石鑲嵌在金、銀或鉑金製成的底座上在項鏈、戒指、耳環等等飾品上散著奪目的光彩。非常喜歡漂亮東西的希爾菲德趴在玻璃上開始大叫。

「嗚哇!真是非常漂亮的呢!希爾菲也想要的呢!嘎嗚嘎嗚!」

塔巴莎根本不理希爾菲德自行走入店中。

店堂很寬敞擺滿了盛着寶石的用魔法加工而成的一體型玻璃箱。但塔巴莎對這些寶石一點也沒有表示出興趣徑直走向店后。在一個精美的展示箱中一顆巨大的藍鑽在閃著光彩。看到塔巴莎一直注視着藍鑽店員馬上走了過來。

整了下自己油光鋥亮的黑這名目光銳利的壯年店員恭敬的向塔巴莎施了一禮。

「歡迎光臨。小姐今天您要看些什麼?」

塔巴莎指向展示窗中的藍鑽石。

「這個」

店員搖了搖頭。

「非常抱歉小姐。這寶石是不出售的」

「我想要這個」

塔巴莎重複道。店員眼中精光一閃。

「這可要兩千萬新金幣……」

作為一顆寶石來說這簡直是天價。這可是能和一個以有錢聞名的大貴族總資產匹敵的金額。

即便如此塔巴莎還是輕點了下頭。

「買了」

店員毫不為之所動的繼續說道

「那麼能請您先交訂金嗎……」

塔巴莎無言的掏出三枚銅幣塞到店員手中。這是能讓店員喊出你開什麼玩笑的金額。

「我確實收到了。那麼請您這邊走……」

店員露出微笑走在前方引路。穿過帘子來到後面的房間店員拉了下一根在一組大架子前的繩索。

魔法做成的機關啟動了架子喀啦喀啦的移開露出一個大門。

店員打開門門內有旋轉樓梯通往地下。塔巴莎走下樓梯。

在樓梯的盡頭是個巨大的鐵門門邊有個小櫃枱。

站在門兩邊的門童向出現的塔巴莎施了一禮。櫃枱前站着的黑衣總管態度恭敬的對塔巴莎說道

「歡迎貴族客人的到來。那麼就請您將魔杖交與我們保管吧」

站在旁邊的希爾菲德擔心的看着塔巴莎。魔杖是魔法師的生命。沒有這個的話什麼魔法都詠唱不出來。交出魔杖的這種行為就意味着要讓北花壇騎士雪風之塔巴莎變成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兒。

塔巴莎毫不在意的把魔杖交給總管。

在將那謹慎的用羅紗包起來后總管微笑起來他向門童使了個眼色。

門童將門打開內中眩目的光人們的喧鬧聲酒與水煙的味道便一齊涌了出來。

「歡迎來到地下社交場『天國』」

當塔巴莎走進門后一個穿着暴露的女子靠到她身上。看來是專門接待客人的。

「啊!你才這麼小!小男孩你是陪誰來的?」

塔巴莎搖了搖頭。

女人淫蕩的抱住塔巴莎的頭。

「啊呀仔細看看原來你是女孩子啊!是哪個商人家的小姐嗎?不管怎麼說這裏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喔!」

女人這麼叫道這時一個胖胖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大約四十多歲。雖然看起來像個好脾氣的商人但他眼中並沒有笑意。

「笨東西。不要把貴族家的小姐和商人家的姑娘搞錯」

男人在罵了那女人後走了過來。

「我為我們侍女的失禮向您道歉。我是這賭場的老闆吉爾摩阿」

塔巴莎毫不在意眼前的男子自顧自的環視四周。四下進行着各種各樣的賭博。骰子牌戲輪盤……。而聚集在那些枱子邊的正是那些有錢人。他們有在送酒女郎們的伺候下豪爽笑着的人也有一下輸掉很多錢抱頭縮到枱子下的人……這裏四處都在上演着這樣的悲喜劇。

「為什麼要在地下建造這樣的賭場?我看您的表情是想問這個嗎?其實也沒什麼做我們這種買賣的能從客人的表情上看出他在想什麼」

那叫吉爾摩阿的男人繼續說道

「誠如您所知開辦賭場是合法的但賭金必須按規定設有上限。不過本賭場為了能讓富裕的商家老闆們和知名的貴族大人們滿意所以對賭金並沒有設限。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才在地下偷偷經營的。不過我們是非常歡迎小姐您這樣的貴族客人的……」

男人隨後低下頭

「對賭場來說安全是第一位的所以為了慎重起見能請您把您的名字告知在下嗎」

塔巴莎按他所說把假名報了出來。

「德.薩里旺家次女瑪格莉特」

「非常感謝您瑪格莉特小姐今天您想玩些什麼遊戲呢?」

「那個」

塔巴莎來到的枱子正在用骰子進行賭博。

規則很單純。就是搖三枚骰子猜最後出現數字大小的遊戲。塔巴莎當然已經把金幣換成了籌碼很快便開始賭了。希爾菲德饒有興趣的站在塔巴莎身後觀戰。

第一次塔巴莎小小的押了一注。

「下注不要這麼小啊。要更那個多多的下才對呢」

塔巴莎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盤上的骰子。

出來的數字是三一四。

是「小」。塔巴莎所押的是「大」。所以塔巴莎所押的籌碼被莊家收走了。

「啊啊!輸掉了呢!不過只有一枚損失不大的呢!」

下注的塔巴莎無言無表情的份兒好像都由她身後的希爾菲德激烈的一喜一憂來代為表現了。

不過……雖說下的籌碼很少但這裏的最低賠率是新金幣一枚。是個賠率相當高的店。

塔巴莎默默的繼續下注。伊莎貝拉提前給她的錢不過百餘新金幣。要是繼續輸下去的話轉眼就會輸光的。

可看着絲毫沒有在意這些還在繼續一枚接一枚下注的塔巴莎希爾菲德坐不住了。

「啊姐姐。差不多該收手了吧。你看又輸了。希爾菲我已經覺得要暈倒了」

在十四盤中塔巴莎連兩三盤都沒能贏。

但到第十五盤……看着莊家搖骰子的手的塔巴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塔巴莎一氣下了一筆約三十新金幣的大注。

骰子出現的數字是六、四、三。

是「大」。

塔巴莎面前的籌碼堆了起來。

希爾菲德也高興的跳着。

「姐姐!你好厲害喔!嘎嗚嘎嗚!」

希爾菲德就這樣抱住塔巴莎的頭拿臉在她臉頰上呼呼地蹭著。塔巴莎她還是小小的下幾次注在觀察過情形之後再大大的下一注她就這樣重複着手邊的籌碼也在不斷增加。

數小時后……。

塔巴莎面前的籌碼已經堆的像小山一樣了。那金額大約有數千新金幣。

看着那籌碼山的希爾菲德說了句「我也去試試」就抓起幾枚籌碼消失了。不過因為她一點也不知道規則所以馬上輸光回來了。

但是她造成的損失完全算不了什麼。因這小小的女孩兒竟贏了那麼多錢所以周圍的客人都聚了過來。每當塔巴莎押中的時候周圍就會爆出歡呼聲。

一個年輕的留着長的英俊男子坐到塔巴莎旁邊渾身散著香水味他和善的笑道

「小姐您很厲害嘛。想喝些什麼嗎?」

聚集在周圍的貴婦人們出不滿的聲音。看來這年輕男人是賭場中很受歡迎的侍者。

略微分開的長長銀讓他那細長的眼顯露出來。雖然那視線有如匕一樣鋒利但卻含有很和藹的光。讓他看起來很有魅力。

「我是負責接待客人的托馬。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希爾菲德懷疑的看着這年輕男子小聲對塔巴莎說道

「姐姐這個男人在向姐姐你拋媚眼呢」

「我沒理由會拋媚眼吧」

托馬笑了起來

「我只是感覺到被這位小姐所吸引因此才會走過來想認識下她的」

「起泡酒」

在點頭說下我知道了后托馬便起身離開了。

「姐姐!」

希爾菲德抱住塔巴莎的頭前後搖著。

「今天我希爾菲一定要說。確實希爾菲我說過讓姐姐你去『找個戀人』。所以我也能理解你會對男性抱有興趣。應該說我也為此而感到高興。可是呢?那個男人是不行的啊!他猛烈的散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啊!要是同那種人交往的話姐姐你一定會不幸的。恩這已是可以肯定的了。嘎嗚」

她是在擔心嗎等等應該是相當鬱悶的希爾菲德有些興奮過頭了吧。看來這風韻龍是不想讓自己不喜歡的異性接近塔巴莎。

當塔巴莎還是和往常一樣無視着希爾菲德準備繼續大賭的時候……從鄰桌傳來了怒吼聲。

「這是怎麼回事!是想把本大人當傻瓜對待嗎!」

店內人們的視線瞬間聚集了過去。在那裏怒吼著顫著身子的是一個中年貴族。

從他斗篷的做工來看應該是街道的下級官吏吧。他臉很蒼白憤怒的抖著身體。

「生什麼事了嗎?這位大人」

老闆吉爾摩阿滿臉堆笑的走近那貴族。

「你竟問生什麼了?在那種情況下竟然能出現四個炎這也巧過頭了吧!這是出千!」

插畫o25

「哎呀哎呀您這是說的哪裏話。如您所知本店當有貴族客人來店的時候按規矩一定會將魔杖代管起來的。要是有客人使起『魔法』的話我這小店肯定一下就被毀掉了!不過我們也正因此條件才是一樣的。誠如您所見根本沒有持杖的莊家和牌手。如果您不相信的話使用偵測魔法也可以」

「嗚嗚嗚……那就是不使用魔法的出千!」

「切牌和牌就全由您大人來做的吧。您是直接和莊家進行賭博的這也是為了表示公平和本店的誠實所以才請您這麼做的……」

雖然是低姿態但那語氣中透著在輕視那貴族。那貴族客人大踏步的消失在出口。

「生這種騷亂真是非常抱歉」

吉爾摩阿低頭向啞然注視着這騷亂的客人們道歉。但是……真正的騷亂才剛要到來。

剛剛的那貴族客人握著魔杖又出現了。他從櫃枱取回存在那裏的魔杖沒有離去而是又翻了回來。

「你這該死的平民……竟敢藐視貴族!」

正在盡興賭博的客人們慘叫着不知該躲到哪裏去。

貴族握著的魔杖前端一個巨大的火球出現了。在那火球眼見就要吞沒吉爾摩阿的瞬間……。

一個人影飛快的抱住吉爾摩阿滾到地上。

「托馬!」

從圍觀的客人們中間爆出驚呼。那迅出現的人影正是侍者托馬。

「你這傢伙!」

激怒的貴族再次施放魔法。在那瞬間托馬離開吉爾摩阿像彈起來一樣站起身沖向那貴族懷中。

在他左手袖子的縫隙里一道光閃過。

下一瞬間貴族手中的魔杖從正中被切斷了前半段掉在地上。

貴族不及聲就見托馬迅抓住貴族的右手將從袖中抽出的短劍頂在貴族喉邊。看來他是相當純熟的短劍使用者。

「在賭場內是禁止使用魔法的。閣下」

「嗚噢……可惡……」

憤怒與恥辱氣的翻著白眼的貴族呻吟著。

「請您收起……」

「你這混蛋以為對貴族做了這種事會就這麼算了嗎!」

「雖然您這麼說但要是讓上面的人聽說您的魔杖被區區一個平民斬斷了的話您的立場可就有點危險……」

托馬笑着說道。

貴族氣得全身顫但他只能狠砸著嘴離開了賭場。其他的貴族客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平民客人卻在使勁鼓掌。托馬優雅的施了一禮答謝掌聲。

「那人好厲害啊。看來他不只嘴甜而已呢。竟然能駁倒貴族!嘎嗚」

希爾菲德吃驚的說道。塔巴莎看着托馬……但一會兒就將視線移回賭桌繼續下注。

托馬的表情……那從袖中抽劍出來時的表情讓塔巴莎很奇怪的覺得那在吸引著自己。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一樣……但是卻想不起來。

塔巴莎輕輕閉上眼把這想法驅出腦中。現在必須要集中到眼前的賭桌。不這樣的話會輸掉的。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在一直獲勝的塔巴莎面前那籌碼山堆得更高了。金額已經大約有一萬數千新金幣。她大獲全勝。

不知何時她周圍已聚滿了來觀戰的客人。

而當今天塔巴莎的第幾十次要下注的時候……

她一下下了兩千新金幣的大賭注

臉色本已難看的莊家臉上變得更加難看。他流着冷汗搖起了骰子……。

那三枚骰子有兩枚出現的數字是一樣的。莊家抱住頭。一直屏息注視着的客人們爆出歡呼聲。

塔巴莎面前的籌碼一下翻了倍。莊家無力的垂下肩耷拉着腦袋。

沒想到只不過是個少女的塔巴莎會有這種賭博才能的眾人啞然了。

這時老闆吉爾摩阿搓着手走了過來。

「小姐……您這還真是大勝啊。那麼雖然馬上晚上就到了不過……」

看來塔巴莎贏的已經遠過店裏的預想。你要這樣贏了就逃可不行的這種聲音也混雜在人群中。塔巴莎順着店老闆的意思回答道。

「繼續」

客人們再次爆出歡呼。

吉爾摩阿的眼稍稍眯了起來。他啪的打了個響指莊家的臉就變得獃獃的在點了下頭后離開賭桌消失到後面去了。

「實在是非常對不起因為這桌的莊家身體很不舒服所以這桌就不開放了。不過我想小姐您也差不多厭倦這種小賭了吧?」

塔巴莎點點頭。不明所以的希爾菲德這時嘎嗚嘎嗚的叫了起來。

「姐姐!勝負要懂得什麼時候退出才是最重要的吧!嘎嗚!」

「哦呀哦呀看來您的隨從沒有想繼續的意思啊……。您要怎麼辦?」

「嘎~~~~嗚~~~~~~~!是想該去買加肉飯吧!」

塔巴莎制止住希爾菲德說道

「繼續」

「非常感謝您。像小姐您這樣厲害的賭客能來參加遊戲這對經營賭場的我來說是無上的榮幸。請您不要有任何顧慮繼續贏下去吧」

吉爾摩阿說完無心的恭維話后施了一禮。

「那麼就讓我幫您準備位置吧」

塔巴莎搖了搖頭。

「哦呀難道您改變心意了嗎?」

「想稍微休息一下」

為塔巴莎休息而準備好的是一個擺有奢華大床和桌子的房間。這是為讓貴賓住宿而準備的。在床邊放着召喚侍者用的小鈴牆壁上裝飾著畫和雕刻。是個讓人覺得相當舒適的房間。或許這是為了不讓贏錢的人想離開而建造的吧。

希爾菲德在對坐在椅子上像平時一樣掏出書來的塔巴莎嘎嗚嘎嗚的抱怨著。

"真是的……明明都贏了那麼多了。啊啊竟然被帶到這房間來這不就是為了讓姐姐把贏的都吐出來而關住我們的監牢嗎!嘎嗚!」

塔巴莎抬頭離開書。

「並不是為贏才來這裏」

「姐姐你可不能去玩會輸的賭博喔!」

塔巴莎把希爾菲德的耳朵拉過來為了防止有人用魔法竊聽她小聲說道

「……把這賭場摧毀就是這次的任務。」

「嘎嗚」

「毫無疑問這裏應該有出千。要找到這個並把這事告訴客人們。這樣就結束了。」

希爾菲德明白了的點着頭

「那姐姐你已經有頭緒了嗎?」

塔巴莎看着希爾菲德的眼睛搖了搖頭。哈啊~~~~~希爾菲德嘆了口氣骨碌骨碌的晃着塔巴莎的頭。

「你還真是個不頂用的小姑娘啊。趕快把任務結束用贏的錢給希爾菲德買肉這可是隱藏任務喔。絕對不要忘記。」

塔巴莎還是和往常一樣隨她擺弄。

「那就讓希爾菲德來做些什麼吧!出老千什麼的一定會找到給你看的!嘎嗚!」

塔巴莎抬起頭盯着希爾菲德。隨後她搖了搖頭說道

「你不行。這次是頭腦戰」

「那你也就是想說希爾菲我不夠聰明?」

「雖然沒這麼說但很相近」

希爾菲德嘎嗚嘎嗚嘎嗚!生氣的用充滿抗議的聲音大叫着。

「你你你抓住了我這古代種希爾菲居然還說不夠真可以啊!」

「……找到賭博中出千的這種事和平時的戰鬥是完全不一樣的」

塔巴莎非常冷靜的說

「就算是希爾菲我也是能派上用場的啊」

「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你還是老實獃著吧」

希爾菲德好像放棄的一樣的說道

「什麼嘛什麼嘛。把我當傻瓜。好無聊!好無聊!我出去散步!」

心情不好的希爾菲德打開門來到走廊。相似的豪華大門在走廊中有十幾個。琉蒂斯的財主們每晚都到這樣的地方逍遙嗎。

「在某個地方就可能有錢在呢。真是的姐姐她到底當希爾菲我是什麼呢……」

希爾菲德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

只剩一人的塔巴莎再次將視線回到書上。從她額上一道冷汗流了下來。剛剛她就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而讀書的……但書中的內容卻完全進不了大腦。

找到出千……雖然這麼說但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

剛剛之所以能大勝不過是因為看穿了莊家的習慣而已而且有一半是運氣。雖說聚集到賭金之後就該是正式的了但敵人到底會用什麼手法自己卻完全想像不出來。

是用魔法來出千的嗎?

不使用偵測魔法也沒關係店老闆充滿自信的這麼說了。那自信是真的。真的是沒有使用魔法嗎?

那這樣的話……。

塔巴莎回想起使者托馬的迅。從袖中把出劍的那迅……。那是作為風系統魔法使的自己也沒能看穿的迅捷手法。

也就是說是靠極快的手法來出千的嗎?

不剛剛的那貴族好像是自己來切牌的。

越想越是讓思考停不下來。原來如此這還真是個棘手的任務啊。比起同亞人或幻獸交手這讓人感到數倍於前的興奮。

「果然人類最大的敵人還是人類……」

正在塔巴莎陷入思考迷宮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了。是希爾菲德回來了嗎?不希爾菲德是不會敲門的。

「誰?」

「我是侍者托馬。小姐我來給您送飲料」

那是托馬的聲音。塔巴莎眯起眼

「進來」

門打開了帥氣的托馬走進房間。他恭敬的向塔巴莎行禮隨後把紅酒瓶和杯子放到桌上。

「請」

在把紅酒放下之後托馬並沒有離開房間。

他對無言拿起酒瓶的塔巴莎說道

「我知道這很失禮……不過小姐請問您是生在什麼名家嗎?」

塔巴莎搖了搖頭。

「因為我乾的這種工作所以看到人的話一般能一眼看出是什麼樣的人來……。看小姐您的舉止擁有一般貴族所模仿不了的品位。恐怕您是出身於加里亞有數幾個名門中的人吧」

「…………」

塔巴莎看向托馬。

細長的眼睛……這眼在自己的記憶中有過。托馬沒有漏看塔巴莎的這細微變化。

「好久不見了。夏爾洛特小姐」

「托馬斯」

塔巴莎聲音中含有些許感情的說出這個名字

「正是如此我就是在奧爾良大宅中擔任廚師長的德納爾得的兒子托馬斯」

托馬簡短的報上自己的姓名那令人懷念的托馬斯向塔巴莎深深的低下頭。

「竟然能在這種地方再會就好像是有什麼因緣一樣。沒想到夏爾洛特小姐您竟然會從那道門中出現我當時都已經驚得快要跳起來了。

塔巴莎腦中與托馬斯那令人懷念的記憶復甦了。

他是在自己小時候家裏廚師長德納爾得的兒子托馬斯。比塔巴莎年長五六歲的他經常陪着還很小的自己玩耍。雖然管家貝爾斯蘭有說過不讓自己和平民有過必要的交往但自己對托馬斯教給自己的遊戲就像對當時自己喜愛的讀書一樣覺得有趣所以總是想辦法躲過貝爾斯蘭的眼睛悄悄溜到廚房去。

「你以前很靈巧的」

塔巴莎想起托馬斯很擅長的魔術。雖然托馬斯他不會使用魔法但他能從口袋中掏出好多球或鳥也能猜中牌的花色最後還能蓋上斗篷讓自己消失。

每次看到他的這種樣子塔巴莎都會開心的笑出來……。

「你的魔術我一次也沒有看穿過」

「正是這樣」

托馬斯笑了起來。

隨後回想起過去他那英俊的臉也因此而黯然悲傷的神色浮現在他眼中。

「在那悲痛的事件之後大宅被毀傭人們也四散而去……父親他也完全消沉了」

「德納爾得呢?」

「那之後他馬上就去世了。直到最後他還在擔心小姐您的安危」

「是嗎……」

托馬斯抬起頭。

「不過能這樣和小姐您再會只能說是始祖他的指引。您沒事實在是太好了。我這樣的傭人一點都不知道小姐您那以後的境遇。只是聽到不少傳聞。有的說小姐您被送往其他國家當人質了也有的說您被貶為平民還有的說您被幽禁在艾提安奴城中更有的說您被迫進了修道院當了修女……等等這樣的傳聞」

托馬斯臉上浮現出毫無惡意的笑。

「但是現在看到小姐您以前那些想像都不過是杞人憂天了。您看起來過的很富裕。是被德?薩里旺家收為養女了嗎。啊不我這說的太過分了」

「你呢?」

聽到塔巴莎詢問自己的托馬斯大喜過望。

「您是在擔心我嗎!小姐您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啊。呃父親過世以後我像個浪人一樣無恥的生活。但就在那時……這裏的老闆吉爾摩阿收留了我。」

「…………」

「吉爾摩阿老闆是個非常好的人他不僅教我讀書還給了我工作。我能像現在這樣全都是拜吉爾摩阿老闆他所賜。」

隨後托馬斯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那我來給我懷念的小姐您一個忠告」

「忠告?」

「是。我已經把您之前所贏的籌碼九成轉為金票。這在西雷銀行可以換成現金。請您拿着這些趕快從後門逃走吧」

「為什麼?」

「因為某些原因我不能對您明說。不過這之後的賭博已經被安排成小姐您絕對贏不了的局面了」

塔巴莎無言的看着托馬斯。他眼中只有擔心塔巴莎安危的神色而已。這不是陷阱。當塔巴莎判斷他所說的都是真話以後繼續開口說道。

「告訴我理由」

托馬斯為難的搖著頭但他可能是想到不把事情都說清楚塔巴莎是不會接受的而張口說道

「這賭場是布施院啊」

「布施院?」

「是的。這裏是以殺富濟貧為目的而設立的賭場。因此有錢的客人必定會輸這裏就是這樣設計的」

「是誰建的這裏?」

「是吉爾摩阿老闆」

塔巴莎回想起那看起來很貪心的老闆。如果托馬斯說的是真話的話那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是因為如此我把您贏的一成當作布施給窮人的錢留下了。剩餘的由我思量之後決定還給您。請您就此收手吧」

塔巴莎沒有回答。托馬斯看着沉默不語的塔巴莎心想這下你明白了吧隨後他把金票放下施了一禮後走了出去。

三小時后……。

在為塔巴莎特別準備的單獨賭室內吉爾摩阿老闆正在等待着他的對手到來。雖然已經讓女侍應去房間通知她已經準備好了但那裏已是空空如也。

「難道她逃走了嗎?」

站在他旁邊的托馬裝傻的說道

「說起來剛剛她從我這裏把籌碼換成金票……」

吉爾摩阿瞪起眼

「笨東西。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因為她是小孩子所以我沒懷疑就交給她了。」

「她沒準會改變想法回去!快去阻止她要不我們不白費工夫了!」

托馬斯一臉神妙的低下頭說道

「實在很抱歉。不過她將籌碼的一成留了下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這不是很優秀的貴族嗎」

「你忘了嗎?我們從事的是將錢從貴族那裏贏來再周濟給窮人的崇高工作啊」

「您說的是」

「那你就不要張口誇獎貴族」

「實在是很對不起」

正當托馬斯放下心撫著胸口的時候……。

房間的門緩緩的打開了。托馬斯看到站在門口的藍少女時他慌了。

「小姐……」

出現在那裏的正是塔巴莎。吉爾摩阿連忙滿臉堆歡的站起身來請塔巴莎坐到椅子上。

「哎呀哎呀!這真是!我等您好久了啊!」

塔巴莎坐到了吉爾摩阿的對面。

「啊我還在擔心您已經回去了!我還有很多關於賭技的事要向小姐您討教呢您可讓我等得心急如焚啊!」

托馬斯沉着臉在搖頭。但吉爾摩阿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侍從的樣子他開始說明賭博的規則。

這次要賭的是牌戲。是被稱作唆哈的用到手中的五張牌來決勝的牌戲。

「那就由我來做您的對手……不過為了表示公平所以就請小姐您來切牌。請您隨意切吧」

塔巴莎搬了下牌。她還是沒有現任何疑點。既沒有現有使用魔法也不像用了魔法道具即便不能使用偵測魔法像塔巴莎這樣的魔法使只要有些許魔力她就能感受到。

「我也想選地方」

一瞬吉爾摩阿的表情僵住了那馬上又恢復了笑容。

「哎呀哎呀。您還真是謹慎啊!什麼機關都沒有的。換地方這種小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塔巴莎走出為她準備好的房間沿着走廊漫步。她注意到廚房用手指著那裏。她考慮在這種地方的話應該不會設有什麼機關。

「您這還真是選了個不得了的地方啊!」

呆在廚房裏的廚師和雜工被轟了出去椅子和賭桌被送了進來。賭局開始了。

塔巴莎開始飛快的下注。她一直以來的獲勝模式是先小小的下幾注觀察對方當確定會贏的時候再一氣下一大注。

但這次她所下的大注全輸掉了。

塔巴莎的那幾次大注在最後的時候都以很微弱的劣勢敗給了對方。現在她明白剛剛那貴族震怒的理由了輸的太詭異。

塔巴莎的額上漸漸冒出汗水。

當籌碼只剩下數百新金幣的時候機會來到塔巴莎手上。風之十三、十二、十一、……九……這些牌6續出現在自己手中。如果就這樣繼續抓到風之十的話那就是皇家同花順最能贏得勝利的牌面就集齊了。

而她最後所抓來的……正是風之十。

高貴的風之道就此完成。

塔巴莎不斷的下注。但是吉爾摩阿也沒有落後。

他是在釣自己的賭金嗎……塔巴莎把自己所有的籌碼都壓了上去。

「哦呀!這真是讓人震驚的大搏殺啊!那麼我們就都亮牌吧!」

塔巴莎很罕見的露出了緊張的神色牌亮了出來。吉爾摩阿看着那華麗的擺在那裏的皇家同花順眉輕輕一跳。

「啊呀這又是接近奇迹的一局啊……」

「…………」

「有句『接連兩次出現的奇迹要看始祖他的意願』的諺語。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或許就是始祖他的意願吧」

吉爾摩阿亮出他手裏的牌。

那是……炎之十三到九並排列在那裏。按照遊戲規則高貴的風敗給了最高貴的炎。而這最高貴的牌現在就在吉爾摩阿手中。

如果說這是偶然也太牽強了。

肯定是有出千但是他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法塔巴莎一點也沒有現。

一小時都沒到塔巴莎先前贏的就都盡數輸了回去。完全敗給對方。

輸得身無分文的塔巴莎並沒有離開座位。她腦中僅為了想到底是怎麼出千的?這一個問題就已經很混亂了。總之不能現那手法的話自己的任務就不會成功。

「那麼小姐看來您已經沒有籌碼了……要是想再繼續的話請您去買些新籌碼如何」

塔巴莎搖了搖頭。

「哎呀哎呀那這遊戲就進行不下去了。您是想就此結束嗎……還是想以您家族的名義借錢繼續呢?」

塔巴莎又搖了搖頭。自己現在所報的是假名。如果以這名字借錢到最後只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不知何時在走廊那兒的窗邊已經有客人在圍觀了。塔巴莎這樣的小女孩同這裏的老闆一起對賭對他們來說想必是很有趣吧。吉爾摩阿注意到客人的目光后提出了一個無禮的方法

「小姐您看這樣如何?既然您已經沒錢了那就賭衣服吧」

圍觀的客人們聽到這方法怒罵歡呼起鬨聲連成一片爆了出來。

塔巴莎點了點頭。看不穿對手出千的手法。自己是不能就這樣回去的。

賭局再次開始。

但是……塔巴莎怎麼也找不到對手的破綻。

外衣脫掉了。

襯衫脫掉了。

褲子脫掉了。

四局過後塔巴莎身上只穿一件蕾絲貼身短衣。塔巴莎的平坦胸部不甘心的起伏着。

吉爾摩阿看着對面的貴族少女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

塔巴莎很不甘心。

如果對方是使用魔法來賭博的話自己絕不可能輸到現在。而且……在已經更換了一次場地和方法的現在這隻能說明自己的無能。

蕾絲貼身短衣……脫去這件的話剩下的就只有一件內褲。

「小姐您還要繼續嗎?」

吉爾摩阿問著塔巴莎。塔巴莎點了點頭。一直站在吉爾摩阿旁邊顫抖著的托馬斯這時走到塔巴莎身邊。

「小姐請您不要再繼續了。即便您再沉迷在賭局中也不會有任何好處的啊!再這樣下去小姐您就要成別人的笑柄了!就我所知的夏爾洛特小姐的話是……」

塔巴莎短短的說道

「我已經不再是夏爾洛特」

「小姐」

「哦呀哦呀原來你們認識啊!」

吉爾摩阿邊說邊懷疑的看着托馬斯。看他的臉色好像是在說這混蛋是不是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那麼下局的賭注就是您的蕾絲貼身短衣……」

塔巴莎拚命的搬著牌。她慢慢動着當所有地方都注意過了之後才把牌了出去。

任何可疑的地方都沒有。而自己手中的牌又是個機會。

吉爾摩阿他又會因為牌面比自己稍微好一點而獲勝嗎?

不知道。

已經什麼都判斷不了了。現在自己知道的僅僅是賭了這麼多局依然沒能抓到對方出千的破綻。塔巴莎在為了自己的無力而緊咬着牙。

牌亮了出來。

擺在枱子上……吉爾摩阿的牌面又比自己的好一點。他到底是怎麼做到能像這樣控制自己和對手牌面的呢?

「那麼就請您將那件脫下來吧」

塔巴莎的手顫抖著放到肩帶上。就在要把那拉下的時候……。

「等等!」

一個已經跑調的聲音從走廊中傳了過來。

塔巴莎轉頭看去出現在那裏的是自己忠實的藍使魔希爾菲德。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希爾菲德身上。

「我絕不允許你侮辱姐姐!」

「哦呀哦呀這不是跟着小姐來的隨從嗎。現在正是重要的賭局中希望你不要來攪局。」

希爾菲德眼中罕見的燃燒着熊熊怒火。

「不過更不能原諒的就是這個!」

希爾菲德把拿在後面的籠子舉了出來這讓即使是在豪賭中也依然面不改色的吉爾摩阿頓時急了起來。

「你這傢伙!那是從哪裏弄到的!」

「像你們這樣卑鄙的人類不管在什麼地方作惡都瞞不過我這古代種……不都被我這無比偉大的希爾菲德全部看穿啦!我走在走廊里的時候冥冥中聽到有求救的聲音!恩那是只有希爾菲我才能聽到的通過『偉大的意識』傳遞過來的求救之聲!」

一隻小小的黃鼬從希爾菲德拿着的籠子裏……啪的閃顯出它的身姿。那和普通的黃鼬不同有着大大的散著瑩潤光輝的藍眼。

當它出現的瞬間……吉爾摩阿和塔巴莎手中的牌也全部化身成和那同樣的黃鼬樣的生物。

「這是『回聲』!是偉大的古代幻獸!你就是利用這回聲所擁有的『精靈之力』來作為你賺錢的工具這是對『偉大的意識』的極度侮辱!」

如此看來那叫回聲的生物是藉由原住魔法的「變化」改變了自己的形態。原來如此這也難怪塔巴莎會感覺不到魔力。因為這被稱作原住魔法的精靈之力是和魔法使們使用的系統魔法完全不同的。

那些曾化身為牌的回聲們用高亮的清澈的聲音鳴叫過之後就都跑到希爾菲德跟前。希爾菲德也用兩三聲很像它們剛剛出的聲音來回應過之後。回聲們便都跟到希爾菲德身後了。

「你竟敢利用這些可愛回聲們的孩子來讓這些成年回聲供你驅使!像你這樣的傢伙我希爾菲德會狠狠教訓你的!」

就在希爾菲德怒叫着正要衝過去的瞬間……。

一直在後面觀看的客人們向吉爾摩阿沖了過去。

「你這混蛋!竟敢騙我們!」

「把他吊起來!」

但是……托馬斯卻擋在這群人之前。

他在眾人之前利落的從袖中抽出劍。

「不許你們向吉爾摩阿老闆出手」

深知托馬斯實力的客人們大多都停在原地。趁這機會托馬斯從另一隻袖子中拿出了什麼用嘴拉動上面的引線那裏面裝的好像是磷瞬間濃煙涌了上來客人們陷入了恐慌。

當煙霧散去之後托馬斯和吉爾摩阿的身影已然消失了。

「吉爾摩阿老闆走這邊」

在托馬斯的指引下吉爾摩阿通過與外面相連的暗道向外逃去。在這異常狹窄的暗道中野貓們正聚集於此它們被突如其來的入侵者嚇到喵喵!大叫着四散逃去。

「不過那個隨從姑娘……為什麼能聽到回聲的聲音。人類通常是不能聽到那東西叫聲的啊……。」

吉爾摩阿混亂的說着。

「疑問請等下再想。現在先考慮怎麼逃走以後在想該如何東山再起吧」

「嗚恩……」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到正在逃跑的兩人面前。

「小姐」

那正是塔巴莎。

她身上是貼身短衣加斗篷的清涼打扮是很着急趕來的吧。但在她手中已經握有魔杖了。

「您是怎麼知道這條暗道的?」

「尋風來的」

塔巴莎若無其事的答道。這建設在地下的賭場的空氣是有固定流向的。雖然話這麼說但如果沒有異常敏銳的感覺是根本不會察覺到這些的。

塔巴莎刷的伸出手

「西雷銀行的鑰匙」

塔巴莎的意思是說交出存有賭金銀行的金庫鑰匙。因為在此之前吉爾摩阿從顧客中騙取的錢財還沒有分還給事主。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會有不少貴族出醜。

聽到塔巴莎的話吉爾摩阿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突然跪倒在地上。

「大人您難道是政府的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請您就放過我吧!我們可是義賊啊。乾的只是從富裕的人那裏騙得少許錢財把那錢分給窮苦人們的……」

正當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希爾菲德從塔巴莎後面走了出來。

「你那是撒謊!回聲它們說了!你根本就沒有施捨過錢財!那些錢都被你揣到自己懷裏用來享受了吧!」

吉爾摩阿懊惱的站了起來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打火石式的小型手槍。

「那是當然的!你認為誰會為了別人去賺錢!托馬!幹掉她們!」

托馬斯一臉難過……不過他還是為了保護吉爾摩阿站到前面。

「托馬斯」

塔巴莎就像在催他轉念一樣叫着托馬斯的這個名字。但是托馬斯搖了搖頭。

「我其實也有些察覺到了。不過他……即使這樣吉爾摩阿老闆他……也是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我的恩人啊」

之後托馬斯不甘心的瞄著塔巴莎。

「小姐您是王國政府的人嗎?」

一瞬之後塔巴莎點了點頭。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小姐您……會幫助殺害您父親的王國政府?我實在是不能理解。不是貴族的我實在不知道小姐您在想些什麼。夏爾洛特小姐……請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我已經不再是夏爾洛特」

托馬斯就像貓科動物準備飛撲過去抓住獵物的瞬間一樣微微沉下身。不知何時他的手已經放到左邊袖口。

塔巴莎毫不掩飾的壓低了左手握著的魔杖。

「我不想傷害小姐您。請您收起魔杖吧。這種距離的話魔法師也拿我沒辦法的」

塔巴莎腦中浮現出先前托馬斯漂亮的制服貴族的那一幕。他會拿劍衝過來嗎。不不一定會使用同一種手段。他到底會用什麼手法?自己實在想像不出來。

塔巴莎橫起杖。

「我實在是不想和小姐您交手……沒有再比這更讓我悲傷的了」

「…………」

「小姐您一次都沒能看穿我的魔術吧」

托馬斯那美麗而又細長的眼睛眯的更細了。

塔巴莎開始詠唱魔法。

「伊爾.弗拉……」

而托馬斯出手的更快。

一把閃著寒光的匕從他袖沖飛出準確的刺向塔巴莎。塔巴莎不得不將剛詠唱的空氣重槌用來防禦。那匕被氣團彈開撞到牆壁上。

但那匕只不過是佯攻。

托馬斯緊接着拉開煙幕彈狹窄的暗道中頓時佈滿煙霧四下灰白一片。托馬斯從左袖抽出劍。在浪人時代就已經和魔法師生過無數次爭端的托馬斯早就習慣同魔法師作戰了。

在像這樣的情況下……先要確保不讓貴族看清東西。當魔法師為了驅散煙霧而詠唱魔法的時候再根據那聲音確定位置起攻擊……。

托馬斯就用這種方法獲得過無數勝利。

這次也會一樣。

只要等到塔巴莎詠唱起咒文就能……

也正因此當塔巴莎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托馬斯驚呆了。比托馬斯慌張揮出的劍更迅塔巴莎的杖端抵入了他的腹部。

托馬斯用一種讓人感覺他總算安心了的聲音說道

「不詠唱魔法而把魔杖像劍一樣使用……這讓人實在想像不出會是貴族的戰法」

「看得到的東西都是假的這魔術的訣竅是你教給我的」

「原來如此所以您反而用魔法來引誘我嗎……」

托馬斯滿足的點了點頭倒在地上。

塔巴莎難過的閉上眼睛。

插畫o57

從吉爾摩阿手中拿回金庫鑰匙的塔巴莎把被施了睡眠魔法的托馬斯和吉爾摩阿放到一家遠離那街道的旅館。

她並沒接到要逮捕這兩人的命令。也沒打算把這兩人的所在地告訴王宮。不管怎麼說塔巴莎根本就沒有治他們罪的意思。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贏。這是塔巴莎對戰鬥的理解。賭博也不例外。

塔巴莎到小宮殿中晉見過之後任務結束了。

伊莎貝拉厭惡的瞄著成功完成任務的塔巴莎只留下句運氣真不錯啊便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而塔巴莎也為了回到魔法學院再次跨上希爾菲德飛向空中。

「不過那些傢伙真是不該原諒的!他們竟然敢把希爾菲遠房的遠房的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一樣的同伴當成工具來利用!那叫吉爾摩阿的男人好像是以前偶然在森林裏揀到了回聲的孩子。是當他看到變化成枯葉的回聲孩子時才注意到回聲的這種能力的。為此他就對成年回聲們做出想讓我把它還給你們就要聽我的話的這種陰險行為來了。」

塔巴莎無言的擺弄著牌。

一邊擺弄一邊回想着這次任務。

說起來這還真是個盲點啊。

就因為人類是不能使用原住魔法的這種成見所以自己才沒有向難道會「利用能使用原住魔法的生物」的這方面多想。

看來自己的修行還遠遠不夠。自己必須要在各種各樣的戰鬥中學習積累實力。如果不這麼做……那自己本來的願望也就不可能會實現。

「話說回來姐姐預先交給您的錢怎麼處理了?有一百新金幣呢吧」

「還回去了」

塔巴莎漫不經心的說道。

「啊~~~~~~~~~!真不敢相信!那要能買多少肉啊!嘎嗚!」

「…………」

「這次都是希爾菲我的功勞呢!如果不是我的話姐姐你那雪一般的肌膚就要讓眾人看到了呢!感謝我吧!嘎嗚!」

塔巴莎把一枚金幣伸到希爾菲德的眼前。

「但是還有一枚」

「太棒了!買肉!買~~~肉~~~啊!」

不過塔巴莎沒有回答她啪的一下把金幣拋起來就在要接住那金幣的時候塔巴莎的雙臂迅交叉成十字之後把兩手伸到希爾菲德頭上說道

「在哪邊?猜中的話就全給你買肉」

希爾菲德身子一震。

「嗚嗚~~~~恩感覺是在右邊可又感覺像是在左邊……這個……嗚~~~~~恩」

「哪邊?」

「等等啦!現在我正在拚命思考呢!如果按姐姐你的習慣是在右邊?不裝作那樣其實是在左邊?」

希爾菲德開始嗚嗚的念叨著。看這樣子就算飛到學院它也下不了決定吧。

塔巴莎的視線離開希爾菲德望向空中。

自己必須……必須變得更強。

在各種意義上都要。

心中下定決心的一人和還在煩惱的一隻就這樣向著魔法學院繼續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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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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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巴莎與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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