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的握手

對手的握手

雲熙為了報答東賢上回幫助她重回飯店的恩情,於是帶了一份資料給他,東賢作夢也沒有想封金福萬竟然這麼卑鄙,他正式通知他解約,而金福萬竟然抽掉原先他們簽的代理合約,彙集了不利於他的證據,準備要陷害他。

東賢有了正面衝突的打算,里奧估計他們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繳些罰款被驅逐出境。金福萬是個不法的商人,在檢察官和國稅局眼裏都是只大肥羊,所以東賢決定用與金福萬相同的劇本,他也跟當地的檢察官聯絡並談條件協助偵查。

金福萬知道文件正本已被女兒拿給中東賢,雖然雲熙馬上就要出國留學了,但他也拿自己的女兒沒辦法。

而東賢知道金福萬會有下一步動作,所以他讓里奧成為雙面間諜,對他們虛輿委蛇地保持聯絡。

東賢等了幾天,總算有了新消息,但這卻是由總經理韓泰俊帶來的,泰俊約東賢在鑽石別墅前見面。

「這種地方叫做風景名勝吧?後面有山,前面有水,放眼望去一望無際,」東賢感嘆造物之神奇,「不知道當初是誰想到在這裏蓋飯店的,真是偉大。」

「是我們飯店的創立者,崔董事長。」泰俊很懷念已故的董事長。

「我想,事業也是一種夢想。」

人雖然已經走了,但卻留下了美好的夢想,「你打電話給我原因是……」

泰俊掙扎了很久才決定向申東賢求助,「飯店現在非常危險金董事長突然向我們要回資金的票據。我們非常需要你的幫忙。」

東賢知道金福萬的個性很急,果然很快就有了動作,「你相信我可以幫助你?那好吧,我會幫你處理票據的問題,也不會讓債務出現問題,」東賢佩服韓泰俊能捨棄自尊向他求助,「我相信正式的要求……比沒必要的自尊心來得有勇氣。」

「起碼我還得到信任。」泰俊自嘲地說,「謝謝你。」

「上次吃飯的時候遊戲只講到一半吧?」東賢一直想找機會再問他,「你已經看清楚我手上的牌了,你還留戀嗎?」

泰俊看着東賢,「你手上拿的是『A』嗎?」他現在相信申東賢是愛着徐臻茵的,但臻茵愛他嗎?「你說你只玩確定可以贏的遊戲,那是不是表示你因為害怕輸所以才幫我的忙?」他以為幫助他們的飯店。臻茵就會跟他在一起嗎?「像我這種習慣輸的人,覺得那是一種奢侈,有時候看起來也挺可憐的。」

東賢不懂他的意思,「這是勸告,還是……」

「我講話的時候向來意圖和目的都不分明,」他想起上回在理事會議時,申東賢在會議上所說的話,「如果拿掉感覺,省略修辭的活,那麼根本沒什麼好說的了。」他不想再多談有關賭注的事了,「總之我很謝謝你說要幫助我,我不會忘記的。」泰俊向他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臻茵上早班的時候碰見晨跑的東賢,他對她揮手展開微笑。臻茵在同事們鼓勵的眼光中,偷閑到林蔭和他說幾句話。她注意到他有晨跑的習慣,有時候連下雨天也能看到他。

「對,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會儘可能地每天跑。」即使下雨打雷也一樣,今天是他們對金福萬展開攻擊的第一天。

「我想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如果只是喜愛運動,應該做不到這樣的程度吧!」是太過於執著嗎?還是你的個性本來就這樣?」

個性?這不應該說是個性,應該說是一種風格。」東賢和她找了個地方並肩坐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風格,不管是好是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東西,若是沒有任何想法或夢想的話,生活就太痛苦了。」

臻茵覺得東賢有時候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這樣……是不是給自己太多壓力了呢?」

「雖然讓自己放輕鬆、舒解心情是一種功課,但是壓力會強迫自己堅強,所以那也是我的功課。」自己的人生就要自己掌握,「因為我很小就了解到……別人不可能會對我的人生有興趣,也不會為我的命運而負責。」

聽他這麼說,讓臻茵覺得很心疼,「所以你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也因為這樣,你很難跟別人相處對不對?」

也許以前是吧!「你覺得我很難跟別人相處嗎?」

臻茵點點頭,因為我身邊已經有一個人。一個他所愛的女人,東賢非常感謝她。

臻茵害羞地笑了,「我可以猜得出來那個人是誰哦!」

「沒錯,因為你所以我有了改變。」他很高興臻茵看得出他的心意,不再那麼遲鈍了,「現在我看得到別人,這裏客房服務部的人、在廚房工作的人、飯店裏的職員,好像他們都是我很熟悉的人了。」

「我們飯店的人沒有不認識你的,你人氣這麼旺,應該很高頭吧!」臻茵笑他。

東賢凝凝地看着她,一時忘了注意答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臻茵。」像這樣靜靜坐着就覺得很滿足,這樣的幸福對他又是一種新的體認,「就像現在,清新又明朗的早晨里,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

臻茵紅了臉頰,她真的覺得好感動,「工作……」她幾乎講不出話來,對了,你吃過早餐了嗎?我們進去喝一點咖啡再吃些東西好嗎?」她還不想跟他分開。

他看了看時間,「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回去了。」

臻茵笑着瞅着他,「如果以後你想每天早上看到我的活,那工作可能要減少一些哦!」她對他開着玩笑。

東賢笑得很愉快,「對不起,今天真的沒辦法。」

臻茵警告他,「今天早上被你拒絕的事,我一定會報仇的。」

「好啊,我會幫助你的。」他寵愛地對她笑着,「我會再打電話給你。」他拍拍她的肩告別。

里奧等法蘭克回來之後,便一個人拿着文件到金福萬那兒去。現在他扮演的角色是背叛主子的律師,他替金福萬找到新的買主,以兩倍的市價購買他手上華克山莊的股票。

「賣出的金額什麼時候進來?一個禮拜嗎?」金福萬準備要簽名。

「不是,只要你簽了字,馬上就匯進來。」里奧小心地不露出緊張的表情。

他們手上有金福萬的債務經營權,東賢和里奧計劃用金福萬持有的華克山莊支票來付這筆錢,把股票也贖回來,然後法蘭克再出錢回收,這麼出資轉換就完成了。

但是,這件事要是現在就被發現,里奧就死定了。

「你辦事情真是爽快,我應該一開始就跟你合作才對。」金福萬很高興地簽了名。

里奧拿出手機,「簽好了,錢可以匯進來了。」

不過幾秒鐘,金福萬的電話也響了,鄭室長接起電話,「喂?金額確定嗎?好,我知道了。」他掛斷電話向金福萬報告,「已經匯進來了,董事長。」

金福萬很高興,「這麼傷腦筋的華克山莊要飛走了嗎?」他突然傾身向里奧,「法蘭克……他應該不會知道這件事吧?」他終於毀了華克山莊,報了多年的仇。

里奧點點頭,他恨不得馬上離開,否則待會兒銀行打電話來,他們馬上就會知道,如果金福萬知道用華克山莊給他的票據買了自己的股票,那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申東賢解決了飯店的跳票危機,以兩倍價錢收購了金福萬的股票這件事,一下子就成為飯店裏大家津津樂道的新聞,這個新股東的轉變實在太大,讓大家既詫異又驚喜。

電話響了,淳晴接起電話,「申東賢先生?我們強力推薦申東賢先生為我們華克山莊的最佳客戶,」他要找臻茵,「啊!是,她在這裏。』她將電話交給臻茵、嘴裏還喃喃地說,「他以為我們飯店的職員只有徐臻茵而已啊!」

臻茵甜蜜地笑了,「東賢,所有的職員聽了都好開心,大家都非常感激你。」

大家都豎起耳聽着他們的談話。

「啊今天晚上?」臻茵覺得很遺憾,「我今天要值班,不能跟他出去。」

「徐經理,」吳享萬突然喊她,「你明天早上再來上班就可以了,現在……」他往辦公室外走去,「你已經下班了。」

吳享萬回頭看她,「這是命令。」

「我看……吳經理終於懂事了。」主廚先生笑着說。

「是,我知道了。」臻茵掛斷電話,發現大家都盯着她看,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着,「他說好像有東西要送過來。」

徐經理,藍寶石別墅叫我們Roomservicws。」玄哲拿着東西走進來,看着手上的信封袋子就覺得好笑,「這種也叫做客房服務嗎?」他笑着遞給臻茵。

臻茵將信封打開,倒出裏頭的東西,是那條項鏈,淳晴羨慕地將項鏈接過來看。

她展開紙條:我想跟這項鏈的主人一起享用晚餐,我會派車過去,申東賢。

臻茵戴着東賢給她的項鏈赴約。

隨着餐廳的職員走進大廳,這裏沒有任何人,他竟包下了整個廳,而且每張桌子上都亮着浪漫的燭光,臻茵到桌前坐下,等待他到來。

燈光暗了下來,突然間,聚光燈就投射在他們用餐的桌上,當臻茵發覺他出現時,東賢已經等在她身邊了,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面對這位溫柔又體貼的英俊紳士。

東賢緩緩地走到她面前,但是卻沒有坐下,他傾盡所有……來買這家飯店的股票,而且為了飯店的安危,他暫時還不能將手中的持股脫出,既然不併購華克山莊,那飯店的股票對現在的他一點用處也沒有。

雖然也想要等賺了錢再向臻茵求婚,東賢覺得至少要準備舒適的住處給她,但是時間緊迫,他跟檢察官約定今晚要去見金福萬,而且事後或許要立刻出境,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才會自私地想替她戴上戒指,東賢深情地凝視她,彷彿她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我為了買這次的股票,已拿出我所有的財產,」他在她面前低下頭,「因為有一些複雜的因素,我現在無法馬上把股票賣掉。」

這些她都知道,雖然臻茵不曉得他是怎麼辦到的,東賢彷彿像施了一場魔法解除了危機,但他會這麼做的原因臻茵很清楚,此時她真的覺得很愛他,同時也感覺自己被深深地愛着。

他用低沉磁柔的聲音向她坦誠,「我除了先前預先支付的一個月華克山莊住宿費和幾件西裝之外就一無所有了,我……連迎接你的房子都沒有準備好,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但是他還是希望能和她相守。

臻茵看着他,淚水早就盈在眼眶,她的內心激動,他不會什麼都沒有的,她會一直在他身邊的。

「我走了好遠的路,好不容易空手來到你面前,」太多的感情梗在他的喉中,「臻茵!我愛你。」東賢手裏緊握著要給她的戒盒,「請你……跟我結婚吧!」

臻茵感動得喜極而泣,她掩住臉又哭又笑地半側過身子。

看着她毫無掩飾的喜悅,東賢原先懸在半空的心也放下了,他釋然地微笑着,任狂喜的感覺淹沒他,並沉浸其中,然後他打開手中的戒盒。

臻茵將手伸到他面前,任東賢在她手上套上那枚象徵誓約的戒指。

他欣喜地為臻茵戴上戒指,雖然花光了錢,但至少今夜過後他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他握著那隻戴着戒指的手,將她拉近自己的懷裏。

臻茵緊緊地摟住了他,幸福的淚水和笑容同時掛在她的臉龐。

「你喜歡嗎?」

東賢溫柔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她不時地對着他們的訂婚戒指微笑。

臻茵點了點頭,雖然這枚鑽戒很美麗,但更令她感動的是他的心意。

他很高興她喜歡這個戒指,「老實說……這不是我自己挑選的。因為我從來沒有買過女人的戒指,所以請店員幫我挑選的。」看着她喜悅的笑容令他心中一緊。

「你跟他說『我要最貴的』嗎?」臻茵問他。

「你以為我是傻瓜?」東賢笑了出來,「我說『請你給我一個』只要戴在手上,就永遠不會離開我的那種魔術戒指。」

還說不是傻瓜?臻茵笑着撫著戒指,「所以他就給你這個?」

「不對,那個店員說『你的預算是多少呢?』」他很老實地轉述了。

「我想他們也是沒辦法吧!那東賢你說什麼了?」她很好奇。

「我就說『你不要考慮價格,我要的是我所愛的女人最適合戴的戒指。』」他看着臻茵的手,「所以就挑了你手上的那一個。」

哪有人這樣買東西的?「我看你一定是買貴了,東賢,」她握住東賢的手,「下次你帶我一起去買吧!」她會幫他省點錢。

東賢假裝震驚地傾身向前,「你還要我幫你買一個啊?」

「不是,」她掩起失言的口,很尷尬地笑了,「不是這個意思……」

東賢假裝煩惱地嘆氣,「真是糟糕,由為我身上沒什麼錢了。」

臻茵倒是很認真,「不用擔心,還有我會賺啊!」

東賢失笑,「那我以後就可以舒服地過日子了。」

「當然啊!」她覺得他工作太辛苦了,「東賢,你可以休息一下。」

從來沒有人像臻茵這樣對他,東賢覺得心裏有股甜蜜的酸楚感覺,他感動地望着她,想起待會兒的危險行動,又想到他們的未來……

「萬一我……」他看着臻茵,「我只是說萬一,如果我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要到很遠的地方去,或者是受傷了,即使我這樣……你也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那是當然的不是嗎?結了婚的兩個人除非死了,否則當然要永遠在一起啊!」她笑着問,「怎麼,你怕我跑掉……所以擔心嗎?」

要是他不能好好照顧臻茵呢?「我是一個人長大的,我沒有照顧別人的經驗。」

臻茵覺得很心疼,「你在美國的養父母是怎麼樣的人?」

「他們是非常好的人,而且是虔誠的基督徒,除了我以外,他們還收養了兩個孩子。他們把我們當成是親生孩子一樣,非常照顧。」

東賢很感謝他的養父母。

可是他為什麼看起來還是那麼孤單呢?「那麼你為什麼……」

他在孤兒院住過一段時間,「過了青春期之後,我發現我的膚色與別人不同,所以非常痛苦,」有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是被丟棄的異類,「我去美國的時候,孤兒院的哥哥幫我做了一個彈弓,」想起那個彈弓,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用木頭做的彈弓……你知道吧?」

「嗯。」臻茵笑着點頭。

「我拿着彈弓在院子裏玩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玻璃,」想起往事,他忍不住笑了,「我原以為他們會罵我,結果我的養父只是擔心我受傷了沒有。」

「天啊,他們真的是好偉大哦!」臻茵驚嘆著。

「結果他跟我說,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他叫我把彈弓丟掉。和他一塊兒去教會,可是我跑掉了,」因為那彈弓是思鄉孩子的寄託,「我怕他們搶走我的彈弓,所以把它埋了起來。」

「為什麼?」她不能理解。

「不管養父母給我再怎麼好的玩具,還是好吃的東西,對我來說,那個從國內帶來的彈弓還是比較重要,」那是他和過去唯一的聯繫,「只要到了晚上,我就到院子把它拿出來看一下,然後再埋起來。」

臻茵聽了覺得好心疼,她不能想像一個孩子為了那把彈弓,每晚偷偷溜到院子裏。

「結果有一天被發現后,彈弓竟然被沒收了,我實在太生氣了。所以把院子裏的樹全部折斷,還把院子裏的土挖得亂七八糟,結果養母……」他傷感地瑟縮著「她……帶我去找精神科醫師。」他自嘲又自憐地笑了。

臻茵心疼地看着坐在對面的他,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移到他身邊坐下,「東賢,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以後我們可以快快樂樂地跟鄰居一起生活,你有權利過這樣的生活。」她向他保證著。

「真的是這樣嗎?」東賢覺得很不安,「我會有這樣的幸運嗎?」他這種人可以擁有這樣的幸福嗎?

她微笑地握住他的手,「你認識了我呀!」

東賢看着她,他用兩手緊緊握住了那代表他幸福未來的小手覺得有點安心了。

對於檢方來說,能抓住像金福萬這樣的人物是很大的收穫,但是他們無法保障東賢的安全;若能將金福萬坦承犯罪的行為全部錄音下來,那將會變成決定性的證據,但是錄音本身是限定調查,所以檢方不能幫忙。

不過檢方會在外頭收音,警方也隨時待命,但若是沒有成功錄音,他們就不能插手;他們希望金福萬能將在併購過程里違法的行為,具體地說出來。

因為金福萬也有自己的人際關係,所以這件案子必須要在十分保密的情況下進行。

東賢和里奧一起走出藍寶石別墅大門,「里奧,你不用去了。」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里奧很擔心法蘭克,「老闆,你重新考慮一下,你很清楚金福萬的為人,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他不可能放過你的,而且警察也不能出面幫助你啊!」萬一被打死了,那該怎麼辦?

「我知道我現在玩的是非常沒有把握的遊戲,」東賢決定把它當成試試運氣,「我們以前玩的遊戲是穩贏不輸,現在我們就來試試看,看我運氣好不好。」

里奧勸他,「我們飛回美國去,一切事情都會結束了,你何必要這樣呢?」根本不用去冒這種險。

「我們離開就沒事了,那麼華克山莊呢?」東賢反問他,「那華克山莊的其它人要怎麼辦?」

他得把這件事好好解決,「要讓金董事長平息,只有這個方法了,這是最後一次賭注。」他要跟金福萬對決,東賢走到車子邊,「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就跟臻茵聯絡吧!但在這之前先不要跟她說。」

里奧還是覺得不妥,他轉回房裏去,法蘭克這麼危險,警察又不能協助,那他得要自己找人才對,先打電話通知徐臻茵和韓泰俊再說。

泰俊得知消息后立刻打電話給雲熙,他命令臻茵和里奧留守。而他和雲熙坐容齊的車到高爾夫練習場,但是到了外頭卻被檢察官攔住。

泰俊向檢察官說明來意,「我是華克山莊的人,一定要救出申東賢先生。」

「我知道,因為還在進行中,所以無法協助。」他們還在監聽。

泰俊在一旁等著檢察官的指示,坐在車裏的雲熙心情也很複雜,不管父親怎麼樣都會有麻煩,但她不希望是殺人罪,萬一他殺了申東賢先生……

「我在這塊土地上併購的那些企業,根本都不是自動找上門來的,都是我到處想辦法才拿到手的。」金福萬說道。

「即使是違法,你還是有把握繼續撐下去嗎?」東賢問他。

「當然了,解散制仟化學的工會、商東物產的理事,我全部抓到漢江去,剝光他們的衣服,全都丟進水裏。」金福萬又說。

已經錄到了?

「沒問題了嗎?」泰俊心急地問著。

「我們會在一旁保護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請盡量自己解決。」檢察官回答。

泰俊替雲熙打開車門,「雲熙……」他讓她下車,時間不多了。

雲熙下車和泰俊兩人一起進入高爾夫球場,金福萬正拿起球杆,對着已經倒在地上的東賢,狠狠地揮下去。

「爸!」雲熙尖叫,「爸爸不要這樣……」

金福萬停了下來,「雲熙,你怎麼會來這裏?他看到跟着進來的人,「韓泰俊?你還在利用我的女兒是不是?」

泰俊憤怒地瞪着他,「你夠了吧,外面還有警察在。」

「什麼?」他明白了,「原來華克山莊的總經理和法蘭克想要一起逼死我?背叛我還不夠,還想讓我去坐牢?好,法蘭克……」他惡狠狠地舉起球杆,「我先殺了你再說!」

雲熙尖聲哭喊著,「爸爸……請你別這樣,」她抓住父親的手,「真的都結束了,全部結束了,拜託你……」

金福萬看看女兒,又看看韓泰俊和地上的申東賢,他氣憤地甩下高爾夫球杆。

泰俊對着坐在地上的東賢伸出手要拉他上來,東賢看了他一眼,握住了泰俊的手。

臻茵和里奧兩個人站在藍寶石別墅門前,兩個人都沒有心情進去休息,直到看見車燈從山坡下亮着起來。

東賢疲憊地下車,之後泰俊也下車站在他身邊。

臻茵含淚和東賢相對,他安慰地朝她微笑着,臻茵也釋然地朝,他飛奔而去。。

東賢任她緊緊抱住自己,「沒事了,臻茵。」他不住地輕聲在她耳畔細語,他很抱歉讓她擔心了。

她擔心得快瘋了,「你為什麼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臻茵難過地哽咽著。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他向她保證。

看到相擁的一對情侶,泰俊沒有說話,一個人孤單地走下坡道,靜靜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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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大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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