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夾心餅乾的郡主

92 夾心餅乾的郡主

秦悅的眸中彷彿有兩層物質,一層是表面的如寒冰般的冷意,另一層是背後的怒火中燒,淡淡地掃過我,又停留在無音身上。

我只覺得胸口一緊,莫名地只覺得憂傷,頓時忘記了繼續責備他。

無音望著秦悅,面色卻如他一樣漸漸變冷,默默地垂落視線。

過了一會,他抬起雙目卻像換了一個人,全身懶洋洋地彷彿什麼也不在意,似帶諷刺地笑道:「秦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大概是忘記了,你所得到的情報,都是有代價的,都是用金錢換的,我無音閣並沒有免費奉送消息的義務。」

秦悅望著他,憤怒彷彿從冷漠的背後漸漸剝離而出,無音卻只是低低地笑,鼻中還如斥責般地「哼」了一聲。

秦悅的手掌握起,又展開,又握起,突然又一次抓住無音的胳膊,咬著牙,手鬆了松又握緊。

「你就非要這樣嗎?——你希望所有人都對你不聞不問,好,你要住在青樓,你要和我們若即若離,要把我們當作陌路人,好……誰都怕痛,怕回憶過去的一切,你想怎樣,什麼都依你了……可為什麼党項動亂,謁闔木自立為王,到他被刺身亡,這些事,偏偏是這些事情我一無所知?你明知道——」

他甩開無音的手,話語一頓,側過了臉。秦悅的情緒在今晚無數次的忍耐之後,終於如火山一般爆發,我驚愕地張嘴望著無音,又望望秦悅的後腦勺,閉上。無音垂下了眼瞼,默默收起臉上不協調的神情,不再針鋒相對,表情中流露出一絲傷感。

我偷偷地側頭去看.手機站..秦悅閉著眼,緊攥的拳頭微松,頓一會睜開眼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微弱的鼻音。

無音抬頭,低聲:「阿悅……」

秦悅身體一震。

「子誠……知道吧?」秦悅開口,雙瞼微垂,低下了頭。

「是。」無音點頭。

秦悅頓了一下。道:「你們已經決定要這麼做……這是謀逆大罪。」

無音彷彿低嘆一聲:「子誠已帶我面聖,聖上也已同意我們地方案。」

秦悅抬起頭,望向無音,眼眶微有些紅,自嘲似地笑了一聲:「所以?」

無音嘆:「阿悅。對不起。只是你萬事冷靜,唯獨在這樁事情上,我知道你口中雖然不說,心裡卻固執……當日你的樣子,我記得清清楚楚。一直,忘不了……是我向子誠提出,在此事成定局之前。不向你透露。」

秦悅不語。

「你還是不贊同,對嗎?」無音沉默,秦悅沒有回答,雙目一頓一抬,望向了遠方。

無音嘆了一口氣。

他望著秦悅若有所思,默然低頭。一會兒抬眼見到了我正在他身上打轉的眼神,微微一詫,然後輕笑。便喊我的名字。

「嗯?」我正一會望望無音,一會望望秦悅,不知狀況,這時見無音看到了我,就靜了下來。

一旁隨意抓著我的袖子。下意識就往我身邊靠了靠,也跟著一起等待他的下文。

無音於是又笑:「蓉兒。隨意。今天……謝謝你們兩個,陪我一起來這裡。」他頓了一下,低頭望著我,眼神溫柔,睫毛蓋著雙眸漆黑如墨染,微微含著歉意,「本來不應該這麼不小心,只是……我想在見他們之前,再來曲家看一看……有蓉兒在,讓我覺得心裡很平靜。」

我搖了搖頭。

無音眼中情意款款,突然令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對著他一笑。

一旁秦悅的身子突然好像微微搖晃了一下。

無音輕笑,頓了一下沒有說話。不知怎麼地臉上漸漸有些放鬆,淡笑又道:「我雖然下了這個決心,心裡卻總覺得不平靜,好像有什麼放不下地東西……也是因此竟沒有防備他們的跟蹤,剛才害得你們受驚,蓉兒,隨意,你們不會怪我吧無音望向隨意,隨意忙不迭地搖頭,鼻子里發出「嗯嗯嗯」的聲音。

我搖頭道:「怎麼會,無音你當然不會害我們的。定是有了萬全的考量,你才會帶我們一起出來,即使有事情,我相信你也一定會保護我們。」

說著我瞟了一眼秦悅。

珈嬪他們來地時候我還沒有想太多,但剛才等他們離開的那一瞬,我卻突然有些后怕。他們十幾個人,我們在秦悅沒來之前,就只有三個,其中一個還是隨意。如果剛才起了衝突,還是蠻危險的。但今天的事情卻實在是意外,無音並不知道會這樣,我不希望因為他這麼一解釋,反而讓秦悅增加對他的誤會。

秦悅地身子僵直,卻似並不是不在意我們這邊的動靜,我突然心中一動——

咦,難道無音,是在藉機對秦悅解釋嗎?

我想了想,有些試探道:「不過剛才珈嬪他們出現,你說是你約了他們,還真嚇了我一大跳,」我覷眼望秦悅,他的身子僵直,我微一猶豫,回頭問無音道,「無音,你為什麼會要和他們合作呢?他們——真地是你們的仇人嗎?」

是為了救阿巫嗎?珈嬪的年紀看起來和我們也差不多,又是怎麼結仇的呢?

無音微微一頓,看似不經意地果然往秦悅那邊帶了一眼,稍事沉默,道:「也可以算吧。謁闔木之死,牽動了色目地區的局勢變化,一些計劃也必須跟著改變。党項因為謁闔木收服了很多部落,如今他一死,各處蠢蠢欲動,色目的這場混戰的話來得太早,只能往最好的方向引導。」

我似懂非懂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大華在南,色目在北,兩地在北方接壤,因此如果色目有動亂地話,勢必也會影響我們大華,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引導。呃,党項是色目的其中一個國家對吧?」

無音微微一笑,沉默了一下,道:「嗯,党項,就是當年挑起永康年邊境之戰的國家。」

「啊?」

永康年?角之役的那個?原來就是它,難怪秦悅會說是仇人了,那麼——

我頓了一下,問道:「阿巫和珈嬪,就是党項國的人?」

無音點了點頭,對著我和隨意:「關於大華和色目,一些過往地故事,你們要聽嗎?」

最近這幾章會不會有點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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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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