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被青樓驚艷的郡主
挽起紗簾,穿過門庭,面前出現宏大整潔的青樓外堂,終於一償我的夙願,滿足了我長久以來旺盛非常的好奇心。
青樓,原來是個高雅的地方。
宮燈懸挂,柔紗飛揚,鵝黃淡綠,波光瀲灧,好像一個夢幻海洋。
難怪……會有這麼多人留連青樓之地而忘返。
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迎了上來,纖纖玉手五指輕搖,嬉笑嫣然,嬌聲嚶語道:「貴客到了,請裡邊去。」
姑娘們真好客啊,我負手微笑,領頭往內堂走去。
可惜手上沒有捏一把扇子,否則姿態必定是更加瀟洒。
兩位身上芳香沁人的姑娘笑嚶嚶陪到了我身邊,另有兩名分別迎向了身後的秦悅和江琮瞻。
只聽到江琮瞻不自在的聲音:「姑娘,咳,呃……」
還有秦悅欣然而笑:「隱娘……」
那名叫隱娘的女子輕笑:「秦公子,實有許久未見了,好生教奴家們挂念……」
哼真是的,這個秦悅,果然是常客啊,我目不后視繼續往前。
鄙視他。
雖然這青樓看起來十分有氣質,並不像人們口中傳說的那麼污穢,但到底這是個大家覺得不該來的地方,恐怕確實也不是什麼多好的休閑場所。
偶爾觀光一下無傷大雅,對於像秦悅這樣熟門熟路的人,則一定要以予堅決鄙視。
不過這麼個發現,倒是引起了我的一個警覺:我未來的夫君,可千萬不能像這位秦公子這樣,是個經常出入**的傢伙……
可該怎麼辦比較好呢,才能知道哪些人不是風月常客?
一會找機會向這裡的姑娘們打聽一下?
念頭這麼一轉,我不由得又聯想起自己出門的重大使命,著實傷心。
駱子誠多好啊,肯定不會有這方面問題需要我去追查的。
這都怪秦悅——他要是不說,我還有得期盼,也說不定我和駱子誠日久生情,兩人一不小心都沒注意,也就成了一對佳偶。
但現在我既然已明白地知道他和別人兩情相悅,就不能再對他有什麼遐想了。
到底是受傳統教育長大的保守郡主,我不能違背自己的道德觀奪人所好。
恨啊恨,我終於沒能忍住。看到秦悅與隱娘說說笑笑,也漸漸和我并行,狠狠瞪了他一眼。
秦悅接收到感應,轉頭看我,我別過頭。
就是不睬他。
換了一個來青樓享受的心情,我問身旁的姑娘:「你們『怡紅快綠』中,誰是最紅最漂亮的頭牌姑娘?」
右邊的青衣女子抿嘴笑:「論漂亮,我們這裡的姑娘自然都是個頂個的漂亮,各花入各眼,只憑爺您欣賞的是怎樣的漂亮法……」
說到這裡,她話音暫頓。
這是一種叫做「欲擒故縱」的說話方式,我是知道的,於是配合地點點頭。
嘿,不過她稱呼我為「爺」呢,不知道是真沒看出還是假沒看出。
總之是個乖巧的姑娘,我於是笑著接過她的話茬:「那要論最紅呢?」
「但是要論最紅,卻必是無音無疑。」
無音?
奇怪的名字,我猜測:「啞巴?」
青衣女子微笑搖頭,另一側粉衣女子已經搶答:「無音怎會是啞巴,歌藝冠京城才是真,名流士紳可都引為上客。」
我又點點頭,心裡也不真信,聽她隨便吹,不過對這個「無音」倒起了一些好奇之心。
想了想,問道:「這麼說來,你們對這裡的往來客人情況一定是十分熟悉了,肯定了解京城少年才俊之中,誰是出入青樓的常客,誰又是從不沾花惹草的實在人?」
粉衣女子不解地看我,視線落在我的喉頭:「爺何出此問?」
青衣女子卻是臉色微變,笑道:「女爺您這麼問,倒是難煞奴家了。客人若不來此地,奴等又怎會認得?來的都有些誰,卻要去問媽媽,奴等能識得的,不過是一些往來面孔。」
說著她微微打量一下我,眉頭皺了起來。
警覺性好高,搬出了媽媽。
不就是識破了我的女兒身嗎?隨便一句深入性話題,立刻變得像防賊。
但她既然表現出了不快的意思,我卻也只好識趣地停止詢問,別讓她以為我是來窺探商業機密的,那可就冤枉了,畢竟我的首要目的,還是對我仰慕已久的青樓進行一番實地考察。
我於是柔和地笑了笑:「那麼我們就簡單一些,勞煩你引我們去訪一訪『無音』,好領教一下所謂的天籟之音。」
青衣女子皺眉:「無音現在有客人。」
我說:「我也是客人,而且是難得逛一回青樓的客人。」
青衣女子說:「無音待客的時候不喜他人的打擾。」
我說:「我們不是他人,放心,我們都是雅客,鑒賞品位一等一的高……看看我,他,還有,他——」
我指指秦悅:「你看,至少這個他肯定不是『他人』,說不定和你們無音大紅牌還很熟悉。」
秦悅眼瞟了我一下,他身邊的隱娘偎在他身邊輕笑。
柳眉,杏眼,櫻桃嘴。這人可真是,認識的儘是些美女。
可是我指望他搭腔應一聲,他又閑閑一旁等著,只當是看好戲。
青衣女子再皺眉:「秦公子當然不算『他人』,不過無音的規矩和脾氣……」
我瞪秦悅,秦悅摸摸鼻子,思量了一下,道:「現在過去倒也無妨,無音倒不會真的生氣,最多也就是得她幾個冷眼……」
總算你還識趣,終於知道要配合我了。我大喜過望:「那不怕,我們怎麼走?姐姐你帶路?」
青衣女子道:「此事須問一問媽媽,你們幾位請先等等……」
我說:「不用等,我們自己過去就可以。」
笑話,等搬來媽媽擋駕,我們就去不成了。
我給秦悅做眼色,秦悅無奈地指了個明路,我於是三步並兩步,甩袖就向前。
看到江琮瞻還有些猶豫,趕緊拉一拉他的衣角。
江琮瞻:「非請即入,不太好吧……」
我拉。
青衣女子低聲吩咐了粉衣女子幾句,追到我跟前。
「這位爺……」
「姐姐跟我們一起去。」
我捏手。
青衣不掙扎:「爺,您看先等……」
我說:「不等不等,我們先去,她們後來。」
青衣被我握著手,拉拉扯扯,又勸又說。
「無音的脾氣……」
我說:「有脾氣是應該的,沒脾氣才叫沒性格,放心,我欣賞有性格的人……你不用多說,我全都知道……已經到了……」
抬頭,匾額上「無音閣」三個隸書大字,毫無疑問宣布著我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顧不上鬆開青衣的手,我用肘向內一頂,房門受力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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