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刺殺

第十五章 刺殺

昭慶從未騎過這麼快的馬一時震驚得不知所措直到臉頰被風打得生疼才咬緊牙關試圖去勒緊手上的韁繩怎奈她一個弱女子力氣實在沒有多大白馬根本不睬她只顧由著性子狂奔。

身後的呼叫聲、馬蹄聲已漸不可聞昭慶知道無望索性俯下身緊緊貼在馬背上思量著便由它去好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白馬似乎盡了興開始緩下度來昭慶疲憊地長出了一口氣心想靠這馬逃跑看來是毫無問題了。

昭慶兩臂酸痛舒緩之際茫然打量四周這是到了哪裡?

放眼望去大片地農田還未到耕種時節田地上荒無人跡。

左右也是迷了路昭慶索性放任白馬遊盪等待後面白越王的騎衛追上來。

三月的風已夾雜春天的氣息昭慶不禁憶起幼時楚國的春天到得早每年三月昭慶都要央求父王帶自己出行踏春站在高高的山崗上放飛精緻輕盈的紙鳶那是昭慶深宮歲月中難得地樂趣……

不知不覺白馬馱著昭慶竟走上了官道翻過一個高坡一個茅頂茶棚出現在昭慶眼前。

茶棚不大不過是供路人臨時歇腳的所在這個時辰也只有三三兩兩的過客駐足。

昭慶一走近已引來眾人的側目。

昭慶猶豫要不要順便問下路正惆悵間一個帶笑的聲音驟然間響起「師兄啊你可真是小弟的福星!怎麼你一到小弟就這麼走運了呢?」

一個並不陌生的聲音頓時將昭慶驚出了一身冷汗。

低矮的茶棚下緩緩站起一個高大的身影英俊黝黑的面龐上掛著毫不掩飾地驚喜。

昭慶雖然裝啞已久習慣性地禁聲一見此人受驚之下一個名字險些脫口而出。

玄木!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傢伙!他竟然找到了白越來!

昭慶的臉色變了又變僵坐在白馬上與喜形於色的玄木互相對視一個在考慮:是誰派他尋來的?一個在暗笑:叫你跑!又落到大爺手上了吧!

便在這時山坡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昭慶暗叫壞事白越王的人尋來了怎麼偏在這個時候!

她沉下臉向玄木遞去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神自己在白越王宮內尚有事未了絕不能就此暴露。

玄木明顯愣了一下滿眼『你又搞什麼鬼』之色。

昭慶回頭望去一人一馬正從高坡上急奔下馬上之人身披白袍手持長刀卻不是她印象中白越王騎衛的裝扮。

昭慶納悶這是什麼人?

疑惑間白袍人已奔至近前。

「妖女!命來!」

他大喝一聲手中長刀驟然舉起……

妖女?昭慶心底有個聲音在問:我嗎?我什麼時候成了妖女?

愣神間長刀挾風而至……

昭慶此時已是不及躲閃惟有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白馬一聲嘶鳴焦躁地向前躍出顯然是衝天的殺氣引起了它的不安。

與此同時一隻木筷從茶棚內悄然飛出……

哀叫聲頃刻間響起如勢在必得的野獸反被偷襲般地悲鳴。

昭慶木然張開眼那原本高舉的大刀正從一隻血淋淋地大手中滑落……

「師兄那可是小弟的筷子!」茶棚內有人在抱怨。

昭慶的心慢慢恢復了跳動這一切不過生在轉息之間昭慶只感覺自己彷彿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

「妖女竟然有幫手!」那白袍之人悲憤地叫道。

昭慶若是可以開口她一定會問:為什麼要殺我?

可是她不能山坡后已傳來隆隆地馬蹄聲白越王的騎衛終於趕到了!

白袍人紅了眼另一手索性放開韁繩毫不遲疑地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劍不顧一切地催馬沖向昭慶。

昭慶慌忙策馬躲避之際飛快地向茶棚內瞟去一眼她要看看倒底是什麼人出手救她。

只是玄木身旁之人戴著一頂大大的斗笠整張臉都隱在了暗中。

昭慶的馬快真的跑起來白袍人便是說什麼也追不上了。

昭慶倒也沒跑出多遠身後的打鬥聲告訴她危險過去了!

昭慶停下來掉轉馬頭看去白袍人的蹤影已被一片銀甲淹沒塵土飛揚之中白越王正騎著黑馬沒命地向自己奔來……

「你有沒有受傷?」白越王焦急地大叫。

昭慶搖頭又生怕他看不清急忙擺手。

白越王趕到翻身跳下黑馬瘋了一般衝到昭慶近前「快讓寡人看看!」連聲音都彷彿在顫抖。

昭慶不情不願地扶住他高舉的手臂跳下白馬。至於如此嘛連個替身都緊張成這樣!

白越王確實緊張面孔煞白滿額冷汗抓住昭慶的雙肩上下打量一番后不由分說一把就將昭慶緊緊地攬在了懷中。

「感謝上蒼!感謝上蒼!」他在昭慶的耳邊連聲嘆息昭慶的小臉被他緊按在胸膛上幾乎喘不過氣來悶得難過之極。

好在護衛統領這時縱馬奔了過來一聲「大王刺客擒住了!」才給昭慶解了圍。

白越王回狠聲問道:「是什麼人如此大膽!」

昭慶好容易將腦袋從他的大掌之下掙脫出來也將帶著疑問的目光投向統領。

「稟大王刺客名延勇都城守軍校尉!」統領下馬跪答道。

「延勇?」白越王一愣。

「是原右將軍延雄之胞弟!」統領猶豫地偷瞄了白越王懷中的昭慶一眼小心答道。

「原來是他!」白越王憤然高叫不覺間手臂一緊將昭慶勒得生疼險些就要叫出聲來不由得奮力掙扎。

「弄疼你了?寡人不是故意寡人再不會讓你遇到危險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白越王轉而溫柔地安撫昭慶。

昭慶懊惱若是自己也有一身本領這會兒定將你一拳打飛!

白越王為絕後患竟下令滅延雄九族這是昭慶所知各國王律中最嚴厲的刑罰。

會有多少人因此喪生?昭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雖不忍卻也不願再次面對一個復仇的延家人那一刀帶給她的衝擊已足夠她硬下心腸。

青玉尋了一個白越王不注意的時機悄悄地俯在昭慶耳邊輕聲地低語「你夠狠!你的『威名』此時怕是已傳遍白越很快四國皆知!」

昭慶表情漠然一副置若罔聞之色。

夜深一輪彎月掛在樹梢清冷之氣籠罩四方。

昭慶沒有睡她在等人她已等了三天了。

月光將她的臉龐鍍上淡淡地玉色在她的雙眸點起幽幽地星芒。

幾月前的那個夜晚昭慶也等過這個人這個人終是助她逃出了定王為她營造的那個金玉牢籠如今這個人是要將她送回楚宮復命嗎?

……

倏地後窗閃過一道黑影。昭慶嘆了口氣終於來了!

昭慶輕手輕腳地推開窗驟然湧入的冷風令她一陣地寒顫。

「你倒底還是找來了!」昭慶冷冷地盯著敏捷穿窗而入的黑衣人道。長久沒有開過口昭慶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地低啞。

「噓!」黑衣人手指豎在唇前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不必擔心我已給身邊的宮人下了葯只要你沒有驚動那些護衛這附近不會再有旁人。」昭慶語帶嘲意道。

黑衣人輕聲地笑一把拉下面罩露出英俊年輕的面龐「我是誰我玄木所經之處連只鳥都不會驚動!」

昭慶不接話只定定地看住他。

玄木大搖大擺地坐上一張紅木椅借著月光打量昭慶「你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我從一開始就小看了你。」

昭慶默然能說什麼?

「我玄木自出道以來還從未吃過大虧惟有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哼!」玄木顯然是對昭慶從他身邊逃離仍是耿耿於懷。

「誰派你來找我的?劉武?」昭慶不耐煩開門見山地問道。

玄木嘿嘿笑了兩聲神色詭異「我要是答不是你信不信?」

昭慶迅地盤算難道是這小子自己不甘心?

「在一個女人手上栽了這麼大的跟頭我怎能咽下這口氣?」彷彿猜到昭慶所思玄木狡猾地眨眼道。

昭慶不喜他這副輕浮之態冷漠地別過臉去問:「你要怎樣?」

「當然是要你跟我走!」玄木斬釘截鐵地答。

一陣沉默。

「好!不過你需先幫我一個忙。」昭慶沉靜回道。

「幫忙?你還用我幫忙?」玄木嘻笑道「你一字未吐就能滅人家九族你還需旁人幫你的忙?」

昭慶眼中生出一道厲光心底一陣絞痛「我要你幫我尋一個人尋到了我自然會跟你走。」

玄木不語想必在琢磨這女人是否又有什麼陰謀。

「你輕功再好要想帶上我逃出王宮恐怕也是不易吧!這裡畢竟不是攸國的定王府!何況還有出城一關你不會沒有考慮到吧?」

玄木仍是不語眼中閃過一道困惑之色「難道你已有了出宮的良策?」

「不用我想自然有人會想」昭慶冷笑「這王宮內外不知有多少人在想著除去我呢!」

玄木眼珠轉了兩下「尋什麼人?」倒也果斷。

「我幼弟!」昭慶一字一頓道。

玄木顯然十分意外「你幼弟?怎麼會在白越王宮內?」

昭慶眯起雙眼緊緊盯住他緩緩開口道:「到了今日你不會說你還不知我的身份吧!」

玄木摸摸頭「你?什麼身份?」

昭慶擰眉這小子在裝傻?還是劉武真地對他隱瞞?如若不知自己的身份他又怎會想到尋至白越來的?

「你不是攸國的定王從楚宮掠去的女人嗎?」玄木滿臉地疑惑。

昭慶不想再跟他啰嗦下去「你去探探柏樹林中的灰屋看看裡面是否關著一個漂亮的男孩!」

這王宮內昭慶已快要摸遍了只除了那裡如果再尋不到子思……

難道白越王根本就沒將他關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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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慶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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