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第 九 章

「什麼事?」小玉的聲音。

秋生頭回。小玉已捧著一個破瓦缽上來。

「行雷閃電呢。」

話口未完,暴雨已落下。秋生又是一呆:「還下這麼大的兩啊!」

小玉神態語聲有些暖昧:「我都不害怕。」

「我害怕啊。」

「你害怕什麼?」

「不能夠上路。」秋生是心聲話。

小玉有些失望,秋生接過瓦缽,將糯米倒進去。小玉看着勸說:「雨這麼大,你還是留在這兒暫避一下。」

「我淋雨倒是不要緊,只是袒心兩袋懦米,濕了不能用再買那便要命了。」

「我去燒飯。」小玉接一句。

「說起來我也有些餓了。」秋生搓一搓肚子。

小玉一笑,捧著瓦缽走進去。

秋生目光隨着她轉,搖撞頭:「真是迷人。」突然又用力的再搖搖頭:「不成,我不能夠乘人之危,我不是文才那種人,唉!文才這小子也不知走了什麼運。」

他又想起婷婷替文才洗抹仿口,伏在文才懷中哭。

再呆了一會,他轉身又行到門前,探手要一試雨勢,即時一聲霹靂,一道閃電打下,不由他驚縮手。急跳回來。

義莊內文才仍然在不停的手舞足蹈,但動作已經緩慢下來,婷婷坐在桌旁已經有些累,以手支著頭。

九叔卻還是精神奕奕的,手提着藤鞭在轉來轉去:「那個秋生,到現在還不回來。」

「有心靠害啊。」文才衝口而出。

「你變了殭屍對他有什麼好處?」

「最低限度──」文才偷眼一看婷婷,不覺停下手腳。

九叔藤鞭馬上打下:「抉動」

文才連忙跳動。婷婷看着,忍不住一聲:「九叔,他很累的了。」

九叔嘆息:「我也知道他辛苦。但現在讓他停下來休息,他便是到此為止,完了。」

文才接一句:「不會吧」

「那試試好了。」九叔冷笑。

文才那敢試,動得更快。

九叔轉顧婷婷:「你去歇歇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打點的。」

「那你呢?」婷婷關心地問。

「文才這個小子不看着便偷懶,怎也要等到秋生回來。煮糯米粥給文才吃了才放心。」

九叔抬頭往窗外望:「這個時候了,秋生這個小鬼也不知在搞什麼鬼。」

窗外是一片清朗,夜空中星光月色。

破屋外這時侯還是行雷閃電,雨勢也越來越大。

秋生團團亂轉着,鼻子突然嗅到了飯香:「好香.越嗅肚子便越餓。」

小玉的聲音即時何來:「你也吃一些吧。」

秋生回頭,小玉已捧著一碗糯米燒成的迷魂糕走至。

「你呢!」

「吃過了。」小玉有些難為情的:「我肚子太餓,急不及待先吃了。」

「不要緊。」秋生一著小玉:「飯吃過面色也好多了。」

「謝謝你。」小玉將迷魂糕送上。

那其實還是糯米飯,但經過小玉的鬼手段,便燒得色香味俱全。

秋生拿起一塊一嗅,一聲:「好──」忍不住一口咬下去,一口再一口。

小玉看着心花怒放,秋生吃着無意抬頭看一眼,在他的眼中,小玉的面色更紅潤、更撫媚,迷魂糕到底起作用了。

他越看小玉便越漂亮。

「吃啊吃啊──」小玉連聲勸誘,她的語聲在秋生聽來也變得越來越迷人。

他開始出現色迷迷的反應。

小玉也就在這時再將衣服脫下,秋生看着目瞪口呆,不覺將迷魂糕放下。

衣杉盡脫,小玉迷人的胴體又出現秋生眼前。

秋生手中碗不覺掉下,色授魂與的站起來。

小玉也就擁着衣杉迎向秋生,秋生也不覺張開手來,兩人相在一起,那襲衣杉也正好將他們裹在當中。

天終於大亮。

文才仍然在不停的動,只是越來越慢,手轉着突然不由自主的一下伸直,他立即發覺,馬上抽回來再轉。

九叔到底已支持不住,手拿藤鞭坐在一旁,一個腦袋一-一-的,偶然省覺,一看文才轉動得慢,有停下來之勢馬上藤鞭鞭去。

文才不用他藤鞭鞭到已繼續轉動。

又過了一會,九叔更累,手中膝鞭轉動着突然一下子抽在桌面上。

這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文才卻他嚇一跳,慌忙急動。

九叔沒有抬頭,反而-得更低。婷婷就在這個時候由房間跑出來,玉手一掠秀髮,一聲道:「早啊──」

文才精神一振:「早啊──」

九叔亦驚醒,看看婷婷,說道:「這麼早?」

「九叔,你歇歇,我看着文才可以了。」婷婷走到九叔身旁。

九叔也實在支持不住,將藤鞭交拾婷婷:「千萬不要讓他停下來,一停下來便狠狠的打。」

文才馬上一聲:「輕輕力好了。」

他說着手腳停下,婷婷手中藤鞭隨即打下去,力道倒也不少.只打得文才叫起來:「輕一點不可以?」

婷婷有些歉咎的:「九叔吩咐,也全是為你設想,還不快動。」

文才苦着臉手舞足蹈,九叔左看右看:「秋生呢?還未回來?」

婷婷尚未回答,秋生的語聲已傳來:「我回來了。」

語氣衰弱,秋生樣子也是沒精打採的,腳步浮動,東倒西側地走進來,將兩袋糯米放下,險些一跤摔在地上。

九叔婷婷左右上前,看着九叔不由面露驚訝之色。

秋生面色有些青白,眼圈卻淡淡約有一個黑圈,到九叔繞着他走動起來,他立時有意無意的避開九叔的目光。

九叔轉動着突然伸手往秋生頭上一敲,秋生閃避不開,一痛大叫起來,轉頭面對着九叔道:師父──」

婷婷即時說:「九叔,他挑着兩袋糯米走了一夜,很辛苦的了。」

「是……是啊!師父。」秋生吃吃地。

九叔目光着向婷婷:「你用瓦罐拿些糯米去煮粥。」

婷婷接問:「還放些什麼進去?」

文才立即接上口:「鴨腎、鹼蛋、瘦肉、腊味啦……」

「什麼也不要放,」九叔冷截:「燒這三道符下去使成。」隨即拿起桌上准佣好的三道黃符往油燈燒着,再往婷婷捧著的瓦罐邊一轉,放進罐內。

秋生看着不由失笑,笑聲沙啞。

九叔回頭一看秋生:「還不解開米袋?」

秋生連忙手震震的解開繩子,婷婷掏了兩把糯米放進罐內,往廚房走去。

秋生也沒有理會她,打一個呵欠,九叔即時又繞着秋生走動起來,他只顧打量秋生。並沒有檢查那兩袋糯米,不知道糯米中混著粘米。

秋生給九叔看得潭身不自在,一陣倦意襲來,忍不著又打一個呵欠。

九叔即時問:「很累啊?」

「有些。」

「鄰鎮的糯米也賣光了?」

「不是。」

「回姑姑店子偷懶?」

「沒有啊。」

「那怎麼現在才同來?」

「半途行雷閃電,風大雨大……」

文才停下手腳,截口道:「你這是騙鬼,我整夜沒有睡覺。還不清楚,那來的大風大雨?」

九叔藤鞭鞭打去:「說什麼,快動!」

文才連忙轉動手腳。

九叔目光回到秋生面上:「那你跑到那兒去躲避?」

「一個少女的家中。」

「為何會到她家?」

「因為當時正在打雷颳風,她給我暫避。」

「她家人呢?」

「她很可憐的,無父無母,家裏又窮,幾天沒有米燒飯了。」

文才又插口:「你不是將糯米送拾她吧!」

「不過幾斤。」

文才叫起來:「你不知道那些糯米是拿來救命的。」

秋生回一句:「是你的命才要緊。」

「秋生,一場師兄弟……」文才大叫。

九叔藤鞭已打來,文才聳聳肩膊,又忙轉動。

九叔接問:「秋生之後呢?」

「吃飯──」

「之後呢?」

秋生吃吃地,「有些累,不知不覺睡著了。」

「睡到天亮7」

「是啊──」秋生打着呵欠在桌旁坐下來。

「那現在怎麼這樣累?」

「沒有啊。」秋生一個頭往下。

九叔藤鞭打在桌上:「你老老實實的告訴師父,你跟那東西做過什麼?」

「吃飯,睡覺。」

「怎棋睡覺?」

秋生沒有同答,一頭栽在桌上。

九叔一把將秋生的頭拿起來:「說──」

秋生睡眼惺松的:「師父,你給我一些自由成不成?」

「師父是袒心你又遇上那種東西。」

秋生一驚而起,隨即又搖頭:「不會的,你也說常人身上有三把陽火,她若是那種東西,如何近得了。」

「這也是,」九叔有些疑惑,嘟喃著又問:「那路上是否還有什麼事發生?」

秋生沒有同答,已沉沉睡去。九叔推一把,沒有反應,正要拿鞭打下去,武時威已帶着一群補快走進來。

「九叔,什麼事這樣生氣?」武時威陪着一臉笑容。

九叔藤鞭指著秋生道:「就是這個小鬼。」

武時威立時推波助瀾的:「那不要客氣,狠狠的打好了,遺種家庭式體罰,我是絕不會阻止過問的。」

九叔反而將藤鞭放下:「你來幹什麼,又要拿我丟坐牢?」

武時威連忙搖手:「那天完全是誤會,今天我來找你老人家……」

「叫九叔可以了。」

「是要請九叔你老人家幫忙去找那條殭屍,早日解決他,也好向縣太爺交待一聲。」

「你們去不就成了。」

「九叔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

「對啊。」

「那天是我們無知-──」

「現在明白了。」

「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

「他被墨斗繩縛著上半身,暫時是凶不起來的。」九叔一把抓着秋生的辮子,又將秋生的頭提起來,看看又放下。

武時威看着奇怪:「秋生到底出了什麼事?」

「還未能夠肯定。」

武時威看文才一眼:「是不是被文才抓傷?」

文才大叫:「你當我是什麼東西?」

武時威立即向文才走去:「正要看清楚。」

文才面一偏,雙手一伸:「看,我面色正常,指甲沒有長,頭酒糯米,腳踏糯米,一會吃過婷婷燒的糯米粥,屍毒盡除,便還我本來。」

武時威連忙問:「婷婷呢?」

文才大叫:「你別去騷擾她。還是去想辦法看如何可以連升十八級,做一品將軍。」

武時威不由嘟喃著:「解快了那條殭屍,最低限度可以連升三級。」

文才一聽連隨又大叫:「師父,你千萬不要幫助他解快那條殭屍。」

九叔一怔,老氣橫秋的:「師父是這種自私的人?」

武時威大喜:「對,一定要為大家設想。」

「為你吧。」文才沒好聲氣的。

「多事。」九叔藤鞭揮去:「還獃著,動!」

文才只好手舞足蹈,武時威一看又問九叔:「你老人家也可以動身了?」

九成搖頭:「你看我,現在已經夠忙的了,放心吧,那條殭屍被墨斗繩縛著,光天化日,沒有作為的。放心去把他找來出。」

「到那兒去找?」

「當然是躲在陰暗的地方。」

「九叔。」武時威仍然不死心。

「無謂多說話了,浪費時間,快去找吧。」九叔揮手。

武時威無可奈何的帶着那著捕快立即離開。

離開義莊,武時威便下令到處搜索,為了陞官發財,這一次他倒是很賣力,不忙向手下嘆息一番:「做頭兒可真不容易,身手要好不在話下,還要頭腦靈活。縣太爺面前要低聲下氣,九叔面前也一樣要低聲。」

一個手下接一句道:「真是難為頭兒了。」

武時威大大的嘆一口氣:「還有。有事發生了又要身先士卒。」

另一個捕快即時有所發現:「頭兒,那邊有一個大山洞。」

「看看──」武時威走到山洞前面。

那個山洞外面倒掛着樹藤,裏頭陰陰森森的,一片黑暗,深不見底。

「看來也夠陰森的。」武時威呼一口氣。

「說不定那條殭屍就藏在裏頭。」

「不無可能,還不進去看着。」武時威手一揮。

眾捕快不進反退。

武時威回頭一看,道:「你們在幹什麼?阿炳上!阿成,你也上?」

兩個捕快齊應一聲,看看武時威:「頭兒,我們不成的。」

另一個捕夫接上一句:「頭兒,還是你進去好了:頭兒身手敏捷,若發生什麼事,也可以應付得來。」

武時威轉望其他捕快,一個個都是有意無意避開他的目光。他搖搖頭,揮手:「大家一齊跟我進去。」

旁邊一個補夫快立時一聲,「人多手腳亂呢!」

另一個緊接一句:「頭兒不是說過身先士卒的。」

「這──」武時威一怔。

一個捕快隨即問:「不是頭兒也害怕吧?」

「廢話,」武時威顧盼一眼:「你們這麼膽小,等在外面好了。」

眾捕快齊聲大呼:「頭兒了不起。」

武時威只好硬著頭皮闖進山洞去。

山洞的地上不少水窪。洞頂不停有水滴下來。陽光從樹藤縫隙中透進,光影紛亂。

武時威一路走進去,雙腳已經在發抖,左望望,右望望,準備一有異動,立即開溜。

一隻棲息在洞中的雀鳥「撲」地驚呼,嚇了武時威一跳,驚魂甫定,又聽到聲晌,急忙轉身,循聲望去,一面倒退向一個陰暗的角落。

一隻老鼠從發出聲的地方鑽出來,又鑽回去。

武時威鬆一口氣。但他不知道殭屍就藏在他背後的一塊大石后。

水珠不住的滴落縛在他身上的墨斗繩上,墨斗溶化,他也顯然有所發現,手伸出。緩緩抓向武時威的後腦。

武時威正仔橫移一步,也正好進入陽光中。殭屍的手觸及陽光,立時觸電也似彈回,武時威也不知是否有所感覺,霍地同頭,屍手卻已不在,一滴水珠同時滴進他後腦衣領內,他一驚跳起,左右望一眼,最後也吃不消,舉步往外走。

出到洞外,武時威已恢復鎮定,回刀入鞘,一拍衣袖,倒是瀟灑得很。

眾捕抉圍上前來,道:「頭兒,怎樣了?」

「你們還有沒有更笨的,當然不在這個山洞了。」

「已經搜遍了?」

「有懷疑你們可以再進去搜索。」

一個捕快陪着笑搖手:「頭兒搜過了,還會出錯的,那用得着再搜查?」

武時威也不再多說,把手一揮,帶着眾補快離開。

夜幕又低垂。

義莊內九叔接着一個特大的八卦鏡在拭擦著,鏡面已經擦得閃亮。他看看八卦鏡,又轉身看看秋生,搖搖頭,悶哼一聲。

秋生仍然在睡覺,有如死了的,他與小玉連番糾纏,事實已筋疲力盡。

桌上還放着桃木劍、黃符、硃砂筆硯,九叔好像正在準備捉鬼的。

看見秋生沒有反應,他轉望文才。

文才正在婷婷監視下吃着糯米粥,怪模怪樣的。

這個人平日饞嘴,現在要吃這種什麼配料也沒有的糯米粥,當然不是味兒,何況一個時辰吃一次,實在不厭也不成。

婷婷監視他吃下最後一口才將碗拿走,信口問一句:「怎樣了?」

「飽得很。」

「我是問你是否覺得好多了?」

文才搖搖頭:「我已經沒有感覺的了,你問師父吧。」

九叔轉動着八卦鏡,隨口應:「吃多十次八次便完全沒事的了。」

婷婷轉身載粥,一面問:「要是還不成?」

「那即是這條方子沒用。」

「要是那樣怎麼辦?」婷婷問,沒有在意文才雙手在動着突然一下伸直。

文才雙手伸直忙又縮同,在婷婷身後張頭探腦,十指不由自主的伸直,一派要叉向婷婷脖子的姿態。

九叔也沒有在意,一面擦著八卦鏡一面應道:「拿墨斗繩彈在他身上,把他捆起來,然後一把火燒掉。」

文才雙手更接近婷婷,聽說一驚。

婷婷即時拿粥回頭:「你聽到了?」

文才慌忙縮手:「太殘忍吧。」

九叔冷笑:「那時侯對你仁慈便是對其他人殘忍。」

「我是你的徒弟。」

「大義滅親,一樣不留情。」九叔說得正氣凜然。

文才嘆一口氣:「我現在才發覺你沒有多少人性。」

「還說」婷婷輕喝一聲:「快吃掉這碗糯米粥。」

文才接過碗:「幸虧我日經好得七七八八。」也是無意,他突然發覺雙手的指甲已長了很多。

他不由一呆,卻沒有叫出來,偷眼一看,婷婷已走近九叔。

「怎會這樣的?」他沉吟著探頭一看地上的糯米,伸腳踩去,一踏再移開,糯米被他跨過的赫然已變成成淡黑色。

他大驚,偷眼看九叔,正仔看見九叔在擦桃木劍,擦罷有斬人的姿勢,打一個冷顫,忙以腳將變了的糯米撥開。

婷婷來到九叔身旁:「九叔,要不要我幫手?」

九叔反問:「你如何懂得幫我?」

婷婷接問:「秋生他真的……」

話說到一半,秋生已醒,聽一些不聽一些,打餚呵欠問:「什麼事?」

「醒來了?」九叔冷笑。

秋生揉眼四望:「怎麼天黑了,我睡了這麼久了。」

「不過一天。」九叔又冷笑一聲。

「糟,我整天沒有回去,姑姑一定很生氣。」秋生跳起來。

「你還記得有姑姑?」

「師父,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秋生接問。

九叔悶哼:「你不給我麻煩,我已經偷笑的了。」

「師父──」

「回去吧!」九叔冷冷的道。

秋生一看文才:「文才他……」

文才這時侯正在大口大口的喝着糯米粥,一見秋生九叔望來,喝得更起勁,喝罷又再添,颳得瓦不住的作響。

九叔回頭看秋生:「文才現在是自動自覺了。」

「真的不用我幫忙?」

「你先照顧好自己吧。」

「那我走了。」秋生向婷婷揮手,一轉身。立時露出高興的表情,輕鬆地往外跑,他又想起了小玉,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

九叔看着他離開,收拾東西,放進布袋。

婷婷看着不由又一聲:「九叔──」

「文才肯大吃糯米粥,不會有事的了。今夜,讓他好好的睡一覺,你也早些休息。」

「那你老人家?」

「很快便完事回來的了。」九叔很有信心地:「這在我來說只是小事。」

語聲一落,他將布袋抓起來,腳步輕快的追出去。

經過破屋門前,秋生腳步不由放慢,想上前拍門,結果又縮回,繼續前行,一步一回頭,行了十來步。到底忍不住,倒退回來,伸手拍向門去。

遠未拍下,門已經打開,小玉瑟縮地立在門后。

秋生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胡亂一句:「今夜沒有下雨啊,」

小玉差人答答的:「我又不是不歡迎你,用不着找借口,進來吧。」

秋生尷尬一笑走進丟。門隨即關上。

九叔與之同時從樹木叢中走出來,躡手躡腳的來道破屋門前。

破屋內秋生坐立不安。

小玉看着他。怯生生的:「我以為你以後不會再來找我的了。」

秋生衝口而出:「你不知我怎樣牽掛着你。」

「是真的?」小玉很高興。

秋生細看她的臉:「怎麼你的面色又變得這麼難看?」

「還不是牽掛着你,袒心你不來?」小玉說的當然是鬼話,她既然是鬼,面色當然是青青自白的了。

「吃過飯了?」

「吃過了,不過留着一份,是你的。」小玉轉身捧來桌上的那碗迷魂糕。

九叔小心翼翼的。看過周圍沒有不妥,才從門縫往內窺著。

他看得很清楚,只見秋生不見小玉,只見一個碗盛着迷魂糕凌空飄到秋生面前,秋生一個人笑着接過大吃那些迷魂糕。

他想想轉過身子,左看看右看看。躡着腳步離開。

迷魂糕吃下。秋生亦色授魂與,眼中的小玉,面色已不再青白,嫣紅的可愛。

秋生一怔:「奇怪,你怎麼臉紅起來了?」

小玉微帶羞意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現在想些什麼?」

「什麼?」秋生也是明知故問。

「你壞──」小玉輕飄秋生一眼,投懷送抱,才按觸,秋生胸前紅光一閃,小玉一個身子不由飛彈出去,撞在椅上。

秋生手忙腳亂,慌忙上前:「什麼事,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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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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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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