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身著艷麗的貴婦花枝招展地跑來跟我打招呼「這位小公子，您要我哪位姑娘啊？」我拿出袖帶里曹尹給的一千兩銀票，放到這位媽媽的眼前晃了晃「我要那位最漂亮的。」媽媽眼光一閃，很豪爽地吩咐「叫若依來侍候公子。」「等等！」我突然相屋了剛剛見過的若離，像她這樣的小鳥依人一定討人喜歡。

媽媽頓了頓，轉過身來，一臉諂媚地笑「公子有何事。」我眼珠一轉，悠然扇著扇子，「我還請若離小姐小敘。」剛說完，就見媽媽臉色變了變「這位公子，若離這位丫頭不會服侍人，她剛來」剛來么？我眼中霎時閃過她單薄的身影，那麼孤單惆悵。

「無妨。」我輕輕地說，心裡嘆了一口氣，看起來，若離真是個清純的女孩子。

我推開閣樓屋子的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撲鼻而來，若離坐在窗前撫著一把琴。琴聲似水流長，彷彿是天外之音。

她皮膚在月光下更顯晶瑩，一雙纖細的手舞動在弦上，清澈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層白紗，十分蒼茫，我不敢打擾，便悄悄坐在一旁吟茶，恭候若依姑娘。

門被侍女打開了，我泯了口茶，一個紫衣女子翩躚而至，她臉半白紗，十分多姿。她走到桌前，微微俯身，一隻紫帕從袖帶滑出，若依微然抬，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突然笑了起來。她站起身，將帕子收回，傲氣地轉身道「請這位小姐恕若依無禮。」她話畢，我手中的茶杯驟然落地。眉頭稍緊，這個女子論相貌論心眼還真是一等一的好呀。

若依扶著幾個驚愕的丫頭出了門，我聽見若離弦斷的聲音，無暇顧及便追了出去。「若依姐姐留步！」我朝她喊道。若依微微一愣，摘下面紗，目視前方，平靜地說「此乃煙花之地，小姐還是少來。」

她說完就下去了，留下我一人獃獃愣在原地。「難道？秀哥兒錯了嗎？」半晌，我失望地轉身，卻見一位粉衣的清秀佳人站在閨房門口，痴痴地沖我笑道「原來，竟是位姐姐。」我臉一紅，不禁向後退了兩步，用摺扇遮住面，尷尬極了。可若離並不感到難受，她天真地走上來，拉住我的手說「姐姐……我們回屋說去。」

還是那淡淡桃花香，今晚的月亮如玉般明亮。

「為何若依姐姐的名字與你如此相似？」我坐在桌前，泯著茶問。若離失望地拉著那根斷弦道「她是若離同胞的姐姐。」「哦……」怪不得，兩個人都像仙女一樣漂亮。在沒出曹府前，我總認為玉小姐是全京城最美女人，如今與若依若離一比，可真是小巫見大巫。

若離嘆了口氣繼續說「家裡本是富有的，可姐姐與阿瑪鬧了矛盾，一氣之下進了似樓，結果被阿瑪的人看到了，結果……」她不說話了，開始變得微泣起來。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感到一絲茫然「阿瑪過世了，你就來似樓請若依姐姐回家送殯，對嗎？」

若離用絹帕擦擦淚后，沖我點了點頭，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拉住我的手問「姐姐，你叫什麼？為何來似樓還這身裝扮？」我稍稍一愣「來拜師學藝，下月進宮參加選秀。」若離天真的眼睛中充滿了羨慕，她低下頭，喃喃道「我沒姐姐命好。」

傍晚我獨自回了曹尹安排的客棧。心裡不禁泛些酸。難道紅塵女子就因這洒脫二字。吸引了別人的眼球？不過，今日看來，這個若依定是我要訪的人了。想必她並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紅塵女子，假若我身若離提出了「讓若依下月月初一起進宮選秀，恐怕是對自己不利，那我去似樓的來明還是先藏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