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帝吒的臉色不是普通的陰沉,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辛達剛剛向他報告的事情——鄧婕在路上跟一個她似乎熟識的男人談笑風生。

這是個讓他非常不舒服的訊息,她在這裡怎麼會有熟識的男人?不是只有他嗎?可以依賴的人不是也只有他嗎?該死!他無法不在意這樣的事情,可是,去問她又不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悶不吭聲的感到不適嗎?

帝吒懊惱極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為什麼自己會對有人比他更接近她而感到難受呢?想想,他們甚至連彼此的姓名都沒有認真問過,喊來喊去的總是個「喂」字,何況他們認識的開始又是在惡劣的氣氛下,什麼時候他忘記她是他厭惡的女人了?

「主人,依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管她了吧。反正她已經向您道過歉了,我們也不需要再留下她。」一回來就急著打小報告的辛達,懷著期盼道。

帝吒的臉色是愈來愈難看了,一想到要放她到那個不知名的男人身邊,他就不由得一肚子火,不過,她還有事求他,想必要她走,她也不會願意吧?這麼想之後,帝吒的怒火就稍稍滅了些。

「我會有安排的,辛達,你去休息吧!」帝吒決定先去探探她的口風。

「是的。」辛達以為主人聽了他的建議,終於一掃臉上的陰霾,揚起久未出現的笑容,喜孜孜的退下去。

帝吒也沒有耽擱片刻,他拔腿便往安置鄧婕的地方走去,他要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至少他要確定她要找的女孩是誰,好去告訴大哥一聲吧!

找了個這樣的借口,他才能理直氣壯的找上門。反正他不是去問那個男人的事情,他邊走邊在心中想著,他不會問的。

???「不用了。」鄧婕輕鬆的回答,但是卻讓帝吒的臉色黑得有如染上了一層墨似的。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不在乎找不找得到那個女孩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回答會是如此,她明明是把找人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不是嗎?怎麼突然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麼不在乎?

「嗯,不再是我的事了。」她相信喬家已經確定喬廉的安危了,否則彥驍也不會這麼悠哉的到處閑晃了。

「該死!是不是跟那個男人有關?」明明告訴自己不問的,不過,這問題卻像有自己的行動能力似的,自他的唇瓣間流泄而出。

「男人?」鄧婕皺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恍然道:「是辛達說的吧?他果然忠實,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詳細的轉述了。」

「不要轉移話題,我想知道是不是跟那個男人的出現有關,所以你才放棄了找人的念頭。」帝吒的聲音低沉得可怕,蘊含著一股濃濃的怒氣。

「可以這麼說。」鄧婕被他的怒意困擾,不過她還是老實的照說,「所以,你可以不用管我們的協定了,也不用為了幫助我而困擾。」說完這些話,鄧婕覺得自己的臉上似乎流露出失望,不過,她很快就隱藏住一切的情緒,只是淡淡的開口。

「是嗎?」帝吒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欣喜的反應,他只想知道那個讓鄧婕放下追尋女孩下落的男人是誰,「如果我說不呢?」

「不?」她更困惑了,他不是勉強答應幫她的嗎?現在不用幫了,他不是該高興嗎?

「我想你沒聽懂,我已經不需要你幫忙了。」她再解釋一遍。

「該死!我說不,你聽到了嗎?」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但是,他忍不住。

鄧婕這下難掩訝異的神色了,她側側頭望著他道:「我可以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嗎?」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要跟他一起離開?」帝吒咬咬牙問道。

「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還沒決定。」奇怪了,他為什麼一直問這些事?更奇怪的是,她幹麼要告訴他自己的私事?

「還沒決定?」這代表她並沒有一定要走嘍?他的語氣稍稍恢復平靜,「那就好,因為我可不希望你食言」

「我不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麼。」她暗忖,原來他這麼生氣只是因為不希望她食言。

「你忘記了?你必須穿上禮眼,跟我一起參加帝王的婚禮。」帝吒緩緩的道,「你不需要我幫忙,那是你片面毀約,並不代表你可以不遵照曾答應過我的話去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堅持,或許,他真的想留下她吧。

同一時間,鄧婕的心也因為他的話而突然加快速度,這不正是她留下來最好的借口

嗎?不是由自己提出,而是因對方的要求,她說不出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雀躍。

「這件事我仍然會做到,我不是個說話不算話的人。」她承諾道。

「那好,我不希望這一段時間中你再跟那個男人碰面。」帝吒進一步要求道。

她攏了攏眉,「這有關係嗎?」

「你是我帶來的人,我不希望因此產生一些不好的流言。這樣,還需要我多做解釋嗎?」他嚴肅的道,反正,他一點也不希望他們再見面。

鄧婕考慮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我原本就不知道如何聯絡他,所以關於這一點你可以不用多心。」

聽了她的回答,帝吒稍稍的安下心,停頓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的名字?」這是個遲來的問題,以前他根本不覺得需要知道任何女人的名字。

鄧婕愣了一下,不自覺的開口道:「鄧婕。」

「很好,以後我會喊你的名字,同時,你也必須喊我的名字,我是帝吒。」帝吒點點頭,滿意的離開。這對他們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至少對他來說是絕對跟以往不同的,他想。

???婚禮在緊湊的準備中一點都不馬虎的漸漸逼近著,帝國主島內,已經聚集了由各處特地前來道賀的各國團體或使節,將原本就熱鬧的主島,烘托得更加鼎沸了。

眼看著婚禮的逼近,鄧婕的心情也愈加複雜,婚禮是她現在停留下來的原因,但是,婚禮結束之後呢?

嘆了口氣,她為自己的愈來愈不像自己而感到懊惱極了,冷靜無情一向是她的標誌,但是在面對帝吒時卻全走了樣,她厭惡這樣的自己,卻無力改變。

「你在嘆什麼氣?我才是那個該嘆氣的人呢!」辛達走在鄧婕的身旁,斜睨了她一眼道,本以為主人已經決定要將她趕走了,沒想到主人反而吩咐他,從現在開始,不能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一眼,尤其是如果看到她跟那個男人再見面的話,一定要迅速通知主人,唉!氣死他了。

「辛達,你真的這麼厭惡跟我在一起?」鄧婕將注意力放在身旁的辛達身上,暫時不去想那讓自己心煩的複雜情緒。

辛達似乎沒料到她會問得這麼白,遲疑了一會兒,旋即用力的點點頭,「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嗎?我本來一直是跟在主人身邊的,現在突然被派到一個女人身旁當跟班,我會開心才怪!」他這樣說夠清楚了吧?

「那我應該說你是一個忠心耿耿的男孩。」她的確是滿佩服他這種效忠的精神,畢竟,為了帝吒,他做了許多不願意做的事。

「幹麼?你拍我馬屁呀?省了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辛達加快腳步,對於這樣的讚美,尤其是由一個女人口中出現的讚美,他可是一點都不希罕的,不過,心裡還是有點得意就是了。「等等!」鄧婕發覺他即將穿越的馬路已經改變了燈號,連忙喊他。

但是辛達卻因為她的呼喊而故意走得更快。要是被她一喊就停下,那他辛達的顏面要放在哪裡?而且馬路上又沒有車,走過去會怎麼樣?他就是偏偏要闖越馬路,心中這麼想,腳步就更快了,還不忘轉頭對鄧婕露出一個桀驁不馴的得意神情。

事情就是在那一瞬間發生的,一輛車突然自轉角處閃出來,超速的行駛讓汽車駕駛即使是目視到辛達的人影,卻仍然無法及時煞車。

「嘎——」尖銳的煞車聲在撞擊到溫熱的身軀之後才戛然停止,但是,已經晚了幾秒。

「有人被撞到了!」

「快、快,叫救護車呀!」

圍觀的人愈來愈多,同時也七嘴八舌的喊起來。

辛達只覺得一陣昏頭轉向,他困惑的自跌坐的地上站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記得被人自身後推了一把,然後就聽到尖銳的煞車聲了。

那個女人呢?辛達在想起剛才事情的經過之後。心中突然湧上一股不祥的感覺,難道……難道……「救護車來了嗎?」

「喲,流了不少的血喔!」

「夭壽喔,在帝王的婚禮前夕還發生這種事。」

路人高高低低的談論聲傳到了辛達的耳中,他急忙撥開圍觀成一個小圈圈的人群,擠到最前方,往地上一看,這一瞧,讓他整個人差點都嚇呆了。

是那個女人,她毫無動靜的躺在地上,鮮紅的血緩緩自她的身體流出來,將地上染濕了一大塊。

「不、不干我的事,是她自己突然跳出來的……」駕駛的司機顫抖著聲音說道,對這一切感到倒霉極了,他心想明明是綠燈的,不是嗎?

「喂,你撞到人還推卸責任呀?」一旁的路人聽不下去,開口斥罵道。

「不,這位小姐是為了救那個男孩,才會被撞上的啦!」另一個人又開口道。

霎時,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辛達身上,有指責,也有狐疑。

而辛達,一個十五歲的小男孩,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甚至連救護車到達的聲音都沒聽到,就這樣嚇呆了。

???急切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逐漸朝著手術室接近中,手術室外則坐著垂頭喪氣的辛達。

「辛達,發生什麼事了?」帝吒的臉色鐵青,電話中辛達並沒有說得十分清楚,車禍?受傷?是誰呢?

「主人……」乍見到熟悉的主人,讓辛達的心情霎時放鬆不少,他感到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不過,他強忍了下來,雙唇囁喘著,不知道要怎麼向主人稟報這件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帝吒第一次在辛達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雖然他只是個小男孩,不過他卻從不曾流露出脆弱的神色,這讓帝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慢慢說,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她、她為了救我,被車子給撞到了。」這是個辛達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他竟被一個他一直瞧不起的女人給救了一命。

「鄧婕?」帝吒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像在瞬間倒流似的,從未有過的驚慌在他體內竄起,但是他的語調仍然是鎮定的,「現在她的狀況如何?」他害怕,害怕聽到的答案是他不想聽到的。

辛達搖搖頭,「還在裡面,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帝吒抬頭望了望仍然亮著燈的手術室,眯了眯眼,正想去找醫院的最高階層人士時,手術燈突然熄滅,表示手術已經結束了。

「主人,燈熄了,燈熄了!」辛達倏的站起來,一連串的喊著。

帝吒連忙將目光投向手術室,門在他的注視之下緩緩打開,他連忙迎上前,對剛走出的醫生沉聲問道:「她沒事對嗎?」

醫生認出了問話的人,恭敬的道:「二主人,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

「不過什麼?」帝吒的心揪了起來。

「她的腳可能會不良於行。」醫生神情沉重的道。

「醫生,你不能治好她嗎?」問話的辛達,他的模樣不比帝吒好不到哪裡去。

「對不起,目前不能,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復健之後,她也許可以正常行走吧?」

醫生露出帶著歉意的神情,搖搖頭道。

辛達發愣的呆住了,那個他一直看不起的女人為了救他而瘸了?這對他來說是最諷刺的一件事。

「我知道了,謝謝你。」帝吒點頭示意,面無表情的臉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哪裡,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她會被送到三樓的316號病房。」醫生也回應的點點頭,轉身走開了。

「主人,都是我的錯,請您處罰我。」主人曾交代過自己要好好保護她,可是,現在自己是徹底的讓主人失望了。

帝吒瞅了一臉蒼白的辛達一眼,聲音低沉的道:「這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他現在只想看看她的模樣,就算她是睡著的也好。

辛達默默無語的低垂著頭,心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主人的處罰了。

帝吒並沒有將心思放在辛達身上,他轉身往三樓邁去,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緩緩推開病房,帝吒朝著躺在床上的鄧婕走去。她仍然沉睡著,他心想,可能是麻醉藥還沒退去吧。

他迅速將她從頭到尾仔細的檢查一遍,除了腳因石膏的包裹固定在上方的弔帶之外,其餘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就連臉上也只有輕微的擦傷罷了。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帝吒終於稍稍的吁了口氣,心上大石緩緩放下來,他拉了張椅子坐在鄧婕床邊,出神的凝視著她的臉龐。

眉頭皺得這麼緊,是在回憶著發生事故時的驚嚇嗎?可憐的小傢伙,雖然醒時冷漠淡然,不過睡著的她,卻是那麼惹人憐愛,她並不是長相艷麗的大美女,比起以往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來說,她的長相、身材絕非第一流,不過,能夠讓他湧起憐愛感覺的女人,她可是確確實實的第一名,而且還是唯一的一名。

太瘦了!帝吒的腦中突然竄過這樣的想法,他以後一定要好好將她養得白白胖胖,曾聽人家說過。身材豐腴的女人比較會生小孩,她得多吃點才行。

唇角因心中的念頭而微微揚起,他這才驚覺自己剛剛在想些什麼,「以後」?「小孩」?太誇張了,這是帝吒會有的想法嗎?更誇張的是,他發現自己是認真的想讓這個想法實現。

難道他跟大哥一樣淪陷了嗎?將心淪落到他以前輕視的女人身上。這麼一想,剛剛蟄伏在他心中的奇怪情緒突然清明起來,那是夾雜在對鄧婕傷勢擔憂中的一絲絲喜悅,因為她可能因此而無法離開的可能性感到高興,原來,他是這麼想的呀……帝吒恍然大悟的剖析著自己的心緒,得到了一個結論,——他果然是愛上這個高傲的女人了。

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罵自己失敗,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他是不會再輕易放過她了……???

「聽說你弟弟的朋友發生了車禍,要不要緊呢?」喬廉依偎在帝王的懷中,仰著頭問道。

「嗯,好像腳有些問題,不過沒什麼大礙吧。」帝王忙著吻她的胸口,聲音含混的回答。

「王,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去探探人家呢?」畢竟是他弟弟的朋友,她覺得自己好像該表示關心。以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否則,她真擔心不能跟討厭女人的其他帝氏兄弟好好相處呢!

「傻瓜,你可是未來的帝后,只要管好怎麼照顧我就可以了。」帝吒一點都沒有停止動作的打算,繼續將吻移到喬廉的胸前,隔著衣服輕輕的吻著那高挺的蓓蕾。

「等等嘛,人家可是認真在跟你說話耶!」喬廉不依的推開他,嬌嗔道。

帝玉失望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抬起頭,瞅著她道:「好吧,你說,我聽就是了。」

比起聽她說有關吒的事,他其實還寧願跟她做「別的事」。

「王,我好緊張喔!」喬廉皺皺眉,突然心事重重的道。

「緊張?」帝王感到好笑,「我們的倔強小姐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嗎?」想當初為了追求她,他才是緊張呢!

「討厭啦!」喬廉輕輕捶打他一下,白了他一眼道,「還不是你們帝氏家族的遺傳惹的禍,我真擔心你那幾個兄弟個個都視女人為低下分子而不接受我。那該怎麼辦?」

「他們接不接受你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愛你就好啦!」他故意逗她道。

「不可以的,人家說結婚是兩個家族的事情,如果不能被你家族的人接受,那我們的婚姻就沒有意義了。」喬廉對這一點可是非常在乎,像她家的人都很支持他們,那才是幸福的開端。

「小傻瓜!」帝王輕點了她的鼻尖一下,流露出外人從未看過的寵溺神情道:「你是他們的大嫂,沒人敢不尊敬你的。」雖然他們都是以看輕女人的教育方式長大的,不過對於值得尊敬的女人,他們還是會改觀的。

「不敢?我不要這樣的尊敬,我要他們打從心底喜歡我。」喬廉咬咬下唇,這麼決定道。

「不行!」他馬上介面道。

「為什麼?要他們喜歡我真的有這麼難嗎?」喬廉擔憂的望著他道。

「不是難,而是除了我之外,我不許其他男人「喜歡」你。」帝王一把將她緊緊擁住,在她耳旁輕聲道。

「真是的,這麼不正經!」她感到心中一陣甜蜜。眼睛流露出笑意。

「只有在你面前不正經。」他輕咬著她的耳垂道。

「王……」她感到全身一陣酥軟,差點就要屈服了,不過,她心想,該說的事情還是得說完才可以,「我說,我們還是挑個時間去探探人家吧,反正我家的人都安置好了,這幾天我們應該有空檔的。」婚禮準備得也差不多了,他們至少有幾小時的自由時間。

「好好好,你怎麼說怎麼是,老婆大人。」帝王舉旗投降了。

「很好,算你識相。」喬廉滿意的咧開嘴笑,對於自己的幸福感到十分滿足,誰會料到被綁架到帝國的她,有這樣的際遇呢?

「現在,可以滿足我了嗎?我的王后?」帝王像小孩子討糖吃似的瞅著她道。

「還沒。」喬廉眯眼笑了笑道。

「還沒?」他瞪大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我問你,要帶什麼去探病呀?」她故意逗他道。

「女人不都喜歡花?送花吧。」他聳聳肩,隨便提議道。

「女人?」她沒聽錯吧?他那個厭惡女人的弟弟,竟然有個女性朋友?

「是呀,他還托我問你,當初被綁時有沒有見過其他的女孩呢,好像是他那個朋友的朋友。」因為帝王還沒將名字告訴他,所以他就沒有提起。

「是嗎?」這倒是吸引了喬廉的注意力,「有沒有說名字?」

帝吒搖搖頭,將唇堵住了她的,「停止討論這些問題,你的君王我已經不願意再等待了。」他微微移開唇道。

「真是猴急!」喬廉嘴上雖然是抱怨的,不過臉上的表情可是完全相反。或許是該好好滿足她精力充沛的君王了。

她主動的吻上他的喉頭,在他充滿慾望的雙眼中,彎起唇角,緩緩往下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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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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