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知弟弟的死訊 第二節 事故重演

第七章 得知弟弟的死訊 第二節 事故重演

第二天,張天艷由於時間緊迫所以很早就要出發,可是令她迷惑不解得是當自己都要準備出門,她弟弟卻依然還沒起來送行。要是平時她弟弟早就已經起來提醒自己記得帶這帶那,張天艷看着床上的弟弟便以為是他昨晚太晚睡覺才沒起來送行,因此她也沒有打算打擾她弟弟休息只是留下張紙就走了。當張天艷踏出房間關上房門后,張天佑卻突然轉過身子看着緊鎖的房門難過地流下淚水消失了,隨後房間四周便頓時瀰漫着陣陣凄慘的氣息,床上僅剩張天艷送給她弟弟的玉佩靜靜地躺着。

張天艷自從家裏出來后心情就十分的納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此刻的心情會那麼糟糕,而且她現在滿腦都是昨晚所發生的畫面。她雖然心裏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可是她就是偏偏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不對勁了。

「阿艷,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呀?」王菲上車后就留意到張天艷此時有心事,因此她便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走到張天艷身邊坐了下來關切地問道。

張天艷在王菲的繼續呼喚下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其實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打擾大夥們愉快的心情,可是她此時就是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她從王菲的眼中看得出她很渴望能夠分擔一下自己心中的苦悶。其實自從張天艷與王菲她們真正成為好朋友后,她心裏對王菲她們總是懷着愧疚,說實在得王菲她們確實很夠朋友義氣,只要朋友有事她們都會使盡自己的最大能力前去幫忙,張天艷知道自己經常為了自己弟弟的安危總是對她們說謊,因此她為了彌補之前對王菲她們的歉意便微笑地把昨晚所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哎呀。阿艷,我看你這輩子還是要註定孤獨終老了,正如俗話所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早點叫我們的龍哥另找一個吧。」王菲聽完后便狡猾地笑着說道。

「你這是什麼話呀?我看你簡直就是惟恐天下不亂。」陳天龍聽完王菲竟然慫恿張天艷與自己分手后,他頓時氣得憤怒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王菲責罵道。其實這也難怪陳天龍此時會那麼的生氣,他和張天艷可是經歷多少磨難才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可是王菲此時竟然慫恿張天艷與自己分手。

「人家哪有惟恐天下不亂呀,你們大家說說天佑在阿艷的心中是不是還重要過自己呀,而且人家阿艷可是為了自己弟弟什麼都肯犧牲的。你們看看他們姐弟倆才離別兩三天而已,天佑就已經傷心地哭成那樣了。那麼以後要是阿艷真得嫁給你的話,天佑豈不是傷心到哭瞎不成。你說阿艷會捨得讓自己弟弟哭瞎嗎?如果不舍的話後果也不用我多說了。」王菲成篇大論地反駁著。這時,陳天龍可真被王菲氣得沒話可說,唯有一聲不啃地坐在那裏,其實不是他沒話可說而是王菲所說的都是事實,因此他就算想反駁也沒機會反駁而已。

大家看着向來聰明絕頂的陳天龍被王菲氣得都說不出話來,大夥們都捂著嘴趴在座位上偷偷地笑了起來,他們當然知道只有關於張天艷的事才能把陳天龍氣得說不出話。雖然王菲總是拿張天艷姐弟倆來開玩笑,可是她心裏卻是很羨慕張天艷姐弟那麼深厚的感情,現在擁有他們那麼深厚的手足之情當今世界已是少之又少了,他們姐弟倆竟然可以為了對方連人世間最寶貴的生命都可以犧牲,可是如今的手足之情卻大多數都是建立在金錢與利益之間。

張天艷他們在途中總是有說有笑地閑聊著,可是當他們的校車經過鳳凰村那段路程時,他們卻被突如其來的凄慘氣氛熏陶得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當校車駛過鳳凰村那段路程后他們臉上便重新恢復笑容。這時,張天艷感到自己臉上有點濕潤的東西后就舉起手去摸著,誰知她摸去后卻發現自己的手頓時濕潤了。張天艷看着自己濕潤的手卻情不自禁地急忙向拋在後面的鳳凰村看了過去,她看着逐漸遠去的鳳凰村內心卻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張天艷看着遠去的鳳凰村久久才回過頭來,可是她此時內心的難過卻依然沒有隨之而去。

「阿艷,你怎麼了?」張天艷在王菲的連續呼喚下才回過神來。王菲看着此時的張天艷情不自禁地擔心起來,因為從今早到現在張天艷總是神不守舍。

「沒什麼。」張天艷看着王菲臉帶微笑地回答道,其實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怎麼了,只是覺得從出家門到現在自己內心總是心神不定,好像有什麼不幸的事將要發生似的。

張天艷他們到達目的地已是傍晚了,因此他們用完晚餐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他們也許是奔波整天太過疲累,因此他們都很快就進入各自的夢中去了。這晚,張天艷做了個奇怪的夢,她夢見自己獨自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走着,而且這個地方顯得特別的陰深,周圍都是瀰漫着陣陣凄慘的氣息,因此她越走越害怕就撥起腳步加速地向前跑着,可是無論她此時怎麼努力就是逃離不出那個地方。張天艷跑着跑着突然卻聽到從遠處傳來陣陣熟悉而凄涼的哭聲,因此她便不知不覺地放慢腳步向四周找起那個熟悉哭聲的發源地。終於,張天艷發現正在十字路口對面有個男孩趴在自己的膝蓋傷心地哭泣著,要是別人在這種陰深的地方見到這種場面肯定會被嚇著,可是張天艷此時內心卻沒有半點害怕反而邁著自己的腳步向那個男孩走了過去。

「阿佑,你怎麼會在這裏呀?」張天艷走近看去后卻嚇得驚叫起來,因為那個正在哭泣的男孩竟然就是自己弟弟。

「姐,我好想你呀。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裏等了很久了,你終於來帶我回家了嗎?」張天佑慢慢地抬頭看着他姐,隨後他便急忙向自己姐姐懷裏撲去傷心地哭了起來。

「阿佑,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你的意思呀。」張天艷對她弟弟此時所說的話根本就聽不懂其中的意思,可是當她正要低頭向自己懷中的弟弟追問究竟時,她弟弟卻突然從自己懷裏消失不見了。

「阿佑,你在哪裏呀?」張天艷見自己懷中的弟弟突然消失不見后,就着急地向四處東張西望地找起自己弟弟的蹤影。一會兒,她總算終於找到自己弟弟的蹤影。她弟弟此時正在十字路口的對面着急地跑着過來,而且他此時的樣子看來好像很趕時間似的。正當張天艷見她弟弟安然無恙后正要安下心來時,可怕的事再次發生這時剛好有輛大貨車也正從十字路口的另外一個方面行駛了過去。張天艷眼看自己弟弟就要和貨車相撞上了,就急忙地向她弟弟揮着雙手大聲地呼喚不要過來,可是她弟弟此時就像沒有聽到似的依然以最快的速度奔跑過來。不管張天艷怎麼喊破喉嚨地大叫自己弟弟不要過來,終要發生的事始終都會不如人願地發生,她弟弟還是不能逃過悲凄的命運被貨車撞到十字路口旁邊那片未開發的樹林里去。張天艷親眼目睹完這場車禍的經過後,她整個人頓時被嚇得傻傻地站在原地,眼淚情不自禁地從眼眶裏直涌下來。很久,她才從驚嚇中反應過來急忙地向那片樹林奔跑過去尋找自己弟弟的屍體,也許她此時正是在夢中因此奔跑幾步就已經到達自己弟弟的身邊。張天艷看着躺在大樹下奄奄一息的弟弟,而且她弟弟此時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流着大量的血,她便急忙向她弟弟跑了過去抱起大哭地喊道:「阿佑,不要呀,不要呀。」

張天艷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可是當她往四周看去卻見王菲她們依然還在沉睡着,因此她才意識到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僅是一場噩夢而已便輕嘆了口氣冷靜下來。誰知當她正要舉手去擦頭上的冷汗時,她卻再次被嚇得失聲地驚叫起來,因為她此時的雙手卻沾滿血淋淋的血跡。

王菲她們聽到張天艷的驚叫聲后都醒了過來,她們見張天艷此時神色慌張便急忙跑到她的身旁關切地問道:「阿艷,你怎麼了?」

「不會的,那絕對不可能是真的,絕對不可能是真的。」張天艷並沒有理會王菲她們的關問,她只是不停地搖晃着頭看着自己血淋淋的雙手自言自語地說着。

「阿艷,不要怕,那可能只是那幫男生搞的惡作劇而已。」王菲她們這時也留意到張天艷血淋淋的雙手,雖然她們剛開始看到張天艷的雙手也都被嚇呆了,可是幸好她們沒有繼續想歪下去,而是理智地冷靜下來撫摸著張天艷的背安慰道。

這時,隔壁房的男生也被女生們的吵聲吵醒了,因此他們各個憤怒地向女生的宿舍走了過去,原本是想看看女生們究竟幹嗎那麼吵的,誰知他們才剛踏進房門就被王菲無緣無故地指著責罵道:「你們這幫男生竟然還敢再來,我問你們這是不是你們乾的好事呀?」

「我看那倒像是你們所乾的好事吧,我們都還沒說你們大清早就吵得要死,現在竟然還想嫁禍於我們。」男生們順着王菲的指向張天艷的雙手看了過去,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張天艷此時的雙手為什麼會血淋淋,可是王菲也不能沒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就冤枉是他們乾的,這種玩笑可是隨時都可能會出人命,除非他們是不想活了才敢拿張天艷來開玩笑。

「如果不是你們做的話,難道那個夢是真的。」張天艷見男生們寧死不屈地跟王菲她們爭辯起來。這時,她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跡更加害怕地哭了起來。

「阿艷,別哭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陳天龍晨運回來就聽到王菲她們和李志強他們正在爭辯著,因此他便向女生宿舍走去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誰知他才剛踏進房門卻見張天艷面色蒼白地坐着地上傷心哭着,他此時便嚇得急忙向張天艷走了過去關切地問道。張天艷見到陳天龍后便傷心地向他的懷裏撲了過去哭着說起自己昨晚所做的噩夢。

「阿艷,別哭了。那只是做夢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陳天龍撫摸著張天艷的背安慰著。

「如果那夢不是真的話,我手上的血又怎麼解釋呀?」張天艷心裏也很希望那僅是一場噩夢而已,可是她看着自己血淋淋的雙手,就是怎麼都無法讓自己把它當作是一場噩夢,因此她舉起自己血淋淋的雙手向陳天龍問道。

「阿艷,你沒必要那麼的擔心,可能只是別人搞得惡作劇而已。你出門前不是還見過你弟弟嗎?怎麼現在就說他已經無緣無故死了,你說這話實在太不符合科學了。」陳天龍看着張天艷血淋淋的雙手,雖然他現在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是好,可是他就是不肯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因此他只能肯定地判斷張天艷手上的血跡是別人搞得惡作劇而已。

這時,正在門外打掃衛生的中年清潔工聽完張天艷的述說后,他頓時面色蒼白怕得連自己手中的工具都拿不穩掉了。陳天龍他們聽到聲音后都走了出去看個究竟,誰知他們出去后卻見中年清潔工神情慌張地撿起地上的工具準備逃亡,中年清潔工此時的神情就像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大叔,你怎麼慌慌張張的,該不會是做了什麼不得見人的事吧?」李志強看着中年清潔工慌慌張張的神情,心裏暗自懷疑張天艷手中的血跡正是他搞得惡作劇,因此他便急忙上前攔住中年清潔工的去向。

「你這是幹嗎了,快走開別擋我的去路。」中年清潔工見李志強上前攔住自己的去路后,便憤怒地推開他的雙手緊張地命令道。他雖然也不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可是張天艷剛才所說的夢境卻跟自己當年的所發生的事故情境相符,當年那場車禍除了當事人之外就沒有別人知道。可是張天艷如今卻能相符地將當年的情境完整述說出來,他現在就算再怎麼不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的也不行了,因此他現在僅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而已。

「我問你她手上的血跡是不是你搞得鬼?如果你再不老實給我從實招來,那就別怪我的拳頭對你不客氣了。」李志強無論中年清潔工怎麼說就是不肯讓路。隨後,他指著張天艷血淋淋的雙手向中年清潔工問道。這時,中年清潔工看着張天艷血淋淋的雙手,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無色,而且他此時全身也怕得顫抖起來。李志強看着中年清潔工此時做賊心虛的表情,他心裏更加確認張天艷手中的血跡肯定與他有關,因此他便舉起拳頭對着中年清潔工的臉恐嚇道。

張天艷看着中年清潔工此時害怕的表情,她心裏也有點相信李志強此時的猜測是對的。可是她見中年清潔工始終都沒有親口承認,因此她為了不冤枉好人就向他走了過去決定問個清楚明白。

「你別過來呀,別過來呀。那事根本就不關我的事,你要報仇就去找我的同事吧,那天是他開的車不關我事的。」中年清潔工見張天艷向自己走去后,怕得頓時連腳都發軟摔倒在地,並且不斷地揮着雙手叫着張天艷不要向自己過去。

「叔叔,你是說這裏曾經發生車禍嗎?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求求你告訴我聽吧。」中年清潔工雖然怕得說起話來也有點含糊不清,可是張天艷還是能夠肯定他剛才說得正是車禍,因此她便急忙地向中年清潔工走了過去追問那場車禍的經過。中年清潔工從張天艷說話的語氣判斷她好像完全不知那件事故的發生,而且他此時也不想再提那件事故的經過,因此他便久久都未開口回答張天艷的提問。這時,張天艷見中年清潔工久久都不肯回答自己的提問便急得差點就快要當場跪下了。

「我告訴你聽如果你再不給我老實招來,我的拳頭可就要你好受了,還不快把你所知道的事情經過述說出來。」陳天龍見張天艷都已經苦苦地哀求,可是中年清潔工就是仍然不肯把事情的經過說出,因此他可是越看越憤怒就走到中年清潔工身邊,將他推到牆邊便狠狠地往他身邊的牆上打了過去。這時,中年清潔工被陳天龍嚇得額頭直冒冷汗,他當然知道要是這麼狠的拳頭真得落在自己身上,他就算沒有當場沒命下半輩子恐怕也要在醫院渡過了。

「你可千萬別亂來呀,我現在馬上說就是了。事情是這樣的幾年前我和同事前往鳳凰村去送貨,我們原本途中還行駛得很順利,可是我們萬萬沒想到就在我們返回經過鳳凰村的十字路口時,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男孩也正在飛快地過着馬路,那時我們的車子因為開得太快來不及剎車,就把那個男孩撞到路旁那片未開發的樹林里去,我們當時也因為害怕所以沒有理會那個男孩的生死就走了。其實我們倆自從那場車禍后也沒有好日子過的,我的同事就在前年因為那場車禍苦惱到患上絕症死去了,我自己也因為那場車禍一直受着自己良心的譴責終日吃不好睡不好。其實我們倆也曾經良心實在過意不去到過警察局自首,可是當我們倆帶着警察前到往那片森林裏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個男孩的屍體,最後我們因為沒有犯罪證據並沒受到法律的制裁。後來,我聽說鳳凰村在警察離開后就發生很多怪事,鳳凰村裏的村民都說他們村子從那以後四周就慢慢地瀰漫起陣陣凄涼的氣息,每個經過鳳凰村的人都會無緣無故地掉下眼淚,村民們每天晚上半夜三更都會情不自禁地自動掉下眼淚,其實可怕得是他們每天半夜三更還會時不時就聽到小孩的哭聲,所以村民們都認為鳳凰村很邪紛紛地搬走了。」中年清潔工被陳天龍恐嚇完后只好乖乖地將整件事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可是他此時只要提起那件事故還是怕得全身都情不自禁地擅抖著。

「叔叔,那個樹林在哪裏呀?求求你帶我去吧。」張天艷聽完后便捉著中年清潔工的雙手苦苦哀求着,其實她也不知為什麼自己此時心裏卻有種非去不可的衝動,可能正是中年清潔工所說的事故和自己所作的噩夢相似,因此便使她不得不相信自己所作的噩夢是真的。

「你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帶你們去的,你們要去就自己去吧。」中年清潔工雖然知道如果自己不肯答應張天艷的請求可能會隨時沒命,但他還是堅決地拿開張天艷的雙手拒絕了。雖說那場車禍並不是自己親自開的車,可是再怎麼說自己當時也是在現場,而且當時還是自己提議自己的同事立即離開現場,所以他此時心裏當然難免有所擔心那個男孩會回來尋找自己報仇。中年清潔工無論張天艷怎麼苦苦哀求,他就是寧願死在陳天龍手中也不肯答應再次回到鳳凰村裏去,其實他心裏當然清楚人是鬥不過鬼的。

「叔叔,你不去也行。我絕不會強人所難,只要你告訴我聽那片森林的具體地址就行了。」張天艷看着中年清潔工臉上那副寧死不屈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強迫也是沒用的,而且她此時心裏也不想強人所難,因此她只希望中年清潔工能夠告訴自己那片森林的具體地址就行了。

中年清潔工聽完張天艷的提議后,想也沒多想就答應張天艷的請求。他當然知道這個方法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他不僅可以不用白白回去送死,而且陳天龍他們也不會再難為自己了。隨後,中年清潔工就跟張天艷清楚地交代前去森林的具體地址,他清楚地交代完后拔腿有多快就走多快了。張天艷看着中年清潔工急急忙忙離去的背影,她此時當然知道自己此次前去可能會凶多吉少,因此她暗自下定決心這次自己單獨前去就行了,她可不想把陳天龍他們無緣無故地拖下水去。

「阿艷,你要上哪裏去呀?」陳天龍心裏雖然知道張天艷此時正要前往哪裏,只是他心裏還是期待張天艷能與自己生死相隨一起去面對所有的困難。

「我現在想去鳳凰村看看,這次我自己單獨前去就行了。你們就留在這裏等我回來吧,我去看看很快就會回來的。」雖然張天艷和陳天龍經過那麼多年的相處后,張天艷心裏當然了解陳天龍對自己的心意,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喜歡上陳天龍了,因此她更加堅持地決定這次絕對不讓陳天龍跟着自己前去冒這個險。何況陳天龍還是陳家九代單傳的男丁,要是這次跟着自己前去途中遇到什麼危險,那麼張天艷怎麼對得起陳天龍的父母呀。

「阿艷,不管你心裏早已有怎麼樣的決定,我陳天龍這輩子就是跟定你了,無論你去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陳天龍當然知道張天艷此時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其實他心裏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他與張天艷經歷那麼多年的相處后,他此時很清楚張天艷在自己心裏的地位早已超過自己了,何況他心裏向來不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王菲她們見陳天龍也堅持要去,他們都紛紛地拋棄自己內心的恐懼決定跟着前去看看事情的真相,而且他們班上向來都是團結的集體,他們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張天艷獨自一人前去冒險。

張天艷在陳天龍他們的堅持下,實在沒辦法也只好讓他們跟着自己前去鳳凰村看看。陳天龍叫司機送他們到鳳凰村附近的地方就放下他們,雖然他們心裏都堅決不信這個世界是有鬼存在,可是張天艷所做的夢卻竟然是有那麼回事,因此便使得他們心裏不得不有點害怕。陳天龍他們每個人都是自己自願前來,他們就算這次真的不幸遇到危險也全都是自願,可是司機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才勉強送他們來,他們實在沒有任何理由叫司機跟着自己前去冒這個危險。陳天龍叫司機暫時停在鳳凰村附近等候他們回來,而且他臨走之前還是再三囑咐司機如果他們進去后兩個小時都沒出來,那麼司機就可以自己先開車回去並且回去幫忙報警。張天艷他們走近鳳凰村的範圍后,那裏果真像中年清潔工所提到得那樣方圓幾百里都早已沒人居住,而且四周陰風陣陣讓人感到有種凄涼的氣氛,可是目前幸好得是還沒聽到中年清潔工所說的小孩哭聲,雖然這樣可是王菲她們還是早已怕得全身擅抖面色蒼白。

「阿菲,不如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我自己進去看看就行了。」張天艷見王菲她們為了自己來到這種恐怖的地方,她的心裏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而且她也不想讓自己和王菲她們後悔,因此她便停下腳步再次勸王菲她們能夠及時改變主意回去。

「當然不行了,我們做事怎麼可以半途而廢,何況這點小事怎麼能夠嚇倒我們。」王菲她們雖然看着此時眼前的情景心裏難免有點害怕,可是她們就算再怎麼害怕也不會沒義氣到扔下自己的朋友不管,因此她們都盡量剋制自己內心的恐懼對張天艷微笑地答道。其實她們也不僅是完全為了義氣才留下,她們是要讓張天艷放下自己心中那個荒謬的想法留下,而且她們心裏也不信張天佑會像張天艷所夢見得那樣早就已死了,她們之前可是每天都見他們倆姐弟形影不離地在一起,怎麼也說不通張天佑已經過世幾年了。

張天艷他們終於來到那片藏有死去男孩屍體的樹林,可是他們環視完樹林四周后卻完全被眼前的現象給嚇愣了。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可是這片樹林的所有花草樹木卻早已凋謝完了,而且樹林裏面的所有動物都是滿臉悲傷的表情。這裏凄涼的氣息更加濃厚,使得張天艷他們都情不自禁地掉下眼淚。王菲她們摸著自己臉上的淚水便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紛紛地勸張天艷趕快離開,張天艷此時看着眼前的情景聽着王菲她們的勸告內心也有點動搖了。可是當張天艷轉身打算離開時,樹林里的動物都跑了出來看着張天艷凄慘地哭了起來,而且此時樹林里的花草樹木凋謝得更加快了。整個樹林都完全被凄涼的氣氛籠罩着,張天艷他們此時更是情不自禁地直掉眼淚。張天艷此時感到有種熟悉的氣味從樹林里的深處傳來,因此她便情不自禁地轉身順着那股熟悉氣味傳來的方向走去,陳天龍他們也傷心地跟着張天艷走進森林的深處。張天艷跟着熟悉的氣味來到樹林里的大樹前停了下去,她看着眼前的大樹便感到那股熟悉的氣味正是從裏面傳來。隨後,她環視着四周的環境便怕得全身顫抖起來,因為眼前的環境正與她的夢境幾乎完全相同,如果按照夢裏她弟弟的屍體正是躺在自己眼前的大樹後面,因此張天艷看着眼前的大樹猶豫很久才鼓起勇氣向大樹邁出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

「阿佑,你根本就沒有死,這全都不是真的是不是呀?」誰知當張天艷走到大樹背後看去后,她頓時整個人差點就快要當場昏過去了,大樹背後果然靜靜地躺着一副孩子的屍體。張天艷看着眼前的屍體眼淚情不自禁地從眼眶直涌下來,隨後她走了過去抱起樹下的屍體傷心地嚎哭起來。

「阿艷,別哭了,做夢的事怎麼可以信以為真呢。你怎麼就那麼確定這副屍體就是你弟弟呢?你前天出門時不是還好好地見過你弟弟嗎?」王菲她們聽到張天艷的哭聲后就急急忙忙地向大樹背後走去,其實他們首次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也都被嚇得額頭直冒冷汗手腳不停發抖。陳天龍雖然也被眼前的情景嚇愣了,但他還是儘快地冷靜下來走到張天艷安慰道,其實他心裏怎麼都不肯相信眼前這副屍體就是張天佑,也許正確說是他根本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存在。

「不,他就是我弟弟,我肯定他就是阿佑。他手上所帶的手錶正是我親手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而且表背還刻有我們姐弟倆的名字呢。」張天艷哭着指著屍體手上的手錶肯定地說道。其實這也難怪張天艷會如此激動,屍體手上的手錶對張天艷來說就算化成灰也認得出來,那隻手錶可是她親自挑選送給自己弟弟的生日禮物,而且她當時還特意叫人在手錶背後刻上他們姐弟倆的名字。張天艷很清楚自從自己把手錶送給她弟弟后,她弟弟就從來都沒有拖下來過,因此她此時便更加肯定屍體就是自己的弟弟。

陳天龍為了讓張天艷不再胡思亂想,唯有取下屍體手中的手錶看看。誰知當他翻過手錶看去后卻頓時嚇得額頭直冒冷汗,那隻手錶背後果然刻着張天佑姐弟倆的名字。張天艷見陳天龍看着手上的手錶久久愣住的表情,她便緊抱自己懷裏的屍體更加傷心地哭了起來。雖然陳天龍對眼前的事實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是好,但他還是吸了口氣冷靜下來繼續安慰著張天艷說道:「阿艷,雖然這隻手錶背後確實是刻着你們姐弟倆的名字,可是我們也不能單單憑藉這隻手錶就斷定這副屍體就是天佑了。我覺得我們眼前的一切都還不能說明什麼,如果我們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張天艷聽完陳天龍的勸說后也覺得挺有道理,如果他們要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回去后不就知道了,因此她理智地冷靜下來決定聽從陳天龍勸說回去看看再做決定。但張天艷看着自己懷裏的屍體還是決定把它也帶回去,因為她對那副屍體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而且她也害怕如果那副屍體真得就是自己弟弟的話,她弟弟不就像自己所夢見得那樣孤獨伶仃獨自地留在異鄉。陳天龍深思過後也同意張天艷的提議,因此他們幾個男生協力將屍體抬出森林。這時,當張天艷她們再往樹林里看去,此時樹林的花草樹木就像重生似的重長出來,動物們的臉上也恢復笑容正在快樂地嬉戲,而且方圓幾百里的凄涼氣息也逐漸地消失湧出令人心情愉快的氣息。

陳天龍他們打道回府後,他們沒有直接把帶回來的屍體交給警察處理,卻是把屍體交給陳天龍父親相識多年的風水大師那裏。張天艷她們當然知道就算把屍體給交警察也是沒用的,因為那副屍體現在就只剩下骨頭而已,警察就算想追查事情的真相也查不出什麼了。那位風水大師看着陳天龍帶回來的屍體便一直搖著頭對他們說道:「我看如果你們要想知道這副屍體生前的事可有一定難度了,我得先超渡它一段時間才能得知它生前的一些事情。」

張天艷從大師家裏出來后就飛奔回家,她踏進家門后就着急地到處尋找自己弟弟的蹤影。這時,她剛好看見自己母親正在客廳悠閑地看着電視,因此她便急忙向自己母親走了過去問起自己弟弟的下落。

「阿佑,他在你們房間呀。可是話說回來還真奇怪,自從你走後你們房間的門就一直打不開了,而且我叫了阿佑很多次就是沒有任何反應,還真不知他這兩天躲在裏面搞什麼鬼呢。」張天凰還真被張天艷突然回來就急於尋找自己弟弟的下落給嚇到了,她原本已經把前兩天家裏所發生的怪事給忘了,現在她見張天艷回來就急於尋找自己弟弟的下落就隨便回想起來了。

張天凰見張天艷聽完后就急急忙忙地向自己的住處奔去,她心裏頓時有股不祥的預感因此便害怕地合著雙手小聲地說道:「阿佑,那個臭小子都已經有兩天兩夜沒出來了,那個臭小子該不會早就死在裏面了吧。要是他真得死在裏面的話,我家以後哪還敢住人呀。老天爺一定要保佑呀,如果他真得要死的話那就保佑他死遠點吧,我這房子可是花了不少錢買回來的。」

張天凰緊跟張天艷來到張天佑姐弟倆所住的門前,張天艷房間的門果然是無論用什麼方法就是打不開。這時,張天艷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恐懼,趴在門上雙手不停地敲著房門對着裏面哭着喊道:「阿佑,求求你開門讓我進去吧,求求你開門讓我進去吧。」

正當張天艷絕望地趴在房門嚎哭起來時,房門卻突然咯咯吱吱地慢慢自動打開了。張天艷母女倆見房門打開后就急急忙忙地走了進去,可是此時房間裏面卻是空寥寥一個人也沒有。張天艷環視四周后卻僅見床上靜靜地躺着自己送給她弟弟的玉佩而已,因此她走了過去拿起床上的玉佩緊緊地握在胸前哭了起來。張天凰親眼目睹此時的情況后,便嚇得面色蒼白全身發抖指著空蕩蕩的房間膽怯地問道:「阿艷,天佑呢?」

張天艷現在哪有心情回答自己母親提出的問題,而且張天艷此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其實張天凰就算不用張天艷親口回答,她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也早已猜到究竟是怎麼回事了,而且此時所發生的事情只有張天佑已經死了才能解釋。事後,張天艷把旅遊途中所發生的事情講給張天凰他們夫妻倆聽,誰知他們夫妻倆聽完后卻當場嚇得全身抖擻額頭直冒冷汗,張天凰隨後更是傻笑幾聲就當場昏了過去。

張天艷雖然跟張天凰夫妻倆說現在還沒能證實自己弟弟已經死了,可是張天凰自從聽完張天艷的講述后心裏就確定張天佑已經死了,而且她還總疑神疑鬼擔心張天佑會回來找自己報仇。張天凰現在不僅時不時就請一些道士前往自己家中做法,而且她還特意買了很多神像和驅鬼符到處擺放着。她現在每天無論到哪裏嘴裏總是不停地念著防身經,其實她用腦仔細想想也知道要是張天佑真的想回來向自己報復,她恐怕早就已經到地府見閻王去了哪還有命活到今天。張天凰她們家裏現在雖然到處放置著許多驅鬼的東西,可是她每天晚上還是照樣被嚇得無法入睡,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就算不用張天佑親自回來尋找自己報仇,她總有一天也會被自己的多慮給活活嚇死。

兩個星期都快要過去了,可是張天艷現在還是仍然沒有自己弟弟的半點消息,她弟弟平常可能去的地方全都已經找過了,而且這兩個星期她幾乎每天都打電話回家詢問自己弟弟有沒有回去。其實張天凰原本就已經被嚇得失魂落魄了,張天艷每次打電話回家詢問自己弟弟的消息時,張天凰聽完后總是覺得張天佑回來尋找自己報仇,因此她都會馬上環視着四周害怕地驚叫道:「阿佑回來了嗎?他在哪裏呀?」。張天艷每次聽到張天凰這樣回答后,她內心的一絲希望便再次被毀滅了。張天艷自從自己弟弟無緣無故地失蹤后,她無論做什麼事總是神不守舍。一天,放學后同學們都紛紛地走了,張天艷卻依然獨自留在教室,雖然陳天龍他們都有要求留下,可是卻被張天艷以想自己靜靜的理由拒絕。這時,張天艷看着空蕩蕩的教室終於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思念大聲地哭着喊道:「阿佑,你到底干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念你呀,求求你出來見見我吧。阿佑,我真得好想你呀。」

其實張天佑根本沒有離開他姐的身邊,他只是使用法力將自己全身隱形起來而已,他現在每天仍然形影不離地呆在他姐身邊暗中保護著。張天佑當然知道自從自己離開后,他姐雖然表面看來還是表現得很堅強,可是她暗地卻總是偷偷地以淚洗臉,而且他姐現在整個人都變得憔悴多了。要不是他姐早就答應自己無論發什麼事都不能想不開,他姐可能現在早就想不開跟着自己離開人世了。張天佑看着自己姐姐此時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的心就宛如被刀割似的無比疼痛。其實他現在看着他姐此時的樣子心裏也是十分的難過,可是他心裏還是很清楚人鬼途殊最終還是必須分開,因此他這幾天才會忍住疼痛決定不再顯身與自己姐姐相見。張天佑見他姐現在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而且如今又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男友,他這幾年的心愿總算完成也是該走的時候了。隨後,張天佑對着他姐揮着雙手含淚地說道:「姐,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呀,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護著。你不要再想念我了,我們倆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已經不可能永遠留在你身邊了。姐,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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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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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得知弟弟的死訊 第二節 事故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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