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三年後

風景優美,海風吹送的旗津,因為周休二日的關係,遊客絡繹不絕的湧進這海港。

炎熱的六月天,陽光底下的人們無不揮汗如雨,又是撐陽傘,又是戴草帽的。

隔着護欄,彌望向那一片無垠的大海,突然想知道海的彼端是什麼,最起碼想弄清楚突然喜歡對海發獃的原因。

那彼端究竟代表着什麼?

她戴着一頂草帽,戴着墨鏡遮陽,白日的手臂被艷陽曬得發紅。

從她無聲的嘆息中,可以知道這道題仍是無解。

正想離開旗津,一對新人看上旗津的美麗,正在拍他婚妙照。

她想掉頭離去,忽然感到錯愕,下意識地走近正在拍婚紗照的新人,登時教她愣住。

他們非常的登對,溫馨又甜蜜的依偎,這麼美麗的畫面,難怪好多遊客紛紛拿起相機拍照。

攝影師突然喊停,畫面上的男主角過面紙為女主角拭汗,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語,逗得女主角笑聲連連,忘了辛苦。

早有心理準備會遇到這類情況的,可是它帶來的衝擊仍是很強烈。

攝影師走過去和他們了句話,他們點頭贊同,朝她這邊走過來了。

瀰瀰很想移動腳步,可是雙腳猶如有自己的意識,不願移動的立在原地。

他們經過她身邊,男主角以低沉的音調:「再不休息,你會中暑的。」

「我現在就有點頭昏腦脹了。」

「不要緊,那邊有樹蔭,我們去那邊。」

與他擦肩而過的剎那,她聽不見人聲,海嘲聲,忘了呼吸和反應。

三年……僅僅隔了三年……他就輕易忘懷了?

剛才一直望着他的肢體動作,無論做什麼都不再輕浮急躁,在他身上看不見以往的流氣畏縮,他變得沉穩內斂,成熟穩重,看起來像是一個當總裁的料!

這三年來,他的轉變今人咋舌,也吸引住很多人的目光。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無限懷念以前的去涼,那個愛向她撒嬌耍賴的瞿涼!

瞿涼擁著柯淑紡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

「怎麼了?」柯淑紡仰首問他!

瞿涼微笑,「我們似乎遇到熟人了。走,去跟她打聲招呼。」

走到猶在發愣的瀰瀰身後,瞿涼帶來一盆冷水澆醒她。

「阮瀰瀰。」

瀰瀰整個人好似被雷擊中,全身凍結僵硬。

「不記得我了?」她不轉身,瞿涼乾脆走到她面前,輕鬆愉快的問。

「你……」瀰瀰遇L他的藍眸,大慨是太久未見,她感覺好陌生。

霍涼輕噘眉頭,眸底一黯,卻故作輕鬆。

「我叫作瞿涼,以前曾經大肆揚言要追求你,有一次還差點丟了小命,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追個女人嘛,幹什麼那麼認真?喔,如果你還想不起來,我不妨再多說一點,經過你的刺激,我拿回瞿氏總裁的寶座,現在坐得很舒服,這都得感謝你給我動力,興起打敗曾則行的念頭,才會有今天的瞿涼。」瞿涼含笑說道,雙眸炯炯地瞅住她。

「可別忘了我,是我陪你在國外打拚,不然你哪能三年就回來?可能要待上七、八年不止。」柯淑紡驕傲的插話進來態度得意。

「是,我沒忘,只是還沒講。」他立刻安撫柯淑紡的不滿。

瞿涼的字字句句打人瀰瀰最脆弱的心,她自始至終都把他放在心上,他卻不知道。

他的話那麼苛刻尖銳,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

「你要走了?」瞿涼攔住她,她還是老樣子,冷摸對待每個人。「真的不認我這個老朋友?」

「我不認識你。」瀰瀰回答他。

瞿涼一怔,柯淑紡不可思議地叫道:「不會吧?你真絕情,連承認認識我們也不屑?別忘了,傑克現在是瞿氏總裁,是你當初跟錯曾則行,不能怪任何人。」

「我真的不認識你,先生。在我的記憶中,沒有交過咄咄逼人,不留餘地的朋友。」瀰瀰心痛的大步離去。

瞿涼一時怒火狂熾,摟過柯淑紡的腰,朝她的背影狂喊:「我和淑紡要結婚了,正在拍婚紗照。」

瀰瀰回頭,望了他半晌!「郎才女貌,很登對!」

「除此之外,你沒什麼要說的嗎?」他壓住怒氣。

「你若想要的賀辭,回去翻字典就有了。」

「瀰瀰……」瞿涼想要什麼,柯淑紡突然拍拍他的胸膛,對他一笑。

「傑克,別自討沒趣了,結婚是我們的事,我才不在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你也和我有同感吧?」

「淑紡……」

「這幾年來,你也看得出來我並不會比她差,不是嗎?至少我有個能幹的爸爸;小思慎密的看出曾則行和瞿伯伯的計謀,還你一個清白,光憑這一點,她就比不上我了。」何淑紡大言不慚。

瀰瀰一句話也不想解釋,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再提起未免顯得小器。

瞿涼正式接管程氏,這件任務彷彿到此時才算真正搞定,她毋需再掛心什麼,專註在工作上才是最想做的事。

她回頭望了大海一眼,在那彼端已經沒有值得她等待的人了,她不再留戀的走開。

「瀰瀰」瞿涼有點着急了,對着柯淑紡嘆氣,「搞砸了。」

「我是配合你,怎麼知道彌本不在乎,幸好我的老公還沒回國,要是讓他知道,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了。」

瞿涼在出國后的最初幾個月還很拚,支待他努力的力量無非是想改頭換面,讓瀰瀰難過,悔恨。可是沒多久,學習課程大繁重,艱深,而且這道力量太薄弱了,因為他始終無法恨得徹底。

這時候他開始想念瀰瀰,想念台灣的生活,曾經向柯守誠要求中途放棄;無論柯守誠給他什麼心理建設都不能成功。

直到去涼說出他無法專註努力是因為瀰瀰,他真的想念她,甚至認為她是自由之身了,他還有機會追求她。

何守誠終於明白他的心結,但是半途而廢是不可能的,背負去遠明的托忖,去氏繼承人一定要能擔得起重任。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柯守誠把瀰瀰破案的真相告訴他,藉此要他衣錦歸來,給瀰瀰不同的感受,繼而接受他。

他熬出頭了,也回來了,然而彌並沒有變對他的態度。

為什麼?難道委屈和曾則行訂婚,冒險把證據拿至到手,這麼大費周章只為了盡警察的本分?不。他要弄清楚。

「不准你走!瞿涼顫長的身軀擋在瀰瀰面前,神色堅定。

「我已經看到你成功2出頭了,當年我錯看你!好嗎?但是如果你是想看到我悔不當初的樣子、省省吧,我對當時的決定從未後悔過。」瀰瀰略顯激動,他到底想把她逼到什麼地步才肯作罷?

「連被我誤會,傷了你,也不後悔嗎?」他的色瞬間變得溫柔,充滿憐惜。

瀰瀰不解的望着他。那張柔情萬千的臉教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三年前勇往直前,發誓要把她追到手的傻子。

「我本無法恨你,更不該恨你,我想,對你除了滿載感情之外,還有天大的恩情。」幫我取回總裁之位,你不計較回報,我卻計較。」瞿涼深情的說。

瀰瀰恍然大悟,「柯守誠不守信用。」

「是我逼柯伯伯的。」

「你早就知道了?」藏在墨鏡后的眼眸危險的眯起。

「出國后的第三個月。」他從實招來。

瀰瀰冷笑,那剛才他長篇大論影射她的不是算什麼?只是覺得好玩嗎?

「既然水落石出,你的總裁之位可以坐得更安穩些,以後我和你只是不相干的人。請你讓開。」

「什麼不相干?我偏要糾纏你一輩子,這一次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絕對不會放棄。」瞿涼大聲告白。

「在你未婚妻面前,要花心也得收斂。」瀰瀰冷冷的給他「忠告」。

「其實剛才是情急之下才想出的下下策,借淑紡留住你。淑紡在國外結婚了,她老公是美國人,我還是單身漢啊!還有,拍婚紗照是應某家平面廣告公司之邀,情商客串的。」瞿涼滿頭大汗的解釋。

他和柯淑紡沒有結婚?!令人振奮的消息,可是他剛才的表現真的好差勁,聯合柯淑紡欺騙她,他到底是真心愛她,還是拿她當玩耍的對象?

「對啦,瀰瀰,你就原諒傑克吧!三年來他並不好過好幾次都想放棄回國,不過為了不辜負你的一番苦心傑克才咬緊牙關,希望早日回國把你娶回家。」柯淑紡把瞿涼說得可憐,想博取彌的同情心。

瀰瀰聽了固然開心,卻還是不能忘記他三年後見面,卻要着她玩的不正經,這個氣要好幾天才會消。

這時候,攝影人員在另一頭叫喊:「要開拍了。」

瞿涼緊張了,抓住瀰瀰的手。「瀰瀰,你留下來看我們拍完,等泊完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瀰瀰猶豫之際,CALL機突然響起來。

銀火要她火速趕回台北,大概又有重要的案子要交給她。

「我有事要回台北了,」彌有點失望。

那……我再去找你。」

「隨便你,」她紅著臉瞿涼的手,轉身離去時,一抹燦爛的笑浮上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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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瀰,往這邊看。」瞿涼抓着相機,大聲叫喊。

瀰瀰大翻白眼,不想理他。

從一大早,他就懷抱風雨無阻的決心,跑到她家門口站崗,用那無賴的跟蹤大法,從她家門口一路跟到圖書館,不倦不怨的陪她待了兩個鐘頭,再隨她到萬頭鑽動的鬧市。現在正一刻也不閑的為她拍照,說什麼要把房間貼滿她的照片,他才能睡得安穩。

本來對他有了新觀感,覺得他成熟、有擔當。有作為,懂得分辨是非和輕重緩急,可是瀰瀰發現她錯了。

江山易政,本性難移,霍涼更將之奉為圭臬,保留了他骨子裏去不掉的性格。

他真的能擔任瞿氏總裁一職嗎?會不會沒出息的半途放棄,瞿涼像挖到寶似的對着她直笑。

「這個鏡頭好!」

瀰瀰站在原地不動,等待瞿涼自動上前.

「這卷底片用光了,本來都只照到側面,背影,但是最後這一張,簡直可以放大到與人同高,再做人體立牌,房間,辦公室,客廳,廁所全都放這一張。」瞿涼手舞足蹈,像個大孩子,兩眼發亮的暢談他的異想天開。

「別這麼幼稚。」她低聲斥責。

「不,不是幼稚,是我剋制不住每一秒想你的衝動,不這麼做,我會瘋掉」藍眸溢滿誠懇,教人不信都不行。

「我希望你明白現在該做什麼?」

「我當然明白,而我現在正在做我想做的。

瀰瀰會被他氣死。

「你怎能這麼任性?柯先生栽培你的苦心,眼看就要自白流失掉!你竟然還理所當然的,在做我想做的。」

「我說過,我已經獲得柯伯伯的批准,在我安頓好感情問題,可以全心衝刺事業后再回到瞿氏。我不想一心兩用,這樣反而對不起柯伯伯。」

「這種歪理也只有疼你的柯先生會答應你了。』」她沒好氣的。

「可是我也會不好意思的,以只好求某人成全,承認愛我,不然的話,柯伯伯只好一直等下去了。」瞿涼口氣,把責任全推到瀰瀰身上。

「你在什麼?」她佯裝不懂,繼續往前走,卻無心觀賞精緻的櫥窗,整顆心懸在瞿涼身上。

愛情這玩意兒太可怕了,先前她接了一宗案子,天羅地網一撒,大魚小魚都輕易上釣了,可是到了緊要關頭,竟因為她的疏忽使得一個舉足輕重的嫌犯逃逸了。

至今她仍耿耿於懷,但查遍台灣每個他可能落腳的地方,還是揪不出那名嫌犯。

她不應該這樣的,起碼以往的紀錄中她沒有污點,如今卻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讓她分心,案子有了瑕疵。

而那個害她紀錄有污點的男人,就是在耳邊不厭其煩表白的瞿涼。

瞿涼心的告白嘎然停止,獃獃的望着某一點。

瀰瀰獨自走了一會兒,耳邊叨絮的聲音忽然消失,她狐疑的回頭看。

這一看,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不甘情不願提起步伐,走向專註到幾近發獃,流口水的瞿涼。

「你在幹什麼?」瀰瀰第一次在乎別人不斷朝她投來的異樣目光。

瞧他這副德行,哪裏像是大企業的總裁,倒像是街邊頭賣藝的小丑……她無聲的嘆息,偏偏自己就喜歡這樣的他。

瞿涼認真,慎重的注櫥窗內的東西,突然下定決心似地拉她的手,堅定的走進店內。

「你幹什麼?」

奇怪了,瀰瀰的聲音怎麼突然變得蒼老沙啞?.

回頭一看,一個老太婆羞成怒的瞪着他,他被嚇得不輕,忙不迭地把手收回。。

「時下的年輕人都一個樣,想搭汕從不看對象,搞清楚,我可是個高大英俊的老伴,別打我的主意了。」老太婆氣憤的指責,悻悻然地推門離開。

「怎麼會……」瞿涼推門出去,看到瀰瀰咧嘴一笑,溫柔美麗的神情教他登時看呆了

瞧見瞿涼那副蠢樣,瀰瀰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斂了笑。

「真可惜,底片用完了。」瞿涼扼腕不已,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畫面,認識瀰瀰那麼久,不曾看她露齒笑過。

「別鬧笑話了,走吧。」真不知道她發什麼神經,竟會讓他一直跟着。

「先別走,我想讓你看樣東西。」瞿涼握住她的手,藍眸炯炯有神地看了她一眼,推開門走進去。

瀰瀰情不自地低頭看向交握的手,視線久久不能移開。

他的手好溫暖、好真實。

猶記得小時候也常常被父母這樣牽着,一人一邊,那份溫暖讓人作夢也會笑。

本以為再也得不到夢裏奢求的暖和了,但瞿涼卻給了她。

「瀰瀰,你看你喜歡哪個?」瞿涼邊邊挑着。

這時候瀰瀰才知道瞿涼看得發愣又不得走的原因,原來都是琳琅滿目的戒指惹的禍。

這麼明顯的用意,教她無端的發慌。

她是喜歡瞿涼,但一提到結婚……那種註定分離。沒有永恆的不安感立即攫住她。

她好想逃。

發現瀰瀰掙開小手,瞿涼才迷恫的抬起頭來,將她臉上的不確定,恐懼全看在眼裏。

「怎麼了?」瞿涼問,想拉她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迹她移開了。

」帶我來這裏幹什麼?」彌隱藏不安,冷地看着他。

「我想早一點做準備。」他笑答

「準備戒指?」

「對,我要把你訂下來,免得橫生枝節,夜長夢多。」

」瞿涼,別一相情願把不真實的幻想加諸在我們身上,我們永遠不會需要戒指。」她寧可兩人用現在的模式生活不願去想結婚那回事。

結婚是傷害彼此的開始;父母的例子便是鐵的事實。

「為什麼不需要、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理所當然該結婚。」

「我沒愛過你。」瀰瀰覺得莫名其妙。

「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了。『』他似乎不介意。

「問題是我不愛你……」見他色倏地大變,她心虛的避開那兩道不相信的藍眸。「我不會結婚。」

「告訴我,你堅持的理由,別不愛我,我不信的。「低沉的音調,懾人的氣勢,瞿涼不容迴避的下命令。

瀰瀰敏銳的感覺到他變了,王者之風索繞在瞿涼周圍此刻的他看起來傲群倫嚴肅正經。

這才是三年來他改變的地方吧,而她竟傻得把他當成當年怕事又喜歡耍賴的膽小無論是當初的那個瞿涼,或是此刻充滿霸氣的霍涼,都教她愈陷愈深。這種無法自拔的深陷,令人無端地感到害怕。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心慌意亂的望着他,不知所措。

瞿涼見到她流露出脆弱的一面,異常心疼,一個霸道,沒有抵抗機會的深吻宣告他全心全意的愛和憐惜。

瀰瀰震驚得張大眼睛,他就這麼明目張膽,當着店員和客人面前就……

下意識的要推開他,他似乎預料到她會這麼做,搶先一步地將她的雙手抓住放到身後。而她自然而然的向他貼近,兩個身體又理所當然的靠在一起了。

從排斥到接受,由願意接受到迷失,瀰瀰完全焰人他所織就的情網底……

結束這綿長的深吻,瞿涼還覺得不夠,但她青澀的回應和緊靠的嬌軀,在在、他慾火難耐。明顯感覺到火熱的慾望反應,持續下去他恐怕會控制不住而向店主借用場地……

瀰瀰陶醉在他的懷抱里,但他火熱的慾望令她錯愕,忙不造地往後退去,驚訝又羞慚的望着他。

「瀰瀰……」

「別過來」她急忙要求。

瀰瀰試圖把半途偷溜的理智喚回,不敢相信剛才迷失陶醉的女人是自己。

她已經受他愛得這般深了嗎?冒着有一大會失去他的危險,把感情全部掏給他是對的嗎?

回想所有追求過她的男人,只有瞿涼能一再牽動她的心,不過那是因為他的耐力異於常人,自己才會不自覺地接受了他,比起其他男人他雖是特別的,但絕對不是愛情。

或許他現在對她的愛是真實存在的,可是一年後,十年後,五十年後還會一如當初嗎?

不用深思,她的父母已經做了示範。

面對不確定又令人訪煌的未來,教她怎麼也不容許自己陷得更深,讓一喜歡一變質成不能回頭的「愛情。」

她看了瞿涼一眼,一隻有逃得遠遠的,才能淡化他對自己的深情,而她自己的情感,相信更容易遺忘。

「瀰瀰!」在瞿涼呼喊的同時,瀰瀰已經奪門離去。

他不明白的呆愣在原地,為什麼她要逃?

一直沒有提起這三年來,他是怎麼思念她的,因為他以為彌全都明白。

他無時無刻不把她放在心上,只因為相信一點——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在得知為了替他複位,她願意背負所有人異樣的眼光,在他的輕和指責之下和曾則行訂婚,那份震撼及感動無法言語,形成一股源源不絕的動力,支持他在國外度過三年。

柯淑紡要求同行的原因,無非是想當他的女人,她千方百計誘他上床,想讓他犯錯再負責,在當時沒有女人的情況下,他太容易出軌了,但為什麼他能忍下來?這全是因為他愛瀰瀰啊!

柯淑紡大罵他是木頭,終於放棄他去追尋另一份真愛,她發誓要找出與她相愛的男人,單向付出太傻了,她從此不傻子。

反觀自己,他是否也在單向付出?也是在當傻子呢?

樂觀的他一再否認只有他在忖出,堅定地告訴自己,他們是相愛的。

但剛才從彌眼裏看到質疑。迷惘,害怕,無助,他的愛表現得那麼誠懇明白,想不通她在懷疑什麼?

一直相信他們是相愛的……這時候他不再樂觀的篤定沒有萬一。

「喂;這位先生,你還不去追你女朋友,好心的店員喚醒他。

忐忑地回過來,道了聲謝,他也奪門而出了」

模稜兩可的感情太辛苦了,他不要兒自揣測對方的心情。

這一次誰也別想逃,答案二選一,他不要當傻子。

「如果需要戒指,一定光顧本店喔!」店員不忘推銷。朝他離去的背影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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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愛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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