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只因他真的是個很難讓人懷恨的人啊!「更何況是現在,在我親眼見過那些被淫毒殘害的女人之後。」

「錦?」陵梟懷抱着希望的叫喚著。

「我只問你,是你讓我吃下淫毒的嗎?」

「我難辭其咎!」若不是他曾失去過慈悲之心,他是不會眼睜睜看着她被鞭打,也就不會疏忽流民們與他一樣失去慈悲之心的強烈憎恨,因而害她被偷偷下了淫毒,所以說……他確實難辭其咎啊!

「你這個傻瓜!」蘇錦揚起雙眼斜睨着他,「既然你說你難辭其咎,那你到底要怎麼補償我被你吃干抹凈的事呢?」

「你要我的命嗎?」陵梟看着她倔傲的眼,無奈的問。

「你就只有命可以賠我嗎?」她冷冷的瞪着他。

「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是你想要的。」他木訥的說着。

「這可不是我該想的吧!」蘇錦毫不同情的回道。

「錦——」他困惑的站在原地,捨不得退,卻也不得其門而入。

「嗯?」蘇錦仰首望着陽光,懶洋洋的應着。

「如果你在戰場里,我就一起跟着你在戰場里。」他想起麻生的話,於是這麼承諾着她。

「我希望你不是為了我。」蘇錦再次嘆息了。

「是的,不為你。」陵梟只好這麼答應着。

「你看起來不像是傻瓜,為什麼卻一直做着傻瓜才會做的事呢?」這就是她不願回頭去找他的緣故,因為她是自願投入這場戰爭。

而他……

「我只是……愛上了你。」

「陵梟——」她怒瞪着他含情的眼。

「什麼?」陵梟回望着她生氣勃勃的怒眸,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你的鬍子很礙事!」她說。

「礙事?」他更加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是的,就是礙事。」她用力拉扯着他的大把鬍子,「我要你它們剃掉,你剃是不剃?」

「錦?我真不明白你。」他再次的將她擁進懷裏,「你到底不恨我?」

「恨。」她輕淺的笑說着。

「唉!」他卻仿沸被雷打到似的,像是終於明自了她的口是心非,「我想吻你。」

「問了就不準吻。」

「可不問,一樣不準吻不是嗎?」

「是啊!」她就是這麼難纏,不行嗎?

「那你還是直接打爛我的嘴好了。」他無奈的吻上她那淸冽的一抹冷香——那獨屬於他的一抹冷香。

所以,他是否擁有了她?是否真的擁有了她呢?

【第七章】

他壓根沒辦法相信——前一刻還被他擁吻的她,下一刻就轉而投入蒙惽的懷裏了!

他又再次看見,她在蒙惽身邊笑得極為幸福、甜蜜的樣子。

「蘇錦!」他終於發怒了。

她則縮藏在蒙惽身後,驚怕的瞪着他。

「她不是蘇錦。」蒙惽立刻安撫的牽握着她的手,代為回答。

「我不信!」陵梟卻難以相信,「錦,你只需要明白的告訴我你的選擇就可以了。」他……還不至於會去破壞她的幸福。

「可我不是蘇錦啊!」皇緋從蒙惽的身後探出頭,怯生生的說着。

關於他對她的異常執著,至今總共見識過兩次的皇緋完全不能明白,除非……

「請問你是什麼時候遇見我的?」除非他是在她空白的記忙裏某個被遺忘的人。

「皇緋曾在一年半前遭遇過一場劫掠,你是否就是在那時識得皇緋的?」蒙惽難得的冷凝着眼神詢問。

「是的。」陵梟承認。

「那麼我得收回我對先生的承諾了。」蒙惽先是讓皇緋退離自己身後,才直接對他拔刀相向,「皇緋已是我的妻,凡是想要為難她的人,都得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陵梟看着他對蘇錦的絕對護衛,「我只需要她的一句話。」只能心痛難當的這麼說。

「什麼話?」蘇錦才剛扮好與秋澄先生一模一樣的裝扮,走出來接待蒙惽,就看到陵梟讓她極為不滿的錯認。「請問你需要公主對你說什麼?」

「先生!」蒙惽看向大鬍子男人的費后,恭謹的收回拔出的刀刃。

「陵梟,我曾向蒙惽保證過你絕不會再做出唐突公主的事,你……準備讓我食言嗎?」

「錦?」陵梟不用回頭也知道在他身後的人是誰,但此刻站在他前方的皇緋又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對他的錯認極度不平衡的蘇錦卻不打算解釋,「領主,失禮了。」她幾乎是無視般的走過陵梟身旁,僅對着蒙惽說話,「領主造訪,所為何來?」

「為了聯軍即將攻進中都武領一事。」蒙惽回道。

「那麼請領主隨我來吧!」蘇錦轉身,再一次無視般的走過陵梟身旁。

「錦?」梟乘機將她緊緊抓住。

「放手!」蘇錦揚起眉眼,冷怒的瞪着他。

看來他又惹惱她了,可他如何猜想得到,她和她……

「錦——」他還是識相點,先放開她吧!

蘇錦立刻領着蒙惽與屬於蒙惽的皇緋離開了,離開他的視線。

「還想不通嗎?」

陵梟收回跳塱的視線,「秋澄先生?」

「如假包換。」秋澄冋道。

「先生知道所有的事情嗎?」陵梟看着與蘇錦同樣將自己的面目包覆住的先生,不解的問道。

「不盡然。」

「可以請先生將知道的事告訴我嗎?」

「一年前,我在臨海的白色沙灘上發現了蘇錦,」秋澄平視着他的眼,「然後我將她撿回來,就這樣。」

「先生是在同我幵玩笑嗎?」陵梟苦笑。

「不是。」秋澄緩緩搖頭,「就連我也不知蘇錦的事。」

「我一直以為她是皇緋……」結果卻不然……

「她們應該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卻又有着如孿生子般的相像容貌……老天爺實在很會捉弄人是不?」秋澄笑嘆,「除了蘇錦一開始說的奇異語言,讓我因此猜測過她也許是從東方大國來到這裏的,其餘我就真的一無所知了。」

「先生為何會猜測她是從東方大國來的人呢?」陵梟猜想着,「是不是先生曾經聽過蘇錦所使用的奇異語言?」

「我不僅是聽過。」秋澄回想着自己的過去,「我曾因為某個原因而被丟棄到大海之中,卻因此被飄洋過海而來的師父救起,然後將我帶回師父生長的東方大國,教導了許多知識,我就這樣跟隨在師父身邊,見識了東方大國的富庶與強盛,所以當我選擇再次回到這片土地后,我就只想這裏也可是個讓人民安居樂業的地方,只是我從沒想過要讓蘇錦代替我來完成這個夢想。」慚愧的嘆息。

「錦只會做她認為對的事。」所以,她看望的方向就是他的方向。

「你明明這麼了解她,卻為什麼會認不出她與皇緋的不同呢?」秋澄故意調侃道。

陵梟苦笑,「我當然認得出她們的不同,只不過……」

「你未曾設想過會有另一個皇緋的存在是嗎?那麼你可曾設想過有另一個皇城的存在呢?」秋澄當着他的眼,解開了蒙面的布巾。

陵梟萬分震驚,「你和皇城……」

「因為你是先知道了蘇錦與皇緋的事,所以才能接受我與皇城是如此相像的事實對嗎?」秋澄迎風站立,模樣顯得非常蕭索。「但我與蘇錦的情形不同,因為我和皇城是真正的孿生子!」

「這才是先生需要蒙面的原因。」而不是要讓錦便於代替他的緣故。

「你明白就好。」秋澄重新將面容遮蔽起來,「蘇錦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塊土地,又是如何來到這塊土地,她並沒說過,我也沒多問,可她對這塊土地的耕耘,卻比在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們知道得還多,所以你說,你是不是夠有眼光了?」

「她的眼中有着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是非分明,也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倔傲強硬……」所以他一直都需要她的眼,來讓他明白自己的滿手血腥是必須的!

他所做的事不必是對的,只要是必須的就足夠了。

「你還遺漏了一點。」秋澄提醒道:「她的眼也比任何人都還要堅強,以及溫暖,因為她是這個亂世里唯——個還會為了別人的傷痛而跟着一起痛的人。」

「是的,我會盡我所能擋在她的面前。」

「在此之前,你最好先搞定她對你的不滿,這樣她才有可能接受你想替她擋去所有危險的情意。」秋澄憐憫的看着理應是個梟雄的他,「不過,她很習慣讓英雄氣短的。」

「我知道。」他同以無奈的笑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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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太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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