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老人給出的抉擇

「它啊？嗯，其實就是那樹上的一個果實罷了」老人滿不在乎道，似乎沒有什麼事他都讓其動容

但血殺則駭然驚悚，原本他就知道那個小東西不會簡單，可著實沒想到竟然是樹中而來，而且看似那可樹頂處還有十數個，難道……

「怎麼？很吃驚？」老人泛泛的問道

「當然，一個樹生出的獸，不該讓人吃驚嘛？」血殺反問

那知老人掃帚微微一頓，道:「以混沌之氣凝體，以鴻蒙靈光開識，這才是值得讓人震驚」

血殺愕然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就是註定的吧！」說到這裡，老人終於不再埋頭苦掃，雙手柱著那根光突短小的掃把，抬起那充滿皺紋的老臉道:「小子，你的道路沒有半點平靜，殺戮將永遠伴隨你，沒有盡頭…」

像是警告，像是在預言，總之，他的觸動了血殺的心弦

「如此亂世，沒有什麼人能長生，哪怕他縱橫一生，最終還是會變為一具白骨，沒有大智慧，大毅力萬萬抓不住那一絲生機」老人道

如此一聽，血殺眼眸一亮，哪能不懂何意，他必定是暗示自己將來坎坷重重，立刻抱拳懇切道:「謝前輩厚愛，敢問可有何計，小子定緊記在心」

「呵呵，我只是一個老頭，很多事，我也有心無力，話說回來，其實全看你自己」老人意味深長的打虎虎道

血殺靈機一動，又道:「那前輩可否指條明路，小子感激不盡」說完再次一拜

「呵呵」老人爽朗一笑，緩緩背過身子，繼續掃地，「如果沒看錯，你便是那傳說中的混沌之體，此體雖然稀少，但卻並不是上乘修鍊之體，相反受到的限制很大，因為其天生沒有經脈，而且靈識難開，它對天地靈氣排斥很強，除非是那極品混沌之體，但顯然你不是，機緣巧合下，你先被鴻蒙之光射中，開了鴻蒙靈識，后又取得了先天五行之經，這樣，你得到了別人難比的先天優勢，可以說，你現在的身體，是億萬人中沒有的」

血殺一喜，雖然對有些字不是很清楚，但總的意思知道:「一個字:強」心底直樂開花，臉上依然一幅虛心求教的模樣

「但萬物有利必有其弊，你的身體中的壞處也是很多，五行之經貴為先天奇脈，有些人窮其數萬年難以大成，更別說無條齊修，而且五條齊修會帶來難以想像的艱難，一個不好，身陷萬劫之地，至於混沌之體，雖然強橫異常，有著強的修復力，但它終究難以於天地相容，達不到天人合一之境，」

這番話，如同判決死刑一樣，這不是意味著自己難成大途，早知如此，當初讓虛貫體一條就好了，血殺頓時著急之色溢於滿臉，正要詢問時，老人道

「放心，萬劫之中也會有一絲生機，至於你那五行之經，由於你現在還沒有開始修鍊，它們沒有在體內定形，我可以幫助你廢掉其中幾條，你便可以專攻一條，至於你的體質，那我就沒有辦法了，它已經於你靈識合一，我不可能抽出你的靈識重新給你找個身體了，但是，你卻有了另一條路，一條不同於任何人的路，一條屬於你一個人的路」

「哦！」血殺不解，忙追問道:「那是什麼？」

老人沒有轉過頭，語氣卻凌厲道:「毀滅道」

「什麼？」血殺不僅被他的答案嚇到，也被他的洞察力嚇到，這時，血殺很是奇怪，眼前這個掃地老人到底是何人？在他面前，自己似乎透明一般，沒有秘密可言，太可怕了！沒有駭人的氣勢，沒有衝天的煞氣，但在這一刻，他彷彿就是個天！一個不可越的存在！

「毀滅一道，堪稱三千大道中最為難以踏途，因為支持它的力量特殊，擁有和使用其異常艱難，要想成功，要付出常人的幾十倍幾百倍不止，更難的是它的「意」，不是殺戮，不是征服，也不是單純的毀滅，至於到底是什麼，需要自己領悟，或許眨眼一瞬，或許遙遙萬年，但是如果成果，那將象徵著天，無比強大的法則，現在你只能選擇這條路，雖然只是一條，但卻是無比強大的一條」老人聲音似乎雄厚些道

血殺陷入沉靜，此刻思緒亂千，五行之經的抉擇，毀滅道的艱辛，小獸的身世，老人的秘密，神樹的來由，一切彷彿都壓在心頭

「我選擇繼續」不知過了多久，血殺眼眸睜開，懷著無比的堅定說道

老人依然還在眼前，依然是那個背影，依然那個動作

「哦」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沒有了后話

血殺則卻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因為他已經有了目標，既然自己擁有了如此機遇，那能放棄，如果生命只有一次，何不讓其輝煌燦爛，何必苟活，一個高大遙遠的目標樹立在腦海中，至於五行之經，這時血殺想到了之前自己曾在虛的幫助下完成過五行同轉，後來在勿吃仙丹后，又在次嘗試過，既然成功嘗試過，又何懼，毀滅道雖然極其耗神，難以成功，但也能成功，大不了用他個數載，想起毀滅之力的強大，血殺就不禁振奮

很久以後，血殺會為自己此時的決定感到多麼的明智

「謝謝之前老人家的關心，血殺畢當銘記於心，雖然您法力莫測，但他日有機會，小子定盡綿薄之力，現在小子有事，就先拜別了」血殺心繫林依眾人，必需要走，不過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洛筠呢？」按理戰鬥結束，她早該過來，怎麼不見一點影子，難道…出事了？

「這麼急就走啊，我老頭子好久沒這麼和人說過話，唉，要不我給你個天大的機會，你再留片刻如何？」老人很和藹的說到

血殺已有些心動，眼前老人決不簡單，所以他說的機會那一定非比尋常，足有可能給自己帶來莫大好處，但是此時越想越奇怪，這一切為什麼，不可能會有如此好事，而且想像林依洛筠等人，就感覺不對

「前輩的恩德小子記住了，但是與我同來的個位朋友還不知何處，安危怎樣，所以……」

「放心，他們已經回去了！」

一語驚人，血殺不由的眨眨眼睛，怎麼可能？這…怎麼會？血殺深深的懷疑，就算回去，他又怎麼會知道？

有時候，疑人也是一種保命，但有時候，疑人卻是攔路石

「呵呵，」老人獨手持著掃把，很是愜意，「放心，我親自送的，難道還有錯不成」

「什麼！」此時要血殺信，還真難，之前老人不是說…

「這裡雖然有千萬條通道，但很巧，我知道那麼幾條，剛好有你們開時的那條路，呵呵」老人帶著些許玩笑道

有些人，無法看透，無法猜透，即使相處一起，仍然不能，更何況這個神秘莫測的老人

「那…那之前你怎麼不說？」血殺道

老人有點無奈道:「你又沒問我不是？」

血殺一想，還真是那麼會事，當時他只說了這地方通道有千萬計，自己就下意識的認為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不知道，沒想到…，「看來這個老頭挺古怪」

「嘩」老人看似很艱難的向天揮動了一下掃帚，一片綠光半尺見方的光幕凌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