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中午時分。

丁展睿從外面用餐回來,正要由側門進醫院,看見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俊顏隨即一沉。

他漠視中年男人,從他面前快速而過。

「展睿,請你聽叔叔說句話。」中年男子叫住他。

丁展睿又往前走了幾步之後才停下,但並未回頭。

「展睿,你爸爸他……的日子不多了,他想見你一面,向你說聲對不起。」中年男子拿出了一張小紙給他,「你爸爸現在住在這家醫院。」

忽地一陣風吹來,再加上丁展睿根本就沒有伸手要接的意思,紙張一下子吹到前方的機車停車棚去。

「我是個私生子,從小就沒有爸爸,現在也沒有。」丁展睿冷凜的撂下了話之後,大步走進醫院,完全不理會身後男子的叫喊。

「展睿!」中年男子看著他走進醫院,皺著眉,低嘆了口氣後轉身離開,然後和靈月擦身而過。

她剛剛就站在他們的身後,不小心將他們的對話全聽了進去。

丁展睿並不像傳聞所言,是個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私生子。

從他和對方的談話,他不但知道父親是誰,而且他父親好像快死了。

聽到自己父親的日子不多了,居然還可以面無表情的說他沒有父親,為什麼?難道他的內心真的沒有愛。

雖然她沒有見到丁展睿臉上的表情,可是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冷酷。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那時候的他看起來沉穩又自信,可是她卻感受到他內心有股哀傷,眼底也透露出孤寂神色。

他內心之所以沒有愛,時而穩重時而輕浮,甚至冷漠孤傲的個性,是不是和他父親有關?

靈月走向機車停車棚,找著剛剛中年男子要交給丁展睿的小紙張,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上面寫著一家醫院的名字和病房號碼。

她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可是她想知道他為什麼不去見他父親?父親就是父親,怎麼會有人不愛自己的父親?

下次見到靈心姐姐的時候再問她好了,因為她之前曾調查過丁展睿的事,相信應該知道他和他父親之間的事。

「靈月。」

「姐姐!」姐姐突然出現讓她好驚喜。「你是不是知道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噓,你不要這麼大聲啦。」靈心緊張的瞄了下四周,見沒有任何動靜后,才鬆了口氣。

欽,不能怪她變得這麼膽小,她真的被小惡魔給追怕了,每次都來個幾十萬里的長程追逐,長久下來她哪受得了。

「靈月,我聽說黑惡魔在下凡的那天就完成第一個任務了。」

「什麼?!」

「不只這樣,他現在還住在執行任務的對象家裡,如此一來,他有可能很快就可以完成第二個任務了。」

「好厲害喔!」不愧是撒旦最優秀的手下。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稱讚人家。」聽到黑惡魔那麼快完成第一個任務時,靈心差點沒嚇死。「你下凡來都已經三個星期了,連第一個任務都還沒有完成。」

「對不起,靈心姐姐。」看到姐姐為她操心,靈月真的過意不去。

「別說抱歉了,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橙天使說你明天有個達成第一個任務的機會。」

在天上,每個天使都有著自己與生俱來的能力,像橙天使就有著預知的能力,靈月則是可以感受對方的情緒,而她則有著變身能力,可以任意變身成某個天使的模樣。

「真的嗎?」

「難得的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知道嗎?」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後面兩個任務的難度不低。

「我知道了。」靈月點點頭。

「對了,你剛說有事找我,是什麼事?」

「姐姐你知道丁展睿和他父親之間的事嗎?他們父子是怎麼了,為什麼他父親生病了,但他卻一點也不在意?你想,他之所以個性這麼冷漠無情,會是因為他父親的關係嗎?」

不知怎地,靈月就是想知道,或許,如果改善了他和父親之間的關係,那麼他是不是也會跟著有所改變?

聽完妹妹的話,靈心先在內心深吸了口氣,緩和自己的情緒。

「靈月,你還記得我要遵守的原則嗎?把它念出來。」

「不要多管閑事、不要濫用同情心,只要記得,不想天使以後被惡魔們欺負,不想和最愛的上帝、姐姐及天使們分開五百年,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達成任務,贏得比賽。」

「原來你都記得,那你就不用去管丁展睿和他父親之間的事了,你只要全心全意努力去達成任務就行了。」早就知道妹妹會有多管閑事的時候,因此她下凡來的第一天,她就要她隨時記得原則。

「可是丁展睿看起來不快樂,所以我在想!」

「靈月!」靈心阻止妹妹說下去,「不管他過得快樂不快樂,都跟你沒關係,你要做的,就是讓他明天手術失敗,這樣你聽懂了嗎?」

看到姐姐生氣,靈月不在說下去。

她知道姐姐捨不得將來有可能要和她分開,她也不想和姐姐及天使們分開那麼久。

「姐姐,明天我無論如何,都會達成第一個任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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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靈月,早安。」

「早安,李醫生,你今天好早啊。」靈月在一樓走廊上遇到李碩,他是外科部的實習醫生。

「我不是好早,而是昨天輪大夜班,等待會兒丁醫生來了,把資料拿給他之後,我就要回去休息。真是累死我了,我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李碩邊走邊打著哈欠,一個不小心讓走廊旁的坐椅給絆了下,整個人失去重心的跌倒在地上。

「李醫生,你沒事吧?」看到他整個人跌趴在地上,她趕緊上前扶起他。

他揉了下胸口,「唔,應該沒事。」

「李醫生,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等會兒我再幫你把這資料送去外科部給丁醫生。」

「你要幫我拿給丁醫生?」

「嗯。」

「那好,這資料就交給你了。」李碩將資料交給她。剛剛那一跌,跌得不輕,害他全身痛死了。

「好。」靈月小心的將資料收好。

「靈月,你一定要將資料交給丁醫生,那是有關他下午將開刀病患的舊病歷,那個病患過去有氣喘的毛病,得在手術前做些準備,不然手術到一半,病患氣喘發作,可是會鬧出人命的。」

「我知道了。」

「那好,我去換個衣服,回去休息了。

她向他揮了揮手,然後站在原地。

果真像橙天使所說的,這是她完成第一個任務的大好機會。

不過,讓他手術失敗……她不曉得自己在猶豫什麼,只覺得胸口悶悶的。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要做壞事,內心是這麼的不舒服。

但完成任務對她而言卻是非常重要的,更何況她已經答應姐姐了。

靈月猛地吸了廣大口氣,抑下內心那股難受,決定晚一點,等丁展睿進手術室之後,再將病歷放到他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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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整天,靈月不論到哪個樓層打掃,都聽到醫院同事們在談論著昨天下午丁展睿手術失敗的事。

畢竟有著外科天才醫生美稱的他,進入東亞醫院兩年來,動過無數的手術,從沒有失敗過。

當她完成工作后回到清潔室,一進門就見幾個同事阿姨們圍在一起,也談論著丁展睿的事。

昨天下午她在他進手術室后,將資料放在他桌上,然後就下班了。

一整晚她擔心著一件事,就是會不會連累到李醫生?

昨天她太急於想要完成任務;一時忘了給她資料的李醫生,萬一丁展睿將手術失敗歸咎在李醫生的身上,那該怎麼辦?

不過,聽了一整天,大家好像只談到丁展睿手術失敗,拆了自己外科天才的招牌以外,並沒有聽到有人提到有關李醫生的事。

清潔室代主任江藍子一見到她,立刻抓她一起聊。

「靈月,你知道嗎?昨天下午外科部的丁醫生在做一個很簡單的手術時,不但失敗,還差點害死病患,經過一夜努力的搶救,才將病患給救活,而且有幾個原本是丁醫生的病患,都換了主治醫生。」

「病人換醫生那是當然的,連簡單的手術都失敗,誰還敢讓他開刀。」

「既然是簡單的手術,那怎麼會失敗呢?難道是被人給陷害?」有人困惑的問著。

聽到這個問題,靈月的心大大的跳動了下。

「好像不是被陷害的。早上我去外科部打掃時,聽到外科部萬主任大聲罵丁醫生,如果是被陷害的,就不會這樣了,而且我還聽到好幾個醫生私底下都說丁醫生活該。」江藍子回著。

知道丁展睿將手術失敗的責任全攬下,靈月雖鬆了口氣,卻也感到不解,他其實可以將責任推給李醫生的,不是嗎?

他並沒有這麼做,為什麼?他不是個冷漠反又自私自利的人。

靈月真的不解,聽著幾位阿姨繼續說著有關丁展睿的事。

「丁醫生雖然在護士群里很受到歡迎,但也有許多醫生討厭他,也不知道是嫉妒他長得帥,還是有個董事千金女友,或是醫術好,總之,他經常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跟其他醫生感情並沒有很好。」

「說到有醫生討厭丁醫生,我上次在餐廳也聽好幾個醫生在談論他的出身,說他媽媽是個舞女,他是個私生子,然後笑說就是因為他出身低,所以才要交個董事千金當女友。

「丁醫生還真是可憐,不但手術失敗,天才的招牌沒了,病患換醫生,現在還被其他醫生冷言冷語,他現在一定很難過。」

靈月不想再繼續聽阿姨們說話。「江阿姨,我到頂樓收抹布。」

「好,辛苦你了。」她走出了清潔室,到頂樓收清洗晒乾的抹布,是她每天下班前的工作。

走上樓梯,她發現悶悶的心情,在聽了那些八卦流言后,變得更沉重了。

她不能再聽下去,不然她會覺得他太可憐,然後同情他。

靈月不斷的在內心自我建設。她只不過是替惡魔執行任務而已,換成其他執行者,他同樣也會遭到相同的厄運。

但不知為何?她的心情就是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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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展睿眉心蹙緊的站在頂樓,還是這兒最清靜了。

剛剛文董事打電話給他,告訴他這次手術失敗不會影響他坐上主任位置一事,反正病患又沒有死。

病患又沒有死?

他唇角揚起一抹冷冷哼笑。聽似簡單的一句話,但卻是他從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足足在手術室待了七、八個小時,才將病患給搶救回來。

或許他不是個有醫德的好醫生,也用盡心機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他絕不允許病患因為他的失誤而喪生。

幸好,病患活了下來。

會發生這樣的事,他無法責怪任何人,他該事先再次確認病患的舊病歷的。

而他無法否認,這都是因為那個人再次派人來找他,讓他分了心。

想起那個人的事,俊顏不禁繃緊。

他要死了關他什麼事?

十年前母親去世時,他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從此他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結果……他幹麼還來找他?

要跟他說對不起嗎?哼!既然已經沒有關係,那句對不起就免了,他可承受不起,也不希罕。

不管他自小受到多少的屈辱,這一切都將在不久后成為歷史,一直以來他都是沒有父親的!

丁展睿點根煙,像是要抒發內心那股不該有的煩悶,猛地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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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月一走上頂樓,高大的側影立刻映人她眸里。

她因為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事逃到這來,結果,卻在這裡見到他。

看著他抽煙,深沉的雙眼遙望著遠方,英挺的側臉看采落寞。

也難怪他會一個人在這裡,有關他手術失敗的事在醫院裡傳得沸沸揚揚,他肯定也聽到不少,他的天才外科醫生的招牌已因昨天的手術失敗而遭到病患質疑。

想著,她決定晚一點再上來,將這廣大安靜的空間留給他。

正當靈月悄悄的轉身,欲將空間留給他,晚一點再上來收抹布時,他已經看見她,並叫住她。

「白靈月。」

她停頓了下,然後轉身。「丁醫生。」

「幹麼看到我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人,怎麼,我看起來那麼可怕嗎?」丁展睿往前走了幾步。

不知怎地,看到那雙黑傲的俊眸,她總是有著莫名的緊張,或許是因為他就是自己執行的對象吧!

「我想丁醫生現在可能心情不好,應該不喜歡被打擾,我晚一點再上來收抹布就好了。」

他凝眷她,微扯了扯嘴角。「怎麼你每次見到我,都覺得我心情不好呢?難不成你會讀心術。」

「我不是會什麼讀心術,而是聽說丁醫生昨天好像手術出了點問題,所以我才想說你可能心情不好,在這裡透氣。」她並不是刻意去探知他的心情,而是一種本能,她就是可以感受到別人內心的感受。

「你直接說我手術失敗無所謂,反正大家不都是在談論這件事?」丁展睿露出一抹嘲諷淺笑的繼續道:「天才外科醫生因為事先沒有追查病患的舊病史就動刀,以致差點害死病患,誰叫他那麼自以為是,活該砸了自己的招牌,病患全部都轉診了。」

原來他也聽到大家私底下說的話,但是由他親口說出來,那自我嘲謔的語氣,加上失去自信的受挫神情,讓她對他的愧疚更深了。

雖然她不是很喜歡太過自信,甚至有些輕浮的他,但是此刻神情顯得有受傷的他,令人忍不住想安慰。

「丁醫生,其實你別把事情看得這麼嚴重,雖然這次手術失敗了,但你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你要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我相信你以後一定可以再贏回病患對你的信任的。」靈月希望他可以重新振作。

「你現在是在安慰我嗎?」

「對。」

「你是真心想安慰我?」丁展睿深凝著張美麗臉蛋,「我以為你討厭我,然後會對我說出『活該,誰叫你平日那麼壞,對病人那麼冷漠,終於得到報應了。』的話呢。」

「我當然是真心希望你能忘掉痛苦,而且我並不是討厭你,只是覺得你不該對小志說那種話。」靈月現在是真心希望他不要再那麼難過。

「是嗎?,那如果我希望你用我的方法來安慰我,如此我的心情才會變好,你也願意嗎?」

她怔住了。用他的方法安慰他……想起上次那個輕吻,俏顏染上一抹紅暈,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吻,而且還是和一個凡人。

不過凡人真的好奇怪,居然要用吻來安慰,而且她若吻他,他的心情就會真的變好嗎?

他將嬌顏上的為難神情看進眼裡,「算了,當我沒說,反正在這個你爭我奪的社會,大家都只是做表面功夫,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真心。」

看著他,她再次感受到他內心那股孤寂。她不懂,為何冷淡外表下的他,內心隱藏的居然是這樣的情緒?

靈月抑下內心的緊張,「丁醫生,如果真的要給你一個吻才能夠證明我是真心的,你的心情才會變好的話,那麼,你吻我好了。」

清靈大眼閉上,她屏息以待。

他的難過是她所引起的,如果一個吻可以不讓他這麼憂傷、受挫又懷疑人心,那麼她願意給他一個吻。

看到她真的閉上眼,紅嫩的雙唇微顫的等他吻,丁展睿忽地扯開喉嚨大笑。

「哈哈哈!」

聽到他大笑,靈月倏地睜開了眼睛,不明白他在笑什麼?「丁醫生?」

「哈哈哈,你真的很好騙。」他繼續笑著。

他騙她!她愣住了。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不過接下來,靈月立刻知道自己被他給捉弄了。「對不起,我想我還是先下去……」

「別生氣,我剛剛只是太驚訝了。」丁展睿抓住她的手,俊顏收起笑意,深沉的黑眸與晶亮水眸對視,然後低啞的說:「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單純的女人,既美麗又純凈,就像天使一樣。告訴我,你是天使嗎?」

靈月的心猛地跳快好幾拍。「我……」

「我現在心情好很多了,謝謝你。」他低頭覆上發愣而微啟的紅唇,煩亂的情緒因為她的單純而減緩下來,因為他真的不曾見過有人可以呆笨成這樣,這不是他第一次捉弄她,她卻還是再次相信他。

不若上次的輕吻,擒住那紅潤唇瓣后,他溫熱的舌探入她的小嘴,不斷攫取起她的甜蜜。

就跟她外表一樣,她的味道純凈又甜膩,讓他的心注入一股甜甜的暖意,然後忘情的深吻著她。

這個吻不若上次那樣帶了點捉弄的意味,這一次他是真的想吻她,因為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有著不曾有過的自在感,不需要去偽裝,可以盡情的表達自己的情緒,他喜歡這種感覺。

察覺這個吻和上次不一樣,靈月感到害怕的想推開,但他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溫柔的吻加強了力道,吻得即深又強烈。

「不……」她內心有著一股怪異的灼熱感,頭昏昏的,那彷彿要奪取自己氣息的霸道深吻,讓她呼吸急促,快喘不過氣來了。

直到覺得不能再吻下去,丁展睿才放開她。

「我……差點……就不能呼吸了。」呼呼!靈月紅著臉大口喘氣。

他看著白裡透紅的嬌顏。性感的嘴唇噙著一抹笑意說:「沒想到你這麼喜歡我的吻,都忘記呼吸了。」

什麼叫她喜歡他的吻?!「才不是這樣。」

她集中注意力想要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卻意外發現,她無法感受他現在是怎樣的一個情緒。圓眸驚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竟然無法感受到他的心情。抬起睜著大眼的臉蛋,他意有所指的說:「我是醫生,待會兒如果你沒有了呼吸,我會救你的。」

在她還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前,他又低頭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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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時間。

撒旦很滿意看到白天使與丁展睿這激情熱吻的一幕,得意的大笑。

「哈哈,沒想到事情進行得這麼順利,看來我們是贏定了。」

不用說白天使將來任務無法達成,他這次派出的可是最得意的手下黑魔王——黑煒。看來比賽到這裡就知道誰是贏家了。

而且就算不小心黑煒那裡失敗了,他也早就做好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安排,無論如何,這場比賽他贏定了。

一旁的綠惡魔也感到開心。「白天使本來就沒什麼贏的機率,因為黑煒一定會贏的。」

「黑煒那邊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雖說一定會贏,但如果可以提早讓比賽結束,那是最好了。

畢竟比賽的期限已經過了一半,他可不想有什麼意外發生,他撒旦一定要贏得這場比賽,叫那些吵死人的天使從此乖乖的閉嘴。

「回撒旦,黑煒現在已經完成了第二個任務,相信他很快就可以完成第三個任務。」

「太好了,不愧是黑煒。」撒旦一點也不懷疑黑惡魔的辦事能力。「你繼續去幫他,讓比賽提早結束。」

「是,我知道了。」

比賽的一方得意的大笑,相對的,另一方則是皺著眉看著東亞醫院頂樓上的一幕。

「上帝,怎麼辦?再這樣下去,靈月姐姐會輸的。」小天使著急不已。

上帝微嘆了口氣。「如果真的輸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一開始由靈月代表參加這場比賽,它就知道勝算不高。那孩子太善良了,縱使她現在是凡人,但是她的心還是一樣的美好。

所以靈心下去幫忙時,它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懲罰她經常偷下凡。

它也有著私心,不想讓靈月這麼美好可愛的孩子,經歷凡間十世的生老病死。

一開始就沒有勝算,現在,唉……或許很肯定會失敗。

小天使看出上帝的不舍。「上帝,要不,讓我也下去幫靈月姐姐吧!」

「有靈心就可以了,太多人下去,有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糾紛。」這會讓比賽變得更複雜。

「可是靈月姐姐……」

「沒關係,比賽還沒結束,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它總覺得比賽並不會很順利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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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不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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