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場 暗示

第四場 暗示

對於鏈鋸劍,何田的態度並不是很熱切。.雖然按照卜冠遂的說法,確實鏈鋸劍可以作為激光手槍的補充,但是那東西應該不會太重要吧。更關鍵的是,激光手槍可以隱蔽地帶在身上,鏈鋸劍顯然就不能那麼做了。

此時他們已經不是在原來的那個地方了,剛才卜冠遂夾著何田,在懸崖峭壁上縱躍如飛。過了一會兒,就到了一片林中的空地。

「這裡是什麼地方?」何田打量著周圍,這裡應該比基地的海拔更高,他已經看到了遠一點的樹梢上甚至還有積雪。不過自己所站的地方,卻是空了一塊出來,周圍幾乎全部都是些山石和木樁。

卜冠遂答道:「這裡可以算是我們用來試驗一些東西的地方,這裡是在絕壁之上,普通人是爬不上來的,當然他們也沒有必要爬上來。」

對於這個,何田倒是明白。這裡沒有什麼珍貴藥材,稍微貴重一點的如天麻之類,都是人工種植了。而本地也沒有幾個獵人,並且在下面的獵物就不少了,獵人也沒有必要千辛萬苦地爬上來。

另外對於那些真正的登山愛好者來說,這裡又太不起眼了。何田往遠處看了一眼,就確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並不是雪寶山主峰,所以這裡就成了個沒有人跡的地方。而基地裡面的空間可不大,在這裡應該才能夠方便地進行一些試驗。

卜冠遂又說道:「現在拿起你的鏈鋸劍,看到劍柄前面的那個開關了嗎?用你的大拇指去打開,只需要輕輕地彈一下就行了。」

何田照做了,然後就看到了鏈鋸劍的鋸齒緩慢地移動起來。它們就像是普通的鏈式電鋸那樣,但是運行起來沒有什麼聲音,並且動得相當緩慢。如果這樣也能夠殺死人的話,那敵人一定是被痛死的。

卜冠遂指了指前面的一塊山石道:「試試看,把它切開。」何田將鏈鋸劍小心翼翼地湊了上去,在鋸齒接觸到石頭的一瞬間,它突然瘋狂地加快了度。

驀然響起了「嗚」的一聲,鏈鋸劍輕而易舉地切入了那塊石頭。何田措手不及地將鏈鋸劍一拖,又讓那道口子擴大了許多。鏈鋸劍上面的鋸齒一離開石頭,就又恢復到了那種不緊不慢的度。

何田走過去仔細看著,因為鏈鋸劍本身的特性,石頭上的那道口子並不是如同快刀切過,只留下一道細絲一般的痕迹。那裡簡直是如同被斧頭劈下來一樣,但是邊緣又是不平整的,許多石粒被崩落下來了。何田已經可以想象到,這一下如果是切到人的身上,那段身體就會被輕而易舉地切下來。更妙的是,如果敵人試圖用兵器來格擋,也會被切開。

卜冠遂在旁邊說道:「我相信你已經看出來了,鏈鋸劍雖然是麻煩了點,但是比普通的利刃強多了。而你的敵人,在將來的防禦力會越來越強,普通的裝備根本就不容易對其造成致命一擊。」

何田驚喜地問道:「這個東西可以切開鋼板嗎?」卜冠遂搖了搖頭道:「那有點困難,雖然鏈鋸劍本來就應該可以輕而易舉地切開裝甲。不過目前因為材料的緣故,它更多的是用來對付單人目標。」

「如果無法切開裝甲的話,那麼這個的意義何在呢?」何田迷惑地問道,「您剛才提到了是針對單人目標,可是對付普通人的話,根本就用不著這個東西。而他們要是穿上了鎧甲,這個又沒有用了吧?」

卜冠遂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是你不明白,還有一種介於這兩者之間的情況。混沌的戰士在崇拜邪神的過程中,身體會生變異。他對於邪神越是虔誠,就越是會受到更多的影響。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身體會與鎧甲慢慢結合在一起。血肉與鋼鐵混合起來,成為一種奇特的身軀。幸好這個過程要持續相當長時間,我們會儘可能在那之前就殺掉他。當然了,即使他們能夠成功地完成這一過程,也就是讓皮變得更厚一點而已。」

何田聽得目瞪口呆,他感覺到邪神的信徒,確實有些特異的東西。但是無論是強大的戰士,還是魅力驚人的女人,都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是噁心的納垢信徒,似乎也不是太過於離奇。但是現在想一想,人的血肉竟然可以和鋼鐵混合在一起,那已經不是一般的詭異噁心了。

「所以現在你所面對的邪神信徒,很有可能就是正處於這個階段。他們雖然還沒有達到最終層次,但這是一個持續的過程。」卜冠遂警告道,「你會現他們抗打擊的力量越來越強,傳統的利刃對於他們沒有多大的作用。就目前來說,鏈鋸劍可以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

何田擔心地問道:「既然這樣,他們會不會穿上盔甲?」卜冠遂搖了搖頭道:「那要看是什麼盔甲了,至少目前地球上的技術,是不可能抵禦住鏈鋸劍的攻擊。等到混沌方面能夠製造出讓鏈鋸劍也揮不了多大作用的盔甲,我們又該製造出新的鏈鋸劍了。另外我們還會有其他的一些武器,所以對於這個問題,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看起來,雙方在軍事裝備方面也是在你追我趕啊。何田有些感慨,想想這些人強大的**力量,如果沒有足夠好的裝備,根本就無法與其正面相抗。

卜冠遂將何田的鏈鋸劍拿了過去,又拔出了自己的激光手槍。他左手持劍,右手拿槍,對著何田說道:「你必須儘快習慣這樣的姿勢,在戰鬥中,要讓這兩種武器都揮出作用,最好就是像我這樣。」

何田虛心地問道:「一般人都是習慣用右手,用左手拿劍顯得不太靈活。這是因為鏈鋸劍主要是用來格擋嗎?所以才這樣?」

卜冠遂搖了搖頭道:「你只說對了一半,確實用右手持槍,是因為右手更靈活。你在戰鬥中,必須迅地移動地槍口。不過鏈鋸劍並不是一面盾牌,它生來就是要把敵人切得粉碎的。所以你必須勤加練習,讓你能夠把兩隻手都用得相當靈活。」

這個有點難啊,何田在心中叫苦。但是他馬上就看到卜冠遂突然將鏈鋸劍一揮,用激光手槍對著前方開了幾槍。然後他如同是在地面上滑行一般,突然衝到一個木樁前。卜冠遂用鏈鋸劍橫著一揮,右手在腰間隱蔽地開了幾槍。那木樁並沒有被攔腰砍斷,而是在頭部的高度立刻就出現了幾點焦黑。

何田明白了,卜冠遂是在指點自己該如何使用這兩樣武器。卜冠遂腳步不停,在木樁和山石間遊走。他的兩樣武器很難說誰是誰是補充,因為他有時候會在鏈鋸劍揮舞間,用激光手槍突然開槍。也會在激光手槍快射擊的時候,迅接近目標再用鏈鋸劍攻擊。

突然卜冠遂停了下來,將鏈鋸劍交給何田道:「你來試試。」何田接過後,又拔出了自己的激光手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想著剛才卜冠遂的動作。

何田往前面開了幾槍,突然將鏈鋸劍往旁邊一刺。他的身體跟著橫移過來,又開了幾槍。卜冠遂在旁邊看著,一言不。不知道過了多久,何田停了下來,看著卜冠遂。

「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這話讓何田心裡一涼,卜冠遂又接著說道:「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你的兩件武器,是兩個不同的東西,但是它們又是連接在一起的。你的思維基本上都是在做完一件事情后,再做另一件事情。這樣雖然是兩隻手分別使用武器,但是和一隻手沒有多少區別。」

卜冠遂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何田已經不記得自己開槍多少次,也不記得自己揮劍多少次。反正能量塊早就用完了,自己後來只是在比劃一個動作。倒是鏈鋸劍一直是開動著的,何田這個時候又現了鏈鋸劍的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連續使用很長時間。而能量塊是可以通用的,如果是用在激光手槍上,幾乎是轉眼間就可以打個精光。

不過何田把這個想法告訴卜冠遂的時候,他卻說其實鏈鋸劍在開動以後,的確是可以使用很長時間。但是如果要用來切割東西,就會消耗更多的能量。剛才兩個人在練習的時候,並沒有真正用鏈鋸劍去大肆切割石頭木頭,自然就沒多大消耗了。

當然了,這只是個小問題而已。卜冠遂也說了,即使連續不斷地切下去,鏈鋸劍支撐一個小時以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一場戰鬥是不可能用那麼長的時間,並且鏈鋸劍也是可以更換能量塊的。只要敵人不是就站在面前,總是可以找到機會,為自己的激光手槍和鏈鋸劍換能量塊的。

所以何田下定決心,今後身上一定要帶上足夠多的能量塊。此時何田還想繼續練習,卜冠遂卻突然說道:「我們去打獵吧。」

何田吃一驚道:「打獵?現在?」卜冠遂一把將何田抓了起來,夾在腋下,邊跑邊說道:「當然,在這裡並不是那麼容易吃到肉食的。雖然周圍有農民養豬,但是我們不可能一次購買很多,那會暴露我們的人數。所以我們經常到這周圍去打獵,這不但可以解決鮮肉的來源問題,還讓我們不至於生鏽。」

卜冠遂在山林間是一直向下的,何田只覺得兩邊的樹木不停地倒退,自己根本就看不清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卜冠遂突然停了下來,將何田放到地上。

何田馬上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他努力站穩了,還好只是感覺略微有些頭暈。卜冠遂指著前面遠處說道:「那裡有群野豬,你去殺一隻。」

其實對於獵殺野生動物,何田還有點抵觸。在他看來,凡是為了取樂,或者不是出於生存需要的獵殺,實在是有些過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群人是單純的為了取得食物而獵殺,那似乎也是正當的。總不能為了保護動物,那就不吃肉吧。那樣的話,要是有人主張要保護植物的權利,那又該如何是好?

何田往那邊走了兩步,卜冠遂又在後面說道:「記住,你是去打獵的。」何田心領神會,這意思自然就是說,不準自己使用太過分的力量。若是遠遠地用激光手槍射擊,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想到更深一點,恐怕卜冠遂的意思,是要自己把那群野豬當成敵人一樣來看待。想想也是,卜冠遂怎麼會無聊到了這個地步。

何田俯下身體,兩隻手都能夠接觸到地面了。他慢慢地向著前面前進,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前面確實有群野豬。大概是有六七隻,一隻最大的,正在山石上不停地摩擦著自己的身體。旁邊還有幾隻,或是在地上找食吃,或是跑來跑去。

既然卜冠遂是說只殺一隻,那就挑只不大不小的。小的當然不能要,關鍵是沒有多少肉。大的也最好別動,免得殺了家中的頂樑柱。何田看準了一隻,慢慢地爬了過去。雖然不知道野豬的嗅覺如何,何田還是繞到了上風的位置,然後再接近。

過了一會兒,何田抓著一隻野豬的後腿,回到了卜冠遂的身邊。卜冠遂轉身就走,何田也只得提起野豬,跟在了後面。

「在很久以前,人類無法對抗野獸。直到人類變得越來越強大,反過來可以肆意獵殺野獸。」卜冠遂突然用一種低沉的語調說著,「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人類又開始約束自己,以免將所有的野獸殺得乾乾淨淨。不過這樣的約束又產生了一些很微妙的後果,一是約束力幾乎無效。據我所知,在很多地方,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吃到受保護的動物。更奇妙的是,那些人幾乎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而在這裡,則是另外一種情況。因為對於動物的保護法令執行得很好,所以野豬大量增加,甚至開始進入人類村莊的範圍。在關於本地的資料裡面,我得知以前生過野豬襲擊人致死的事件。而當地居民無權獵殺野豬,只得提出申請。最後的結果是派了人過來獵殺野豬,但是在那以後,這樣的事情又生了兩起。」

卜冠遂突然停了下來,對著何田說道:「必須要承認,保護野生動物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在生了一些變化的時候,那麼就應該進行相應的修改,你覺得呢?」

何田連連點頭,但是心中卻在猜測著卜冠遂的意思。卜冠遂這話聽起來是對於大萌帝國的政策有些不滿,但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畢竟對於卜冠遂來說,大萌帝國的法律是怎麼樣的,根本就無所謂。那些法律管不著他,他也不會對此感興趣的。如果說是要煽動何田對大萌帝國不滿,那也太兒戲了。相信以帝國的手段,可以很容易就找到更黑暗的東西,然後展現在何田的面前。

並且平心而論,這種事情在程序上也沒有錯。不過其中肯定涉及到了瀆職、不作為之類的問題,而這些東西雖然讓人厭惡,但是官僚主義到處都有,也不容易煽動起人們的刻骨仇恨。

仔細琢磨卜冠遂的意思,似乎是想說,什麼東西本來是好的。但是在後來情況生了變化,那就沒那麼好了。或者說,雖然還是好的,但是有更適合的。

何田感覺這才是卜冠遂要傳達給自己的意思,不過他到底想要說什麼?難道是涉及到了帝國內部的權力鬥爭?何田一驚,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並且再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的話,應該是卜冠遂自己或者是他們一伙人,對於某個帝國的機構,或者是政策不滿。他們希望能夠將其取消,至少也是做出些改變。而因為某種原因,自己這些地球上的弱小力量,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這就讓何田更是一頭霧水了,按照卜冠遂所描述的,那樣龐大的一個帝國,是何等強大。就算是整個地球的力量加在一起,也無法影響到什麼。那還用得著卜冠遂用這樣隱晦的方式來做出暗示?要是按照這個度,他又能夠影響到多少人?

難道是卜冠遂覺得自己前途無量,將來是要作為地球總督的人,甚至還有更廣闊的未來,所以把話先說在前頭?何田雖然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主角,但是也沒有自大到這種程度。

真是越想越迷茫,何田只得暫時把這事情放下了。既然卜冠遂用這樣的方式來說話,自己也不需要多說什麼。反正何田當時也是連連稱是的,卜冠遂不至於認為自己是有什麼抗拒之心。今後自然有更多的機會,得到更多的提示。

此時卜冠遂已經夾著何田回到了基地,站在那個小屋門口,卜冠遂說道:「你把野豬交給外面的人,廚房在那邊。然後你可以自由活動,午飯後再到這裡等著。」

說著,卜冠遂就轉身要走,何田急忙說道:「等等,我還有一個請求?」卜冠遂有些詫異地問道:「請求?說說看。」

「剛才在獵殺野豬的時候,您可以很遠就現目標,但是我卻必須更接近一些。」何田一臉仰慕地說著,「當然您曾經說過,那是因為接受了改造的,我不敢奢望有那樣的幸運,但是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小玩意。」

說著,何田就讓自己身體上的鏡片移動到眼前來,轉眼間,就形成了一個望遠鏡。何田繼續說道:「這是我自己弄的,只是可以看到遠一些的地方。當然以前用起來還是不錯的,不過現在我感覺非常麻煩,不知道基地裡面是否有合適的東西來代替它。」

這話不但是為了伸手要好處,更重要的是,何田的話中,故意顯示出了剛才卜冠遂說的那種類似的意思。同樣的話,可以有幾種說法。而何田故意扯什麼以前不錯,現在代替之類的,就是想要隱晦地表示自己也贊同卜冠遂的觀點。

卜冠遂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我去問問。」然後他轉身就走了。何田估計著,雖然卜冠遂不一定是很滿意,但至少也不是很不滿意。當時就放下心來了,自己這次主要是要緊跟領導腳步,要東西倒不是重點。

何田一手拿著鏈鋸劍,另一隻手提著野豬,慢慢地往前面走。路上還看到了一些梅花鹿從遠處跑過,其中有些不怎麼怕人的,獃獃地站立在那裡看著何田。看起來它們倒是無憂無慮,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這個地方也足夠大,比關在棚子里好多了。

仔細想來,自己也不正是如此嗎?雖然現在看起來,帝國沒有對自己露出多麼猙獰的一面。不過何田可以肯定,要是自己想著逃跑,或者是告密之類的,那結果一定很慘。

沒有過多久,何田就到了前面的那堵圍牆。幸好這是鐵柵欄門,在裡面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何田站在門內,就可以把外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院子里沒有人,只有谷辰的那輛麵包車停著的。何田放心地跳了過去,剛一落地,就看見有人從旁邊的一個房間里推門而出。那人廋精精的,還留著兩撇八字鬍。可惜的是,這鬍子不見瀟洒,卻讓他添加了幾分猥瑣。

那人看見何田也不驚訝,而是滿臉笑容地說道:「這就是你打的?要是沒事的話,來來來,幫我收拾。」

這裡肯定有一套相當有效的通訊系統,對此何田已經不覺得吃驚了。當時他點了點頭,就跟著那人到了廚房。

可以想象到的是,雖然地下基地里能源充足。但是在上面,卻不得不老老實實地生火燒水。殺豬是技術活,所以何田的任務就是燒火。當然燒柴火也沒有那麼容易,何田差掉把火弄熄了,最後才能保持著灶膛裡面的火焰一直燃燒著。

何田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用火鉗夾起了一束稻草,塞進了灶膛里。他看著那八字鬍麻利地放血,心中也有點吃驚。本來何田還以為這個基地裡面,負責掩護的只是帝國控制的一些普通人。

但是這人一隻手就把野豬提了起來,還顯得頗有餘力的樣子。也就是說,這應該也是個擁有機械之靈的人。那麼按照谷辰的說法,這個人說不定還在下面的基地里負責什麼事情。想到這裡,何田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

突然那人臉色一變,把野豬扔到一邊,罵道:「龜兒子的,打秋風的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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