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場 別離

第五場 別離

老闆娘,再添盆飯來!」何田突然大吼一聲,完全壓過了瀋河的嘮嘮叨叨。趁著鎮住了瀋河的氣勢,何田馬上說道:「好吧,明天我就去檢查。」

「呃?你確定?」瀋河的眼睛瞪了出來,「剛才我是開玩笑,你別在意啊。不過你該不會是真的……」何田看瀋河沒有再胡攪蠻纏了,就緩緩說道:「其實就是當初她問我,今後結了婚,每個月能夠給她多少零用錢。」

瀋河期期艾艾地說道:「難道她不打算工作了?就讓你養她?」何田笑道:「應該是這樣吧,只是我顯然達不到這個要求。」

「豈有此理,能夠養一個遊手好閒婆娘的男人,要麼是夠有錢,要麼就是夠賤。我看你兩樣都不怎麼像嘛,怪不得那個女人這麼乾脆。」瀋河嘆息不已,何田卻說道:「那倒也說不定,如果那女人足夠優秀,也許男人就捨不得讓她去上班吧。」瀋河冷笑道:「如果是好女人,又怎麼忍心讓男人累得像狗一樣,自己卻連家務都不肯做,只是成天打麻將、做美容?」

何田笑了笑,拈起小蒸格中一塊墊底的芋頭,說道:「也許吧,我只是覺得既然沒有對我造成傷害,那就寬容一點嘛。若是我被那個女人騙錢騙色,說不定我就要請你幫我報仇了。」

瀋河的臉上露出微笑,點了點頭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我就是怕你有了委屈不肯說。既然現在你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確實這次你確實沒有吃什麼虧。」

何田當然知道,剛才瀋河插科打諢,就是怕自己剛剛失戀,一時想不開。雖然自己確實對於那件事不會耿耿於懷,但是瀋河這樣做,也足見真意。

兩人風捲殘雲般地一下子就吃光了六份粉蒸菜,又再叫了三份過來,現在開始細嚼慢咽了。瀋河突然悶悶地說道:「明天我就要出差了,有個案子,是上面直接抽調人,恰好選中我了。據說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連電話都不方便打。」

何田知道,瀋河不是怕吃苦的人,便猶豫著說道:「嫂子那邊……」「楊月那邊沒關係,平時也就這樣了,沒必要專門去照顧。她的生活獨立得很,自己能行的。」瀋河搖著頭說道,「我這女朋友性格就是這樣,也幸虧你們這些朋友不在意,所以來往少點也沒什麼。」

瀋河的女朋友楊月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算是一個美人。不過人們看到他們在一起,卻多是見面恭維,背後搖頭。雖然瀋河也可以算是相貌堂堂,但是在這個以身家論英雄的時代,看起來瀋河就有些配不上楊月了。

對於當初兩人是如何在一起的,大家各有各的說法,但是對於他們將來的結局,眾人卻都不大看好。無論在什麼時代,美女都是稀缺資源。能夠掌握稀缺資源的人,自然要有足夠的力量。

其實瀋河肯上進,又確實有本事,算起來將來做個警察局長什麼的,還是大有可能。可是楊月能夠等到那個時候嗎?這實在是個問題。

按照何田的眼光,似乎楊月還比不上葉蘭。不過楊月可以每天花很長時間來打扮自己,又不肯做家務,更加上媚態流露。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講,自然就更有吸引力了。

何田曾經旁敲側擊地對瀋河說過幾次,希望他能夠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些方面吸引楊月。但是瀋河似乎對楊月堅信不疑,根本就沒有任何懷疑。若是說得再露骨一點,說不定連朋友關係都要受影響了。何田只好按照帝國的常用官方說法,叫做聽其言,觀其行了。

身在局中,果然是沒有旁人看得透徹。不過何田也想著,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若是他們自己甘之如飴,旁人的眼光實在無足輕重。所以他對於此事,也就沒有再多管了。

並且楊月對於瀋河的狐朋狗友們一向態度冷淡,只是沒有口出惡語,倒也沒有讓瀋河夾在中間為難。並且楊月在一些細節上做得不錯,當然也更是讓瀋河相信楊月賢惠了。所以瀋河的朋友們和楊月的關係也就那樣,剛才何田本來是主動提出要去照顧楊月,看看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結果卻被瀋河斷然否決,也就正是因為如此。

何田這倒是想著戀人兩地分居,正是容易導致感情轉淡。如果是距離越遠,思念越深的,當然是久別勝新婚。但是按照何田所聽說過的事情,卻多半沒有如此樂觀。

在以往見過的幾面中,何田就感覺楊月似乎有些輕浮。她並不是貞潔如玉,只不過瀋河周圍這些朋友中,並沒有特別有錢的,所以也就顯得冷淡了。若是換了個值得下手的目標,那楊月說不定就是另一副模樣了。

只不過何田知道,若是這樣對瀋河說出來,那結果不會是大家願意看到的。何況何田想得更深一些,就是楊月若是真心對瀋河,那自己的所有推測都是荒謬的,讓它們爛在自己心裡好了。

但是如果楊月真的如自己所料,那麼她是絕無可能長久留在瀋河身邊的。這對瀋河來說,其實還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若自己所料不錯,楊月要用來享受的錢,是瀋河一輩子都掙不到的,所以也沒有辦法讓楊月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自己只需要在事以後,幫助瀋河冷靜下來,並且儘快擺脫影響就是了。何田一直認為,面臨不可抗拒的敵人,從容赴死雖然值得尊敬。但是屈身事賊,尋找報仇的機會,那更是值得敬佩的復仇之道。

作為朋友,若是輕率地指出楊月的不可信之處,結果多半會導致朋友關係出現裂痕,甚至是降低影響力,這是不智。

生這樣的事情后,一走了之,斷絕關係。認為已經翻臉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聯繫了,這是不義。

在瀋河將來可能遭遇到那樣的打擊后,覺得事不關己。全然不顧以往的朋友之情,甚至是還有「誰叫你當初不聽我的話,現在真是活該!」這樣想法的,就是不仁。

按照何田對待真正朋友的態度,這樣的事情是他盡量避免的,也正是他和瀋河關係越來越好的基礎。何田聽說過,以前瀋河最好的朋友,就是因為楊月的事情鬧翻了。雖然那人也許是真的對瀋河好,只是他的方法可能錯了。

說起了自己要長期出差,瀋河就悶悶不樂了。他當然也知道,幾個月不見女朋友的面,不會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但也只是不開心而已,卻沒有想到其他的東西。

何田便開始將話題岔開,說起了部門中的小丑,擅長拍馬屁的傢伙,愚蠢的領導者,糟糕的福利制度。這些東西總是可以引起別人共鳴的,然後兩人又一起開始罵各自的頂頭上司。

瀋河這次來,也就是說說小倩的事情,還有就是要出差的事。何田卻沒有什麼要說的,當時就閑扯一通,直到小蒸格中的米粉都被刮下來吃了,才腆著肚子付賬離去。

兩人並沒有悲悲切切地告別,也沒有拍著胸脯強調交情深厚。有些話根本就用不著說,有些事情不說也要去做。

何田住的地方,是在當地的一所大學附近,那種專門修建出來出租給學生的房間。結構非常簡單,一進門就是衛生間,然後向兩邊各有一間房。

房間並不大,但是也放得下一張床,再加張桌子,還有些空閑的地方。一般人住是沒有問題的,共用的空間是衛生間,這個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問題。住戶一般也就是窩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所以大多是兩人各租一間房。若是財大氣粗的,也許會將整個房間都租下來,另外一間可以做客廳兼廚房,也是不錯的。

何田吃飯都在外面,自然沒有必要弄個廚房。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拜訪,客廳也免了。讓何田最開心的是,租了另外一半房間的人,住在這裡的時間並不多。雖然何田還是不可能使用那間房,但是這會讓他感覺到這房子里只有他一個人住。雖然也應該算是合租,但是平時幾乎不會受到打擾。

打開房門后,何田看了看兩邊,門都是鎖著的,證明那人依舊不在。小心地轉身檢查了一遍門鎖,何田開了自己的門,再把窗戶打開以後,喧鬧的聲音馬上就沖了進來,同時還有燒烤的味道。

在這棟樓的對面,是另外的樓房,只不過剛好何田的這窗戶,是正對著兩棟樓之間的空隙,所以光線還算好的,沒有那種壓抑的感覺。

只不過這裡是背街面,兩邊的樓房下面,是許多人在擺攤,還有各種食物的味道。所以何田只是讓屋裡污濁的空氣,變成了帶著燒烤與香辣小龍蝦味道的空氣,然後就無奈地關上了窗戶。

此時何田已經洗漱了一遍,冷水讓他精神了些。窗帘被拉上,又為了以防萬一,關上這房門后,何田就坐在了床上。

那液態金屬顯得相當奇特,可以讓水通過,可以透氣。洗臉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阻隔,似乎清水就是直接擦在臉上,那種清涼的感覺和以往並無差別。

但是何田又確實能夠感覺到自己皮膚表面覆蓋了一層東西,他甚至可以讓自己的鼻子上長出角來,又或者是額頭中間多隻眼睛。遺憾的是,這些東西都只是有大概的外形而已,因為何田在美術方面實在沒有多少天分。

當然了,如果只能夠做到這些,那實在是很無聊的事情。也許何田可以憑此成為一名著名的魔術師,但是那並不是何田想要的力量。

遲疑了一陣,何田便在桌子里翻了翻,找出來了一把裁紙刀。他對著燈看了看,還好,上面沒有生鏽。那鋒刃在燈光下反射著光芒,讓人本能地想要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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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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