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久違了，松島楓

方信正想著索菲亞，心神激蕩中，夢一聽到達達的話驚訝不已。

「拍賣會？黃泉界里也有拍賣會？」方信一下錯愕，在原地愣了好一會。他心裏面不禁浮現出自己在人間界里看過的拍賣場景，當時他和雷子是偷偷溜進去的。那種人間富豪為了一件藝術品或者是古董揮金如土的場景，給他刺激很大。

「方信小朋友，恐怕你要離開了。聚會已經結束。不過我相信你現在，已經知道我們蜃林的規矩了吧？邀請你來參加這次聚會，是我特意安排的。」查克魯臉上重新浮現出了那種真摯熱情的笑容，大力拍著方信的肩膀。

「那我真是替輝煌牛頭族感謝領主大人了。」方信臉上很快就堆起了笑容。兩人少不得又是一番恭維吹捧，和臨別的珍惜之言。

就在方信向大殿東的岩壁走去時，心裏面還在嘀咕：「這老牛就這樣放自己走了？」

「喲，這不是輝煌牛頭族的代理人小兄弟么？」

方信走了沒幾步，迎面就碰到了一個胖乎乎的卡其族人。他定睛一看，不時達達還有誰？

這個辛巴老頭的侄子，作風與那古板好色，膽小怕事的辛巴老頭完全不同。他的笑容似乎是天生就鑲嵌在他肉肉的臉上一樣，給人一種親切感。

方信自然不會被達達的笑容所欺騙，他將達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肥手拿掉后，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你好，達達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oh，碰到了自然就有事情。誰不知道現在輝煌牛頭族擔任了牛頭寮的糾察工作。我打算開張的商業寮，現在還沒有招到守衛寮寨的武士。」達達臉上浮現一抹憂慮之色。

「只要你肯出大價錢，肯定能找到的，達達先生。」方信假意安慰道。

「不談這個了。」達達話鋒一轉，攬住方信的手：「不過方信朋友，你現在可不能走。這個拍賣會，沒有你們輝煌牛頭族怎麼行呢？最近最有勢力的領主都會留下，你們也留下吧。」

頓了頓，達達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低聲道：「等下的拍賣品里，可是有你們輝煌牛頭族需要的東西。還有許多你一輩子都沒見過的神奇東西，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嘿嘿」最後的一聲笑容，兔兒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那笑容也就格外的**起來。

方信一時間有些恍惚，還以為達達是南軒老頭附體了。

達達不由分說，將一張沉重的卡片塞進了方信手心裏面：「別走開，待會大殿升起來，拍賣會就正式開始！」

查克魯正忙忙碌碌的招呼著眾武士將留下的領主作為安排好，一會兒，居然將大殿布置的跟人間界的拍賣會所有幾分類似。同時他不時眼睛餘光飄向方信那邊，看到方信挑了一個角落的偏僻位置坐了下來。老牛不由冷笑一聲。

讓達達去找方信，是查克魯的主意。這個牛頭怪一向貌似粗人，其實心思細膩無比。他接觸過方信后就知道這小子對自己已經有了警惕，所以才安排達達挽留下方信。而自己出面挽留方信，這小子指不定又會在那裡琢磨起來了。

隨著隆隆的輪盤絞動聲，大殿中心慢慢恢復了原樣。那些開曼領地的侍女和奴隸，紛紛趕進來將大殿打掃乾淨，同時噴上了不知名的香水。

不一會，大殿四壁上照明水晶一點一點黯淡下去，周圍光線逐漸減弱，那些喧囂的聲音也低了下去。

一些熟悉的領主紛紛聚集在一起猜測著，卡其族的達達搞什麼花樣。包括沉谷、如雪峰、多輪谷底等幾個領地的領主都留了下來。他們還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拍賣會」，這種事情真是第一次看到。很多人心裏面都抱了看熱鬧的心理。

光線越來越黯，最後全場陷入了一片茫茫然的黑暗中。

大殿的中央久久不見動靜，終於人群開始不安的騷動起來。一些不好的想法，在黑暗中總是格外容易被人想起。

嗖嗖，突然耀眼的火花衝天而起。隨後空中霹靂爆炸開來，響如雷鳴。火花五彩繽紛，耀眼動人，其中一個領主驚呼一聲：「飛火流星！」

在黃泉界里，飛火流星是一種傳訊的工具，它是東部岩漿山脈附近的一個天才山岩巨人工匠明的傳訊工具。這種奇怪的焰火，是用晶粉和硝加上其他材料磨成的。能夠在空中一小時不滅。昂貴的價格，讓一些領主從來都是用來與盟友緊急傳訊或者是求救。

「oh，這不是飛火流星。這是焰火，我們拍賣會的美麗精靈。」燦爛的焰火照耀下，肥胖的達達邁著可笑的八字步，走上了大殿中央。

大殿中央的位置，放著一張鋪著紅色天鵝絨毯的長桌，桌上放著十幾個托盤，每一個托盤上都放著個錦墊，錦墊的正中央盛著拍賣的物品。

達達手裡拿起托盤旁邊的一塊小小的手柄圓圓的鏡子，對著一件東西東看看西瞧瞧，一副行家的樣子。

方信在台下啞然失笑。就在眾領主跟土包子一樣為了達達手上的東西是什麼而議論紛紛的時候，方信已經看清楚了達達受傷的東西，那是一塊放大鏡。而達達觀察的東西，正是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一想起蘋果，已經好長時間沒吃過人間界東西的方信，不由咽了口唾沫。

同時方信心臟開始不由自主的瘋狂跳動起來。沒錯，果然沒錯，法科月讓自己注意的事情，終於生了。

人間界……這些東西都是來自於人間界。這麼說來，達達的某位朋友，或者達達本人就進入過人間界？

那老牛呢？方信不由好奇起查克魯的動向。

焰火終於熄滅了，四周重新陷入了黑暗中。方信凝神向四處望去。茫茫然的黑暗，並不能阻攔方信的視線。由於他修行暗黑之力時長時間呆在黑暗中的緣故，他能夠看清楚黑暗中五百米內的東西。

大殿的中央地帶，已經用厚實的帷幕攔住了眾人的視野。開曼領地的武士、諦聽武士等，都聚集在那裡，保護著桌子上的東西。同時，還有幾口黑沉沉的箱子放置在達達的附近。

方信看到一個黑衣服的老者，就站在查克魯身邊。查克魯神態恭謹，在老者耳邊不斷說著什麼。兩人鬥士在中央最邊緣地帶，靠近那幾口黑實的箱子。如果不仔細看，確實是觀察不到他們兩個。

方信眼睛在四周逡巡，正打算偷偷溜出去，因為他心裏面有一種強烈的不詳的預感。而且這次拍賣的東西，看來全是人間界的東西，自己實在沒有繼續待在這裡。他想要得到的信息，已經完全得到了。

方信可以確定兩點。一，牛頭人查克魯想拉自己下水，因為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人間界，在黃泉界中絕對是一個忌諱的詞語，雖然人類對於黃泉界的妖魔來說，是美味的生菜，但是只要與人間界搭上了關係，那麼黃泉獵人就是懸挂在他們腦袋上的一把斧頭，隨時都有可能砍下來。二，自己一定要殺查克魯。如果整合從東方和法科月、紫魁等得來的關於黃泉獵人的信息，那麼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自己在明知道查克魯與進入人間界的妖魔有關的情況下而沒殺掉他，那麼自己肯定會被同伴劃到不合格的行列，被抹殺掉！

突然間方信感到一陣莫名心悸，他立刻停下來四處打量了一下，卻並沒現什麼能夠引起注意的東西。

正當方信想要繼續找盥洗室更換衣服，他的心又莫名其妙的一陣狂跳這一次的感覺，比剛才要清晰了很多，方信捕捉著那絲感覺，更加仔細的尋找起來。越來越變得清晰起來的心靈震悸，彷彿在替他指引著方向，方信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剛才看到的那幾口箱子望去。

那是幾口雕花的古樸木箱，大概能夠容納兩個人的容積的樣子。方信凝望著箱子的時候，那心悸的感覺一**的越來越強烈。

直覺告訴他，箱子中有人正窺視著他。是的，就是窺視，這種感覺，跟他剛才幾個小時前在法科月的雌宮裡，那種被人窺視的怪異感覺一模一樣！

箱子里到底是什麼東西？

方信分神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右手臂上，那已經深深烙印在骨骼里的靈骨牌開始起了反應。

蓮花圖案慢慢浮現出了手腕之上，而那圖案中，原本黯淡模糊的字跡，此刻逐漸清晰起來。

大殿中央正上方，一塊水晶燈亮了。光線通過管制燈罩，筆直的打在大殿中央放置東西的桌子上。

眾領主和武士們伸長了脖子，不斷出驚呼之聲。每一波聲浪過後，就響起嘖嘖的讚歎聲音。

達達先後展示了人間界中的蘋果、鑽石、手電筒等小物件。特別是那手電筒，當達達打開電源的時候，強光向戲謔的照向一個領主，嚇唬得他一下從位置上跳了起來，快無比的閃躲開。當現那光芒無害的時候，眾武士轟然大笑。那領主羞愧欲死。

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達達才開始用木槌重重敲擊了下桌面，平息了大殿里的喧嘩。開始按照人間界的樣子，為每一件物品報出了起始價格。隨後，那些從沒見過人間界事物的領主，開始瘋狂的互相抬價起來。甚至有時候為了某件東西，差一點大打出手。

這個過程中，方信至始至終都在悄悄的挪移著位置，向那幾口箱子靠近。他越不想被人現，就越有人叮住了他。

一束強光強烈的打在方信臉上。

「方信朋友，怎麼半天沒看到你參加拍賣？難道是我達達的這些東西，你一件都瞧不上么？」達達拿著手電筒，笑嘻嘻的向方信走過來，一搖三擺的，整個一暴戶形象。

「不是瞧不上。我只是很好奇，你那幾口箱子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弄得神神秘秘的，半天也不見你打開讓大家開開眼界。」

既然被注意到了，方信乾脆做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大大方方的向那幾口箱子走去。

兩個牛頭人武士，氣勢軒昂，大搖大擺攔在方信去路上。

「輝煌牛頭族的人，果然好眼光。」剛才一直在查克魯旁邊的黑衣老者，慢騰騰向方信走過來：「你看到的東西，正是這次拍賣會上最好的東西。」老者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嘶啞，但就是這嘶啞的聲音里，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清晰無比的在大殿眾人心裏面同時響起。

大殿一時間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那黑衣老者。

剛才那老者露的一手，正是精神繫念能力中的「心靈之鎖鏈」，可以讓所有人同時感覺到一件事情。

水晶聚光燈耀眼的打在老者身上，老者揚起手，拍了拍手，隨後就有黑衣人武士恭謹的走上前，匍匐在他腳下，搗鼓了一會兒后，咔嚓一聲，箱子外的鎖開了。

嗡嗡聲中，水晶聚光燈已經將箱子籠罩。箱子底下的地板開始慢慢托著箱子上升。原來箱子底下，竟然有機關升降梯。

「我的家有個馬桶，馬桶里有個窟窿，只需要一個按鈕，它將沖走你所有煩憂……」

多麼熟悉的音樂，方信一時間心潮起伏。不禁想起在人間界天橋下，那個多才多藝的流氓乞丐劉定。這《馬桶之歌》就是乞丐劉教給紅毛方信和雷子的。當時方信第一次有了偶像崇拜。他是直到後來才知道，乞丐劉也是從一個叫牛德華的大紅歌星那裡剽竊來的。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這歌陪伴他和雷子渡過了許多艱難歲月。

一隻綠嘴鸚哥，站在箱子中的一根木杆上，活靈活現的唱起了歌。

這時候，另外一口箱子也隨著地板的上升，啪嗒一聲后開了。砰砰的架子鼓聲一聲聲的彷彿敲擊在方信心臟上。一群小白老鼠的面前，擺著拇指大的架子鼓等打擊樂器，它們腳下是一排滑輪，每一個滑輪都安裝了一根小小的木棒，老鼠每踩踏一下滑輪，木棒就在打擊樂器上敲出一個音節來。

方信眼睛濕潤了。多年前他就想看一場馬戲，但是這個心愿在人間界里遲遲不能實現，沒想到居然在黃泉界里實現了。

等到第三口箱子升起的時候，所有人屏氣凝神，好奇又興奮的盯著那黑沉沉的雕花木箱。不知道這口箱子，到底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突然，大殿上的聚光燈一下熄滅了。黑暗中，有人開始騷動起來，叫罵之聲甚囂塵上。而當那地板嗡嗡升起的聲音響起時，一切響動都消息了，所有人都在期盼著那聲美妙的「啪嗒」鎖開的聲音。

地板停止爬升的時候，砰，焰火從大殿的天空上耀眼的綻放。那五彩的光芒中，一個人影從箱子裡面伸了伸懶腰，慵懶的低吟一聲。

聲音勾魂奪魄。眾人只覺得心裏面最火熱的那股**被勾了出來，不少武士褲襠裡面帳篷高聳。

「有翼人美女！」

「不，是白夜族少女！」

「是黑死族美女呀……」

「你們都沒張眼睛，明明就是山越族小美人。」

……

大殿里一時間議論紛紛，不少武士爭論得面紅耳赤。

「大家安靜。你們難道不想知道，這位美麗的少女是誰嗎？」老者的聲音里有一種奇異的蠱惑力，就連方信都心神為之一盪，不禁問了出聲。

數千人同時整齊的一句：「是誰？」

「美麗的松島楓小姐，為什麼你不做一下自我介紹呢？」達達笑吟吟的接過了話，向那箱子里爬出的少女遠遠問道。

「松島楓？」，聽到這個名字，方信心裏面不禁熱淚盈眶了。他第一次現，原來黃泉界里，也有生活，也有陽光啊！

提起松島楓，方信在人間界算是有一段頗為美好的記憶。當年他有一段時間幫別人看守錄像廳，當然，錄像廳厘米不可能天天播放的都是《魔戒》那種西方大片。其中，應一些中年怪叔叔的要求，就播放了一些從某個島國引進的18禁片片。

方信人生上的性教育，就是從這些片片學習到的。松島楓是他和雷子最愛的女演員。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少女身上，所有的口水都為那個少女在開始嘩啦啦歡快流淌。

夢幻般的雙眸，深邃而動人。好像它的焦點總沒有落在眼前的人或物上，而是落在更遠一點的什麼地方，給人一種若有所思的、迷離的感覺。長長的睫毛覆蓋著漆黑的眼睛……

少女的美麗，已經讓大殿里的眾人窒息。

那少女向方信瞧了過來，眼波一盪，方信突然心臟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巨大的幸福后，心裡又湧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個眼神，從進入法科月的雌宮裡，這雙眼睛已經幾次窺伺自己！

那個眼波，在別人眼裡似乎少女對方信格外青睞。只有方信本人清楚，他當時聽到了一聲清楚無比的咯咯笑聲。

方信感覺到一股陌生而熟悉的力量，和自己身上的湮滅之力生了一股奇異的共鳴。右手開始有強烈的炙熱感，方信清楚，自己身上沉寂已久的靈骨牌，開始有了異動！

「各位黃泉界的朋友們，你們好。我是來自人間界的松島楓！」美少女頗有禮貌的盈盈拜倒。

頓時，眾人一下嘩然。

「人間界？！」彷彿是一聲雷霆在人群里炸響。這麼美麗的少女竟然是從人間界里來的。

人間界，多麼遙遠的回憶。在黃泉界的傳說中，萬年之前，人間界和黃泉界彼此間是有傳送陣可以互相通過的。但是由於後來黃泉界中的妖魔，無意中現人肉鮮美無比，引了對人間界人類的侵蝕。這才引得靈界的原神大怒，用封印將彼此間的通道封印了起來。

從此，人肉的美味傳說，只能在黃泉界妖魔間口口流傳。

群魔大亂，眾口云云的時候，台上的美少女盈盈站了起來，隨後，做了一件除了方信以為，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那少女身上的裙子被她姿勢優美的褪了下來，白如凝脂般的肌膚和誘人的**，讓許多武士下身的槍桿齊刷刷向少女抬頭致敬。

「你們丟棄了戰士的尊嚴嗎？」一聲沉悶的怒吼，從氣得渾身顫抖的八卦族領主的嘴裡出。許多支起帳篷的武士，紛紛捂住了下身。其實八卦族領主心裡這時才最鬱悶，他在剛才才現，自己那個東西居然……不舉了！

沉寂了片刻后，豬面人領主瘋狂的大叫：「我要她，我要那個人間界的少女。我出三千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