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盤問

第十八章 盤問

南家宅府中心,議事大廳。

給人肅穆氣氛的大廳之上,擺放著兩列檀木大椅,上邊坐著數人,神色間有著上位者特有的淡然和威嚴。

端坐正中央座上的,正是這個大家族的最高掌權者,族長南龍牙!

「你是說,是我那個不成器的二子,把你們兩個收拾成這副慘淡模樣嗎。」

跪在南龍牙面前的,正是霍嵐、羅雄、厲元戈三位分家子弟,其中羅雄和厲元戈兩人都是臉色蒼白,身纏繃帶。看上去就知道受了不輕的傷勢。

背部彷彿受到眼前諸位長輩目光的壓迫,三人都把頭緊緊地貼在冰冷的地面上,渾身因為緊張冒出冷汗,還微微地顫抖著。

「不必緊張,抬起頭來說話。」

族長的命令,三位分家弟子當然不敢不聽,連忙抬起了頭來。但當看到那雙彷彿可以洞悉人心的目光時,又忍不住垂下了實現,不敢直視。

南龍牙冷漠威嚴地吩咐道:「把事情的經過,詳細一一道來。」

還沒等他們開口,旁邊一位白鬍子老頭卻已經怒聲道:「還有什麼好說的,事情就是你那個兒子仗勢欺人。你們看看我家孫子的傷勢,胸口斷了三根肋骨,渾身經脈都受了重創,日後就算痊癒了,修為也勢必受損!你看看那小子下手有多狠啊,真是豈有此理!」

那白鬍子老頭正是八脈家中的羅家長老,得知自己的孫子羅雄竟然在練武場被打得重傷垂危,這位在家族中位高權重的長老可以說是震怒異常,立即便親自上門向族長興師問罪。

坐在另一邊的厲家長老,也就是厲元戈的父親厲元亮,陰沉地道:「宗家弟子,也未免太飛揚跋扈了。」

霍嵐的父親,霍家座霍承也斜睨了南龍牙一眼,道:「這次事件,宗家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

面對三位八脈家腦的聯合質問,南龍牙卻閉目不語,沒有回答的意思。並不是無言以對,只是單純因為冷漠的性情不願多言爭執而已。

「得了吧,你們三個。不要老是有什麼事情都往宗家、八脈的關係上扯,不過就是幾個小孩子打架的小事而已。」

出言的是坐在南龍牙身邊的長河,在這個氣氛嚴肅的議事廳上,他神態輕鬆悠閑地說道:「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經過呢,不要這麼快就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子來。」

羅家長老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長河將衛是要袒護宗家嗎?」

另一位在場的將衛蒲銅,古板嚴肅地說道:「我們這些已經沒有了姓氏的將衛,從來不會幹涉宗家和八脈家的糾紛。今日身在此處,只是因為我們偶爾制止了這些孩子的鬥爭而已。」

「長河師兄適才所言甚對,我們應該仔細盤問,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定論誰是誰非。不過那邊兩個孩子都有傷在身,還是先讓他們坐下來再說吧。」

在南家,將衛的身份地位僅次於族長。蒲銅這番出言,在南龍牙沒有反對的情況下,即使是那幾位各脈腦也無法直接對抗,於是盤問便在蒲銅的安排下繼續進行。

待三名分家弟子都就座后,蒲銅威嚴道:「你們就遵照族長之令,把適才在練武場生的一切如實道出吧。」

聽到蒲銅的吩咐,三名分家弟子互相望了幾眼,馬上爭先恐後地陳述事情的經過。當然——他們其中兩位也不可能直說事情就是自己在比試中輸掉了,然後被人反過來毆打成重傷。

在羅雄的陳述中,他對南飛揚的惡意挑釁變成了一次友好的交流切磋。羅雄本來是抱著善意打算指導一下師弟的武藝修鍊,誰知道那南飛揚卻在切磋中狂性大,不顧一切出狠手襲擊。而由於顧忌會傷及宗家少爺,羅雄卻不敢放手自衛,結果都被出手狠辣無情的南飛揚打成重傷。

而厲元戈和霍嵐,則都是敘說自己當時其實為了解救身陷危機的師兄師弟,才會奮不顧身地和兇狠的南飛揚對抗……厲元戈就是因為多次飛身撲救羅雄師弟之類的驚險場面,讓自己也身受重創。

剛開始說時,三人還多少有點擔心,害怕被長輩們看出自己不實的謊言。但見諸位長輩一直都沒有出聲,才漸漸放下心來,大話也越說越流利了,說得那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在他們的陳述中,南飛揚簡直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弟子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陳述完畢,三人還齊齊正氣昂然地添上一句,如果雲浩在場,恐怕也會為他們的厚顏無恥也感嘆佩服。

剛剛聽完事件的陳述經過,霍承已經冷聲道:「怎麼樣,任誰聽了都能搞明白,這次的事全都是你兒子的錯!」

久久沒有言語的南龍牙,這才開口道:「我只有一個疑惑……犬兒究竟是憑什麼本事,才能打傷他們兩個。」

「我那個二兒子,是天生魔感絕緣體質,至今一直無法修鍊魔武技。武者段數也一直停留在三段層次,試問這樣的他,究竟是怎麼做到你們說的事情。」

這個問題倒是讓三名分家弟子一時回答不上,因為他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今天遭遇的事實——那個南飛揚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了。

躊躇了片刻,霍嵐才遲疑地回答道:「族長您是不知道,當時二少爺兇悍地狠,我們又怕出重手傷及到他,羅師弟和厲師兄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二少爺打傷的。」

但這個似乎還算說得通的理由,卻沒有把南龍牙糊弄過去,他冷冷道:「一派胡言。」

霍嵐的父親霍承倏然站起,氣急道:「龍牙師兄難道是認為嵐兒說謊嗎!如果不是他們三個手下留情,就憑你那個廢物兒子——」

「注意你的言辭,霍師兄!」蒲銅暴聲喝出,一下子壓制了霍承的氣勢,他緩緩道:「你這是對族長的態度嗎,霍家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霍承惡狠狠地瞪著蒲銅,片刻后還是哼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

無視現場緊張的氣氛,長河單手拎起身旁的茶壺,直接就著壺嘴喝了口茶水后,向南龍牙說道:「龍牙老哥,你多久沒有檢驗過你那個孩子的武藝修行了?」

南龍牙淡淡答道:「從來沒有過。」

這個意料之外的回答讓長河稍稍被茶水咽了一下,咳嗽了兩聲后,瞪大眼睛望著南龍牙說道:「你這父親也太不稱職了吧。」

「這種沒有天資的兒子,不值得讓我浪費時間。」

「……冷血男啊。」

旁邊的蒲銅大驚小怪地喝道:「長河師兄,注意你的言辭!」

長河不理他,徑自向南龍牙說道:「你要怎麼教兒子我是沒資格指手畫腳啦,不過你說那小傢伙沒有天資,我卻不同意……來看看這個。」

舉起雙手攤開手掌,長河向南龍牙展示他雙手的掌心。

「我承認那時候確實大意了,但我也實在沒有想到,我竟然會被一個御魔真氣修為頂多只到第三層的魔武者傷到。」

那是一雙屬於絕世武者的,曾經擊敗、擊殺無數強敵的手掌。但此刻長河左邊掌心卻被留下一道筆直的淡淡血痕,而右邊的則是一小片灼傷的紅斑。

「這個年紀,已經身懷兩種魔武技,更能做到風勁凝實成質,火勁內蘊爆……這種天資,即使是過去被稱為天才的你我,也不曾擁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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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魔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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