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六、會見總主教

卅六、會見總主教

特亞凱的總主教是個滿臉白鬍、表面上很親切溫和的人,我想他的頭應該也是全白,雖然他戴了奇怪的大帽子(也許是主教冠?)全部遮住而看不到迎亥侯瑞**師的造訪,您義子身上生的罕事,本座早有耳聞,康百欣內診所的院長是我多年好友。」

「大主教您好,我們繞道去辦了點事,似乎離本來約的時間有點遲了。」乾爹拱手說道。

其實只是幫我買些體面的飾品、衣服而已。「不會不會,那麼本座就馬上來為這位公子診視一番,小公子,請你坐在這兒。」「需要把上衣脫掉嗎?」「不用。」

我依言端坐,那位總主教的眼睛便望着我漸漸放出光來。我知道這種說法容易引起誤會,在此強調是真的了亮光。不過片刻,又重新暗了下去。

「真是神奇的醫術,裂魄毒絲的毒素幾乎都凈化乾淨了,只剩下一些對健康沒有大礙的極小部分。」總主教疑惑地說︰「可是,雖然也是對健康沒有大愛的小部分,卻顯示你最近中了一些其他種類的毒素,這是為什麼呢?」

「九指狐大夫說這叫以毒攻毒。」

總主教聽到我的回答后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隨即又無奈的苦笑,顯然是對這種「民俗療法」不信任,但卻不得不承認原本天教的凈化神術對我已經失效、只能借重旁門左道。

「無論如何,貴公子的康復可喜可賀;但是他身上的法器透露著一股詭異氣息,還是儘早除去為是。」總主教轉向我乾爹說道。

乾爹鬆了口氣,笑着回答︰「真不好意思,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浪費您的時間,以後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師言重了。」「除了這件事之外,我這乾兒子好像有什麼事情想見您一面。」

總主教轉向我這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解釋道︰「是這樣的,九指狐大夫有一樣遺物,是一個紀錄大量書籍知識用的法器。裏邊除了他經手診療過的病例資料、和大量注、疏的醫學書籍之外,其他可能有一些天教樞機的大人們會感興趣的東西。」

對方露出不豫之色道︰「異端九指狐有東西托你交給我們?」

「不是這樣的。」我平靜地說︰「大夫只希望他的行醫經驗能夠流傳下去,讓後人不至於崇蹈覆轍,是我私自判斷貴教的樞機當中應該會對其中的一部份訊息感興趣。」

「我們沒有任何興趣,你拿回去吧。」「請總主教猊下別這麼說。如果我說這東西裏邊包含了對天教有利的資訊,您可能會懷疑我這個小毛頭的判斷力,但不管怎樣,如果有一天,這東西成了異教徒攻擊天教的理論依據,知己知彼,才好持續作戰。」

總主教又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既然你這麼堅持,就把東西留下吧。」

然我不清楚要用什麼方法,不過我希望繼續保有這個遺產的原件,貴教如果想得到裏邊的資訊,只能用複製的方式,而且我希望能得到總主教猊下的保證,不會趁複製的過程中對原件做任何手腳。」總主教聽了,臉色更不高興。

乾爹不解地插嘴道︰「你早跟我說,我複製一份給他們送來就是了?何必替總主教先生添這種麻煩。」心裏想的卻是︰「他保證什麼?他們天教如果講信用,明天要降大雪了。」

「是這樣的乾爹,九指狐大夫是我的救命恩人,雖然只是複製份,我也不忍心見到他的遺物被人扔在雜物堆里吃灰。雖然我熱心勸說總主教猊下收下,但如果猊下真的不感興趣,這也不能強求。」我轉向總主教覆述了一次我的條件︰「晚輩只能把九指狐大夫的學醫、行醫的遺產的知識紀錄,暫時交給您做複製之用,而且要請您保證盡量避免在複製中損及原件,總主教猊下是何等人物,您的保證晚輩是絕對放心的。」

他捻了捻鬍鬚,看樣子要拒絕了;我心中暗嘆一聲,對體內的命運之矛默想着︰「你能幫點忙嗎?」它聞言馬上低鳴輕顫。

總主教也馬上就有了反應,雙眼放着精光(這次不是真的光)緊盯着我,強作鎮定地說︰「你這是……?」「晚輩現在講的這句話總主教猊下可能不愛聽︰九指狐大夫對您來說只是個異端,但在他們異教徒的信仰中,大夫是得勝歸主稱義的。」

「是嗎,那果然是命運之矛。」總主教點點頭道︰剛剛說的條件本座都答應,本座還可以保證會找對醫學有興趣的信徒幫忙整理傳抄其中的醫學知識。」

我恭敬地雙手遞上了大夫的遺物,並問道︰「請問複製這個法器中的知識大約需要多久時間?」「兩天…天之內,本座就會遣人原封不動地把東西送還府上。」

乾爹領着我默默地走出教堂範圍外,在附近的林蔭大路上漫無目的地走着,面色陰沉。我提心弔膽地問︰「乾爹,你是不是在怪我碰上這麼多事都沒有先找你商量?」

「你不嫌累要嘮嘮叨叨跟我說,我還懶得聽。」他冷淡地回答︰「我只是覺得,那五件古怪的法器也罷,現在又加上命運之矛,這樣太重了!對你這毛頭小子來說負擔太重了!」

我感動地說︰「原來乾爹是在擔心我!不過,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是因為天將降大任於本人也!乾爹現在應該相信我以後會成大器,不後悔勉強收了個便宜乾兒子吧!」

「我從不後悔自己做過的正確或錯誤決定,我越活越久,若決定過的大小事都要檢討,我每天都沒時間做別的了。」乾爹反問︰「只是你這點年紀,有開創事業的野心是正常的,也很可能會希望自己擁有與眾不同的天賦或身世。但你真的認為那樣是幸福的嗎?」

我無言以對。「乾爹其實是希望你能過着平凡的幸福日子……」

對哦,乾爹既然是出類拔萃的法師,小時候一定因為自己的優異天賦吃了不少苦頭。不過我想乾爹的意思不是說我以後槍法和魔法別練了,每天好吃懶做就好,只是感嘆一下而已。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我就先刺槍五十下,然後「冥想」,然後吃早飯,吃完早飯再冥想,才再刺槍五十下。反正就是除了吃飯前後連續冥想之外,大多時間就是刺槍和冥想交互,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把法器上的法力吸在體內流動和一般法師的冥想差距有多遠。不過說是刺槍,只有前一二十下有把大杆子用力往前送的感覺,後邊手很快就酸了,能維持正確的姿勢做機械式的來回動作,都不容易,而且一天要十趟,越到後面累得越快,練得很沒成就感。

倒是練魔法輕鬆又有趣。現在如果我把湧出的法力運個一兩周就送回丹田,很快就會用光了,所以要儘可能集中精神維持它法程式的狀態,多走幾趟。但這樣也有其極限。今天我突然有種新的想法︰雖然它總會自然散逸成元素,難道我不能自己把它編織成法程式嗎?我查了下乾爹圖書室里的魔法書,基本上從一環的法術中就開始有類似「念動力」的零級法術在體力增強方面的運用,可是運用方式的巧妙變化那就五花八門了,我估計由我身上的法器所放出的法程式至少有兩環的複雜度,甚至三環。我看了一大堆理論書,看得頭昏腦脹,決定放棄把那些散亂的元素照「原樣」編織起來的想法,反正我只是要它們能繼續穩定在體內運行而已,織成別的法程式又不是不行,只要我編得出來就好。

雖然那些散失的元素屬於多種不同系別,但我先把最主要的那種編織起來就好,於是我讀著魔法書研究哪個法術比較適合這樣做。照理來說,施法後作用時間越久的法術,它的法程式也可以保持越有的時間不散逸,所以我先從長效性的同系法術開始查閱︰「這幾個法術是效果能持續半個時辰以上的──增強感官功能?持續對多個目標送出方位信號?強化半規管耐性防止頭暈或暈車?這些有什麼用……增長手指、腳指或舌頭個在某個時候倒是很有用,可是把這種法程式放體內運行會感到有點毛……萬一不該變長的東西不幸增長怎辦?」

我煩惱了一會兒,只有增強視覺的那個看起來差強人意,但時效又比其他的稍短,還不到一刻鐘。我的目的並不是把法術施放出來呀!我只希望那個法程式長久穩定留在我體內,沒有別的辦法?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

這牽涉到法程式編織的基本原則問題。魔法的大前提是心想事成,如果不是因着一個強烈的願望,把元素吸取並且留存在體內做什麼?燃燒自己?願望啊,要說到強烈的願望,我絕對不會比別人少,那麼就挑個合適的來試試。

「我想要獲得幸福……」我專心冥想着素竟然有反應?不過距離把這個願望編織成法程式,所需的元素好像遠遠不夠。我試了幾次不得其解,只好去向乾爹求教。

「不要亂編造魔法!」他用力敲了我一記,罵道:「我還在想你看一堆難書會不會出什麼狀況,你就馬上給我出狀況。你以為幸福是什麼?」

「不知,請問幸福是什麼?」我反問道。

「幸福就是你體內產生了一種讓你爽快的化學物質啦!要造出那種化學物質也不甚難,是個三環的法術,我這邊也還有收集了一點,你這麼喜歡它的話,我給你兩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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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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