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林進勇瞪著膽敢大剌剌坐在他家沙發上的男人,要不是很好奇這小子想做什麼,他早叫手下把人綁到山上再打他一頓了。

「你來我家做什麼?」他在狄沛風對面坐下,口氣不甚友善。

「我來找小雪。」狄沛風看著眼前身材粗壯的男人,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小雪的父親——

他很慶幸小雪遺傳到她父親的部分並不多。

林進勇一楞,接著反應過來就是一聲大吼,「哦,原來就是你害我的女兒哭了三天三夜!」

「對不起。」聽說了她的情況,狄沛風沉了臉。

「說對不起就沒事了?你給我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進勇大聲命令。

她們母女倆都不肯告訴他,害他好心急。

「你不知道嗎?」應該是小雪擔心她父親又來找他麻煩,才沒有說的。

再一次,他為她的貼心而微笑,但也為她的溫柔而心疼。

她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會四處宣揚,他從她身上學到了這點,他急躁的性子該改了。

「快說!」林進勇見他沉默,吼他一聲。

狄沛風白他一眼,心想這個男人他絕對是同類型的。

聽完了狄沛風的解說,林進勇有些安慰,又氣得快抓狂。「哦——你是喜歡我女兒的,可是你為什麼要趕她走?我們林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怎麼說也是我家的寶貝啊!你糟蹋了我的寶貝女兒不夠,你還來做什麼?」

他女兒去給人家當女傭已經夠委屈了,結果還給這男人強了去……

這麼嚴重的事,她們那對母女怎麼一個字都不跟他這個一家之主說?

「我知道是我不對,對不起。」狄沛風知道必須要先安撫眼前氣炸的父親才能見到女兒,就算身段再軟,也是應該的。

「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小雪不要你了?」林進勇大吼。

狄沛風的心抽了一下。「請你讓我見她一面。」小雪應該只是說氣話而已,氣消了就沒事了。

「小雪不想見你。」

「你連問都沒問。」

兩個同樣強硬的男人互瞪著,誰都不肯退讓。

「我怕她一聽見你的名字,又要哭三天。」林進勇說。

「我可以讓她不哭的,相信我。」他可以把她氣走,也能把她帶回身邊,而且他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唉——男人的話不能信啦!你當我不是男人,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林進勇白他一眼。

「相信我,沒有我,她才會真正過的痛苦。」他記得她眼裡的期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從來沒有花時間去了解。

她離開之後,他的腦子開始清醒,之前他享受著她的寵愛,卻忽略了許多事。

「哼!」林進勇仍舊看他不順眼。

「我知道為什麼我那麼喜歡吃她做的菜,她做菜的功夫不錯,但絕對比不上五星級飯店的主廚,我喜歡的是她做菜時的愛心,那種滋味是只有相愛的人才嘗得出來。」他想著小雪為他張羅三餐的溫柔笑容,他也跟著笑了。

噫,真肉麻,林進勇撇撇嘴角。

「我真的要以為你愛我家小雪了。」差一點就被騙了。

「我的確愛她。」狄沛風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他知道無論她想盡辦法接近他是為了什麼,她都不曾要傷害他……她的辛苦的確有代價,他的心被她收買了。

是嗎?林進勇雙眼一亮。「那你不能告我。」

「那是兩回事。」狄沛風賞他一記白眼,真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你看看你,人家說愛屋及烏,你根本沒有做到!」林進勇借題發揮。

「……」狄沛風忍著氣不說話,他不想挑起戰端。

「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在想:小雪怎麼會有這樣的爸爸?對不對?」林進勇瞪他。

「是你自己這麼說的,我沒說。」狄沛風窩進沙發里,安適地看著小雪的老爸吹鬍子瞪眼。

「可是你心裡這麼想的!」

「無理取鬧。」狄沛風站起來。「我要見她。」

「要見我女兒可以,先打敗我再說。」林進勇視他的動作為挑釁。

「我不能打小雪的爸爸,她會恨我。」這老頭子真「盧」耶!

「哦——不能打我,可是能告我?」

快忍不住了……

「真的要我動手?」狄沛風的火氣也被挑起。

「來啊!」

老頭子招招手,立即就被一記右勾拳打得偏了頭。

「哇!你這小子真的打我?我跟小雪講!」這小子的拳挺重的。

「去講啊,我巴不得你去說。」

接著兩個男人在富麗堂皇的客廳打起架來,狀況之激烈,幾乎徹底毀了所有昂貴的傢具……

「老大、老大!」林進勇的左右手阿漢滿頭大汗沖了進來。

「幹嘛?」兩個男人暫停蠻斗。

「嫂子和大小姐出事了。」

阿漢的消息讓兩個男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怎麼了?」

「南部那個錢老大,他因為錢莊的事很生氣,把嫂子和大小姐綁走,還放話說你不消了他的帳,他就不放人,還說,他不保證會對她們做什麼事。」

「豬頭!連兩個人都保護不了。」林進勇連聲咒罵,一轉頭髮現害他下巴快脫臼的男人正瞪著他,「幹嘛?」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我回送給你。」豬頭丈夫、豬頭老爸!

林進勇低咒一聲三字經。「你這臭小子,我現在沒空修理你,等我回來再說。」

「我也要去。」狄沛風跟著他往外走。

「你這個小白臉去幹嘛?」他坐上黑道大轎車,狄沛風也擠了進來。

「我這小白臉剛才把你打得差點站不住。」狄沛風沒好氣的回嘴。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當人家老爸的瞪眼。

「小雪的事就歸我管。」自認是人家男朋友的也瞪回去。

林進勇瞪著他一會,突然笑了起來。「你這小子,脾氣也挺硬的嘛……」

狄沛風淡淡扯了嘴角,總算對這位退位大哥有一點好感。「我們先別吵,把小雪救回來再說。」

就算他不認識那個很缺錢的錢老大,也知道情況緊急,現在救人第一,其它的他不管。

他的沉靜讓林進勇另眼相看,這個年輕小夥子,倒也挺有氣勢的,小雪跟著他應該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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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錢,這是我們男人間的事,不要把女人給扯進來。」林進勇花了半天時間找到膽敢綁架他妻女的「同行」,即使心裡又急又氣,仍裝出氣定神閑的模樣安撫人。

「是你把我逼急了,怪不得我!」錢老大沉著臉說。

「她們人呢?」狄沛風站出來質問錢老大,他心急莫小雪,可沒空聽他們相互放話。

「他是誰?」錢老大上下打量這個膽子頗大的年輕人。

「路人甲。快把人帶出來!」林進勇說。

錢老大對身後的跟班揮揮手,一會兒后,兩個遭綁的女子被推了出來。

「老公……」莫蓮心有些擔心卻不害怕,她對自己的丈夫有信心。

而莫小雪沒見過這種陣仗,嚇得臉色蒼白,直到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才回過神來,「沛風?你來幹嘛?」

「你沒事吧?」狄沛風見她身上沒有一絲損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她搖搖頭。

「別聊天了,人你也看到了,說,答不答應我的條件?」錢老大吼道。

「如果我不答應,你又想怎樣?」林進勇雙手抱胸,自信滿滿可以全身而退,他帶來的小弟比老錢的人還多一倍。

錢老大見自己並未佔到便宜,心裡不是不擔心林進勇以後的報復,但現在他被逼急了。「我看……先從你這個漂亮的女兒開始好了,在她臉上划幾道,如果她毀容了,看以後還有沒有男人要她!」

錢老大的手下掏出刀來在莫小雪頰邊比畫。

「你敢動手,我就砍了你的腦袋!」狄沛風瞪著那個小弟,眼中的殺氣把那小弟嚇了一跳,不敢再拿刀亂晃。

「哦!小夥子,你比我還火爆。」林進勇的眼裡出現欣賞的光采。

「我的女人被人抓著說要毀容,我能不急嗎?」他的眼盯著莫小雪臉上,隨時準備動手。

「林老大,你到底要不要談事情?」錢老大知道自己勢力不及林進勇,他並不是真的想見血光,只要林進勇答應他的條件,他就會立刻放人。

「據我所知,你手裡還有幾間酒店和幾筆房地產,出脫一部分就可以還我了,你何必跟我來硬的?」林進勇說。

「我……就是不要嘛!只要你別跟我收那麼高的利息不就好了?」他耍賴。

「老錢,做人要講理。」林進勇道。

「你收那麼高的利息才不講理。」

「我已經打折了,你自己去問問,誰會給這麼低的利息?」狗咬呂洞賓的傢伙!

林進勇雙眼狠狠一眯,「你敢動她們,我保證你今後別想再混下去!」

說錢老大心裡不發毛是假的,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起身接過手下的刀,換他在莫小雪臉上比畫。「不管,你不答應,我就先割你女兒的臉,接著是你老婆的……啊——」

一道黑影飛快撲了過來,撞掉他手中的刀,也把人撞倒在地,林進勇其它手下也迅速解決錢老大其它手下,場面瞬間被林進勇的人控制住。

「嘩!這小子動作這麼快?」林進勇望著一拳就把錢老大打昏過去的狄沛風,對他的欣賞又增加了幾分。

狄沛風確定錢老大無法作怪,馬上搜尋莫小雪的蹤影,見她窩在父母親身邊,他馬上迎了過去。

「小雪,你沒事吧?」他長臂一伸,把她摟進懷裡。

「沒……」莫小雪還有些愣住,她抬頭看這個一臉關懷的男人,真的是剛才那個一臉兇悍的男人嗎?

狄沛風放心的點點頭,見倒地不起的錢老大又要轉醒,長腳一踹又把人給踹昏了。「你這個混蛋,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你也要欺負?流氓也該有流氓樣!」

「小子,好了,人已經昏了。」林進勇笑著說道。

狄沛風看見莫小雪驚恐的表情,決定剛才那一拳一腳不夠,又再補上了好幾腳。

摟著妻子的林進勇深怕他下手太重,把錢老大打到不治,趕緊出聲,「小子,我女兒快昏倒了啦!」

「小雪?」他的注意力果然被拉回。「你有沒有被嚇到?」一定有。

「你比較像被嚇到上莫小雪試著對他微笑,「你怎麼來了?」

「我原本是去找你的,聽說你和你母親被綁架,就和你爸一起過來了。」事情解決,他放鬆的身體,卻感覺到右腿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

「啊——」他慘叫一聲跌在沙發里。

「你怎麼了?」莫小雪再度受到驚嚇。

「我的腿……腿……啊——」一定是剛才扭打時,不慎因姿勢不對而折到了,他凄厲的慘叫不禁響徹雲霄。

怎麼辦?他才康復的腿又斷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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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就是代替我照顧少爺的代班管家,前陣子多謝你的幫忙了。」老陳上下打量眼前嬌小的女孩,不敢相信她能在難伺候的狄沛風的魔掌下安然生存。

「呃,哪裡,我還要說對不起呢!」見到這位莫名其妙被綁架的管家,莫小雪挺尷尬的。

「為什麼?」老陳不解。

「沛風沒告訴你嗎?就是我們家的小弟綁你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否則他們一家都得吃官司了。

老陳面無表情看她一會兒,接著微微一笑,「綁架可是重罪一條,不過如果你幫我一個忙,我就不追究。」

「什麼忙?」

「你們綁架我的時候,有個照顧我的女人……」

「哦!她是我家的傭人阿琴,她也跟我提過你,我正煩惱著要如何讓你們聯絡呢!」隨後趕到醫院的莫蓮心笑言道。

「呵……」一向缺乏表情的老陳難得一見的傻笑起來。

「這是阿琴的手機號碼,你自己打電話給她沒問題吧?!」莫蓮心把寫了電話號碼的紙遞給他。

「沒、沒問題。」繼續傻笑中。

「有空也可以來寒舍坐坐。」畢竟是他們林家虧欠對方,若能湊和成一樁好事,也可抵消了些許罪惡。

「好的。」老陳還在輕飄飄。

「他沒事了吧?」莫小雪擔心的是在病房裡休息的狄沛風。

救護車直接把他送來醫院,她趕來時他已經送進病房——果然有錢人受的待遇不一樣,動作迅速極了。

「你自己進去看他好了。」老陳指指門內,他要去打電話……

「嗯。」莫小雪急著見讓她懸著心的人,顧不得母親逕自推開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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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一進門,就見躺在病床上看電視的狄沛風對她笑著揮手。

「這回又怎麼了?」她來到病床邊,看著他的右腳,好象他們認識的時間,他幾乎都是這模樣。

「腳又斷了。」他可憐兮兮的哭訴。

才剛痊癒的傷在他撲向錢老大時又撞傷,醫師宣布他必須再打兩個月的石膏。

莫小雪心疼的撫著他的臉。「謝謝你來救我。」害他的腿又受傷了。

「除了謝謝,我可以聽你說別的嗎?」

莫小雪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你想聽什麼?」

「像是……我好想你,我可不可以回去你身邊,我好想幫你煮飯吃,想要跟你一起睡覺覺……」他用食指勾住她的食指,拚命對她使出ㄋㄞ功。

「根本就是你想聽嘛!」她快藏不住笑意了。

「你知道我嘛!臉皮特別薄,就算要求和也說不出口。」

「不道歉就不理你。」她抽回手,轉過身背對他,否則就要被他看見她的笑容了。

「好好好……」狄沛風拉拉她的衣角,認真的不搞笑。「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對,不應該讓你傷心。」

沒了?

莫小雪不敢置信轉身瞪他。「就這樣?我那天求你好久。」

「我還知道你回家以後哭了三天。」他癟癟嘴,眼裡滿是疼惜。

他是個失敗的男友,不但沒有保護她讓她感到開心,還讓她哭泣,這是最不應該的了。

「為一個負心漢落淚,真是不值得。」莫小雪想起那幾天的痛苦,忍不住翻白眼。

狄沛風很希望現在他想得到話說,可是……

「這時候,我真希望有韓瀁的口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會知道我真的很抱歉我所做的蠢事?」要他吵架打架沒問題,要他花兩個小時報告講述他的建築物結構也沒問題,但他對一個小女孩卻是完完全全的沒轍。

「我感覺到一點點的誠意了。」她鼓勵他,再多說一點她就原諒他。

「才一點點?小雪,我沒有你根本沒辦法生活。」他怪叫。

「我不要一個沒有行為能力的男人。」她找麻煩。

哦!原來他成了「沒有行為能力的男人」了?「你要知道,我在工作上非常非常傑出,我是個一流的建築師以及經營者,但是天才之人必定有白痴之處,那就是你存在的原因了。」

「我沒出現之前,你也過得好好的。」她覷他一眼。

「沒你想得那麼好。」生活好寂寞空虛。「小雪,你知道我不是個壞人,只是脾氣烈了些……」他放軟聲音努力哄回小女友的心。

「還有太孩子氣了。」她指控。

「是啊!可是你喜歡這樣的我不是嗎?」他的表情像是等著被拍頭的撒嬌小狗。

他的裝可愛非常成功,讓莫小雪的眼裡出現笑意。

「不予置評。」她連說話時聲音里都有笑聲。

狄沛風知道她氣消得差不多了,抓著她的手左右搖晃,「我們和好好不好?這輩子我這麼篤定我愛上了一個女人,我不要再愛第二個女人,我只要你。」

莫小雪看著他,徹底被他的裝可愛和裝可憐打敗。「答應我不準再趕我走。」

「以後我生氣了,會自己先滾蛋。」他承諾。當了可以任性的狄大少這麼多年,他也該學著成為別人的依靠。

「這樣還差不多。」狄沛風輕輕收手,她順勢坐在病床邊,她不再氣他了。

「搬回來住好不好?我想你。」他努力哄她。

「是想我做的菜吧?」當初媽咪說「要抓住男人,就先抓住他的胃」這句話說得對極了,她努力學做菜的效果驚人!

不過這回可沒那麼簡單,老爸已經知道這件事,他們之間可麻煩了。

「還想你的香味、你的聲音……」狄沛風拉低她,索取她的香吻。

「別胡鬧了!」她笑著拍開他的臉,卻發現了他臉上的瘀血,「我記得你一直抓著人家打,臉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被你爸打的。」他癟癟嘴。

「爸?」所以他們來救她和媽咪之前,老爸打他了?

她氣呼呼起身拉開門,「老爸,你打他?你幹嘛打他……你的臉怎麼也有傷?」她的怒火轉為疑問。

以狄沛風的個性,絕對不可能乖乖站著挨打……

「他打的。」林進勇逮到機會,大聲指控。

「你們打架?」莫小雪雙手叉腰,來回瞪著兩個莽男。

「是你爸先挑釁的。」狄沛風撇清。

「你明知他是我爸還打他?」莫小雪氣壞了。

「他不講理。」狄沛風知道麻煩又來了,為什麼他們的和好期這麼短?

「那你又講理了?」莫小雪當然是護著父親。

「年輕人,吃癟了吧?呵呵……」林進勇找到了靠山,得意極了。

「哼!沒關係,我們法庭上見!」狄沛風撂狠話。

莫小雪抽了口氣。「你不會!」他怎麼還要告老爸?

她轉頭看母親,現在能壓住場面的只有媽咪了,不料莫蓮心只是微笑在一旁觀戰,不打算插手。

「總有解決的方法吧?」莫小雪心急不已,她不要這兩個男人這樣吵吵鬧鬧的。

「除非你把自己惹的麻煩處理掉。」狄沛風瞪著任性的老人家。

「狄沛風你……」

「這件事不要你插手,你知道是你父親的不對。」他冷眼一瞪,把莫小雪的抗議全逼回去。

他說得沒錯,莫小雪噤聲了。

說林進勇真的不肯認錯,還不如說他不喜歡被女兒的男朋友吃得死死,他、就、是、不、要!

「那好,我才不讓我女兒跟你這種不講理的人在一起,我要把她送出國,你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他拉著莫小雪的手往門口走去。

「老爸?」莫小雪傻眼,現在在演哪齣戲?她回頭看狄沛風,他正從床上掙扎的跳下床……

「你別碰她!」原本只是想搶回女友,忘了有腳傷的狄沛風力道抓得不準,女友沒抓到,反而拳頭揮向女友的黑道老爸的臉上。

「哦!」林進勇一個不留神被打飛出去,撞在牆上。

「爸!」莫小雪扶住流鼻血的父親,回頭怒瞪狄沛風,「你怎麼打他?」

「我……」不小心的。

莫小雪瞬間在心裡下了決定。「如果你討厭我爸,那我們是沒有辦法在一起的。」

「他也討厭我。」狄沛風瞪著愛撩他火氣的林進勇。

「難道就不能為了我而喜歡他嗎?」她紅了眼眶,真的不希望是因為這種事而無法在一起。

「……」這樣子很難。

見他沉著臉不說話,莫小雪的脾氣也起來了,「才說你這輩子這麼篤定愛上一個女人……騙鬼啦!」

她扶著一面捂著鼻子一面偷笑的林進勇,離開前撂下一句話,「狄沛風,我這輩子都不要再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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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狼皮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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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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