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師傅你別死啊

就在這時，心奴已反應過來，他不再執著聖陰和我之間有何關聯。攻勢再起，黑闇氣越來越強大，目的既已達成，我急令眾軍後撤。

然而黑闇氣已破了忍耐之心，我雖也危險，但畢竟我還有另一條魂魄，那眾人呢？忽力達等人正受到最嚴酷的挑戰！

「撤！撤！」

我一手發出無數卍字金龍和心奴僵持，一邊大喊著，不怕死的若干召靈師，只要出手相助，馬上被黑闇氣穿透，全身化為灰燼。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五爪金鷹的旗艦由斜面沖入，五鷹刀劈出，切斷無數的黑闇氣，他一邊說著：「大家快走，主人，你先撤！」

我知道他的打算，他要解開綁住眼睛的布幕，那是他的師父紋鷲千楓客親手所綁，布幕一開會散出十萬六千度殺人光，目光所至，都將成為灰燼，但布幕開啟

會有什麼後果誰也不知，我擔心五爪金鷹會與敵同歸於盡。

「金鷹，目的已達到，不要輕言犧牲！」

「主人，未來兇險異常，你的分身不能有失，快走！」

他以五鷹刀苦苦支持住，一手已扯住布幕，金鷹啊…

前方是一片漆黑的世界，讓我想到在聖魔流遇上的億靈珠，莫非瑪若星上頭也有億靈珠！還好，火驍四將率領的火石大軍發出光芒，讓我們有個方向可依循。

「參見龍王！」火石大軍齊聲高呼。

火前驍向前稟告：「龍王，瑪若星目前戰況危急，上頭一顆億靈珠使得我方損失不輕，請龍王隨我們來。」

我的本尊隨著火石大軍來到一個超大太空站，這裡是燕子天的大軍行轅，還好眾將沒有死傷。

燕子天、白無邪、木盛、阿麻、大西瓜、密塔、卡麗絲以及所有半獸人王、妖王排列整齊，在站里恭候。

最令我開心的是，老玳它們也在此等著我，而紅龍使、藍龍使更有著機器身體，那是密塔精心打造的機器戰龍，在妖及獸的大軍里特別醒目。

「龍王，瑪若星上有顆億靈珠，我們只得由沒有靈魂的各妖族打前鋒，但敵軍軍力強大，大家正束手無策。」燕子天說道。

一心兩用真是辛苦，一邊我的分身還在白馬星，正擔心著五爪金鷹，一邊我的本尊又得傷腦筋，想著要如何攻下瑪若星。

我取出紅星芒交給燕子天，說：「阿天，怎麼使用你清楚吧！」

「嗯，上次你說的很清楚。」燕子天回答，然後他向我介紹前來支援的「三十三天」五名釋者，他們將協助我打出超渡大陣。

「那好，現在心奴仍在白馬星，五爪金鷹正在苦戰之中。」我邊說，另一邊的分身正看著五爪金鷹，心裡又急又怕，他千萬別有個什麼損傷。

在瑪若星本尊的我輕嘆口氣，直呼：「眾將聽令！」

「燕子天、密塔，我們三人及釋者們負責對付瑪若星上的億靈珠；木盛領植物妖大軍為第一隊；白無邪的半獸人大軍為第二隊；卡麗絲的妖精大軍為第三隊。准

備攻入瑪若星。」

心奴似乎察覺有異，天極魔殿及白馬星上的聯盟軍向分道口方向急進，五爪金鷹在遠處斷後，他…他沖入敵軍之內，真的解開了布幕！

我的分身想要支援他，卻被由後頭趕上的奧立岡等人阻住，他們死拉著我的分身沖向分道口。

「龍王，怎麼了？」燕子天看我停頓下來，急問。

「罷了，阿天，我們出發吧！」我無奈說。

我們幾人加上紅龍使、白龍使一起衝出，瑪若星的上空，黑得發亮的億靈珠讓人心驚不已，漩渦中心的黑se大眼格外明顯，由黑se漩渦看得出，這顆億靈珠的

威力不下於哭域億靈珠。

「阿天，瑪若星的總指揮是誰？」

「龍王，是你的死對頭，萬煉！他率領天極手下五名魔使鎮守瑪若星防線。」

我咬牙切齒，害我含冤莫辯在暗天獄里待上數百年，必然也是他的傑作，我不會放過他的，更何況文素師父及子都先生應該都在他手上。

此時密塔先行打出一團黑氣，我知道他要測出億靈珠的能量值，當黑氣噴向黑se漩渦時，突然黑se大眼轉了一圈、眼中一閃，一道霹靂直向密塔射去！

「危險！『瞬環霹靂箭』。」紅龍使急呼。

密塔也非省油的燈，一個盤子祭出，擋在他前方，同一時間，燕子天雙劍交叉，擊出強力金光，側面打向瞬環霹靂箭。

局勢變化太快，密塔的盤子被瞬環霹靂箭擊碎，他整個人被擊飛，還好燕子天救援得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令人欣喜的，密塔完成了任務，傳出了億靈珠負能量的數值，燕子天一收到數值，馬上持念紅星咒，紅星芒射出紅se光束，打在黑se大眼上！

紅光捲成一個圓盤罩住黑se大眼，突然燕子天大口血噴出，身影震蕩。

我想要出手，他手向後一搖，吐出兩個字「無礙」，果然那黑se大眼的轉速開始減慢。

「紅龍使、藍龍使，你們護衛我們，各位釋者，我們準備超渡大陣搶靈。」我稍鬆口氣，趕忙傳令。

億靈珠的威力全開，強大的吸靈力由黑se漩渦里噴出，我一馬當先，祭出金星芒及黑星芒，金星芒屬釋、黑星芒屬魔，我利用釋魔相斥的原理，將金星芒「彈」入

黑se漩渦裡頭。

剛好燕子天的紅星芒已讓黑眼的旋轉降了下來，正當我要打出金星咒破壞整個漩渦的結構時，「分身的我」正目睹白馬星上頭的大戰。

五爪金鷹的眼中射出如恆星般耀眼的光芒，那是十萬六千度殺人光，目光所及，整個亡流的白馬星防線震蕩波動，沒一分鐘時間，就到處火光。

心奴大怒，由他的身後彈射出強大的火炬，直向五爪金鷹打來，射出十萬六千度殺人光后的金鷹眼中全是血花，只一回合便被火炬擊到，全身如遭烈炎焚燒。

「金鷹！」

奧立岡等人死抱著我的分身不讓我衝出，他利用被金鷹轟開的白馬防線，已佔領分道口，並在分道口上頭建立我方防線，一排排重盾艦快速結在一起，正準備

面對心奴及他的大軍沉重的攻擊。

「老大，不論金鷹如何，你都要快點走！」奧立岡急呼。

眾人全都大喊：「請老大快走！」

我不舍看著前方，那立在太空中桀驁不遜的身影，金鷹像是座門神擋在分道口前方，沒有一個敵將敢通過五爪金鷹之處。

後方趕至的心奴笑起，說：「真是個好漢，今天我會讓你死不瞑目，順道將你收入億靈珠裡頭，哈…」

五爪金鷹突然手一拋，大喝：「天地有正氣，看我的紫星芒！」

紫星芒射出強大紫光向心奴急攻，然後以反作用力向我之處飛來，上頭有股意識：「主人，你要珍重，金鷹會拉住惡魔，你快走。」

只一瞬間，紫星芒已在我手上，同時一艘艘伊甸園的護衛艦將分身所在之處，圍圍護住，奧立岡一號令下，艦隻飛向瑪若星。

「本尊的我」咬著牙，和瑪若星上的億靈珠奮戰，金星芒在黑se漩渦之內大放光彩，加上黑se大眼已被燕子天打出的紅星芒罩住，轉速越來越慢，吸住黑氣的力道

降了不少。被金星芒掃射之處，黑氣開始分散，像是個快要解體的颱風。

我急呼：「各位大師，請布陣！」

五位釋者分在五個方位，快速打出超渡法匯，在太空中形成一個白se漩渦，超渡大陣開始運作！

白se漩渦一轉，如同是台超大的抽風機，中心眼位將底下的黑氣吸入，然後在另一頭噴出一顆顆裹著無數死靈的超渡五咒光球，直向靈界。

現在我方在和時間賽跑，白馬星上不知能擋住心奴多少時間，每一分秒都是生死之爭。

可是下方的黑se大眼雖然轉速慢了許多，但也已轉了一圈，瞬環霹靂箭再度射出，離它最近的燕子天，雙劍辛苦擋下霹靂箭，他已分身乏術無力招架，黑se大

眼再度加速。

燕子天像是猛力拉縴的船夫，用盡全力以紅se光束反方向猛踩著煞車。

另一個不利的狀況接踵而來，瞬環霹靂箭雖被打偏卻沒有消失，而是直向超渡大陣上射來！

一名釋者無預警地被箭擊中，瞬間絞成細粉，白se漩渦中心眼位消散，在空中飽含著死靈的黑氣又被拉回黑se漩渦之中，眼見超渡大陣即將破局。

「各位大師，不要心慌。」這時我的本尊急忙打出超渡法匯手印，接下那陣亡釋者的所在方位，但那下頭打入的金星芒卻無力維持，原本已快消散的黑se漩渦又有

聚攏的現象。

大夥不知如何是好，密塔身受重傷、燕子天和黑se大眼對抗，我得一邊護住超渡大陣，一邊操作金星芒。

正當無計可施時，我的分身趕到了！我和我再次碰面。

我的分身接下超渡大陣，我的本尊則專心持金星咒。

為首的釋者恭敬地說：「法王功法高妙，能分身兩條魂魄，老衲占權，請法王依老衲指令…」

「大師，請…」

依他指令，眾人依續打出各咒，差些散去的白se漩渦再度成形。吸起黑氣，吐出超渡光球，只是現在的靈界不知安好否？他們入靈界是解脫還是另個劫難，誰

也不清楚。

這時，奧立岡緊急傳來：「老大，心奴開始進攻分道口，我怕我們擋不了太久，你們動作要快！」

燕子天說道：「龍王，我們這樣風險太高，白馬星防線若破，大家全要喪命於此，不能等到解決億靈珠了，快出兵吧！」

燕子天也在苦撐，這時登陸瑪若星要付出極大代價，但不去做我方必敗，我的分身和本尊同時點頭。

信號彈打出，在後方的木盛大軍出發了，成千上萬的飛蠹掠過我身旁，我知道這一仗下來，植妖大軍將所剩無幾，心中不免悵然。

十二妖王親自領隊，他們不受億靈珠影響，正準備穿入黑se漩渦之內，但敵方像是了解我方意圖，由星球表面上射出一顆顆黑球，這是毛毛巨蟲吐出的闇黑術！

只要飛蠹被擊中，就會馬上爆開，我方傷亡數字會馬上揚升，但是妖族大軍像是敢死隊一般拚命搶灘，不少飛蠹趁隙沖入黑se漩渦之內。

瑪若星的表面雖然看不到，但黑se漩渦里不時發出爆響聲，那是妖族大軍在裡頭拚命！

我們為了讓妖族大軍的壓力減小，大家都努力不已，那黑se大眼越來越無力掌握漩渦了，超渡大陣的白氣越盛，拖著長長尾巴的超渡五咒金球佔滿了天際。

既已至此，我的本尊收回了金星芒，大膽隨植妖大軍沖入黑se漩渦里。

瑪若星的表面和以前不同，黃澄澄的大地，到處都有一團團的黑漬，這是大戰的痕迹，遠遠望去，那億靈珠便安放在前往仙境的出境大樓頂端。

十二妖王分別由各方向瑪若星的出境大樓進攻，大樹妖拿著石頭往前方的敵軍射，敵方則噴出長烈大火試圖引燃樹妖的樹榦，樹妖後面的水草妖不時灑出強力

水柱幫忙消火。

藻妖像是一坨坨黏液往前移動，卻遇上埋放在地里的強力法術炸彈，一不小心便將若干藻妖炸入半空，而它們後面有一大排的綠草妖，一直噴出點點滴滴的花

露水，努力幫藻妖消除法術炸彈的威力。

花妖讓它們的路線上布滿花瓣，試圖擋住敵軍各種攻擊，它們是防守為重的部隊，這使得跟在花妖後頭的藤妖快速地進軍，迅速長出蔓枝直攻向敵軍。

阿麻則領著千奇百怪的電妖、火妖、風妖朝另一面衝鋒；大西瓜男孩領著石妖、水妖、土妖幫忙掩護；火炎巨精及水淼豚則在半空中隨時支援。

雖然我方軍力強大，但敵軍也不是省油的燈，目前為止我方遇上的只是出境大樓的外圍敵軍。

在仙境大樓四周布列了五顆的七號萬靈珠，雖然植妖大軍不受吸靈力影響，但是這五顆萬靈珠卻有個古怪的陣法，只要一攻到出境大樓附近，便被那七號萬靈

珠吐出的黑球擊穿，這使得多次即將攻入的我軍，馬上氣勢大挫。

不只如此，在陣局之後，出境大樓前方部署著百萬骷髏兵，骷髏兵後頭還有毛毛巨蟲壓陣，上方又有飛翔的機器獸及類似魔偶的怪物，不時偷襲著我軍。

我看到各妖族用性命去搏鬥實在心酸不已，還好星球外的燕子天及我的分身暫時制住了億靈珠，否則我軍傷亡將更為慘重。

「老大，事已至此，不如用三星合一將整個星球切開！」紅龍使提出建議。

三星合一？

燕子天手上有紅星芒，我的分身有金星芒，現在我的本尊手上有黑星芒、綠星芒及金鷹交回來的紫星芒…我不敢遲疑，按紅龍使提供的功法，三星拋出，在

半空結成一體！

「『三星集破』！去！」

我大喝一聲，黑、綠、紫三se系光束絞在一起，像是把手術刀切向地表，光束所至，那陣局再如何強大也被輕易切開，地表下的岩漿噴出，大地狂震不已。

我以意念努力控制三星，手術刀往出境大樓切了過去，陣局之後的骷髏兵首當其衝，紛紛成為碎粉。

「老大，星芒的能量要省著用，快攻向萬靈珠！」紅龍使提醒著。

正面兩顆萬靈珠射出黑氣試圖抵擋，但豈是三星的對手？只一瞬間便被炸開，死靈飛出，我一手打出召靈術開始搶靈。

「有缺口了！大家快攻啊！」第一路軍的總指揮木盛引領大軍，往被轟開的位置衝去。

瑪若星的外太空，我的分身和眾人仍在努力，這顆億靈珠的能量已被我們削去大半，現在是時機了，我射出信號彈，半獸人大軍在白無邪指揮下衝進瑪若星，

成千上萬的飛蠹由身旁竄出。

但時間越來越緊迫，已有敵軍突破白馬分道口奧立岡新建立的防線，進到瑪若星的外太空，與護送我分身前來的伊甸園護衛艦起衝突。

我的分身無法遲疑，急令：「卡麗絲的妖精大軍負責後衛，擋住天極魔殿的敵軍。」

先出去的是火石人大軍，火石人全能幻化，他們讓分身在前，本尊在後，像是一條長龍般地射入外太空的敵軍。

但就算火石軍再強，再怎麼會打仗，只要心奴一到他們也不是對手，到時我方被內外夾攻必會慘敗，如今之計只有快點打穿仙境之門才是。

瑪若星上，正當我們慶幸打穿了正面的萬靈珠，花妖及藤妖部隊快速挺進時，地面上突然浮升起一隻只巨大的骷髏手，瞬間局勢又急轉而下，這是我們唯一打

破的缺口，也是僅有的機會，已無法考慮太多，剛下來的白無邪半獸人大軍全集中此處，和妖族合作向前方衝鋒。

「老大，這樣的打法恐怕很難打破僵局。」老玳提醒著。

我也心急如焚，眼見各妖部隊損傷慘重，一時主意全失，金獅忽然大喊：「老大，讓我試試！」

由我體內飛出巨大的金獅，獅吼一聲山崩地裂，那前面巨大的骷髏手被震碎成一片片粉末！

「老大，我們幹活了！」很少開口的黑貓一縱，衝垮無數機器獸，地面上妖族及半獸人趁機衝過陣線，但眼前又是烏壓壓的百萬骷髏兵，我聽到花影妖的呼聲：「

為了銀河，為了妖族，為了億萬子民，我們今天即使喪了萬年修行也在所不惜！」

身為先鋒部的妖族，在那一大片敵軍面前，沒有一個人向後退卻。

紅龍使及藍龍使從我身邊衝出，像是兩條巨大的火炬焚去骷髏兵，開出兩條特大通道，花影妖見狀，集中兵力往通道里衝鋒。

我試圖控制住那些骷髏兵飄出的靈體，然後讓他們和對方爭奪骷髏兵的軀體，這招十分好用，出境大樓內的修魔者控制不了骷髏兵，不得不現身了。

在五位魔使及無數天雲殿人馬簇擁下出來了一人，好面熟的一人，那是─我的師伯、大陰謀家萬煉！

他大喝一聲：「郭慕風，你看誰在我手上！」

這句話讓戰場上的動作全部暫停下來。

「師父！」

我看到─數百年不見，我最親愛的師父以及子都先生。

萬煉猙獰笑著：「阿風，你退出瑪若星，否則不要怪我對你師父不客氣。」

現在我方各路大軍全都集中在這個被金獅、黑貓及紅龍使、藍龍使打出的缺口，正是進軍的好時機。

可是，我心亂如麻，明知道瑪若星的外太空正是危機四伏，心奴隨時都會打進來，但我怎麼有辦法視至愛的師父如無物！

文素師父雙眸凝起，說：「阿風，別管我，快點佔下瑪若星。」

「放開我師父！」

我大吼著。

萬煉哈哈一笑，說：「你當我是白痴啊！我設這個局數百年了，好不容易得到主人賞識，主人將這個最重要的關卡交給我，你現在一來就想毀了我百年大計，作

夢！」

老玳急著催促：「老大，不能婦人之仁。」

金獅已準備衝出，我急忙喝止。

天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孩子，為師對不起你。」文素師父突然七孔流血。

萬煉大呼一聲，「你！你！」

這時金獅已出，吼聲讓敵軍如受火烤，黑貓也竄了出去，咬住文素師父及子都先生，一迴旋已將他們救回。

奄奄一息的師父在我懷中，他全身都是血…

我眼淚早已流下，身為應劫者，身為龍王，身為葯王門的傳人，竟然無法救回自己的師父。

「阿風，真是讓你受苦了，讓師父好好看看你。」文素師父辛苦吐出這幾個字，他困難的伸手摸著我的臉！

「師父…」

「想當年，如果師父沒讓你入葯王門，也許…」師父嘔一聲，一大股鮮血湧出，染滿我的胸膛。

「師父，你別說話，我想辦法治你。」我哽咽地說。

「孩子，別忙了，今日我自裁總比死在萬煉那狗賊手上好…」又是嘔一聲，他七孔流血，我知道…他沒救了！嗚…

我腦中出現當年的景象，我被結石壺莫名其妙打到，被師父救回，那時的我已一無所有…

「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一時感慨，沒親沒戚，一生倒楣透了，本來想死便死，也沒什好留戀，沒料到也會遇上貴人。」

「的確，我要將你的魂魄收回你的肉身時，也感到你對人世間好像沒什麼挂念，每個人死去時，魂魄無不依依不捨，或情或恨，或怨或傷，很少像你這麼洒脫的。」

「恩人，也許吧！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我對人世間的確沒有什麼留戀。」我沒有親戚、沒有家庭、沒有朋友、沒有工作、沒有妻小，什麼都沒有，像是天際的一

只孤鳥，茫然不知何處是歸途。

「既是如此，你想不想跟我學藝？」

師父你別死啊…

「阿風，我知你心腸好，我考慮再三，決定你不能留在葯王門…阿風，葯王門一向單傳，我即將開啟仙門離去，唉！閑雲有自己的想法，我必須尊重他。阿風

，你聽到我說的話嗎？阿風，我知道你很難過，還好，你也學了很多本事，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

「阿風，你覺得仙境是什樣子？」

「可能是沒有爭鬥、沒有煩惱的大同世界吧！」

「這怎麼可能呢？仙人的世界，應該比我們有更多衝突才對。凡人不滿才修道，修道者又追求成仙，那仙人追求什麼呢？如果沒有追求的目標，那仙人世界又會

如何？唉！其實我要你了解，很多事都不是美滿的，葯王門又如何呢，不也是一場空嗎？」

師父你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