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這就是他留給我的房子?」鄭懷玉佇立在空蕩的客廳里,忍不住的大聲叫罵。

「別太計較了,起碼喬豐還是有留了些東西給妳,足夠妳過完下半生了。」鄭偎清輕聲安慰怒火中燒的妹妹。

「要不是那個小雜種出現,他的一切都是我的!」鄭懷玉根本沒聽進去鄭懷清的話,她滿腔怒氣的來回走動。

「別這樣叫他,他也是喬豐的孩子啊!」

「徐海晴以為她幸運擁有孩子就贏得比賽了嗎?哼!還早呢!」鄭懷玉停下腳步,她已經決定好她的下一步了。

「別做那種事。」鄭懷清了解的說。

「我只是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鄭懷玉說得理直氣壯。

「包括喬豐嗎?」鄭懷清苦笑著搖搖頭,「其實妳早就輸了,早在妳逼走海睛時妳就已經輸了,輸了喬豐的人,輸了喬豐的心,妳除了怨恨,什麼都沒得到。而且就算妳拿回了喬豐所有的財產,他還是不會愛妳,也沒有機會再愛妳了。」

「為什麼你們全都向著徐海晴呢?她只不過是個無恥的第三者,我才是受害者啊!失去丈夫的是我、受到侮辱的也是我,你們大家為什麼沒有替我想?」

「妳還是學不會寬恕嗎?」鄭懷清重重的嘆口氣。

「等我把喬氏的所有財產拿回來,再把那個小……」她停下來看了哥哥一眼,「小子解決掉之後,說不定我會開始學習什麼叫寬恕。」

「不要這樣做,喬昱在我身邊待了十幾年,他就像是我的兒子,傷害他,也等於傷害我。」

「你居然瞞著我幫他們?你把我當成什麼?」鄭懷玉聽了他的話后,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我只不過是受了老朋友所託,我也勸過喬昱,可是這孩子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張,我也很為難的。」鄭懷清苦苦勸戒她,只希望這兩個脾氣硬到底的人能夠就這樣收手。

鄭懷玉沉默了一會兒,「好,我不求你會幫我,但是我希望你起碼不要插手,你能做到這點嗎?」

「不能。」

「算了,無所謂。凡事有主張的不止那小子,我也是。」說完,鄭懷玉就像是驕傲的女王般,轉身離開。

***************

「妳--就是新來的?」叼著煙的小馬尾問道。

「是啊!」

「妳知道妳要跟的是誰嗎?」

「跟?」若楓實在不欣賞他說話的口氣。這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不但頭髮綁成馬尾,還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真是讓人不能信任。

「唉,就是妳要負責的人嘛!」小馬尾倚老賣老的白了她一眼,「哪裡找來這個反應遲鈍的傻女?」

「喂!說話別太過分,你先來又怎麼樣?囂張成這副德行。」若楓差點又要忘形的拍桌抗議了。

「唷!倒是挺有骨氣的嘛!」小馬尾可沒把她的不快放在眼裡。

「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誰教你說話不知修飾。」若楓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說,妳不累嗎?」小馬尾突然一本正經的看著若楓。

「累?不會啊!我昨天睡了一整天,睡飽了。」若楓有點不明就裡的回答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妳整天都家只刺蝟似的防衛著自己,只要一有人惹妳不快,妳就隨時隨地的豎起妳的刺準備反擊。偶爾放鬆自己一下,活得會更快樂。」

「我活得很快樂啊!」

「唉!反正妳在這裡待久了就知道。」小馬尾突然覺得跟她有代溝,不談也罷。

「我覺得這家公司的人都怪怪的,你們那位老闆,喬昱,還有你,誰知道我還會碰上什麼怪人?」若楓覺得這個小馬尾簡直就是在浪費她的時間。

「在我們的眼裡,妳才奇怪呢!」

「怪就怪。喂!請問我的工作到底是什麼?」

「等大少爺來再說啰!」小馬尾懶洋洋拿起報紙來看。

「好,我等,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牌。」若楓無奈的找張椅子坐下,看整間公司冷冷清清的,除了小馬尾和她之外,就只有外頭的櫃檯小妹。這到底是什麼公司?沒倒真是奇迹。

大概就是靠喬昱在撐吧!她對自己的猜測得意的揚揚眉。

「嗨!對不起,我來晚了,在門口被絆住太久了,妳沒有等很久吧?」喬昱懶洋洋的走進來,手裡還提著一袋早餐。「妳吃了嗎?」

「我怕遲到,所以一大早就起床吃早餐,然後準時到公司報到,沒想到你居然給我遲到……一個半小時。」若楓不客氣的賞他一個白眼。

「一個半小時?喂!阿昱,今天早到了唷!」小馬尾彷佛是故意和若楓作對,丟出這麼一句話來。

「誰跟你說話了?看你的報紙。」

「哇!這女人強悍唷!連我這公司的元老都敢批評,老麥是從哪找來這女人的?」小馬尾不滿的說。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是覺得她滿好玩的啦!」喬昱滿嘴的食物,頭髮散散的沒梳好,亂沒形象的,一點都不像風靡眾人的模特兒。

「我真搞不懂,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你,你到底哪點值得人愛了?」若楓一臉的嫌惡。

「妳想不想試試看?」喬昱偏著頭問她。

「才不要呢!我最不屑你們這種花花公子了。」若楓像是揮臭蟲似的擺擺手。

「誰說我花了?」喬昱一臉無辜的說。

「難道你不花嗎?」

「是不會啊!妳什麼時候聽說過我有女朋友,又拋棄過誰了?」喬昱看向小馬尾尋求支持,哪知小馬尾連忙把報紙拉高,分明不想理他。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關心影劇新聞,我回去問問我妹妹,說不定她會知道呢!她啊,最迷你了。」

「冤枉啊!我真的不是那種人。小馬尾你說,給我一個公道。」喬昱又喚著小馬尾,非得要他出面說說話。

「是啊!妳冤枉他了,他最乖了,公司旗下的男女模特兒都是愛情老手,就他最純真了。」

呵!他真的就叫小馬尾啊?

「你會不會吹牛吹得太過火了?說真的,打死我我都不信。你們男人啊!最會互相掩飾了。」若楓對喬昱擠了個鬼臉。

「其實她長得也不錯啊!老麥為什麼不肯錄取她?把她訓練訓練,也是挺亮眼的。」小馬尾開始對若楓評頭論足。

她是穿得樸素了點,而且剛開始看也不是很亮眼,但是看久了……竟挺順眼的。

「那是老麥覺得她很兇悍,可以用她來整整我,所以就把她從模特兒刷下來,做我的保母。」

「那麼說我是被你們耍了?」若楓瞇起眼,咬牙問道。

「生什麼氣?不過是給妳換了一個職位罷了,瞧妳激動成這樣子。」喬昱用「妳真無聊」的表情看她。

「你知不知道我少賺了多少錢?」若楓激動的跳了起來。

「我又不是沒給妳好處,而且妳以為當模特兒很好賺嗎?別傻了,小傻瓜。」喬昱取笑若楓又蹦又跳的好笑舉動。

「什麼好處?」小馬尾一聽有內幕,好奇的放下報紙,準備仔細聆聽。

「不關你的事。」若楓惡狠狠的啐道,然後又瞪了眼喬昱,誰要他把他們之間的交易說得那麼曖昧模糊。

「唉!阿昱,要是她真的跟定你了,你可就倒霉了,這麼刁蠻無禮的女人,惹不得的。」小馬尾嘖嘖有聲的對喬昱說。

「說什麼鬼話?!我問你,當模特兒真的賺得不多嗎?」若楓有些遲疑的問。

「嗯……那要看妳的本錢、機運和一些……呃,交際手腕。」喬昱說得很保守,怕會把這個個性急躁的刁蠻女嚇到。刁蠻女?嗯!小馬尾取得好。

「交際手腕?」若楓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你說的不是……那個吧?」

「是有聽說過有些女孩子為了成名,就不顧一切的迎合大老闆的要求,最後有些人成功了,有些則是人財兩失。」喬昱不想污染這個清純的小妹妹,簡單的帶過。

「那你呢?你不會也是靠『那個』吧?」若楓一臉懷疑的看著喬昱。

「妳也太侮辱我了吧?就憑我這張臉、這身材,還有迷人的氣質,還需要犧牲色相嗎?更何況,我們老闆是男的,我又不是『同志』。我有的是本錢,妳少看不起我了。」喬昱不滿的挺起胸膛。

「你的臉皮還真是厚啊!」若楓嘲弄的瞄瞄他,對於他傲人的身材不怎麼感興趣。

「我說,你們公司怎麼還沒倒啊?」

「為什麼會倒?」兩個大男人同聲問她。

「你們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嗎?你們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們這副樣子哪像是在上班?」若楓實在看不過去他們的散漫,這種公司不待也罷,要不是看上喬昱另外提供的薪水,她才不幹咧。

「她有點神經質。」小馬尾對喬昱說。

「好像不止一點而已。」喬昱不但贊同,還加重了口氣。

「你們當我不在場嗎?」

「妳?妳不是人,是母老虎,是刁蠻女,誰惹了妳誰倒霉。」喬昱笑嘻嘻的說,然後轉向小馬尾,「你再不做點事,她真的會抓狂,趕快把今天的工作交代一下,我要帶她出去闖了。

「今天?我看看……上個電視通告,然後拍我跟你提過的那支廣告,那支廣告的通告一連發三天。就這樣了。」小馬尾把行程表交給喬昱。

「走吧!小蠻女,今天第一天上班,興不興奮?」喬昱摟著若楓往外走。

若楓用力甩開他,「只要你從我面前消失,我就很開心了。」

「怎麼這樣說呢?好歹我也是妳半個老闆嘛!」

「是,出錢的是老大。」若楓忍住不翻白眼。

「說真的,妳這麼愛錢嗎?」下了樓,喬昱把若楓帶到一輛不起眼的轎車前,「我想妳不會開車吧?」

「我沒你那麼有行情,有機車騎就已經很開心了。何況,我愛錢關你啥事?」

「只是好奇嘛。」

「沒什麼,欠人一筆錢,不想辦法賺錢還債,難道等著人家上門討債?」

「欠多少?」

「對我們小市民和柔弱女性來說是天文數字,對你這位新出爐的富翁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酸葡萄心理讓若楓的話有那麼一點尖銳。

喬昱看了她的側臉許久,才緩緩開口,「妳還是氣不過我昨天的表現?」

「你的表現關我什麼事?反正我有錢賺就好了,你要去得到那些黑心錢也不關我的事。」若楓不願看他。

「可是我以後付給妳的薪水也是用黑心錢耶!妳還敢要嗎?」喬昱存心捉弄她。

「那我不做了,停車,我要下車。」若楓作勢要下車。

「開玩笑的啦!我知道妳對那筆錢敏感得很,好不容易才遇上個這麼有趣的人,如果把妳給氣走了,我的演藝生涯可就無聊啰!」

「我以為你很享受這種生活。」若楓意外的看著他。

「不,我不喜歡沒有隱私的生活,我願意做這行是有原因的。」

「既然你已經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繼續做呢?就算你有約在身,大可違約,反正你有的是錢嘛!」

「老麥對我有恩,我不想在他需要我的時候離開他,我希望起碼做到合約中約定的時間。」

「呵,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良心嘛,那我請問你的合約還有多久?」

「幾個月啰!所以老麥拚命的給我排通告,趁能剝削我時盡量的剝削。」喬昱開玩笑的說著。其實他知道如果他現在要走,老麥是不會留他的。

若楓不得不承認,她對他越來越另眼相看了。和他在一起越久,越能發現他不同的面貌,她……有點迷糊了,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是初見面那個一臉不正經的他?或是昨晚那個惡狠狠逼人進死角的他?還是現在這個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他?

「可不可以問你昨天的事?」她有些小心的開口。

「想知道嗎?行啊!拿妳的秘密交換。」喬昱對若楓的家世很好奇,不知道她家為何會欠人錢。

「我?我沒什麼秘密啊!」若楓不安的動了動身體。

「到了,那個問題我們晚點再談。下車。」喬昱一臉自信滿淪,她越是要隱藏,他就越想知道,總之,她是逃不掉的。

***************

「喬昱,這個女的是哪來的?怎麼什麼都不會?上次那個漂亮的小妹妹呢?」在攝影棚的後台里,一個小有知名度的男藝人半開玩笑的開口。

「她啊?她可是我們重金禮聘來的。別看她傻愣愣的,要是惹火她,她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喬昱看向正好奇的四處張望的若楓,而若楓則是瞪了他一眼,顯然不滿意他的介紹詞。

兩人眉來眼去的,留給在場的人一些話題。

「說什麼嘛!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耶,當然什麼都不懂了,說我傻愣愣的,真過分。」若楓嘴裡念念有詞。

「好了,我要上工了,妳在這裡等我,錄像可能會花一段不短的時間,妳試著習慣這種工作方式吧!」喬昱親昵的拍拍若楓的臉頰,起身離開。

「就把我丟在這裡?」若楓瞪大眼睛四處張望,看到其它藝人的宣傳人員或保母都熟絡地坐在一起聊天,有的還七嘴八舌的討論其它藝人的八卦消息,她平常根本沒有注意這些影劇新聞,如果是若玥在這裡,她一定會開心死了,而她只覺得無聊的快睡著了。

「嗨,我沒見過妳,新來的嗎?是誰帶妳來的?一

若楓抬頭看看來人,這一抬臉,不禁吃了一驚,她對演藝圈再怎麼不感興趣也不會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你是張國強?」

「是啊!」張國強親熱的在若楓身旁坐下,「妳也知道我嗎?」

「在台灣有誰不認識你啊。」他是這兩年出道的新偶像,頻頻在電視報紙上出盡風頭,又懂得炒新聞替自己造勢,所以現在是紅過半邊天,不過喬昱突然的竄出倒是帶給他不小的威脅。

「妳還沒說妳是誰呢?」張國強自然的握住若楓的肩,將她擁近,這讓若楓想起他還有一個受人注目的特點,就是他的花邊新聞不斷。

「她是我帶來的,你別碰她。」喬昱臭著一張臉走過來,把若楓拉開他身邊,「我好了,走吧!」說完他轉身就走。

「怎麼?怕自己的心肝寶貝被搶走,趕快夾著尾巴要溜?」張國強一見是他的宿敵,一張笑臉也不怎麼掛得住了。

「你沒有必要這麼沒禮貌吧?」若楓急忙追在喬昱身後問道。

「以後看到他最好避遠一點,那個人不好。」喬昱沒有回頭地對她說。

「為什麼?」

「他是女性的殺手,而且他只會玩弄女人,妳如果被他纏上會很麻煩的。」

「你怎麼知道?」

喬昱沉默了很久后才暖緩開口,「我剛進這個圈子時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可是因為張國強……」

「啊,我知道了,被人橫刀奪愛,所以你才會對他心生厭惡,對不對?」若楓自作聰明的說。

「他最後害得那個女孩子自殺。」喬昱輕聲把話說完。

若楓無語了,她看著喬昱掩藏在眼中的痛楚,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她突然為他覺得好悲哀。

「所以我不想再看到女孩子被他欺騙,尤其是妳這個行事衝動的小傻瓜,與其給他糟蹋,還不如自己留著用。」喬昱又擺出不正經的表情,而這次若楓沒有被他激怒。

「為什麼你總是用不正經的態度來掩飾你心裡的感覺呢?」她平靜的問。

喬昱看著她,眼中不乏訝異之色,「沒想到妳會發現這點,我一直以為妳一向粗線條呢!」

「我有眼睛會看,我有耳朵會聽,難道你以為我真的那麼粗心大意嗎?別逃避問題,快說。」真討厭他這種嘻皮笑臉的態度。

「恐怕真正的我,妳沒辦法接受吧。」喬昱落寞一笑。

他們一步齣電視公司大門,立刻被記者圍繞,鎂光燈閃爍不停,若楓一時間被嚇了一跳,連忙躲在喬昱的身後。

「喬昱,聽說你是喬豐的私生子,而且他在去世前還更改遺囑,讓你成為他所有財產的繼承人,真的有道件事嗎?」

「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顯然喬昱也很意外事情在此時曝光。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為什麼喬豐還未下葬,就把他妻子送出喬家?這麼做,你良心過意得去嗎?」

「你現在是喬氏的接班人,喬氏的未來全在你手上,你將會做什麼改變?」

各大媒體記者部蜂擁而上的追問喬昱問題,令喬昱有些招架不住。

「這件事情等喬氏一切平靜之後,我自然會召開記者會向大家說明,現在請大家讓路好嗎?」喬昱在遲疑一秒鐘后立刻做出響應,然後推開記者,帶著若楓快速離開。

「哇!記者們都是這麼恐怖的嗎?」坐在車上的若楓還沒完全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

「這算是小意思,不過,是誰透露這個消息的?我並不希望事情這麼快就被掀開來,起碼在『他』還沒下葬前,我不想鬧得滿城風雨。」喬昱憂鬱的說。

「你還是在乎他的。」若楓瞭然於心的說。

喬昱的回答是長長一嘆。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不過他真的很關心你,他很想補償你,只是他再也做不到了。」若楓回想那夜與那位老人的短暫談話,她知道喬豐很愛喬昱,只是有太多的理由讓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

「妳又知道了?」喬昱又恢復尖酸刻薄的一面來保護自己。

「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副嘴臉,你以為我真的喜歡跟在你身邊嗎?要不是你爸爸臨終前拜託我照顧你,我早就閃人了,還跟你在這裡瞎混?」若楓受不住地開罵了。

「哼!妳還不是看上我的錢。」喬昱也丟了句狠話給她。

「就憑你那幾個臭錢?我不屑!」

喬昱的腦袋一時被她的怒火燒得停頓了半秒,「那麼說……妳是因為我啰?喜歡我就說嘛!還拿他做幌子?」

「我喜歡你?你少害我笑掉牙齒了。」若楓不以為然的嗤笑。

「哦?那--妳想不想試試看?」喬昱笑瞇了眼,準備給這個目中無人的刁蠻女一點教訓。

他沖著若楓直笑,害得若楓的身體不知原因的發熱,呼吸也莫名其妙的急促了起來。

「免了,我對自認是情聖的男人沒興趣。喂!看路啊!你還在開車哪!」若楓用粗魯的叫聲掩飾她羞紅的臉。

喬昱見自己略施小計就讓她臉紅心跳,覺得夠本了,決定暫時收兵。「好吧!趕往下個地點拍照,今天的行程就完畢了,收工后妳就可以回家了。」

「不會吧?現在才中午耶!」

「妳以為拍照跟妳用傻瓜相機照相那樣容易啊?那可麻煩了,又要打光,又要布景的,妳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嗎?」

***************

「二姊,喬昱怎麼樣?跟他一起工作一定很好玩吧?快告訴我他的事。」若楓一進門,就被若玥纏上。

「嗯……」若楓的反應沒像昨天那樣激烈了。

今天喬昱的表現讓她對他另眼相看,他有好多個面,有時像是大男孩似的,老愛逗弄人,有時又沉穩得不符合他二十六歲的年紀,但是他前天對自己親人的做法又讓她無法苟同,唉!她真的不知道該對若玥說什麼。

「二姊?」若玥遲疑的看著發怔的若楓,還以為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觸怒二姊的話。

「若楓,發什麼呆?」若霜也好奇的湊過來。

「沒事。」若楓回過神,假裝沒事的走開。

「咦?二姊這兩天怪怪的唷!」

「不會是跟那個喬昱有關係吧?」若霜若有所思的說。

「難道二姊也逃不過喬昱的魅力?」還沒滿二十歲的若玥滿腦子浪漫的幻想。

「無聊。」

「可是二姊真的好怪嘛!二姊,妳還沒回我話呢。」若玥看見換上休閑服的若楓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又迎上去。

「就是那樣嘛!」若楓不耐煩的回答她。

「怎樣啊?」若玥柔聲細語的,讓人無法對她生氣。

「他啊,一點都不好,根本不穩重,有時候又壞心得很,可是……他又很保護我,一點也不大牌,脾氣也很好……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她胡亂放開抓在手中的短髮。大概是思緒太混亂了吧!她站起來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像是只煩躁的小貓。

「我說真的,她怪怪的。」若玥小聲的對若霜說。

「可能真的是春心大動了,我倒想看看這個喬昱是多有魅力。」若霜也對若楓的表現起了懷疑。這不像平常那個反應衝動的若楓。

「總之,我在這個經紀公司的工作不會長久,或許過一段時間就得換工作丁。」若楓最後下了要遠離喬昱的決定。

「是啊!問題是過一段時間的期限是多久呢?」若霜玩味的問。一向急性於的大妹不急著馬上換工作,顯然是有事情發生了。

「要不然妳覺得怎樣比較好?」若楓不滿的反問。

「沒有,沒有,隨妳,全都隨妳,我可不敢幫妳拿主意。」若霜為了避免姊妹問的爭吵發生,只得對若楓忍氣吞聲。

「敷衍我?妳有話就說嘛!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讓人看了就覺得討厭。」

「哇!她什麼時候也燮得敏感了?」若霜一副極為感動的握住若玥的手,根本就是在諷刺她。

「別諷刺我了。」若楓無奈的坐下。

「妳跟那個喬昱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我覺得不過是短短的一、兩天,妳的改變好大,到底有什麼問題,提出來大家一起討論嘛!」

「是啊!二姊,說嘛!我們是一家人啊。」若玥也頻頻點頭稱是。

若楓幾度想把喬昱的事全部傾吐而出,不過,好難啊!

「沒妳們的事,我先去睡了,晚安。」說完,她倉皇地逃進自亡的房間,這對一向敢做敢當的她來說還是頭一遭。

「她逃了?她居然逃跑?」若霜一臉不敢置信的說。

「是啊!喬昱真的像她說的那麼可怕嗎?真是不明白。」若玥也喃喃附和。

今夜的氣氛不太對,她皺著秀氣的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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