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喂,你們這些保鏢吃什麼飯的,居然容許這些蒼蠅盤踞在我家!」奧德塔滿臉不悅,瞪着車窗外蜂擁起上,把他的車子堵在門口的人。

從旅館起床,摸不著頭腦,搞不清狀況下,就被霍恩那傢伙扯了起來,那傢伙怎的會出現在旅館還是一個謎,不過看在最後幫他結帳的份上,他放棄了追究事情的真相。

接下來當然順理成章地讓他掏錢買了早餐,接着讓他的司機送他回來,結果卻看到了如此壯觀的一幕。

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為數不少的記者,拿着各式各樣的謀生工具,向他沖了過來——

卑鄙惡劣,不擇手段就是記者,也就是狗仔隊的代名詞。

蜜雪兒諷刺英國記者的名言,可想不到來到了西班牙,這裏的記者毫不遜色,他也早見識過,可不但跟蹤,在住所的周圍似乎還埋伏了不少,究竟發生了出了什麼自己都不清楚的狀況?

自從來到西班牙,為了前途,同時西班牙女郎的魅力也確實欠奉,他甚少和別的人交往,還算新星的他到底及不上球隊其他的球壇巨人,狗仔隊更習慣於貼身追蹤那幾張熟悉的面孔,可今天究竟是吹什麼風,他竟得到他們數十眾的熱烈垂青?

是某個女人在報上聲明,懷了自己的孩子,即或某個女人公開揚言要俘獲自己這顆不羈的心?

如果那女人是她——奧德塔眼睛一亮,嘴角微微向上翹,展露一個燦爛的笑顰,美人就是美人,雖然和一大堆蒼蠅一道擋在他的車前,不過那身黑色低胸,性感的裝束,立即就將他的三魂勾掉了。

女人雖是麻煩的動物,可她們香噴噴的身體,柔軟而溫暖,配上一雙多情,水汪汪的藍眼睛……而面前這個更是個中極品,一眼就知是成熟的水蜜桃,百非青澀蘋果,可以瀟瀟灑灑地大玩男歡女愛的遊戲,而不必擔心有任何的後遺症。

奧德塔的身體一熱,這個火辣、熱情的女郎肯投懷送抱的話,或許是上帝對他昨晚背運的補償。

「奧德塔先生,我們的車直接開進去就行,不用管他們!」一旁負責開車的保鏢提議道,名義是由俱樂部雇傭,實際上是霍恩的私人保鏢的他可是見慣了這些場面,避開是最實際,大概也是最明智的法子。

「停車!」

笑吟吟地沖着司機喊道,不顧後者的一臉疑惑和無可奈何,車剛停便優雅地打開了車門,風度翩翩地走下來。

美女在前,他莽撞地衝過去,豈不是很失禮嗎?

奧德塔的出現令出場的人乍驚乍喜。

以粗暴、低俗聞名的冰島王子的手段大家可見識過了,等會一言不合,恐怕還得承受他的中國功夫,只是今天各大報社突然接到了一則驚天動地的消息,雖然聽上去夠匪夷所思的,卻令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待在這裏捕捉一切可以印證的傳言,或者否定傳言的證據。

很有默契地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鼓著勇氣走上前,賠笑着道:「對不起,請問……」

奧德塔撇了撇嘴,誰管這害蟲在叫,用力地推開了那人,用自認為完美的笑容逕自來到了目標的前面。

「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忙您的,美麗的女士?」

一派的彬彬有禮,展露的眩目笑容更令全場人都呆在一旁,他真是亞歷山大·奧德塔,而不是孿生兄弟,或者複製品?

「珍……珍妮,馬……馬德里時報記者……請問您……」

如此一張完美,精緻的面孔出現在面前,即使是自譽不會被任何男人的魅力所迷惑的珍妮此刻竟臉色暈紅,喉嚨發乾,心如鹿撞,一時間竟結巴起來。

那則小道消息能迅速散播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惡作劇。

性感英俊,在球場上勇猛無敵,她眼高於頂的前任丈夫口中的芭比娃娃,實際心中非常在意和欣賞的對手,難道真是同性戀?

那樣子的話,恐怕全世界的女孩子都會同聲一哭。

珍妮?很美的名字,和人一樣。

自問對美人一向沒有免疫力,尤其是眼前這個難得的珍品,稍稍有點耐性還是必須的。

以微笑鼓勵,奧德塔雙眼專註地望着他的獵物,深藍色的瞳子閃動着異樣的精光。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靜得似乎可以聽到眾人急速跳動的心臟,珍妮吞了吞口水,過了好半晌,才困難地開口道:「……您和……和霍恩先生……是……情……人……關係嗎?」

情人?

胡安·霍恩那個超級蕩婦竟變成了他的情人?

假若明天當他醒來,發現這世界除他,還剩兩人,超過一百歲的老女人和胡安·霍恩,或許他還會稍稍考慮這個的可能性。

眼前這個美麗的姐姐該不是被自己的魅力電昏了,才胡言亂語吧?

如此可愛的佳人,他可千萬別讓到嘴的美食給溜走了,初次見面,必須留給人家一個好印象。

「可愛的美媚,你真會說笑。」

「有人親眼目睹你和胡安·霍恩在一起,到『好來登』酒店開房,據說時間是你們主場德比的前一個晚上……」

「開房間又怎麼啦?」

他和霍恩開房間又關這些傢伙的事情,莫名奇妙。

奧德塔納悶不已,出去比賽的時候他還不是一直和別的隊友同一個房間!

「咦?」

記者通常是很少戴着礙事的眼鏡,所以只能發出來一個短促的音符來表達他們的驚訝,眾所周知的暴力王子居然維持着在馬德里里難得見到的翩翩風度,而非拳腳相向,實在是奇觀啊!

他確實非常可愛,俊俏,優雅,內斂,溫柔,體貼,害羞,單純……

搜颳了所有積蓄了近二十六年的形容詞,依舊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珍妮最終放棄了一切的努力,她現在可是庸人自擾呢!反正無論如何,看他的外表可一點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麼恐怖。

「據說你們態度十分親熱,呃……就是情人那種……想請您澄清一下您們之間究竟是何種關係?僱主和員工,朋友,即或情人?而且這會影響到您的職業生涯嗎?還有……」

她是第一次客串當記者,開始有點慌亂,逐漸適應后說話也流利了不少,總算還不至於表達不清,對方似乎也聽懂了,可惜,真的可惜,這麼近看着這一張因上帝偏心而塑造出來的精緻面龐……再一次哀嘆,如果他僅喜歡男人的話,那真是天下女人最痛心疾首的事情了。

奧德塔臉色一變,雙手驟然握緊,凝神望着珍妮好一會,手慢慢鬆開,溫柔一笑,「如果那傢伙有你一半美麗,我或許會考慮一下。」

「奧德塔先生……」

珍妮呼吸突然停頓了片刻,她幾乎不相信她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站着,像座塑像般一動不動。

「怎樣,考慮當我的情人嗎?不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喲!」

手一伸握住了珍妮的手腕,重重把對面的美人帶進懷中,不顧一切地低頭用嘴巴捕捉住那張令他幾乎失控的嘴巴,帶着懲罰意味地吸吮著那兩瓣玫瑰紅的櫻唇。

該死的霍恩,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不,我要把你弄成標本,賣到馬德里的彩虹街,讓那些變態的老男人操死你!

越想,他的吻就越深,越熱,越狂,怒火彷彿火山低下的熔岩,無處迸發,亟需找到一個宣洩的對象,而懷中的女人,正好借來充當胡安·霍恩的替代品……

***

霍恩家族,控制了一半或以上西班牙的政治和經濟,它位於馬德里的總部卻是設在馬德里球場附近有着五十多年歷史的「霍恩」大廈,無論外表與實際均與實力相稱的建築物,這天來了個不速之客。

繃緊了一張俊臉的亞歷山大·奧德塔,怒氣沖衝上到了霍恩辦公室所處的層。

電梯一開,落入眼中的靚麗身影令他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樓下的幾個已經夠養眼,想不到這裏更藏了一位絕色大美人呢!霍恩那超級混球,想不到竟會如此享受,這裏根本就是男人的天堂,男人的樂園,美人之美之多,從品質到數量,都令人刮目相看。

「嗨,你好。」

美人不但笑臉相迎,還主動打招呼?

不回應一下,自我介紹一下怎麼行!

「漂亮的女士,初次見面,我叫……」

奧德塔熱情地伸出右手,畢竟第一次見面,過於熱情恐怕會嚇跑人家。

凱·艾文斯微微一愣,跟着失笑,大大方方地伸手出來,與他相握,「亞歷山大·奧德塔先生,霍恩先生在裏面等了你好久。」

「你知道我的名字?」奧德塔心花怒放。

「整個企業的員工都是馬德里體育會的球迷,對亞歷山大·奧德塔先生更是慕名已久。」凱·艾文斯意味深長地笑着。

如果連謠傳中的老闆新一任情人是誰都懵然不知的話,怎稱得上一個稱職的秘書。

「你知道我的名字,可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這不公平。」

「你可以叫我凱,凱·艾文斯。」

臉蛋俊俏也有好處,哪怕魯莽不懂禮節,卻絲毫不會給人帶來厭惡感。

奧德塔心情愉悅,似乎全然忘記他來這裏的目的,正想繼續和女郎打情罵俏,身後一扇門這時突然打開,一把熟悉的聲音刺激著耳膜,「凱,你必須在午餐前把這些檔弄好,我有急用。」

「回頭見,美人兒。」奧德塔輕浮地給了美麗的女秘書一個飛吻,就被黑著臉的霍恩拖了進去。

凱·艾文斯哭喪著臉,雙手在鍵盤不停地敲打着,即使再怎麼假裝,也忽略不了面前一座大山,數目驚人,據說兩個小時后必須完成的檔,眼睛卻不時偷看着緊閉的大門,心中充滿了絕望,她或許要失去這份別人夢寐以求的工作了——僅僅為了不小心地和那原本一臉憤怒的洋娃娃多聊了幾句,淌著口水多盯了人家幾眼而已。

看來謠言相當可信,要不怎麼幾句調情的話,老闆就酸氣衝天,一臉要把她吞進肚子的模樣。

完了,什麼都完了。

即使她從來都是一等的優良員工,尤其是嘴巴特別嚴實……不幸的是這一年多來,老闆身邊的帥男美女早已絕跡,她也就失去了這個優勢。

都怪那沒節操的芭比娃娃,隨便放電,亂勾引她一把,因此害她失業的話,就詛咒他永遠被老闆綁在床上,免得禍害人間……正對前途無比憂心的女秘書突然臉一紅,直勾勾地望着那門,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一向以嚴謹自律形象出現的胡安·霍恩的辦公室從來都只是辦公的地方,除了現在。

「嗚……臭婊子,啊……」

可惡的手指頭在他體內肆意攪動,突然觸到深處某一點,自己的身體彷彿受到了刺激而突然繃緊。

「親愛的,是這裏嗎?」

「靠,只有女人才有那興奮點的,笨蛋!」

霍恩的聲音如魔鬼一般邪魅地飄入耳膜,令奧德塔起了一身的小疙瘩,努力地堅持着已經逐漸消失的憤怒,糾正了他的錯誤后突然又想起什麼,「還有,別該死張嘴閉嘴親愛的,我可不是你的情人,叫得噁心!我喜歡胸部碩大如木瓜的美人兒,軟軟的,香香的,抱起來多可愛……操,該死的報刊雜誌,該死的蠢蛋記者……如果你不能擺平這天大笑話,我就把你給閹了后再賣給地下妓院當妓女,反正你那麼喜歡男人的話兒!」

「只要長在你身上的東西,我一概都喜歡。」

「嗚……嗯……」

熱得發燙的唇似乎要把自己的嘴巴吞噬掉,例行公事地掙扎了幾下,就繳械投降。

卑鄙,居然又用如此爛的招數剝奪他說話的權利!

這已經是他的底線,雖然還搞不懂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為這樣……明明是來尋仇,結果……還是被這個天生的妓……男帶上了床,不,是一張長長的,寬寬的辦公桌,全身脫得光光的他,雙腳大張地躺在上面,而趴在他身上的是同樣一絲不掛的霍恩。

可能他真是太久沒碰女人的關係,慾火積累了不少,所以才會隨便找一個人來發泄……找男人來洩慾雖然委屈了點,可總不能憋著,太傷身了。

亞歷山大·奧德塔終於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藉口,忐忑不安的心似乎稍稍安定下來,他不是同性戀,他怎會是同性戀呢?

他喜歡的是女人!

「啊……我喜歡的是美眉,你只是代用品!」

雙唇一得到自由,喘息未定的奧德塔連忙慎重聲明。

這傢伙的接吻技術很高明,把自己弄得大腦嚴重缺氧,可不等於……不等於他就是和他一樣。

「……」

努力保持沉默。

一早就知道他的芭比娃娃是超級任性的,背着他,不,剛才還明目張膽地當着他的面與別的女人勾三搭四……原以為不會太在意,可事實上卻比他在意的更在意。

這口因為酸氣而積累起來的慾火不好好宣洩出來,他也會被憋瘋。

既然不能用熱吻來消滅這些他連半個字都不喜歡的言辭,那麼只好使出最厲害的殺着……虧他還擔心前戲不夠。

「哦!唔……」

微啟的薄唇發出短暫的申吟,無比性感的天籟之音令霍恩露出淺淺的笑容,手更是受到了鼓勵似的,快速而迅猛地按壓在同一作用點上。

奧德塔的喘息劇烈起來……

保持沉默不等於默認,更和贊同完全拉不上關係。

只是單純不想重蹈覆轍,因不同「政見」而令戰爭升級的例子數不勝數,深謀遠慮的他絕不會為了亞歷山大·奧德塔的言論而發表任何意見,他的體力可是必須花費在干他喜歡乾的事情的。

光用嘴巴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不能撇清什麼,作為商人,他最看重的可是實際利益。

不是他的情人?喜歡胸部碩大如木瓜的美女?

絕對的挑釁,居然當面的向他下戰書!

生氣?沒那個閑工夫。

如果到現在他還學不會如何與他的情人相處,恐怕永生也學不會了。

只是那些話,還是具有破壞力的。

腦子空空的芭比娃娃大概不會意識到剛才他的話,所產生的後果——有那麼一瞬間,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魔鬼再一次出聲誘惑他:讓他永遠屬於你最可行的法子,就是把他永遠禁錮金絲籠里。

可惜,他不捨得。

只要看過他在球場上表演的人,大概也沒人捨得那樣干。

集強悍與優雅,衝動與冷靜,狡猾與睿智,冷酷和熱情的矛盾體,那樣的他確實是為那圓圓的、不起眼的足球而生的。

如果失去了足球,恐怕比失去他的錢更令他痛苦,甚至可以將他完全摧毀。

雖說亞歷自認為錢之於他比足球重要。

「你忙自己的吧!我坐這裏就好。」奧德塔低着頭說道。

努力剋制着自己別讓同情心過於泛濫,可一點點內疚還是不能自己地油然而生。

辦公室當然是辦公的地方,可剛才讓自己一攪和,這裏亂作一團,更像一個剛經歷過炮火洗禮的戰場。

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那樣?

苦思冥想了半天,腦子裏還是一片的空白,對剛才的事情可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結論只有一個:他們都是男人,當然要以暴力來解決問題。

看着胡安·霍恩這個傢伙手腳利索,不需要別人幫忙,不到半個小時就把東西整齊地擺好,恢復到了原來乾淨,整潔,有序的模樣,奧德塔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這傢伙似乎相當熟手呢!難道這辦公室還有另外一項功用是……床?

心莫名地一痛,似乎被人狠狠地拽了一下。

打從自己進門開始算,滿眼是環肥燕瘦,艷光四射的大美人,令他目不暇接,恨不得全部打包回家,可胡安·霍恩……近水樓台,喜歡哪個,還不立即哄騙人家進來,然後連皮帶骨地吞下去?

非常不爽……

「不必憂心那些無聊的謠言……我可不想被你賣進妓院!」

端了一杯咖啡挨着一臉鬱悶的芭比娃娃身邊坐下,順手摟着瘦削卻不失結實的腰桿,霍恩微笑着道。

或許習慣,或許太累,也可能心不在焉,奧德塔並沒有拒絕霍恩這過於親密的舉動。

「切,誰和你開玩笑?要是我被人誤認為是同性戀的話……哼!」

討厭的傢伙,他可不是說說而已!

「呵呵,那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火熱的唇瓣飛快地在面色發黑的俊臉一啄,霍恩的好心情絲毫沒被影響,「對了,你打算怎樣對付那泄露……散播消息的傢伙呢?」

一方面是想扯開話題,另一方面他確實也非常好奇。

「那傢伙要是男性或者醜女,就讓他上頭版,題目是:胡安·霍恩的新任情人……如果漂亮可愛的,把她的住扯給我……我們之間需要好好溝通溝通。」奧德塔隨口道。

「……」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面色鐵定難看。

再次確認,這個擁有天使一般外表優雅,沉靜的王子,他唯一能容納進腦子的就只有一個字:性。

霍恩自嘲一笑,即使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改進了一大步,可也僅僅是性關係而已。

「對了,今天在家門口碰到的某報社的女記者,若告密者如她一樣嬌媚……該多好……雙唇柔柔的,很適合接吻,身體軟綿綿的抱起來手感也不賴,還有一股香味……她究竟用的是哪一個品牌的香水呢?」

淺色雙眸突然變得精亮起來,奧德塔嘴角帶着一絲微笑,似乎回味着什麼,絲毫沒將身邊人變綠的臉色放在眼內。

「亞歷,珍妮·梅克斯,結婚又離婚卻還冠夫姓的女人,你的眼光沒那麼差勁吧!居然看上手下敗將的下堂妻?」

刻薄的話語違背了一向以來的處世原則,早上私家偵探拍回來的照片頃刻湧上腦海,剎時間令霍恩猶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忍不住出言譏諷。

還能保持着如此優雅的風度,這大概是從變幻無常,爾虞我詐的生意場上磨練出來的,霍恩甚為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離婚?太好了!美麗的女人可是全世界男人的公共財產,這樣我也不用擔心她的床上技術,與成熟的蜜桃一道才能享受真正的性愛樂趣,哪怕充當一百個小處女的床上導師,都難以媲美啊!」

這話發自肺腑,屬於經驗之談。

兩個大男人在一起,除了女人和足球,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話題。

究竟是誰向報社提供小道消息他可沒放在心上,只要能夠向全世界證明他是不折不扣的異性戀就好……剛才的行為應該可以證明了吧?

想着想着,無意中抬起頭,卻發現霍恩的臉變得難看到極點。

咦?這傢伙是怎麼啦!怎麼突然就像那些在球場上被他激怒的對手,一副要把他吞下去的模樣。

他的生氣源於他的主動攀談居然有這個結果。

通常情況下,上床完畢后的他可是甩頭就跑,可如今居然坐下來,東拉西扯,有的沒的說着些男人之間最感興趣的,這傢伙還擺出一副吃人的樣子,簡直莫名其妙。

既然霍恩不喜歡,原本就不善於主動攀談的奧德塔乾脆打消了溝通的慾望。

沉默中的他隨後從口代掏出了一包香煙,點燃了一根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雙眼望着那苒苒上升的白霧,無聊地打着哈欠。

一點也不喜歡煙的味道,來西班牙前他甚至從不碰任何含尼古丁的東西,現在偶爾吸一兩口,只是因為胡安·霍恩的不喜歡。

胡安·霍恩不喜歡的事情,他偏偏要干。

很想走,可酸酸疼疼的腰,隱隱作痛的腿——算了,他不想出去丟人。

冷靜,他必須保持冷靜與風度,要不他的辦公室肯定會再遭一次殃,因為奧德塔反抗他的強暴——雖然他是很想。

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氣,算是平復了一點酸氣,霍恩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亞歷,你找怎樣的女人都行,為什麼偏要和戴蒙·梅克斯對上呢?」

和同城的死對頭的前任妻子拉上關係,即使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樣無論對誰都不會有任何好處,沒幾個有腦子的球員會那樣干,可惜亞歷山大·奧德塔絕對不在其中之列。

而戴蒙·梅克斯,身份可不僅僅是球員。

「誰?」

「早上和你熱吻的女記者。」

「原來是這傢伙的老婆——倒貼送給我也沒興趣了……」

奧德塔面色大變,如剛才吞下了一隻蒼蠅一般,厭惡地擦著自己的嘴巴。

「手下敗將的離婚妻子,倒貼也別要。」

霍恩臉上的表情是多雲轉晴,豁然開朗。

可喜可賀,亞歷終於不全然用下半身考慮問題。

與來自葡萄牙梅克斯家族的次子衝突,尤其是在球場上的,不會有任何問題,可假若被人認為是玷污了他們家族的聲譽的話,那會給亞歷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手下敗將?你是在譏諷我嗎?那傢伙故意在我的頭頂上旋進了一個自由球!」

對於一個後防球員來說,沒有什麼比因為自己的關係而丟球更羞辱的事情了。

雖然那場比賽最終他們球隊贏了,可對於身為中衛的他來說,確實是丟人。

別人還好,讓戴蒙·梅克斯這個混蛋八級的傢伙突破自己的防守,這口氣他絕對咽不下來。

「所以這幾天你才勤練自由球,你打算也在他的頭頂來那麼一下?有那個必要嗎?」就知道芭比娃娃的氣度不大。

奧德塔雖然沒回答,無端地紅了起來的臉卻出賣了他。

現在的亞歷,樣子真的——好可愛。

強忍着笑破肚皮的痛苦,霍恩艱難地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繼續說道:「我相信以亞歷的天分,一定可以成為比他出色的自由球高手。」

「天分?你究竟懂不懂足球——切,怎麼看怎麼着,你就是一竅不通!什麼都不懂的傢伙,卻花如此多白花花的銀子在這破俱樂部的身上,倒不如全部給我好!以為練幾下就可在球場上踢出一個美妙的自由球?白痴!」

實在受不住足球白痴的說辭,奧德塔禁不住吼了出來。

「可是我對我的亞歷很有信心。」

霍恩柔聲道,心中卻有點對這外表囂張,骨子裏實在的孩子刮目相看。

芭比娃娃身上有着非常多等待他挖掘的優點嘛!

「那不是信心的問題,你這笨蛋。」奧德塔無可奈何地說道。

這個傢伙確實是外行,和他根本沒法溝通——無論是女人,還是足球!

喊他芭比娃娃也不是毫無根據,除了外表,猶如娃娃一樣脾氣一時三變,令人捉摸不定。

或許他有點自虐傾向吧!喜歡上這樣一個惡劣又好色的娃娃。

一切都適可而止,再在什麼自由球問題上面兜圈的話就太不明智了。

「我親愛的亞歷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麼,今晚球隊的慶功宴會,去嗎?」

「不!」

準備的食物他不喜歡,只得餓著肚子拿着酒杯,在會場逛來逛去,碰上相熟的,就說一些例如去哪度假之類的話題,否則就待在一旁無聊地打瞌睡,那樣的宴會,他敬謝不敏。

懷中的人兒斬釘截鐵的拒絕絲毫沒有影響到霍恩的心情。

「不去的話,那就乖乖地待在家。」

語氣溫柔中帶着一絲不容否定的堅持,霍恩輕輕地舔著懷中人兒白皙柔軟的耳垂,笑眯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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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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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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