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她咋舌不已,「你們總裁在裏面擺桌球枱嗎?」

「沒有,是另外隔了間休息室,好方便總裁疲累時可以稍事休息。」他眼裏有笑意,對眼前這有着俏麗短髮、可愛圓臉的女孩,很有好感。

易歡只能感慨有錢人好命,連辦公場所也有專屬休息室可用。

她一一比過在桌上以及資料櫃里的成堆卷宗,「這裏的資料我是不是都可以過目?」

「當然,不過你可以不用那麼趕。」

「要應付你們工作狂總裁的要求,我得先記清楚和公司有往來的客戶資料,才能儘快進入狀況。」說着,她已動手拿起桌上的卷宗查看。

傅漢平微愕,這女孩現在的神情既從容又專業。

「你不急着回去?」

「當然急,但我可是身負將紋儀,哦,就是做到今天就蹺頭的許秘書,拿回保證金又不能倒貼薪水的重責大任,必須把握時間熟悉職務範疇。」

誰教她交友不慎,紋儀竟把腦筋動到她老爸頭上,她要是不答應接下司奎爾總裁秘書的工作,她肯定說到做到的跑去「魯」她老爸,到時她還不是得被老爸勸得跳出來幫紋儀才行。

只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和她是好友的人,打電話約傅漢平出來后,說什麼她現在對司奎爾大樓很感冒,怎麼也不肯跟着進大樓,徑自撇下她就溜。

真是上輩子造的孽,讓她交到這種好朋友。

「許小姐跟你說過我們這裏的規定吧?」傅漢平莞爾輕問,記起許紋儀說找到朋友接替她的職位時,那恍如終於將燙手山芋丟出去的雀躍語氣。

「一字不漏。」

「那麼……」

「放心,公司別想A我和紋儀的錢。」一毛也別想!

他想笑,這女孩……很有想像力。

「總裁是奉命來台整頓分公司的,為了找個能幹有定性的助手,才會要應徵者簽約,沒想到沒人吃得了苦,個個沒兩天就走人。」他有耐性的跟她解釋公司可沒在斂財。

「你們總裁一天當兩天用,這種苦,誰吃得了。」她丟給他個不以為然的表情。

「總裁也是為公司好,否則有時間逍遙休息,誰不想?」經過這陣子與席格相處,他由衷佩服這個比他小上十來歲的年少總裁負責又卓絕的工作態度。

易歡想想也是,有誰想鎮日忙得像陀螺?

「希望你就是那位能幫總裁減輕辛勞的得力助手。資料你慢慢看,這棟大樓有保全和嚴格挑選的警衛,很安全。我還有事,先離開了。」微欠個身,傅漢平沒再多留的離去,他親親老婆還在家等他呢。

「嘩,說走就走,也不怕我偷竊公司機密?這個經理也有點誇張。」嘀咕著,她很快地將心思放回卷宗上,心想趕快記清資料,她才能趕快回家。

然而,一個小時后——

「真要命!這家公司做這麼大是要死啦,資料怎麼看也看不完。」

她坐在地毯上哀號,身旁堆得像小山的一堆卷宗是她看過的,沙發上、地上凌亂攤開着的,則是她正在看與還沒看的。

她這顆記性不錯的小腦袋已經擠進一大籮筐該記的資料,哪知道需要瀏覽的東西仍然一卡車。

「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咳聲嘆氣著,她慵懶地放任身子往後倒,閉起酸澀的雙眼,在心裏偷偷咒罵,都是好友惹的禍。

好巧不巧,剛踏進秘書室的席格·司奎爾正好瞧見這幕。

他剛從一場應酬酒宴中抽身,在來公司的途中接到通知他秘書又換了的電話,想不到才要進辦公室,卻見一室的散亂,外加一個席地而躺的身影。

她就是傅漢平所言,主動留在辦公室研看資料的新秘書?

厚厚的地毯吸去他的足音,他饒富興味的俯視地毯上的人兒——

好圓的臉,卻只有巴掌大。上頭搭配着小而挺的俏鼻、嬌而巧的朱唇,細彎的黛眉不是兩扇輕垂的濃長睫毛,裸露在柔順短髮下的,是一對形狀極為細緻的光滑粉耳。

忽地,他腦里閃過一抹模糊影像,似乎也很圓……

冷不防的,感受到一道奇異的灼熱視線從上直逼而來,易歡猛然張開眼,隨之呆怔在兩泓碧藍得徹底的深潭裏。

好耀眼的藍!而且深邃得宛如會勾人心魂的大海,教人一下小心便失了神。

「你是易小姐?」席格不知何時已改站姿為蹲,直視着有那麼一瞬間,讓他感覺似曾見過的靈亮水眸。

低沉性感的聲音喚醒易歡的警戒心,她一骨碌地翻身而起,跳離他兩步遠,戒備的抓過活頁夾擋在胸前。

「你是誰?從哪兒冒出來的?」沒事跟人家趕流行戴有色隱形眼鏡幹麼?她在心裏多叨念一句。

「席格·司奎爾,從大門進來的。」厚實好聽的嗓音再次拋向她,他站起身。

「嗯?席格·司奎……司奎爾總裁?!」低喃轉為驚嚷,她大眼直睜的望向佇立眼前的俊拔身影。

「正是。」兩手悠然的插放口袋,他淡淡地答,覺得她的反應有點激動。

「開啥玩笑?鬼才信你是那個外國總裁,你的國語溜得像台灣人。」

「我父親是台灣人沒錯。」

「別跟我說你已經四十歲。」

「還得再等十一年。」

「騙人!」

微頓,席格皺着眉伸手摸上自個的臉,「意思是我像五十歲的老頭子?」

易歡翻了個大白眼,「你要是有五十,不成了老妖精?我的意思是哪有像你這麼年輕的總裁?」真是亂七八糟,紋儀只說總裁是個帥哥,害她以為是上了年紀的老帥哥,哪曉得對方會是個中美混血、黑髮藍眼的年輕總裁。

「原來你兜繞一圈,是在懷疑我的身份。」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這女孩好像滿有趣的。

「別想批評我的態度,傅經理又沒拿你的照片給我看,我不認識你,對你有所質疑很天經地義。」挺直背脊,她說得理直氣壯。是他無聲無息就出現,她沒將他當賊打已經很客氣了。

「傅經理說你是新來的秘書?」嘴角微勾,席格仍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從他來台灣至今,這女孩還是頭一個敢大聲對他說話的人。

「對。」你以為我願意?易歡實在很想再補上這句。

霎時,她有股衝動想不顧紋儀的請託,反悔不接這個工作,因為——

他的眼睛!

那對深海似的藍色眸子,很吸引人,但是,她討厭它。在久遠以前,有個與她結下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也有着同樣顏色的眼眸……

「你的臉很像披薩。」

嗯,咦?

「你說什麼?」從思緒里回神,易歡沒聽清楚他的話。

席格徑自說着,「難怪我有在哪裏見過你的感覺,原來是你的臉圓得像我常吃的披薩。」小兩號的。

披薩?!這回她聽清楚了,火氣頓時湧上,氣呼呼地揮動手裏的活頁夾。

「你眼睛脫窗啊!我的臉哪裏像披薩?你幹麼不說像大餅?」

她的臉是圓,但又不大,這個阿兜仔不及格的爛國文造詣是打哪學的?還是他在她滑嫩沒生半顆痘痘的臉上,瞧見他常吃的火腿片或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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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總裁欠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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