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正當段逸秋上網瀏覽著網頁時,由背後突然竄起的一股寒意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哈、哈啾!」

怪了!雖然現在是秋天,但房裡明明下冷,怎麼還會打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抬頭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整。

不知不覺時間竟然已經這麼晚,是該準備上床睡覺了。只是此時他的MSN忽然傳來一封訊息。原來是住在另一個房間的弟弟,也就是今年就讀聖英學園國中部三年級的常庭冬所傳來的。

小竹哥~你要睡了沒?他知道三哥平常沒事,大概都是在這時候上床睡覺的。

差不多了,你明天不是要上課嗎?怎麼還沒睡?段逸秋回覆。這個冬冬就只知道上網玩遊戲,難道他忘了明天一早還要上學嗎?

嘿……先別說這個,剛剛小商傳訊給我,說昨天晚上那群穿紫衣服的傢伙丈來鬧事了!

看到冬冬傳來的訊息,他下禁眉頭一皺。

冬冬說的那群穿紫衣服的傢伙,是最近才出現的紫英幫成員,這個幫派是在半年前成立的,關於它的來由非常奇特。

雖說它是半年前才成立的新幫派,不過許多內部成員是前「聚英幫」的份子,要說它是「漂白」過後的聚英幫也未嘗不可。

原本聚英幫在這城市中定惡名昭彰的青少年幫派之一,除了擔任酒店的圍事,並收取保護費之外,更插手經營許多家夜店、PUB,並於其中私下販售各類二、三級的毒品給未成年的青少年,造成很多社會問題。

直到某天,他們的幫主——飛鷹突然收到一封紫色挑戰書,內容指明要跟他一對一單挑,贏的人就有資格坐上聚英幫的幫主之位。

飛鷹本來沒將這份挑戰書看在眼裡,沒想到某個夜晚,在他們幫派平日聚會的PUB,突然出現一個身穿紫色衣服,臉上戴著一副紫色面罩的男子上門找碴。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現場幾乎沒有人見到他是如何出手,只見他三兩下就解決了二十幾名的幫眾,更重傷幫主飛鷹,讓飛鷹在醫院足足躺了三個月才勉強出院,只是也已成了一個雙腳殘缺的廢人。如此一來,那人也就理所當然的坐上聚英幫的幫主寶座。

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更加跌破眾人的眼鏡,成為幫主的神秘男子所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嚴禁幫內所有份子進行收取保護費、販賣毒品等不法行為,違者依幫規處置;第二件事情就是將幫名改為紫英幫,所有幫眾一律穿著紫色衣服。

雖然不服的人很多,只是沒人能夠抵擋得了他的勢力,反抗的人只有一個下場,就是重傷住院。久而久之,新的紫英幫在新任幫主的帶領下逐漸轉為一個正當的幫派。

明眼人看來,都知道紫英幫其實是效法「少清幫」的模式,不過一個城市內有兩個維護秩序的幫派,對老百姓而言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在兩個月前,紫英幫競找上少清幫叫囂,說這城市只要有他們紫英幫負責主持正義就夠了,毋需他們的存在。

這對比他們早成立許久的少清幫來說簡直是個笑話,只是段逸秋並下願無故引起事端,所以往往退一步息事寧人。

只是他採取的消極方式卻讓紫英幫的人更加不滿,每每在他們執行巡邏守備任務的時候派人鬧事,企圖阻礙少清幫的發展。

昨晚的情況也是如此。當小商帶著幾位兄弟沿街巡邏時,意外遭到紫英幫的人圍堵,雙方發生激烈口角,還差點打了起來。只是因為段逸秋早已下令不得與紫英幫發生衝突,他們只好強忍下這口氣,暫時退了下來。

我說小竹哥,你真的還要讓那些混蛋繼續囂張下去嗎?許多弟兄內心已經很不滿了!

我知道……不過以武力解決畢竟不是最好的方法。少清幫的目的在於維護秩序,而不是製造問題。

可是這樣繼續下去難保不會出事,他們實在太過分了,要是蘭哥在的話,相信他也會採取攻勢。

冬冬,攻擊雖然是最好的防禦,但不見得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我想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小竹哥,你就是大過謹慎了,老實告訴你,小商他們已經準備行動,時間就在今晚十二點,他們已經聚集好人手前往紫英幫所經營的PUB,要讓他們好看。

段逸秋心下一驚,什麼?!這件事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沒……沒有啦!我本來以為他們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小商剛剛傳訊給我說他要出門了,我才趕快通知你。

先別說了,我們得去阻止才行,冬冬,你趕快換好衣服到房門口等我,等一下從後門出去。他飛快的打著字。

收到,準備出發!

段逸秋為了手下的貿然躁進感到萬分焦急,連忙換上外出服,帶著冬冬從後門溜出,騎著大哥留下來的重型摩托車,火速趕住一家名為「紫色血雨」的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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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戴著一副華麗紫色眼罩的喬治牽著沈曼千,在紫英幫的成員開路下,順利穿過滿場處於狂熱狀態的搖滾樂迷,來到舞台旁的VIP包廂里。

「幫主,請坐。」

他們兩人坐進沙發后,隨即有人遞上兩杯顏色艷麗的雞尾酒,並且陸續有人走進包廂,恭敬的上前向喬治打完招呼后,隨即或坐或站的將兩人團團圍起。

從未見過此等陣仗的沈曼千不禁有些害怕,小聲的對喬治說:「我覺得這些人看起來有點可怕呢!」

「放心,他們都是我的部下,誰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喔。」

有了喬治的保證,她才稍稍定下心來,開始好奇地環顧起四周的人。

只見坐在兩旁沙發上的人大多數年紀比他們要大上許多,但他們對喬治說話的態度倒很客氣,沒想到他有那麼大的本事,看起來真是一點也不像,還有啊,他幹麼要帶眼罩呢?

喬治說這是一種心理戰術,在帶來神秘感的同時,更能讓對方感到畏懼。

不過她聽了還是不懂。

而那些站著的人都很年輕,看起來差不多跟他們一樣大,但對喬治的態度就更加恭敬了,簡直不敢正眼看他。

沈曼千不禁心想,喬治真是個不可貌相的厲害人物呢!

外面的音浪正狂野的宣洩而出,震得她的耳膜有點疼痛,讓她忍不住伸手搗住了耳朵。

真不知道為什麼曼妮會喜歡來這種地方?

她幾乎可以想像每當周末夜晚,姊姊就會偷溜到這裡,夾雜在外頭吵雜興奮的人群里隨著音樂搖頭起舞。

她真是瘋了不是嗎?要不然也不會迷戀上樂團主唱,然後跟他一起私奔,遠走天涯。

在她思緒起伏的同時,喬治的手下帶了一個長發蓄鬍、身穿黑色皮褲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一看到喬治,他立刻堆起笑臉說道:「幫主您好!聽說你有事找我?」

「嗯,齊奇是你們樂團的主唱對吧?」喬治蹺著二郎腿,交握的十指優雅的放在腿上,冷冷的對他問道。

「是啊!不過那傢伙替我們惹來下少麻煩,先是借錢下還,然後又一聲不吭的鬧失蹤,害我們的樂團差點沒辦法繼續表演下去,幸好臨時找到其他主唱,要不然就要開天窗了,真是該死的傢伙。」他滔滔下絕的講著,似乎對齊奇有著諸多不滿。

「好了!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喬治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切人正題。

「不,我不知道。」他誠惶誠恐地搖頭答道。

「不知道?那你們樂團總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吧?」喬治接著問。

「我想應該沒有,因為他才加入我們沒多久。不過前一陣子他很得意的跟我們炫耀說他搭上一個富家千金,如果順利的話說下定就能當個金龜婿,還臭屁的說等他拿到錢後會搞一間錄音室來玩玩,到時候如果我們求他,或許會考慮讓我們進去試錄。」

當他說得口沫橫飛的同時,沈曼千卻開始替姊姊擔心起來。那個齊奇該不會只是因為錢才跟曼妮在一起的吧?

「真的沒有人知道?」喬治再次追問。

「嗯……沒有,不過聽說十字樂團的吉他手跟他交情不錯,或許他會知道也不一定。」

雖然沒有辦法馬上得知他們兩人的下落,不過好歹也找到一條相關線索了。

「喬治,那我們趕快去找那個樂團的吉他手好不好?我越來越擔心曼妮了。」她著急的對喬治說道。

喬治對她點了一下頭說道:「當然,不過我得先處理一些幫里的事。況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剩下的明天再繼續。」

即使她內心巴不得趕緊打聽到姊姊的下落,不過既然喬治都開口了,她也只好點頭答應。

「嗯,好吧。」

就在她準備離去的同時,包廂內突然衝進三、四個看起來神色慌張的人對著喬治叫道:「不好了,幫主!少清幫他們來了幾十個人堵在我們店門口不讓客人進出,還吵著要你出去。」

「嘿!沒想到他們竟然親自找上門來了,既然如此,大伙兒還不趕快出去迎接,免得人家說我們失禮了。」

剛剛他一進到包廂的時候,就有手下回報昨晚跟少清幫之間的衝突。

原則上他是不討厭少清幫鋤強扶弱的幫規,但是如今他的紫英幫已經成立,那麼這「城市英雄」的稱號就該換人做了,說得更明白一點,他就是不喜歡有人比他更出風頭!

「喬治,那我、我怎麼辦?」一聽見有人堵在PUB門口,沈曼千擔心自己無法回家。

「沒關係,我派手下護送你從側門出去。阿名,你帶著她從旁邊的巷子出去,注意她的安全。」

「是,幫主。」

於是先前開車接她過來的阿名,便帶著她從PUB側門口的那條巷子小心謹慎地走了出去。

當他們穿過馬路來到對街時,PUB門口隨即傳來一陣劇烈的爭執聲,少清幫和紫英幫兩派人馬似乎已點燃衝突的戰火。

沈曼千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下站在人群中,臉上那副華麗的紫色眼罩依舊顯眼的喬治,一個不小心,卻被從右邊路口急轉彎過來的一輛重型機車給嚇了一跳。

「曼千小姐,小心!」阿名見狀,及時拉了她一把。

驚魂未定的沈曼千忍不住抬頭瞪了那輛莽撞行駛的機車一眼,而機車上的兩名騎士也同時回頭查看身後的她是否安然無恙。

坐在後座的常庭冬禮貌性的向沈曼千揮了揮手,以示歉意。

而前座的段逸秋在回頭的瞬間,發覺自己似乎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到他再次回頭想看清楚時,那女子卻已坐上路旁的轎車離去。

會是她嗎?他不敢確定。

不過有件事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她身旁站著的紫衣男子應該是紫英幫的成員。

如果真的是她,那麼她跟紫英幫究竟有什麼關係?

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麼這個千金小姐就應該要被好好教訓一番了!

「冬冬,你先下車。」他轉頭對坐在後座的弟弟說道。

「什麼?小竹哥,你該不會要我一個人過去處理吧?」

「嗯!我要趕著去處理另一件事。況且那邊還有小商跟小晃在,我相信你沒問題的。」

「嗄?」

不待常庭冬回應,段逸秋隨即催緊油門,加速往那輛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經過幾個紅綠燈,他終於順利的追上,接著便遠遠尾隨在後跟蹤他們,直到親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偷偷溜進沈家的後門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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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放學時,段逸秋來到因為昨晚睡眠下足,導致整天都呈現半昏迷狀態的沈曼千身邊。

「準備好了嗎?」他問道。

「什麼?」突然聽到這句話的沈曼千從昏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她睜大雙眼,困惑的注視著眼前的他。

「教你騎馬呀!昨天放學前我們不足才說奸的,難道你忘了?」

聽著段逸秋的話,她的思緒這才飄回到昨天下午上的馬術課,在課堂上,老師宣布要在兩周后舉行「馬術測試」,所有的學生都必須各自騎著馬,單獨跳過馬場跑道上的三個柵欄。

老師的臨時宣布,讓沈曼千當場傻眼,剛剛要不是段逸秋的幫忙,她甚至連馬匹都無法牽到場上,何況是跨欄。

正在她欲哭無淚時,他恰巧按收到她無脅的視線,才開口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他的及時伸出援手,讓她如獲大赦—般,於是兩人便定下了「課後之約」,也就是每天放學后利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到馬場練習騎馬。

「怎麼,想起來了嗎?」他發現她一副陷入回憶的沉思模樣,再度開口問她。

「啊,對不起!我差點忘了。我們走吧!」

沈曼千打電話向家裡的人報備后,換上騎馬裝的兩人,便相偕住校舍後方的馬場走去。

聖英學園擁有全市最現代化的馬廄,除了妥善的人性化管理之外,更有許多先進的儀器設備。

每匹馬都有專屬的監控設施,想使用的學生只需先行以電腦登記,便可以取得使用密碼,再以此密碼打開馬廄的門。

段逸秋領著沈曼千來到史努比的馬廄前,輸入密碼后,閘門隨即自動開啟。

其實史努比雖然長得十分高大,不過個性相當溫和,只是因為沈曼千不懂得如何和它相處,取得它的信任,所以才會發生像昨天的糗事。

他動作輕緩的走到史努比面前,伸手撫摸著它的鼻子,然後轉頭對她說道:

「馬兒其實跟人一樣都會怕生,因此在你和馬匹第一次面對面的時候,動作千萬要和緩,以免讓它受到驚嚇。記得千萬下可以貿然的走到下熟悉的馬匹後頭,因為它會因為看不到你的動作而感到緊張,甚至有可能會抬起後腿攻擊你,知道嗎?」

聽著段逸秋的解說,她慎重的點了點頭,畢竟她可不想慘死在馬腿下。

「想要順利的駕馭一匹馬,就得先從當它的朋友開始。」段逸秋開始對她詳細介紹。

「朋友?我要怎麼當它的朋友?」沈曼千疑惑地問道。

「很簡單,你可以拿這個喂它,然後跟它說說話。」話一說完,他隨即放了一個白色立方體在她的掌心上。

「這是什麼?」她看著手掌上那塊白色物體,不解地問。

「你舔舔看。」

「舔?我?」

「是啊!你試試看,相信我!」

在他的微笑保證下,她半信半疑的將白色方塊體遞到唇邊,試探性的舔了一口。

「哇!好甜喔。這是什麼?」她大叫道。

「呵,這是方糖,馬最喜歡的零食之一。」

「喔!原來馬也像人一樣,喜歡吃甜食。」她覺得自己又上了一課。

「好了,你來喂它吃吧!在它吃的同時邊叫著它的名字,讓它熟悉你的聲音。」

「嗯。」她欣喜的將方糖放在史努比面前。

只見它先是低頭聞了一下,遲疑了一會兒后,便伸出濕潤的舌頭將她手上的那塊方糖捲入口中,吃了起來。

「怎麼樣,史努比,你喜歡嗎?」

她以輕柔的聲音對著正在享受點心的馬兒說道。

「哼。」它也賞瞼的從鼻子噴了一口氣,表示還算滿意。

在段逸秋的指示下,沈曼千一步一步建立起和馬兒之間的信任。

在幾天過後,她終於如願以償地坐在史努比的背上。

「耶!我終於成功了!」她開心的高舉雙手大聲歡呼。

看著馬背上笑容燦爛的她,段逸秋內心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滿足感。

這幾天和她相處下來,發現平常舉止優雅拘謹的她,其實有著開朗活潑的一面。

表面上的她雖然是個千金小姐的模樣,但是一到史努比面前,便馬上回復到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性格,不僅把它當成寵物對待,更會撒嬌的要它乖乖聽話。

這樣的轉變讓他相信,那天會看到她和紫英幫的人走在一起,絕對是有原因的。

他猜想,沈曼千真正的個性應該不像平日所見的那樣,而是因為生於豪門,才不得下如此偽裝。

就像梅哥一樣,即使不願意,也得遵循大人們的意見,做出身為繼承人該有的舉止。

於是,生活倍感壓抑的她無意問認識了紫英幫的人,並且發覺在PUB那樣子的環境中可以不受拘束的歡笑嬉戲,盡情的釋放自己,從此便愛上這樣的感覺。

如此一來,為何她會出現在那裡的原因,也就解釋得通了。

想到這兒,段逸秋覺得自己有責任要導正她的偏差行為。

「曼妮,你……是不是有些事情不能對別人說的?」他試探性地問道。

聽見他的提問,沈曼千嚇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糟了!難道被他發現她不是曼妮了嗎?

不過,在還沒確定事情被拆穿前,她只能故作鎮定的回答。

「你、你怎麼會這樣想?」

觀察入微的段逸秋髮覺她的臉色有異,還以為自己猜對了,於是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目前的生活過得很辛苦,也可以體會,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朋友,有什麼話儘管對我說,說出來也許就下會這麼累了。」

他說的宇字句句,皆重重打在沈曼千的心上,她的臉色發青,雙手也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說實在的,這段時間的生活的確快把她給逼瘋了!

白天,她必須努力維持著「沈曼妮」的形象,應付繁瑣的貴族課程;到了晚上,又得瞞著家人,跟著喬治到處打聽姊姊的消息。

她受夠了!她需要喘息的空間,如果真的被發現了,就乾脆攤牌吧!反正之後的事情就再也跟她無關了。

「我……」她決定對段逸秋坦白一切,可是話一到嘴邊,不知為何就是無法說遲疑片刻,她決定還是豁出去。

「其實我……」正當她準備一口氣將實情全盤托出時,他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其實,每個人都曾有過逃離現實的想法,只是有的人做了,有的人沒有。曼妮,我知道現在的你,並不是真實的你。不過在我面前請不要再刻意壓抑,你可以隨心所欲的當回真正的你,別去在意父母或他人的眼光,身為你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過的快樂,好嗎?」

聽了他這段真心告白之後,沈曼千簡直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還不知道她假扮曼妮的事。驚魂甫定的她在冒出一身冷汗之餘,不禁瞪了段逸秋一眼。

被她責怪的眼神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連忙道歉。

「啊!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些的。」

「別這麼說,我才要謝謝你呢!」

「謝我?」他感到有些困惑。

「是啊!謝謝你教我騎馬。」

眼見危機解除,她瞬間恢復鎮定,嘗試將話題轉回馬街課上。

「不客氣,我只是盡我所能而已。」他也配合的回答。

或許此刻的她並不想正視這個問題,沒關係,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甚至可能是一輩子呢!

第一次,他對眼前的女孩有了她是他的未婚妻的確切體認。

既然如此,他更應該要想個辦法卸除她的心防,解放她長期受到壓抑的個性,恢復原來的自己。

念頭一轉,段逸秋隨即有了想法。

「對了,如果你能順利通過下星期的測試,我還有一個禮物要送你,不過暫時先不告訴你是什麼,到時候就知道了。」

什麼嘛,故作神秘!

話雖如此,她還是很認真的勤加練習。

倒不是為了禮物,而是為了他說過的那句話:身為你的朋友,我只希望你過的快樂,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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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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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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