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我愛你。

裘恩那天的告白到現在都還在瓦爾特耳邊不斷地迴響著,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他的心臟。

早晚會被這個小魔女給弄得心臟衰竭。

「瓦爾特,你在那邊笑什麼?」哈倫奇怪地看著他。

「沒事。」他摸摸自己傻笑的臉,絲毫不注意地將在意力放在眼前的公文上。

和裘恩一起度過一個月的蜜月生活后,他暫時回到A國,處理已經堆積如山的事情。

坐在「雨果」的辦公室里,雖然手裡處理的是公文,可是腦海里卻不斷地浮現這一個月以來的生活,裘恩的笑臉,她生氣的模樣,她可愛的睡姿,還有她床畔上的溫語呢噥。

一旦確定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建立之後,她將自己的一切,毫不保留地全告訴他。

他到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從一開始的想法,裘恩看得一清二楚,當時的他真的是哭笑不得,想生氣,卻對那張漂亮的小臉沒轍,哎呀,他真的是徹底栽在這個有著火焰發色小女巫手裡。

「什麼沒事?我看你簡直就像是陷入愛河的男人。」哈倫譏笑著他的反應。

「不是簡直,是已經陷入。」瓦爾特沒有隱瞞自己的感情。

「我的天!」瓦爾特的坦白讓哈倫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

他會結婚已經在「雨果」內掀起驚濤駭浪,要不是總統解釋這是因為要將特殊情報組織收歸在A國管轄之下的權宜之計,不然大伙兒哪裡沉得住氣?每個人都有心儀的女人在苦苦等候著他們啊!

可是,瓦爾特會愛上「火鳳凰」這的確是令人驚訝,哈倫以為,瓦爾特是抱著終身不婚主義的,雖然他手裡掌握的權力相當地大,是一般情報組織頭子所沒有的特例,就算他對「火鳳凰」所擁有憧憬,但並不代表他是愛「火鳳凰」,瓦爾特是不是有哪個環節部分出錯了?

「有什麼好懷疑的?」瓦爾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我愛裘恩,不是因為她是『火鳳凰』才愛她。」「裘恩是『火鳳凰』?!」哈倫顧不得自己斯文的形象,大聲地叫了出來。

「嗯全名是裘恩.諸葛。」

「是那個小姐啊。」曾經和裘恩有過短暫相處時光的哈倫這下子也明白了,如果是那個脾氣陰晴不定的少女,他大概明白瓦爾特會被吸引的原因。

突然地,哈倫想到總統對特殊情報組織那種誓在必得的態度,「那總統呢?你認為總統會允許你真的付出感情嗎?畢竟當初我們組織成員不能有家室的原因是,總統不希望組織成員的家室被其他國家的人所威脅利用。

「特殊情報組織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組織了。」瓦爾特道,「想要控制現在的特殊情報組織,總統的能力還不夠。」

「你可以嗎?」哈倫問。

「我已經是他們的一分子。」瓦爾特笑答,都已經被他們玩弄了一個月,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聽話?「不過我有個疑問,哈倫.馬特。」

「什麼事,老大?」

「你是誰?」

哈倫的臉色微變。

瓦爾特舉起右手,手上握著的是他早就拿好的手槍,「不,我應該問你,你是為誰工作?」

「老大,我是為A國而工作啊!」哈倫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

「是為『宇宙』吧?」瓦爾特冷笑。

「老大,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哈倫的聲音提高了起來。

「要我把證據拿出來嗎?」瓦爾特無視他那張無辜的臉龐,冷冽的神情未曾動搖,「哈倫,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你別胡亂栽贓!我可是清白的!」哈倫生氣地握緊拳頭,「與其說我是『宇宙』的人,還不如說你才是特殊情報組織的走狗!」

「走狗?」瓦爾特不在意地笑笑,「好爛的形容詞,不過,我不否認你的說法和我現在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

「瓦爾特.亞麻瑞恩……」哈倫驚訝地看著他,「你真的是『藍琉璃』嗎?」

,」才是我要問你的吧!」瓦爾特的藍眸沒有忽略掉哈倫的小動作,他微微地移動了下頭部,一個細小的物體擦過他的鬢髮,沒入他坐著的椅子里。

「可惡!」哈倫低咒一聲。

「現在你有什麼說法來證明你的攻擊行為?」瓦爾特的眼底閃過一抹痛楚,「哈倫.馬特?」

「我是無辜的!我沒有幫『宇宙』做任何事情!」哈倫無視瓦爾特手中的威脅,一拳揮過來。

瓦爾特從椅子上跳起來,閃過哈倫的拳頭道:「哈倫,你是自欺欺人!」

「我沒有!」哈倫的神情不太像是在騙人。

「那你現在的舉動是在做什麼?」哈倫的胸口吃了他一拳,他搖搖晃晃地退了幾步,等他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神情轉變成陰狠。

「真不愧是『藍琉璃』。」他撫著胸膛,陰惻惻地笑著,「你不但長得好看,就連力量,也讓人不能小覷。」

「你是誰?為什麼可以操縱哈倫的意識?」瓦爾特也凝神戒備著,對於這個看不見的敵人,他必須更為鎮定,不能疏忽。

「看來你在和『火鳳凰』結婚之後,直覺變得更敏銳了!」那個人用哈倫的聲音呵呵地笑著。

「不是我的直覺變得敏銳,而是你能力不足,露出破綻讓我發現。」瓦爾特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胸有成竹,可是事實上,他的背脊卻不斷地冒出冷汗。

若是一般的恐怖分子,瓦爾特有相當的自信可以應付,可是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個超能力者,一個不知道擁有什麼力量的超能力者。

「呵呵,真是有趣,『藍琉璃』,我愈來愈想將你關在我的鳥籠里,不讓你任意飛翔。」

不知敵人所說的話,勾起瓦爾特最傷痛的回憶。

這個人讓他想起被「宇宙」的貝朗蒙囚禁起來那半年的時間。

就在這一瞬間,瓦爾特的視線被哈倫的視線鎖住,一看到哈倫眼中閃起的金光,瓦爾特暗叫一聲:糟了!

他想躲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在接觸到哈倫視線的那一瞬間,他的神智就被那個暗中操縱哈倫的人所攫獲。

裘恩!

正在和鷹人討論組織走向的裘恩像是感應到什麼,抬起沉思的綠眸,往西邊的方向看去。

「怎麼了?裘恩。」鷹人不解地抬起頭問。

「瓦爾特出事了。」堅定的綠眸露出些許的慌亂,她的直覺從來不會出錯。

細長的英眉微微蹙起,透視的力量藉由她和瓦爾特共有的戒指傳出她在找尋的目標的影像。她看見瓦爾特緊閉著雙眸,身體內沒有他的自我意識存在,那個閉著雙眼的他只是個空殼。

發生什麼事情了?裘恩的手心微微地發汗,摯愛的人遭遇到危險讓她才剛穩定的心情又浮動起來,瓦爾特發生什麼事情了?是誰想對他不利?而且……瓦爾特的意識呢?即使是昏迷,沒有道理意識不會留在體內,難道……對瓦爾特出手的人也是擁有特異能力嗎?

「裘恩,瓦爾特他怎麼了?」鷹人看見裘恩有些慌亂的表情,因此緊張地問。

「他被抓了。」裘恩敘述著自己所看見的情景,「抓他的人是他組織里的人,不過……」

「不過什麼?」

「有兩個人。」

「咦?」

「有外力控制那個人抓住瓦爾特,我想,瓦爾特的意識會不在身體里就是因為那個人的原因。」裘恩收回了透視的力量,對鷹人解釋。

「你要出發到A國嗎?」鷹人太了解裘恩的行動模式。

「放心吧!我不會給人家增加麻煩的。」裘恩微笑著,「老實說,這次也許有機會可以讓我和瓦爾特擺脫掉那個老狐狸總統呢!」

裘恩和鷹人現在是待在裘恩的辦公室里,討論奠依最近又受到攻擊,還有「藍空之眼」失竊的事件,以及邵利音被暗殺身亡的事。

瓦爾特的呼叫在這個時候傳入裘恩的腦海里。

憑藉著自己對瓦爾特在乎的程度,即使他不會超能力,裘恩還是可以時刻感受到的氣息。透過兩個人交換誓言時的定情婚戒,裘恩的力量可以透過婚戒隨時留意到他的情況。

「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有所動搖。」鷹人認命地道:「請放手去做吧!我們盡全力配合。」

「這次暫時不必動用你們的力量。」裘恩看著他說,「好好地守住青龍那傢伙,失去邵利音,我擔心他會想不開。」

「對方可是擁有和我們相同能力的人,你確定你一個人能應付?」鷹人毫不保留他心中的懷疑。「放心,等『宇宙』的事件真正終止之後,你們依然可以看到完整的我和瓦爾特。與其擔心我,不如去注意那個精神快崩潰的男人吧!」

「芷藍、莫依都陪著他,我相信有他們兩個人就夠了。」

「你確定嗎?」裘恩小小的身子依在皮椅里,「莫依的孩子心性很重,加上芷藍討厭陰沉沉的氣氛,兩個人沒有把青龍吵到瘋掉才是奇迹呢!」

「不會的,他們兩個人懂得看時機。」鷹人很確信自己的妻子不會無法無天到無視青龍此時脆弱的情緒。

「那邵靖呢?」

裘恩就是擺明不讓鷹人插手此事,她給人一種似乎想獨自一個人行動的不安感,所以鷹人才這麼放心不下。

「她是關鍵性人物喔!」畢竟她是邵利音的侄女。

「裘恩!」鷹人無奈地喊道,他怎麼會不明白裘恩心中打的主意?只是……只是裘恩現在的精神狀況,真的很令人擔心。

「就算你現在改口叫我女王大人都沒有用。」裘恩的態度堅決,「去保護青龍和邵利音的侄女,邵利音的死很單純,但邵靖……等你們接觸過之後就知道了。這是我的命令。」

「你的命令很不討人喜歡。」裘恩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鷹人也知道自己不能違抗她的命令,只好乖乖地收拾東西站起身,準備往門口走去。

「鷹人!」當鷹人的手握住門把的時候,裘恩突然叫住他。

「還有事嗎?」他不會天真到以為裘恩會回心轉意,答應讓他協助她的任務,因此聲音是有些公式化的回應。

「人死是不能復生,即使再怎麼難過,活著的人也必須繼承死去的人的遺志,認真而且鹵口在地過著自己的人生,對不對?」

「裘恩……」

「我的心在吶喊著『我要活下去』,這是一股很認真、很強烈的執著。」

鷹人的表情起先是有些呆愣,但沒過多久,他笑了,是個在說「我了解了」的笑容。

鷹人是帶著愉快的笑容離開的。

「好啦!暖身操已經做過了,真正的主題才正要開始呢!」喃喃地丟下這句話,裘恩蹦蹦跳跳地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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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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