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越來越近的數人

夏羽抬頭看了看那不陰不晴的天空，隨手扶了一下自己那觀光客常戴的帽子，就對一旁同樣裝扮成路人甲型的觀光客的尼奧說道：「回去了，今天就到這吧。」

夏羽現在感覺很不爽，相當的不爽。

沒辦法，經歷了夏羽這檔子事，是人都不會覺得爽快的。

先，是時間。除了夏羽第一次踩點以外，以後每次踩點所用時間都在四小時以上，有幾次竟然達到了七小時――想想看，連續四到七個小時只能待在方圓五十米的空間里――那個區域要是處在娛樂區里還好辦，問題是……夏羽踩的大部分點都只是普通的民家，這滋味――可就真的不那麼好受了。

其次，還是時間――這麼枯燥的事情，夏羽已經連續做了一星期了，而且貌似還要繼續做下去。

為此，夏羽是一肚子委屈。

「有沒有搞錯――」夏羽抱怨道，「踩點踩到被人當成行為藝術參觀……」

「這還不算什麼，」尼奧也是一臉?態，「最難堪的是我們竟然時不時就被當成壞人……不過沒辦法，在一個民家附近連續轉悠四小時，是人都會覺得奇怪的――我們這還算好的，至少警察只是在盯我們的稍而不是直接上來捉我們。」

「行啦你們兩個！」星突然插話了，「只是跑腿而已你們就這麼抱怨了！！那我這個工作的是不是要去把天翻過來啊！！！」

結果星這一席話讓夏羽和尼奧直接歇菜。

不怪星這話說得這麼沖，實在是這一個星期的枯燥工作弄得星也是煩悶不堪，很明顯她也需要某種手段來宣洩情緒――事實上她也確實這麼做了，只不過宣洩的手段有些另夏羽和尼奧受不了，那就是――女性特有的嘮叨。

若是一般的嘮叨也不算什麼，但星的嘮叨卻很特別，簡單點說就是將大量的無用信息以精神傳送的方式瞬間宣洩出來，而且，在星的作用下，這些信息還無法屏蔽。可以說，星嘮叨一分鐘，那效果簡直比十個人嘮叨十小時還恐怖。

結果，夏羽在星開始嘮叨的一瞬間突然感覺像是回到了老媽身邊一般。不到十分鐘，心性已經在多次心魔劫中鍛煉的極為堅韌的夏羽竟然感覺到了煩躁。

而尼奧則更是不堪，由於星用了精神共鳴，被迫旁聽的尼奧此時中央處理器有過載的趨勢。

很快他就受不了了，連連告罪道：「我的姑奶奶，我錯了，我有罪，您就別折磨我了好不好！？」

「好吧，」星笑道，「我的心情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今天就饒你一回。」

聽了這話，夏羽也是暗自鬆了口氣。他連忙接通了遠處的阿雅道：「讓留守的人安排范胖子出門，明天晚上之前不要回來。」

隨後立刻和尼奧一起去找地方更換馬甲，畢竟現在這幅馬甲他們已經用了半天了。

「今天晚上到明天白天這段時間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夏羽一副輕鬆的樣子，「畢竟這種工作實在是太鬧心了――明天晚上就去那裏吧，」夏羽盯着不遠處作為下一個目標的xx大廈，不禁又嘆了口氣，「希望這種事情早點結束。」

「我說，」尼奧突然插話道，「你確定那天的那個國安局肯定騰不出手來？」――那個國安局指的顯然是方媛。

「那當然，」夏羽一臉的肯定，「那天我對那個受傷的使用細胞修復術就是因為那一招為了讓受術者徹底的，快的，沒有後遺症的康復而使其陷入深度睡眠――從那個人的傷勢來看，我那一下至少能讓她睡十天――而且我那一下特地減少了混元力的輸出，再加上夾雜其中的一絲幻陰指力，這能給那個擅長古武的國安局一種假象，讓她每天都必須分六次給那個傷號灌輸真氣吊命，而她灌進的真氣卻正好彌補了我輸出混元力的不足，這樣既救了那傷號的命，又綁住了那個古武高手的手腳――再說你也查過了，跟着一個商貿洽談組來到綺日的她們倆沒有後援――這樣，我們兩方提前撞車的可能性就減到了最低。」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但是……算了，右前方十六點五米，就是馬路對面的人群里，你自己瞧吧。」

夏羽連忙向尼奧說的方位溜了一眼，隨後，他微微一愣，一臉不相信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個位置混在人群里等著過馬路的，正是夏羽嘴裏那個應該被綁住了手腳的方媛。

夏羽又掃了一眼方媛，隨後就說了一個字：「走！」就和尼奧一起按原定的路線向著方媛的方向迎了過去。在過馬路的時候，夏羽甚至和方媛擦身而過，而這時夏羽卻現，方媛此時的注意力，竟然也都集中在了xx大廈上。

不一會，換上了一副富家少爺打扮的夏羽貌似悠哉的上了影衛事先準備好的車。

「不對勁！」一上車夏羽就正色道，「她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xx大廈上。」

「我們疏忽了，」尼奧接過來說道，「就算她們就住在我們樓下，就算一開始她是在成天給傷號輸真氣，我們也不應該只盯了她們三天就撤銷了監視。」

「她的目標也是xx大廈，會不會是奔着我們來的？」

「很有可能，」尼奧頓了一下，「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她的任務地點正好是我們要踩的點――換句話說我們可能不用另找那個研究所了。」

「也許吧……不過自從見到她起我的感覺就不太好――我的直覺還是蠻靈的――這樣，派機械蒼蠅去盯着她，我感覺她最近做的事情和我們有關。」

就在夏羽為方媛傷腦筋的時候，方媛已經來到了xx大廈前。她隨便找了一家冷飲店坐下，一邊喝着隨意點的冷飲一邊注視着大廈，心裏沉吟道：「就是這了嗎？那個研究所新的落腳點――下線的效率還是不錯的嘛……算了，等著吧，有時候守株待兔也是個很不錯的法子――以聖邪宗人不會偶然出現在某地的作風來看那些陰陽師應該也是他們的目標，而從這裏還沒生什麼意外的情報來看，聖邪宗人肯定還沒找上來，那樣，我只要等着他們找上來就行了，之後……」她眉頭一挑，有些玩味的看了看自己掌心上的那彎血月。

東京帝國大酒店，夏羽的套房。

微閉着雙眼，一曲《流水》就在夏羽的指尖徐徐而出。曲落，平行空間中一片寂靜。就連後到的尼奧一時間都不忍打破這種寂靜。

好一會，夏羽才將琴收回指環里，幽幽的說了一句：「在這種情況下，忙裏偷閒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是啊，」一向很少開口的阿雅少見的嘆息了一句，「在這種情況下聽小羽彈琴也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呃，不會吧，」夏羽有點不相信，「我彈琴的水平我自己心裏清楚的，自娛自樂還行，其他根本就拿不出手。」

「是的，」尼奧道，「就技法來說你很平常，但你的境界高，你彈的琴很容易使人造成精神上的共鳴，而作為人工生命的我們很享受這個。」

「是嗎，」夏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立刻轉移了話題，「監視的情況怎麼樣？」

「不好，」尼奧搖搖頭，「準確的說是很糟――剛剛現，那個方媛身上有反偵察裝置，還不是一般的裝置，很有可能與異能或者是你所說的符文科技有關――」尼奧說到這又搖了搖頭，「總之，機械蒼蠅無法監聽她，我也不敢讓它們離她太近――可惜，現在材料限制太大，要不然只要有納米級的偵查機械人――不，就算是機械跳蚤我也能多查到些東西。不過，探查她的房間時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能騰出手來了。」

「哦？」

「具體的我說不好，你還是自己看吧。」說着，尼奧將一段影像傳進了夏羽的探測器。

看了這段影像，夏羽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影像是剛剛拍下來的，內容是樓下方媛的房間中，沉睡着的陳萱正被平穩的灌輸著真氣，只不過詭異的是，真氣的來源，竟然是放在陳萱身邊的數碼相機。

「有沒有搞錯，連異能者都搞出來了……」咬着牙說出這句話，夏羽插著雙手支著下巴――那樣子活像某個姓碇的變態眼鏡鬍子老爹，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感覺越來越不好了……不管了，照原計劃休息，磨刀不誤砍柴功嘛――看來，只能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