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總之,我會去救我老婆,而且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我!」
一場爭辯在白時介的不妥協之下結束。
「天來,我覺得不太對勁耶!」阿標擔心的說。
「混蛋!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要變成有錢人了,你還在胡思亂想什麼?!」陳天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陳天來便是許堂仁在監獄中的朋友,也就是這次綁架案的主謀。
為了錢,他出賣許堂仁,而許堂仁至今還不知道他已經擅自動手了。
「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次的買賣可能會出問題。」阿標又說。
「我呸!」陳天來惡聲惡氣的啐了他一口,「烏鴉嘴,一開口就觸我霉頭,小心老子宰了你!」
「可是——」
「別再說了,給我閉嘴!」陳天來不想理他,走到前頭準備開車。
阿標一臉懊惱的跟在後面,正當兩人快要接近車子時,突然響出一陣巨響,一團熊熊大火從車內竄了開來,車子在瞬間變成了一堆火海!
陳天來和阿標被爆炸所產生的威力震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后,卻驚嚇得根本無法反應。
而在倉庫另一頭賭博喝酒的其他人聞聲跑來,見到那副駭人的景象,全都愣在當場。
「我的老天!」陳天來白了臉。
當他尚末意識到這代表什麼意思的時候,龍等人已經衝進來了。
十三對六。
對白時介等人而言,這無疑是場硬仗,但那只是表面,龍和他的夥伴根本不把這種小場面放在眼裡。
怒火早已掩蓋過白時介的恐懼和疑慮,他一心一意只想置他們於死地!
於是,他朝陳天來衝上去,兩人扭打成一團。
打鬥持續了數分鐘,陳天來最後還是被白時介制伏了。
只是,白時介身上也掛了彩,尤其左臉最嚴重,除了明顯的瘀青外還泛著血絲。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站直身體,腳下重重踩著陳天來的龐大身體;當白時介看見龍等五人早已解決掉其餘歹徒像個沒事人悠閑地望著他時,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他喘著氣抱怨。「為什麼你們身上一點打鬥的痕迹都沒有?難道你們只吹一口氣,那些混蛋便自動躺在地上了嗎?」
「還好!」龍聳聳肩。
白時介雖然不太服氣,可卻也不得不佩服他們武藝的高超。
「哪一個是主謀?」他冷著臉問,表情說明了他的目的,他想殺了那個人!
「你腳下的那個。」龍咧咧嘴。
「什麼?!就是這個軟腳蝦嗎?」
「就是他。」
想到他對未央所做的一切,白時介只想宰了他,讓他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龍阻止了他。「我知道你很氣憤,但是,你不想先去找尊夫人嗎?」
「未央——」白時介突然從怒火中驚醒,他丟下陳天來,像閃電一樣衝進倉庫里。
當他看見未央被幪住眼睛綁在椅子上時,他的心整個揪成一團。
他心疼不已,想她這幾個小時里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他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他趕緊跪下地為她鬆綁。
未央一聽見他的聲音,心中的感受只能用又驚又喜來形容。
他來了!
他來救她了!
她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如此高興聽到他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緊緊抱住他,鬆懈過後,整個人都虛脫無力了。
「鐵叔幫我找了一些人幫忙,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功勞。」白時介不敢相信的輕吻她的額頭。
她毫髮無傷,真是太好了!
未央瞧見他臉上的傷口和瘀青。「你受傷了!你和那些人打起來了嗎?他們有沒有傷害你?你——」她恐懼的說。她竟然也會擔心他?他開心的摟緊她。
「我沒事,只是皮肉之傷,過幾天就好了。」
「可是——」
「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我,倒是你自己,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未央搖頭。
只是有人打了她兩個耳光,她非報那個仇不可!
未央微笑地轉移話題。「對了,你說是鐵叔幫你找人的,那你爺爺一定知道了,真對不起,害他那麼擔心。」
「他是很擔心,不過他的心臟強壯得很。你放心,我們等會兒就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抱歉,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她吐一口氣。
「傻瓜,這又不是你的錯。」
「可是——」
「關於這點我們回家再談。走吧!龍還在外面等我們呢!」
「誰是龍?」未央這才問起。
「龍是——總之,你這次能平安無事,都得感謝他。」
他攔腰將她抱起—走到房間外。
「尊夫人一切平安吧?」龍的臉上帶著一抹笑。
「嗯!你果然料事如神。」白時介放下她,咧嘴而笑。
龍微笑。
未央輪流看了他們一眼,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原來這個看似文弱書生的斯文男人便是白時介口中的龍——她點點頭,然後將注意力轉到癱倒在地上的若干歹徒身上。
「說,是誰打我耳光的?」她兇惡的詢問。
她被打了?白時介驚訝的看她一眼,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想替自己報仇,於是站在一旁,打算看她怎麼處理。
陳天來等十三人全躺在地上,對於她的質問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除了阿標。
「不說是嗎?好,那每一個人都有份。」她走上前去準備以牙還牙。
龍突然大聲笑了起來,未央不解的回頭瞪著他。
「你笑什麼,有什麼不對嗎?」她問。
「不,沒什麼不對?」龍回答。
龍沒有回答,還是一徑地笑,到最後連他的夥伴們也開始笑了起來。
「未央,我看你先在外面等好了,我來替你報仇。」白時介提議道。
「哦!好吧!」她不甘心的哼了一聲,又瞪了龍一眼后才走出去。
她一到屋外沒兩分鐘,裡面就傳來陣陣的哀嚎聲,求饒之慘狀連未央也不禁開始同情起那些人來。
可是,這些壞人實在是罪有應得,「怎麼樣?有沒有好好的修理他們?」
白時介一走出來,她立刻迎上前問。
「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口氣。」
「為什麼不幹脆讓他們死了算了?」
「我也很想那麼做,可是——我們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雖然那十幾個人從今天開始至少得在醫院躺三個月以上不可。
「是喔!原來你那麼寬宏大量。」其實她不是真的想責那些人於死地,她只是有點生氣——氣他那種無所謂的態度,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她所受的苦似的。
雖然他是逼不得已才娶她,但是,難道她在他心裡真的一點份量也沒有嗎?
「別那麼說。」白時介十分不舍。
她絕不會知道他是如何擔心她的安全,白時介突然拉過她,緊緊的擁抱著。
自她被綁走的那一刻起,他的憂慮和恐懼並不亞於她,如果可能,他希望受罪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