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冷戰宣告結束

雲姐的話立即把我給震住了，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對我和曉晴的事如此上心，但是很顯然我這一次要讓她失望了，然而我並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如果我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講給她聽，那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的，但是說的太簡短，只怕很難讓她相信，畢竟問題是出在曉晴身上，一個平日里給人印象那麼好的女孩兒突然變成一個生活很不檢點的**蕩婦，這種跳躍實在太大了。

「雲姐，你還是不要插手了，讓我自己來解決吧。我相信我能處理好的。」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雲姐正急切地等著我的回復，我這個回答算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適的了。

「小李，你和曉晴到底展到哪一步了？」雲姐又繼續問我。

「我也不清楚。」

「你怎麼會不清楚呢？你們有沒有確認戀愛關係？」

「就是這一點最不清楚。」

「不會吧？你們連戀愛關係都沒確定？那你這談的是什麼戀愛啊？」

「呵呵，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這時候，花姐說話了：「你們平時有沒有約會啊？」

「算有吧。」

「什麼叫算有？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也沒有一起出去過，這個還講不清楚啊？」花姐的聲音稍微放大了一些，她好像是有點著急了。

「那就是有吧，我請她吃過飯。」

其實話講到這份上，我預計後面肯定將沒完沒了地說下去，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當然就這麼說下去的話，一定能讓他們了解到真相，只不過我比較厭煩這樣的盤問，既然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索性就不要說了。

「那你們就是有在約會啊，你沒有對曉晴表白嗎？」

「我這麼說吧，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們有沒有在戀愛，而是我應不應該和她戀愛，你們也不要多問了，很多事情一兩句話是講不清楚的，等有機會我會講給你們聽的。」

講完這段話后，他們也很配合地不再追問了，只是辦公室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雖然同樣是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但此刻顯然跟往常不太一樣，也許是我自己心虛，覺得有事情隱瞞了大家，很對不起他們，然而，說到底這畢竟是我的私事，我保留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況，現在就把曉晴的實際生活狀況講給他們聽顯然為時尚早。

十點多的時候，曉晴很意外地給我帶來了電話，在看到電話上顯示的號碼時，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拿起了話機。

「喂？」

「喂！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呢。」

「什麼事？」

「你來了就知道了。」

「你先說什麼事？」

「我電腦中毒了，你要不要來處理一下？」

「好，我馬上過來。」

當我走進曉晴的辦公室時，我突然有些傷感，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來這個熟悉的地方了。曉晴從座位上站起把位子讓給了我，當我坐下時，她搬了另一個凳子坐在我的旁邊，這個畫面是那麼熟悉，那麼讓人懷念。

我檢測了一下電腦之後，並沒有生什麼異常，於是我轉過頭去問她：「你的電腦沒有問題，為什麼你說中毒了？」

「我也不知道啊，有時候會突然彈出一個奇怪的窗口，我關掉之後，隔一段時間又彈出來。」

「哦，那可能是補丁的問題，等下一次再彈出來的時候，你再叫我。」

我說完這句話就要起身離去，在我已經從座位上站起時，曉晴突然遞給我一支筆，並對我說：「你把你新的住址寫一下，我要更新班車的接送地點和時間。」

我接過那支筆時，眼睛瞄了一眼，看到曉晴今天穿著一件低胸的衣服，而她坐在那裡，衣服上沿剛好開了一個口，順著那個口，我看到了一些比較隱蔽的東西。這一個意外讓我內心湧起一波微瀾，但僅僅是那短暫的一瞬而已。我拿起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我的住址后便抽身離開了。

這顯然只是一段可有可無的插曲，它並不會影響我的決心，也許我在曉晴辦公室里所呈現出的冷漠是我刻意做出來的，但是這種刻意並不能說明什麼，某種意義上說，我只能那麼做，我也知道保持平常心才是最正確的做法，但是在和曉晴面對面的時候，我實在找不到平常心的合理定位。

一天的忙碌讓時間走的很快，不知不覺已到下班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突然對下班產生了一種抵抗的心理，也許是因為我並不渴望回家，並不渴望回到那個住著豺狼與野雞的地方。

由於和吳強住一起的關係，我只能是最後一個下班車，吳強在送完了其餘的人之後，對我說：「小李子，晚上要不要跟阿哥去喝酒啊。」

「不要了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那我送你回去，一個人整飯吃吧，我晚上要很晚才回來。」

「好，知道了。」

從周六搬過來到今天，已經連續第三個晚上了，這三個晚上，吳強讓我充分見識了他糜爛的生活，但是這顯然不是什麼驕傲的事情，尤其對於我來說，他給我帶來的是一種恐慌感。我不知道跟這樣的男人還能夠生活多久，我目前能確定的是，我與他同租的每一天都是擔驚受怕的，當然，他對我並沒有任何威脅，我也不清楚這種恐懼感是針對什麼。

晚上一個人在家裡上著網，回想起白天在曉晴辦公室里的場面，我心裡萌了一種不該有的想法，我懷疑曉晴對我仍然是有期待的，否則她不會應要把我喊到她的辦公室。在她的辦公室里，她仍然習慣地搬個凳子坐在我的旁邊，雖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將胸脯貼在我的胳膊上，那可能是因為我沒有留給她太多的時間。我回憶著她與我說話時的語氣與表情，那分明帶著一種含情脈脈，只可惜我表現的太過冷漠，沒有收納她的溫柔與繾綣。當然，這些有可能都是我一廂情願地臆想，但是一個人在這麼無聊的夜裡，除了胡思亂想以外，還能做些什麼呢？

意外的事情總是連續不斷，當然有些意外只是被人為化了，偶然與必然總是藕斷絲連的。晚上8點多鐘時，我收到了一條簡訊，打開一看，竟是曉晴來的。

「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這一條簡訊可真稱的上是一場及時雨，一來它打消了我夜晚的寂寞，二來彌補了前一段時間我一直在等待她回應的空虛。

「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我的回復顯然有些電視劇的色彩。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

「我哪有資格看不起你。」

「你說這種話還不如打我一巴掌。」曉晴的這條回復似乎在暗示我什麼，但是即便我讀不出話里的真實意思，我的心已經軟了下來。

「我怎麼捨得打你。」

「那你就罵我幾句吧。」

簡訊的情調越來越和諧，這讓我的內心極度的矛盾，在仍然堅持著要與曉晴保持距離的情況下，我又衝動地想再給她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我為自己找了一個天真的借口，我相信曉晴一定是有苦衷的，那麼我就應該去傾聽她的苦衷，或許能解開一些謎團。

「既然不捨得打你，又怎麼捨得罵你？你不要多想了，我還是那個我，沒有什麼可以動搖。」

這一段簡訊對話基本上宣告了我與曉晴的冷戰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