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酒吧風雲

事隔一周后，我第一次收到曉晴的消息，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她的名字，毫無疑問帶給我的是一種驚喜。短短的一周還無法讓我徹底將她從我的記憶里抹去，在公司每次看到她時我都會注視她很久，就連她的名字被人念起時我也會突然驚顫一下，那種感覺很明顯不是對待一般人的態度。

「是的，我搬家了，不好意思沒有通知你，我是和吳強住一起，我覺得不會影響班車安排的，沒必要告訴你。」

「哦，知道了。」

其實我已經儘力將簡訊內容寫長好讓對話可以持續的久一些，但是如此簡短的回復讓我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也讓我明白她跟我聯繫僅僅是談工作上的事情而已，只不過是我一廂情願把它當成了一個問候。我嘗試著想出一些話再回過去，但是心底卻在猶豫，我怕被她嘲笑，被她鄙視，一周的悄無聲息已經很明顯地表明了我的立場，而且從她同樣的冷漠回應來看，她必然是全都明白了，畢竟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當天下午，吳強和我在大廳把住房的一些事宜過了一遍，主要是房租以及一些生活方面的事情，在交談的過程中，我感受了一個中年男子的細心。他不停地強調我要經常打掃房間，我只要打掃自己的房間就行，大廳和衛生間以及廚房都不用我管，他會親自處理，水電要節省著用，雖然我不用額外再交水電費，但那不表示我可以隨意濫用而沒有節制。

當天的晚飯我們又一起吃了，仍然是吳強請了我，這讓我有點慚愧，我知道吳強的工資還不到我的一半，但是他卻渾身散著一種有錢人的魄力。吳強是于波介紹進來的，我從於波那裡了解過，吳強跟幾個朋友合資開了一家貨運公司，多少也算個小老闆，他平常閑著也是閑著，在跟于波認識之後就被介紹到我們公司來了。

吃過晚飯後，我回家去了，吳強沒有回，他在吃飯接到好幾個電話，一會談打麻將的事，一會又談喝酒的事，還有泡澡等等，從這些話語中我也略微瞥見他生活的一些內容。

大概晚上9點的時候，我接到吳強的電話。

「小李啊，你現在打車到百度酒吧來。」百度酒吧算是常熟最大也是最熱鬧的酒吧了，我到常熟后只聽於波談起過幾次，他也曾說要帶我一起去喝酒，但至今還沒落實。今天晚上，吳強這個剛剛和我合租第一天的男人就幫我實現了這個願望。掛下電話，我走出了家門。到了百度酒吧的門口，我撥了吳強的電話，他從裡面走出來將我接了進去。

走進酒吧后，我立即感受到一種強烈的震撼，雖然光線不是很亮，但這並不妨礙我觀察，酒吧里一片人山人海，在我尾隨著吳強往裡走的時候，很明顯地感覺到處都是人，連行動都很不方便。閃動的光線營造著一種多彩的氣氛，而最能達到震撼效果的莫過於那動感十足的音樂了。

吳強把我帶到他所在的位置，我看到了于波還有另外三個不認識的女人，于波正和一個女的玩色子，另外兩個坐在一旁。吳強遞給我一瓶啤酒，並拿起他的酒瓶和我碰了一下，示意我乾杯。吳強貼近我的耳朵對我說：「第一次來吧？」我點了點頭，其實嚴格地說在大學里我也去過一次酒吧，但是那只是一個小酒吧，無論從空間大小還是激烈程度上講都無法與現在這個場面比。吳強接著又說：「以後要經常來這種地方！」我只朝他笑了笑，其實我顧慮的是，這樣的地方肯定是高消費的，以我的經濟實力經常來這種地方顯然是不現實的。

吳強拉著那兩個閑著的女人站起來跳舞，他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在兩個女人面前做一些不堪的手勢，然而兩個女人也很配合地朝他做了對應的手勢，並且和他一起扭。我看著這樣的場面，心裡十分地複雜，其實我早就幻想過到這樣的地方來泄，來瘋狂，而當我走進這個理想的天堂時，我卻無法放縱起來，看著吳強和兩個女人在跳舞，我心裡其實很想和他們一起跳，但是我卻有些害羞，我學過街舞，如果我在酒吧里跳一段街舞，必然是很拉風的，但是我卻邁不出這一步。

于波同那個跟他玩色子的女人一邊玩著一邊喝酒，時不時兩人還搞一些曖昧的動作，這讓我想起他前一陣子剛領完結婚證舉辦最後單身夜party的事，才幾天不到，他就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里，這是一個多麼大的諷刺。我在一旁只有喝酒的份兒，此外就是觀察旁邊的人，在我們周圍，也有類似的幾幫人，都是男女混合的群體，這樣的場景都是我意料之中的，因為在電視和電影里早已見過無數次，只是在有些人群里也有和我一樣安靜的人，他們坐在位子上獃獃地看著別人，而自己偶爾喝口小酒，大多數時間像個局外人，而這種時候我心理上也能找到一些平衡，尤其我還是第一次到這麼瘋狂的地方來。當然，我的目光更多是停留在女人身上，酒吧里的女人大多都穿的很時髦，很性感，很顯然她們在這種場合里肯定是安分不了的。就像我身旁的三個女人，一個在和剛剛領了結婚證沒幾天的男人打情罵俏，另外兩個跟一個中年男子玩曖昧，跳熱舞，誰會管她們有沒有男朋友或者有沒有結婚，只要她們能說會玩就夠了。

我的觀察還在繼續，在離我們隔有四個桌子的地方，我看到了曉晴，在第一眼看到時，我以為是看走了眼，而由於隔的距離比較遠，中間有很多的人擋住了我的視線，為了確定那個女子的身份，我站了起來，找到一個比較好的觀察方位仔細地看了片刻，現那就是曉晴，而她的身邊還有一些人，其中一個我很眼熟，沒錯，他就是梁達。

這個可以稱的上當晚最大意外的意外真是給了我當頭一棒，下午我還一廂情願地以為曉晴會主動先來問候我，而此刻我必須完完全全地鄙視自己一下。曉晴和梁達相鄰而坐，在我觀察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拿起酒杯相互碰撞，曉晴喝的不是啤酒，她那一口並沒有喝多少，而梁達喝完酒放下酒杯后將手摟住曉晴，而他們身旁的幾人，有的在跳舞，有的在抽煙。原來梁達說的沒錯，也許這樣的畫面還不足以證明梁達就是曉晴的男人，但是至少也能說明他們之間確實是有著很親密的關係的。就如我對女人的理解那樣，能夠到這種場合里來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不安分的，也許梁達的狀況和吳強一樣，是屬於已婚的男人，那他與曉晴的關係可以稱的上是玩伴吧。這顯然讓我覺得很悲哀，曉晴年紀輕輕，人又長的漂亮端莊，她怎麼會淪落到跟已婚男人廝混在一起呢？

在我觀察的那段時間裡，梁達除了摟過曉晴之外，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動作。只不過，他們太早的離開沒給我提供太多的觀察時間，讓我不安的是，在他們一幫人中，只是梁達與曉晴提前離開，其餘幾人仍然留在酒吧里。我很自然地想到了一種勾當，但是即便他們確實是干那種事去了，我又如何管的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