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第一次冷戰開始

這顯然是一次不成功的約會，甚至連約會都談不上，充其量只是我請曉晴吃了一頓飯而已。

梁達說他是曉晴的男人，這個看上去一臉流氓氣還滿口粗話的男子竟然是曉晴的男人，我實在無法把他與曉晴天真無邪的美麗聯繫上。曉晴從沒跟我提過她的感情狀態，當然我也從來沒問過，但是她應該明白我對她可不僅僅是對待一個女同事那麼簡單，如果她一直覺得我是出於同事的關係才幫她工作，請她吃飯，送她回家，那麼今晚的事情怎麼也會讓她重新認識吧。

回到住處以後，我的心思始終無法從剛才突然生的變故里移開，我不敢相信曉晴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也不敢相信她的男朋友竟然是屬於那種痞子一類的人，我還不敢相信她在有了男朋友的情況仍然答應和我約會。我想起平日里跟她在一起的場景，我想起在我幫她工作時她刻意將身子貼近我，難道那是出於一種無意識的動作？我還想起我佔到她便宜時，她從來沒有表現過任何緊張和驚訝，我到此時才覺得，其實並不是她沒有注意到我摸了她的胸或者碰了她身體的某個部位，而是她就算注意到了，也並沒有感到不自在，所以才能夠表現的那般自然。

我還抱著一種幻想，期待曉晴打電話或者簡訊來向我解釋，哪怕僅僅是一聲關心的問候也會讓我感到很安慰，可是她沒有，她在我被那個男人威脅的時候還可以幫我說兩句話，但是在她離開之後，必然和那個男人風花雪月去了，哪裡還記得我。

我突然感到在和她認識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從我第一次幫她修電腦開始，我就走進了她的圈套。當然，我完全是一廂情願地陷進去，而對曉晴來說，她也沒有對我使過什麼手段，除了她偶爾會讓我碰到她身體的敏感部位以外，在不確定這些是她刻意在勾引我還是無意識地行為之前，我只能把責任都歸在自己身上。

我決定不再追求曉晴了，這當然不是因為梁達的威脅，而是因為我突然感覺到曉晴是那麼一個不可相信的女孩子，不管她跟多少男人交往，對於我而言，我只需要一個事實。我可以喜歡她，她也可以利用我，但是如果她把一些需要公開的事實隱瞞了，那是對我極大的不尊重，並且對於她本人來說，在道德上也會遭受唾罵，至少她現在在我的心裡就是一個缺乏基本道德修養的女人。

周末的兩天給了我很好的調整時間，一開始我天真地以為曉晴至少也該條簡訊來跟我解釋一下，但是始終沒有等到，我甚至也犯賤地想主動去詢問一下，但最終還是讓理智戰勝了衝動。兩天的平靜足以把我對曉晴的那股追求**徹底地清除，樂觀的我把和曉晴交往的這短短時間當成是生活的一種磨練，因為我知道在社會上我還會遇到更多類似的人和類似的事，這點挫折根本就不算什麼。

新的一周又開始了，周一的晨會上我沒有早早跑到會議室去佔位置，因為我已經沒有必要再和曉晴坐一起，而今天坐在我位子上的人是賀旭東，也許他對那個位置已經覬覦很久了。我坐在一個拐角處，在曉晴的右後方，可以看到她整個身體，開會的時候，我時不時地看向她，看她的頭，她的腰，她的雙腿，她的高跟鞋。我當然不會這麼快忘記她對我的欺騙與打擊，但是我必須承認，在我看著她的身體時，我內心裡還會不自然地生出一種愛慕。

一周的工作又開始了，緊張的工作可以很有效地幫我轉移掉注意力，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在我迫切需要一份安靜時，雲姐卻把曉晴的名字再次搬進了我們辦公室的話題當中。

「小李啊，周末我看到曉晴了。」雲姐是在我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提到了曉晴的名字。

「啊？是嗎？」

「是啊，在歐尚市看到的，她和她媽一起。」

「哦，去市購物吧。」

「你有沒有見過她老媽啊？」

「沒見過。怎麼了？」

這時候花姐突然插話進來：「這未來女婿連丈夫娘都還沒見過，這明顯說不過去嘛。」

花姐的話引起一陣歡笑，我也陪他們象徵性地笑笑。這段突然**的對話對我來說雖然算不上晴天霹靂，但是也很是影響了我的心緒。我突然間又多了一種顧慮，如果我就這麼跟曉晴再也不來往了，就算我能做到，這些同事們也會詢問我的。當然，如果我解釋給他們聽，他們明白了之後自然就不會再糾纏，可是我應該怎麼解釋呢？是曉晴有了男朋友？還是我沒本事追求到她呢？梁達的身份還不能百分之一百的確定，在沒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當然不可以輕易將這件事情說出去，那對我來說是一種恥辱，對曉晴而言也很影響她的聲譽。

之後，雲姐和花姐圍繞著曉晴和她老媽的話題又談了很多，楊峰也不時地插幾句，我只是在他們提到我名字時隨便應和幾聲，這種場面讓我很尷尬。他們談曉晴其實都是講給我聽的，可是我卻聽不進去，並且還要假裝在認真聽一樣地敷衍他們。最讓我難受的是，當他們左一句曉晴右一句曉晴地在我耳邊不停地念叨時，我本想將曉晴暫時遺忘的打算只能泡湯了，並且隨著他們談論的越來越多，我的念頭已經生了變化。他們使我越來越覺得應該找曉晴問清楚，而不該讓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或許她也是有苦衷的，或許我還能幫到她什麼，當然如果最後我現真相就是梁達所說的那樣，那麼我到時再確定與曉晴說拜拜也來得及，並且在那個時候我就算放手也能夠做到心安理得，爽爽快快。

然而，我總是這樣一種人，想法很多，卻很少付諸實踐，當雲姐他們停止對曉晴的談論之後，我的心也靜了下來，去找曉晴問清真相的衝動也明顯減弱了，再加上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曉晴的事漸漸地放下，我又重新回到那種對曉晴很是失望的狀態中。

這一天，曉晴也很配合，她沒有打過電話給我，沒有郵件給我，似乎她表現的比我還堅定，當然我不可能知道她內心是怎麼想的。其實，從她這種平淡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已經接受了這一切，因為她明白當她那個所謂的流氓男人被我現之後，我自然不會再去找她，換句話說，其實那一切都是真的，那個男人的話不是狂語，不是不講道理的霸權行為。

從周末到今天，我的思維生了無數次的變化，到最後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偏向於哪一個了。在下班的時候，我又一次看到了曉晴，但是我同時也看到了賀旭東，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並且蹊蹺的是，今天賀旭東並沒有坐他應該坐的那輛班車，而是坐了曉晴乘的那輛班車。在看著他們走在一起有說有笑時，我心裡顯然有些失落，曉晴幾乎看都沒看我一眼，倒是賀旭東很不屑地瞟了我一下，那個眼神對我而言無疑帶著一種鄙視，但是我面對這樣的鄙視，又能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