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花：懷孕

幾天後，彩霞大概是感冒了，天天咳嗽，有時候，還往上嘔吐出一些穢物的髒東西。

李娜對女班長，說：「俺媽媽說，女的，經常嘔吐就是懷孕了。汪彩霞這幾天，天天嘔吐，剛才又在廁所嘔了一通。她是不是懷孕了？她要生小孩子了？」

終於，有一天，馬國力抽煙的時候，把煙頭扔在隔壁的宿舍里，引起一片大火。幸好，救火及時，只是燒了幾床被子，沒有釀成大禍。馬國力的父親給學校蘇校長說了很多很多的好話，再加上兩箱青島牌啤酒和兩條將軍牌香煙。最後，學校給了馬國力留校察看的處分結果。

那年夏天，馬國力轉學了，據說轉到一個體校，成了一名籃球運動員。

林是孔家唯一的兒子。

趙家集就在7o7國道的旁邊，背後，是一片環繞的群山，整日整夜有不少的車輛匆匆忙忙來來往往。子林長得五大三粗，一身黑黝黝的肌肉，是個典型的山裡孩子。十四歲的時候能扛上一袋子白面，十六歲跟著父親推地瓜，到三十裡外的山後李家去換粉絲。

雖然家境貧窮，子林在他十九歲的時候考上了北方經濟大學。上學的前一天，孔家大擺了一天的酒席。孔家請來了村長、村委主任、還有大隊的保管和會計，再加上自己孔家的族人們。村裡人都把子林當作是趙家集的驕傲。

3

汪溝是一個有百十多戶人家的山村，青山綠水，農家小舍。早上聽雞叫，白天聽鳥叫，傍晚聽牛叫，夜裡聽狗叫，是一個小地方。

彩霞剛剛高中畢業，村西的王家二姑娘出嫁，幼兒園沒有了老師。村長章敬文，託人叫彩霞在村子的幼兒園裡當老師。全村三四十個孩子，說是教，也就是領著一群孩子玩耍。彩霞的心思卻不是，她把這事當成真，天天泡在幼兒園，領著一幫孩子們識字，唱歌，跳舞，遊戲……

夏天，彩霞家的門前有一棵芙蓉樹，開了許多花。放學了，那些孩子們都會像鳥兒一般飛到那棵芙蓉樹下。彩霞穿米黃色的小襯衣，藍色的短裙子。她在那群孩子中央蹦著，跳著像一個開屏孔雀在展示自己豐滿的羽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彩霞是汪溝里最美麗的一個姑娘。彩霞的家門口，偶爾也有幾個小夥子出現在某一個隱蔽的地方。

一場暴雨過後，幼兒園的那三間瓦房子在半夜裡倒塌了。那天早晨，聽到這個消息后，正在吃飯的一家人全呆了。幸好是在夜裡，要不彩霞可能會被打在房子里，還有那些小孩子們。

秋天，幼兒園搬進村子南面的小學校里。幼兒園和學校合在一起。那幾天，彩霞好像很興奮，好像遇上了什麼好事兒。其實，也就是把幼兒園搬到學校里，不是什麼大事。

有什麼大驚小怪呢？

學校有兩個老師，一個是矮個子叫法海法老師，一個是高個子叫章耀禮章老師。